《是我（穿越）》寒梅独放

3、第三章

　　从韩澈的房间出来有一会了，沈美琴依然不能理解韩澈的意思，他为什么坚持要秦素来教电脑？难道是因为清醒的第一眼看到的是秦素对她有好感？她问了原因，韩澈却只冷笑着问：“不可以么？”那笑容似乎将她内心的想法都看透了，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暂时答应韩澈的要求。

　　拨通秦素的电话，沈美琴几乎能够猜到自己会得到的答复，但既然是韩澈的要求，她无论如何也要让儿子如愿，电话接通秦素的声音传来：“沈姨改变主意了吗？”

　　一个毛头丫头也敢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想让她放弃绝对不可能，为了儿子她也会坚持到底。

　　“我帮不上忙，有别的事找你。”

　　秦素一面替韩潇梳理头发，一面讽刺：“我记得生活费是每个月自动转账的。”

　　不理会秦素的冷嘲热讽，现在的沈美琴自信的很，韩潇出事韩澈马上清醒，这绝对是老天爷给他们母子的机会，航宇早晚是她儿子的，不急于跟一个小丫头斗气，“小澈想学电脑，要你来教他。”

　　神秘的韩澈？秦素本能的拒绝：“没空。”

　　通话被强行挂断，沈美琴火大地将电话甩出去，保养得宜的面孔因为愤怒而扭曲，一个即将被驱逐的孤儿都这样轻视她，这十几年她真的是忍够了。

　　电脑很快被送来，跟着电脑一起来的还有一位男士，西装革履发型一丝不苟颇有几分精英味道，韩澈不动声色地接过电脑，摸着外壳不经意地问：“我要的老师呢？”

　　带着眼镜的男士上前自我介绍：“您好，我是青鸟服务公司的技术工程师，由我来负责……”

　　韩潇摆手示意他停止，“我没有问你。”视线依然停留在电脑外壳上研究着。

　　技术工程师尴尬地看向着沈美琴。沈美琴含笑上前，打开超薄笔记本示意韩澈看屏幕：“儿子你看，妈妈给你买的电脑配置是最好的，请的老师也是技术最好的，你是韩家唯一的继承人，当然不能随便一个人就可以教。”

　　唯一？指着旁边的技术工程师，韩澈挑衅地看着沈美琴，“那么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人就不随便？”

　　“小澈，注意你的身份。”

　　“我是什么身份？连指定一个老师的权利都没有，还不如继续做回傻子。”冷笑着摆弄着小巧的鼠标，韩潇等待着沈美琴的反应。

　　以为韩澈听到了下人们议论他痴傻十几年的事，心里不高兴发脾气也是在所难免，沈美琴打发走高薪请来的技术工程师。韩澈还是那副爱理不理的样子，随意地把玩着手边的东西，就是不看她。沈美琴很失落，她十几年来求的就是儿子能正常起来，如今梦想成真怎么她这个做母亲要跟孩子较真。就让秦素教电脑又能怎么样？小澈总归是韩家的儿子，韩家白养了秦素这么多年，如今使唤她再正常不过。韩潇宠你又怎么样？一样要来给我儿子当牛做马。

　　慈爱地摸摸韩澈的头，沈美琴下定决心：“儿子，妈妈会满足你所有的要求。”

　　将笔记本电脑重新放到桌上，轻轻退出韩澈的房间，沈美琴拨通电话直接扔出条件：“我会考虑你的请求。”

　　……

　　挂断电话，秦素望着安静沉睡的韩潇，眉目舒展，脸色柔和，他现在的样子真好看，如果韩潇清醒时也能这么轻松多好。握着韩潇的手帮他按摩，医生说这样对病人康复有好处。只要在医院秦素就一刻不停地按摩，她现在没有过多奢求，只要韩潇能醒来，要她怎么做都是值得的。

　　时间差不多了，秦素打电话给肖鸣远：“鸣远哥，沈美琴同意延缓计划，条件是我去教她儿子电脑。”

　　“她竟然只有这个条件？素素你怎么说？”

　　“我想去看看他们玩什么把戏。”

　　电话那端肖鸣远沉思片刻，“素素你小心些，感觉不对就马上回来。”

　　“嗯。”轻轻关上房门，秦素有点欲言又止：“鸣远哥，我不在的时候麻烦你照顾韩潇。”

　　“小丫头，我会看好你的韩潇不让外人染指的。”

　　秦素无言以对，现在只要韩潇醒来，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又算什么？只是现在不能让韩潇昏迷的消息外传而已。

　　……

　　进入韩家，秦素被管家带到了沈美琴的房间，正好她也要跟沈美琴确认刚才的条件，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秦素直奔主题：“沈姨说的话是可以当真的吧？”

　　沈美琴一直不喜欢秦素那高高在上的样子，放佛生来就带着高贵似的。以前因为韩潇霸着航宇，自己在她仿佛自然地矮了一截，终于等到韩潇变成废人了，秦素对她还维持着一副冷清疏离的死样子。不过是强撑着罢了，沈美琴冷哼：“我说过的话自然算数，你也注意自己的言行。”

　　“不放心可以全程陪同。”她还真有点抗拒单独面对那个诡异的少年。

　　跟在沈美琴后面进了房间，秦素又一次见到韩澈，她并不打算放过这个观察他的机会，虽然只见了一面，但这个少年给了她一种很微妙的感觉，窥探的眼神让她疑惑也让她感到危险，直觉地认为这个少年绝对不像外表那样羸弱。

　　沈美琴仔细地嘱咐着不要太累渴了饿了喊人，韩澈发话赶人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临走留给秦素一个警告的眼神。秦素冷笑，既然如此防备她却又坚持让她来，沈美琴母子绝对有鬼。既然来了她不会无功而返，不急于探究韩澈那复杂的眼神表达的含义，秦素仔细地打量着对面的人。眉眼与韩潇有些像，身体瘦弱修长脸色有些苍白，初看上去还是那个只知道吃吃喝喝不懂事的韩澈，可深邃的眼神改变了他整个人的气势，如果与他对视，没有人会认为这个少年是个不会说话的自闭症患者，韩澈实在是个谜。秦素知道韩澈同时也在观察自己，可那眼神很奇怪，她感觉不到丝毫恶意，竟然是一种带着期盼与热切的目光。

　　韩澈深深地注视着面前思索的人，他能猜到她心里的每一个疑惑，他自己何尝不是百思不得其解呢。很想耐心地解释给她听，但并不是合适的时机。只能温和一笑，“素素。”

　　那笑容如此温暖。秦素恍惚间似乎回到了三岁那年，看见面前俊朗的白衣少年蹲下来温柔地同自己打招呼：“你好，素素。”

　　逃也似的出了韩家，秦素再也维持不住在沈美琴面前强装出的镇定，跑出韩家的住宅范围，扶着路边的栏杆大口大口地喘气，心脏还在砰砰的狂跳，使劲压住心脏的位置，秦素暗骂自己不争气，怎么会把他同韩潇联系在一起。回想两人在屋里的相处情景，对方给她的感觉又像相处多年的亲人，这太诡异了。

　　无力地在路边坐下，秦素不得不重新给韩澈定位。他不仅仅是个有心计的孩子而已，韩澈带给她的感觉太奇怪，明明是想防备的却总在与他对视时不自主地陷进那双幽深的眸子里，她今天是去试探韩澈的，结果却有种被看透的感觉。

　　电话响起，陌生来电，秦素接听：“你好。”

　　“素素。”语气熟稔。

　　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站起来退后两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秦素懊恼地在原地站住，语气十分不好：“容我提醒你，这是我的私人时间。”

　　韩澈似乎十分愉悦：“抱歉，可是秦素老师，我刚好忘记怎么开机了。”

　　秦素气结，看韩澈对电脑熟练的程度，明明就是精通此道的。特意打电话来问自己如何开机？刚才那灵活的手指在键盘上上下翻飞难道是幻觉么？任谁也不会相信里面没有阴谋。但是韩澈他到底什么目的？只能静观其变，既然他执意要演到底，那她奉陪，“按下开机键。”

　　“开机键在哪里？”

　　“在笔记本键盘上方。”

　　“要不秦素以后住在韩家吧？我也可以及时向你学习。”

　　秦素忍无可忍终于爆发：“韩澈，我不知道你耍的什么把戏，羞辱我也好夺公司也好都无所谓，能不能名刀明枪的来？算是你积德行善发慈悲。”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哽咽。

　　电话那端沉默许久，最后只有一句低低的叹息：“照顾好自己。”

　　突然低沉的声音让秦素一怔，酸涩的感觉盈上心头，自韩潇出事以来，她既要担心韩潇病情又要应付沈美琴发难，根本没有时间考虑自己。肖鸣远要撑住公司防止媒体跟韩宏发突袭同样疲惫不堪。韩澈这个敌人是第一个关心她的人，不自觉的秦素语气柔和很多：“只求你们不要针对韩潇。”

　　“只要你好好的，他会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