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攻狼受》镜喵

8、另一种成全

　　酒莫离咬紧牙关挣得青白的面色红如滴血，粗重的喘息宛如野兽沉沉的咆哮。他一身汗水淋漓蜿蜒汇聚，一处处落在身下人的身上，染亮了蜜色的肌理。
　　十一的身体仿似浪涛间的木板飘荡摇撼，透湿的黑发披散在胸前身畔。他仰着头，似望着什么，又似穿过了空气，那目光遥远，却清亮得坚韧。
　　“咔吧”，声音如一，却是同时响起的两处两声，坚韧的床板边沿在两个男人的手里同时被捏碎。
　　酒莫离恶狠狠用尽力气的一撞，却生将右手中的木屑攥成齑粉。
　　十一的力气却是一松，碎木茬从他的左手散落，零在床畔地上。
　　两个人，几乎同时在心底暗松，失了力气，却偏还得撑着，不敢让对方看出来。
　　酒莫离仍俯在十一上方，没动。琥珀色的眼睛颜色暗沉得成了褐色，里面沉凝着暗云密布，细细的审视十一。
　　十一狼狈，虽然其实身上几乎没半点痕迹。不过是发丝粘黏凌乱，不过是自己咬的唇瓣残破，不过是胸膛起伏有些激烈，不过是小腹绷紧得坚硬过度，那双眼还是幽深漆黑，韧悍得惊人。
　　然而再向下，血污狼藉，惨烈残败。
　　酒莫离眯了凤眸，目光死死的锁在两人身体相嵌的位置。酒莫离既然成全了十一，就永远不会问十一是否值得。
　　十一眨了下眼，别开头，只是静静的等待。也许酒莫离还想要，十一在心里估量，大概他还撑得住再一次，若更多，怕就要昏过去了。希望就算昏过去，酒莫离也不会太嫌弃，能让他尽兴就好。
　　“咣”的一声宅院大门被踹开，伴随着孩子撕心裂肺的哇哇大哭和一个扯着喉咙喊的痞气声音：“酒老哥！石老弟！孩子你们还管不管啦！还不出来！哎哟这孩子嗓子都要嚎坏啦！”
　　十一腰上颤着用力就要坐起，却被酒莫离按着胸口给压下去。
　　“谁让你动了？”酒莫离扯开嘲弄的笑，挑眉，“老实待着！”
　　十一垂眸，低低的说：“小主人……”
　　酒莫离截住十一的话讥嘲：“这么有力气就自己清理了换了被褥。不是凭我使用么？没叫你你就老实躺着！”随即提了声音向窗外怒吼，“孙宛，踢坏的门你赔！让那小崽子嚎死去！关老子什么事！”话虽这么说，却利落的用帕子沾水把身下清洗了，穿了衣服走出去，回手关上门。
　　孙宛抱着在他怀里挣扎不已的酒欣手忙脚乱，差点把孩子摔出去，一见酒莫离出来就咧嘴抱怨：“酒老哥，这可是你儿子！干嘛丢外头不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难道在睡女人？”
　　“老子干什么关你什么事？你个巡城校尉还管人家里来了！”酒莫离骂骂咧咧的接过酒欣，胡乱把婴孩的小手小脚往早就松散开的被子里塞。可惜酒欣不领情，到他怀里哭得更厉害了。酒莫离烦躁得不行，摆弄那白嫩嫩的小东西怎么都不利索。
　　“哈哈！酒老哥，当你儿子可真惨，不得被你磋劲死？”孙宛大笑，“你那小舅子呢？还是石老弟会带孩子啊！”
　　酒莫离刚开口：“他……”就听见房门开了，身后的步伐沉稳，却让酒莫离的眸色更沉。
　　蜜色的手伸到酒莫离怀里，沉默的抱走酒欣。
　　小小的婴孩像是见着了救星，简直就是扑到黑衣人的怀里的，小手搂着十一的脖子就不撒手，吭叽吭叽的抽泣，倒是不嚎了。
　　酒莫离瞪向十一的那一眼挟裹着风雷，却一股气直接冲孙宛去，“你干什么来了？”
　　“干什么？喝酒啊！”孙宛浑不在意酒莫离的态度，笑嘻嘻的，“酒老哥，你不是开酒肆的么？”
　　“酒肆拆了！没酒！”酒莫离冷哼。
　　孙宛咂咂嘴点头：“看见了。”跟十一打招呼，“石老弟，听说是你要重建酒肆？哎呀你姐夫真是跟着你沾光了！这宅院里头也被你收拾得好！嘿嘿，幸好你来啦，不然酒老哥醉死在这儿都没人知道呢！”
　　十一只静静站着，望向酒莫离，又垂了眼睑。他的脊背挺得笔直，抱着酒欣哄慰的手却轻柔。
　　孙宛突然抽了下鼻子，腆脸嘻嘻的向十一走过去，抬手似又要搭十一的肩膀套近乎：“石老弟……”可惜还没碰到十一手就被挡了，横插过来的铁臂毫不客气的把他的手挥开。
　　酒莫离拦在十一身前，下巴一扬向孙宛示意地窖：“酒在那儿呢，自己拿去！别忘了留酒钱。”
　　孙宛笑着回身，直奔地窖，一头扎进去：“酒老哥真是好人啊！嘿嘿！谢啦！”
　　酒莫离一俟孙宛没入地窖转身就狠对十一压低了声音喝问：“谁让你出来的！”
　　十一敛眉，同样的低声，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毫不退让的坚持：“小主人在哭。”
　　酒莫离狠狠的眯眼又陡然睁开，精光四射，可惜来不及多说孙宛就已经出来了。
　　“酒老哥，你这酒可当真是整个倾云城酿的最好的啊！石老弟啊，快点把酒肆建好啊！多少人等着喝你姐夫酿的酒呢！”孙宛抱着两个酒坛，似乎不经意的叹口气，“唉，可惜我要有段时间喝不上喽！啧啧，那个什么要抓的老头和十四五岁的女孩到底是什么人呐！居然让京里头都来人了！唉，希望那位钦差是个容易打发的，不然日子可难过喽！”
　　一直低头逗弄着酒欣的十一抬眼，与酒莫离四目相对，一瞬之后就又把精力放在婴孩身上的样子。
　　“京里头来人？”酒莫离嗤笑，一把抢了孙宛一个酒坛直接拍开给自己灌，“谁不知道你孙校尉油滑得跟泥鳅似的？你还怕应付不了？”
　　“哎哎，酒老哥，那是我买的酒！”孙宛哀嚎着抢不过酒莫离，“酒老哥啊，我再油能怎么样？那可是皇亲国戚！听说是什么叶贵妃的亲弟弟啊！我个小小校尉能不怕么？日子哟，不好过啦！”
　　酒莫离和十一不动声色，一个喝酒，一个哄着孩子。

　　终于……写完更新了……
可怜的十一……好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