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Chapter 00 Another【小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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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看着波特。一直看着。
他看着那个孩子整整七年，然后他死了。
然后重头开始。
Chapter 00 Another
西弗勒斯·斯内普成了一个幽灵。
当那只该死的蛇咬上他的脖子的时候，他是绝没有想到这样的事的。但这不是最重要的——
谁来告诉他他眼前这个一头乱发伤痕累累地蜷缩在碗橱里小声啜泣的孩子是谁？！他为什么离不开这个跟他没有半纳特关系的房子！？
他死死瞪着前方，而呜咽声弱了下去，孩子哽噎着试图平复自己的呼吸，随后他睁开那双眼睛，在碗橱漏进的微弱的光线中直直望了过来。
他几乎要以为那双碧绿的眼睛能看见自己了。下一秒那美丽的绿光黯淡了。孩子沉入睡觉的深渊。斯内普的心被揪住了。冻成一块石头，落进更深的谷底。
——他看见红发的，依稀能看出童年时模样的佩妮·德思礼打开了碗橱的门，狠狠摇醒了男孩。
第二天早晨，他看着那个男孩小心地推开柜门，轻手轻脚地走了出来。对此斯内普的第一反应是：啊哈，想到要逃跑了？然后他眼睁睁看着孩子走进厨房，艰难地爬上一把椅子，开始做早餐。
那一瞬间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心里充满了说不清的复杂滋味。
那一晚他就靠在碗橱边坐了整整一夜。他想起莉莉·伊万斯的微笑，老波特和混蛋布莱克的嘲弄，食死徒的狂热和黑魔王的疯狂。最后一切的一切都化作那双眼。他守了整整七年却从未了解过的眼。
然后一只手穿过了他的手臂。带有某种温暖，柔和而令人怀念的触感。
他抬起头。哈利·波特正站在他面前，脸上的表情介于怯生生的害怕和想要却不敢尖叫的恐惧之间。
他们都愣住了。
◇
*呐！SevSev～我能让锅铲飞起来了！～*
他的眉毛跳了一跳。
*SevSev！我让这棵树发新芽了！*
斯内普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
那一天波特小子能看得到他的事实的确让他吃了一惊。但作为巫师的后代能看到幽灵本来就是无可厚非的事，只是没想到这个小子胆子大到直接上来就……摸。
然后在孩子用泪汪汪的绿眼睛看着他问他是谁的时候，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回答了，但又及时停住——
“Sev……”
结果就成了这样。他还是第一次见识一个人缠着一只幽灵的奇迹。
波特总能颠覆他的世界！
同样的，他到现在为止他仍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哈利·四岁的·该死的·波特身边。他不是没有想过离开，只是每次尝试都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阻隔在这栋房子二十步远，不，二十步都不行。最后他只好认命地留下。就在一个他最厌恶的波特身边。
而那个孩子只要得空了就避过麻瓜的视线来寻找他，今天更是变本加厉，连这可怜的厨房都不放过！
但他还是第一次在波特的脸上看到如此——的笑容，甚至是莉莉的笑容都没有……
远不及这样的纯粹。
◆
七年过去了。92年9月即将到来。
他又看着哈利过了七年。
他看过孩子咬牙忍受没有来由的痛打和面对奚落的面无表情，也看过他没有保留般的笑容的灿烂，和含着泪水对他微笑说自己没事的逞强。
如今他居然就有了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目送孩子远行的荒诞心情。
七月三十日晚，他跟着德思礼一家——他终于明白他的灵魂只是被绑定在哈利身上了——呆在小岛上的木屋里，看着哈利为自己画了生日蛋糕，抬头对他微笑。
门被撞开了。
◇
九月一日那一天，他别无选择地跟着哈利上了霍格沃茨特快专列。
而就在他看着哈利走进大礼堂的瞬间，他突然冲动地伸出手。
他的手掌落在少年乱蓬蓬的头上——他甚至真实地感受到了那种柔软而温顺的触感——
然后他的手穿过了少年的头颅。
◇
哈利回过头，有些困惑。
“Sev？”
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
那天晚上斯内普才知道，哈利从走进霍格沃茨之后就无法感知到他了。
他也知道了，哈利其实从未看清过他的模样——他看着少年怯怯地问教师席上的*他*是谁，不知怎的就有了爆笑一场的冲动。但他没有笑。
他也终于知道，他是为了见证这一切而来的。
又是一个七年。
第一年的稚嫩，第二年的恐慌，第三年的挣扎，第四年的无助，第五年的痛苦，第六年的绝望，第七年的淡然。
他看着他担心被开除的害怕，看着他被误解被全校孤立，看着他面对狂欢的摄魂怪，看着他从复活的魔王身边逃离，看着他对着帷幕悲鸣，看着他对另一个自己怒吼，看着他平静地独自……走向死亡。
他看着哈利拿着那块丑陋的石头，在手心转了三圈。
然后那双绿眼睛朝他看来。
*……Sev？*
全然是令人爱怜的忐忑，不安和不确定。
*……是我。*
他看见绿眼睛中湿润的水光。
*谢谢你。*
然后少年毫无留恋地丢掉了回魂石，孤身向禁林深处前行。
他才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再跟上对方，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他走向终结。
他看了他整整二十一年，现在终于结束了。
这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消失前盘旋在脑海中的最后一个念头。
■
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确确实实地愣住了。
预言家日报在他眼前，显示的时间却令他差点没想拔出魔杖对着那无辜的纸片施个恶咒。
1992年9月1日。
他气极反笑，抓着报纸的手颤抖起来。
好了，现在谁来告诉他，他要怎么面对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哈利·波特？！
去他的梅林！！！
而当看着*那个*哈利·波特走进大礼堂的时候，西弗勒斯·斯内普再次愣住了。
那不是哈利·波特——这是他的第一感觉。可分院名单推翻了他的感觉。
米勒娃·麦格叫道：“——哈利·波特！”
礼堂沸腾起来。他满腹狐疑地看着少年表情麻木跌跌撞撞地走上前去，隐约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慌。
“——格兰芬多！”分院帽几乎是一碰到那头乱发就高喊出声，少年僵硬地取下帽子，手足无措地看着陷入狂热的大礼堂，眼中满是绝望。
然后少年突然转向他。斯内普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双绿眼睛同样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接着突然变得了空洞。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Chapter 00 Another【小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