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承》泽仁唯色

3、开始了

　　第二天，当太阳已经爬上三竿高之后，于小龙才慢吞吞从帐篷里面出来，伸了个懒腰：“用鼻子嗅嗅。好香的饭菜，是光照的手笔吧！咦，怎么这么浓的雄性荷尔蒙的味道啊，那个沈老大昨晚是不是又那个了？”
　　“行了，别贫嘴了。赶快过来吃饭，还有正事要办呢。”马军一反常态的说道，一向以来马公子因为公子作风是没有话语权的。不过这几个人倒是没在意，毕竟面对将要面对的东西，改变再多都不为过。漫长的早餐还是结束了，沈老大和明明收拾完餐具后，五个人围在一起开始了不愿迎接又似乎必须应该面对的东西。

　　马军第一个开始了。“我的玉佩上面是‘仁’字，我是从我爸那里继承来的，而且我爸、我以及以前的这一脉都是同性恋的，当然为避人耳目每一代都是要结婚的，传人未必都是自己的孩子，结婚还有一个目的是为给传人另一个掩饰的身份。而且我来这里上学是因为光照的缘故，高二暑假我去商朝遗址旅游时发现光照后，就一直关注着他。还有个小原因就是听说了杭城这里旅游时内急的时候只要原地转三百六十度就可以找到厕所，而且还全是免费的。那个其实有些愧对这个“仁”，就拿昨晚来说，我就因为有些怀疑光照是我们的宿敌伪装的就那个——那个——”
　　“既然你不好说，那我说吧。”杨光照将话接了过来。“我是五常里面的‘礼’。确实，因为我是孤儿，我的家事身份最难确定，也最有可能是他们鬼谷的间谍。而且我也一直没见过我的师傅，只是四岁那年一次在郊外树林面玩的迷路后，捡到玉佩之后就经常会莫名其妙的听到一些声音，捡到一些纸张，上面点点滴滴有些关于我们的事情。博学的由来也和这有很大关系。我来这里是因为我想享受几年，因为我毕业以后可能得去环境比较苦的地方生活。也学过一些拳脚功夫，据我观察沈老大应该也是此种高手。”自是将话题转移到沈老大的身上。
　　“我受过两年管训，因为打群架把人打残。而且我的实际年纪比身份证上的还大两岁。出来后就被我师傅吧，他也不让我管他叫师傅，盯上了。然后就受了他的魔鬼式的训练，拳脚功夫倒是还行吧。当然我代表的是‘义’，明明一开始应该误以为我是‘仁’了吧，所以才选择追我的。至于来这里上学很莫名其妙的就被调剂过来了，应该不是巧合。其余的也没什么了，至于有没有敌人混进来不好说。如果有，每个人的嫌疑一样。身份都可以伪造的，至于昨晚我希望马军不是单纯的试验，若是没有真心，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呵呵，亦舒说的没错。我当时确实以为他是‘仁’，毕竟仁者为王。我本来以为会是他成为你们中间的领导者。当然昨天你们也看到了，我代表的是‘信’。恐怕我是违背此种信条最多的了，我一开始就没诚实。不过还在现在看来，当时说的话也不能算是谎言了。马军要是真的喜欢光照就喜欢吧，即便是宿敌也是不必在乎的我以为。现在看来，让大家聚在一起上学我的嫌疑最大了，但我没有。报学校之前，我师父卜了一卦，说是你们会聚到这里来，所以我就来了。因为学过占卜，开学后很快就发现你们宿舍的人不正常了，然后的事大家就知道了。小龙智者，我不是骗人吧？”
　　于小龙还是那样邪恶的笑笑，“智者不敢当，这‘智’跟我没有一点相似的气质。沈老大说的对，我们都有嫌疑。我们也有彼此各自的判断，没必要强迫别人怎么想。我们这一脉一向是传女不传男的，只是我妈妈怎么也怀不上女儿，最后不得以才生下我来。大家也看到了家教的环境吧，我是很有些女性审美化的。至于那个来这里上学很大程度上是选择了地方，毕竟我还要继承我家的公司，来这里学感受一些经商氛围还是很有用的。至于来这个学校是分数关系，若说有蹊跷倒是我的档案被拆开过，尽管后来还原的技术还行，但是我们一向那个喜欢动一些小手脚，所以还是被我发现了。所以我们无论当初是怎么样选择，最后都是要被操控到来这里的。目的也是让我们聚齐而已，若不是我们的师傅们，那就是鬼谷传人了。想想我们自己也觉得应该聚首了，所以这个问题不要追究了。”

　　“我们是不是应该把玉佩拿出来了呢？”明明再次提议，环视一周。没人有异议，就再次率先把自己的拿了出来。当五人把玉佩从各自认为隐秘的地方拿出来放到一起后，除杨光照外四人大惊失色。因为谁也没料到为什么写着“礼”的玉佩是中间的那个，其余四个是环形的一部分。“不要看我，也没人告诉我这个是因为什么。”杨光照耸耸肩解释道。
　　“竟然不是‘仁’，嘿嘿，看来‘仁者为王’也不是最初的信仰啊。”于小龙说这句话的时候稍微对着了些明明。“这个问题现在似乎应该讨论一下，还是边走边说呢。”说着拿起这几个玉佩掂量掂量，“呀呀，怎么弄不开了？”
　　“什么？”沈老大迅速拿过来，看了看确信是真的五个连在一起了。“看来现在首要解决的问题是这个玉佩该由谁来保管。”
　　“既然光照的是中间那个，那么就有光照来保管吧。”马军有些歉然的说。
　　“这个马公子不要因为有负罪感，就影响自己的判断好不好。我还是觉得截至目前为止沈老大最和自己代表的气质相符，所以……”但是明明的话被于小龙打断了。“若说气质最附和的还是光照吧，但是就因为太符合了反而有些问题，所以光照肯定不行。我想光照哥哥自己也不愿意吧。”杨光照倒是点了点头。“嘿嘿，我就说啊。至于沈老大和明明嫂子也不行，因为你们现在的关系……”
　　“那你是说你自己符合了！”明明不好气的说。
　　“那是那是，我一向是敢于先锋的。呵呵，不过话说回来，马公子现在一点仁的气质东西都让人看不出来，总不能让他保管吧，所以最后剩也剩我了。”于小龙分析道。
　　“光照什么意见？”沈老大在问光照，实际上表态让光照拿主意决定。
　　“还是马军吧，仁心最是内敛。所以若是说气质符合马军不比别人差，只是不好表现而已。还有让马军保管，一旦有问题我们四个都能夺回来，想必大家都发现马军身体素质最差，到时候即便需要原始暴力我们也可以轻而易举。”
　　“呜呜呜，一晚上就向着他说话了。早知道昨晚下半夜我把光照哥哥的人要了啊。”这句话还没胡侃玩，同时遭来了四个人的杀人的眼神，于小龙硬是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既然决定了，那么开始行动吧。你们去收拾东西，我和光照研究路线等等。”明明说道着。别人是没意见的，于小龙抱怨：“为什么是你呢？”
　　“既然和光照在一起那么多好处，我当然不能错过了。”看把于小龙弄得一愣，明明笑得开心啊，“你们三个一群没出过门的人会在野外出行吗！”
　　于小龙还想狡辩一些，硬是被沈老大拽走了。五个人似乎潜意识中已达成一些协议，彼此间未必是怀疑，但是还是要保持一些平衡的。要保护五个人彼此的安全和整体的完备。
　　“按我们的传说，就应该在洛阳的了吧？”明明自是要问一下博学的光照。
　　“恩，大概在这个范围内。但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们也只能判断各大概。毕竟离上一次聚集也过去一千多年了。”
　　“是啊，你说当年武曌能当皇帝会不会有我们主上的帮助呢？”明明眨眨眼。
　　“这个，我到更觉得武曌是鬼谷传人。”
　　“哦！”

　　“你们好了吗？”于小龙收拾好之后迫不及待地来到明明和光照身边。“我们怎么走啊？还有就是光照恐怕得去帮马公子去背些行囊了，这家伙太较弱了。是不是我和明明姐在前面开路呢？”转头问后面的人。光照向着沈老大点点头，那么沈老大也就点点头。明明和于小龙前面开路。接着是马军，再下来是杨光照和沈老大。当然要是道窄只能一人前行时，沈老大自是走在最后了。
　　倒是走的路不是很偏僻，确实很荒凉。没人打扰都更是舒服，可以肆无忌惮的讨论很多问题了。
　　“那个为什么是‘礼’为中心呢？”马军倒是先开口了。
　　“哈哈，马公子有些不服气哪。”明明倒和于小龙一起说这话了。
　　“我觉得应该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才不至于迷失吧，其他气质都不够中庸吧。”杨光照这样说。
　　“肯定的。你说你们谁能考虑问题全面如光照！”于小龙摇着头闭着眼自得地说。
　　“呵呵，小龙也敢调戏光照了！我倒是比较感兴趣上次我们先人聚集和武皇帝登基有什么关系呢。”沈老大转移者话题。
　　“这还不知道啊，武皇帝肯定是我们‘智’的先人啊。只有我们这一脉一直是女的。”于小龙最是往自己脸上贴金
　　。“恩啊，于小龙也是貌比西施呢。”马军终于等到这种说于小龙不男人的机会了。
　　“呀呀呀，说不准那个李弘太子是你们的先人呢。”于小龙的嘴还是不让人的。
　　“行了，别瞎说。光照觉得武曌是鬼谷传人。”明明有些嫌烦，两男人嘴这么婆婆妈妈的。
　　“哦，这个也很有可能。”沈老大不时的发表意见。
　　“明明嫂，没走错吗！”光照突然惊愕，弄得其余四人一愣一愣。明明看看结合从古地图和现代地图综合后两人画出来的地图，“没有啊。”
　　“那个太阳到正当头了，这个……”四人也同时一愣。是啊，洛阳附近时不会出现太阳到天空正上方的可能的。“可是我就是按着地图走的。”
　　“会不会是奇门遁甲之术？”沈老大说着，看其他都纳闷，继续解释，“这个我师父和我说过的，只是他自己也没学好，所以只是和我说过。”
　　“我突然有个问题，我们的师傅们都还正值壮年，为什么要那个暗中的人要把我们聚齐？”于小龙展现了一下所谓的‘智’。
　　“因为他们还有很多其他社会角色，不方便的多。还有就是光照的师傅更可能绝对不能泄露身份。所以就这样了。这么一说，那么我们五个人倒不是鬼谷传人搞鬼了。”马军自是最有感觉，他父亲为了掩饰自己的性取向还得娶个媳妇，再加上还是个公务员身份更是得小心。
　　“恩。很有可能！”沈老大说着，“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师父是谁，这个显现社会的身份！”
　　“呀呀呀，老大不用说最后那句话的，我们都不会误会的！”于小龙是谁都要得罪那么一下的。
　　“是没错。”光照看了看地图后说，“看来地图也没用了，只好凭借学来的本事找入口了。”
　　“哈哈，怎么感觉我们像是盗墓贼呢。”沈老大活跃一下气氛。
　　“嘿嘿，明嫂子要不卜一卦？看看我们伟大的盗墓之旅去哪里前进？”这自是于小龙的强调啊。“现在不行，这里的地磁波我都不熟悉。再则我的心也静不下来。”
　　“大家一起想想吧，别把什么都推到别人身上。”马军到显得冷静。
　　“切，我只是提个意见吗。又不是针对嫂子，你搞什么狗熊救美。”

　　沈老大摇摇头，倒是又向光照看去。光照也摇摇头，显示没注意。“哈哈，走了这么长的路了，要不先扎下寨来。休息休息慢慢想。”
　　“好好好。还是老大好啊。就是啊，我们的马公子肯定也累惨了吧，那个今天晚上恐怕没那个欲望了吧。嘿嘿……”于小龙看看四周环境，选了一个风向好的地方开始卸下自己身上的背包之类的东西。马军也确实不太好意思了，昨天的事情虽没明说，但谁也不是很赞成他的做法，再加上自己今天背的东西也那么少，很是过意不去了。就殷勤的负责起打水拾柴的任务来。
　　“啊……”只听马军传来一声呼声。沈老大和杨光照里面赶去，明明正要去，于小龙叫住了：“不用都过去，能有什么事啊，公子哥最会大惊下怪了。恐怕是什么虫子吧。”
　　明明嘻嘻一笑，“我倒是担心他一个人捣鬼把玉佩弄丢了。”
　　“呵呵，明明姐真会担心。很多东西是没办法装的，他现在还没胆量玩这种游戏呢。”看见两个人扶着晕过去的马军走回来，又看到杨光照个马军全身都湿透了。
　　于小龙又是不屑：“打个水还掉河里，真是的。他身上的玉佩没丢吧。”杨光照摇摇头。
　　“怎么还晕过去了？”明明多少是焦急的。
　　“哈哈，明明姐也是没下水救过人的吧。救人之前要把他打晕的，不然这个落水者会很烦的，意识模糊后的缘故吧。倒是光照哥哥出手利落的有点让我惊奇啊，怎么也该是老大你下水呀。”
　　沈老大歉然一笑：“我不会游泳。”
　　“哦，新疆人哦，呵呵。”于小龙也不好说什么了。
　　“怎么还会掉到水里？”明明问了一句。
　　“那河有些特殊，水流突然钻到地下去了，水流很急，而且马军被我们说的可能心情不似很好，没注意到危险吧。”
　　“呵呵，怎么要加个‘们’。就说我好了啊，本来就是事实嘛。明知道光照不会拒绝人的，他还要……还要……”于小龙这个时候倒是显得很是受了委屈，替光照打不平。
　　“好了，以后这个事情都不要说了。”看看光照没有表情的脸，沈老大微怒。其实经常提及这件事又何尝不是对当事人的伤害。即便你是出于善意，即便当事人可能不是很在乎。但是会不会在乎吗？

　　食物准备的差不多时，马军也慢慢苏醒了。“对不起啊，又给你们麻烦了。”
　　“以后别逞强就好了，道歉管什么用啊。”于小龙还是没好气的说。
　　五人倒是没说一句话慢慢吃着算是午饭吧，但是现在时间已经没概念了对他们而言。旅行在外这也是最该有的境界，饿了就吃，渴了就喝，困了就睡。其实最要命的是他们发现他们应该带一只机械手表的，那样还有些时间概念，因为原本的他们都以为可以根据天气随时判断时间的。杨光照第一个吃好，其实也没吃多少，心情总归不是很好的吧。“你们慢慢吃，我去看一下那条河。”
　　“等等我，一起去。”于小龙赶快放下手中的食物喝了口水准备跟上去。
　　“喂，你觉得合适吗？”明明问了一句。
　　“嘿嘿，”于小龙阴险一笑，“你要是能和老大一条心我以后跟你们姓。”头也不回的跟上去了。
　　沈老大看着明明望向自己：“别和他一般见识，毕竟还小呢。”
　　“哼，仿佛我们很大了。”赌气也放下了饭碗，到一边凉快去了。

　　再说光照这一边，查了那走入地下的水一会儿，皱起了眉。
　　“那个用不用我先到下面去看一看？”于小龙试问，光照摇摇头：“待会儿，五个人一起下去。由水声判断下面应该很深，以多次黄河水淹两岸的情景来看，我们要找的东西肯定也是在很下面的，看来地图还是没错的。或许这个奇门遁甲的东西是先人们当时布下的迷障吧。”
　　“他们水性那个……”
　　“没事儿，下面很宽阔的，你应该听到水流撞击东西的回音了吧，憋着气走几步应该就能到那里去的。”
　　“我还是觉得先下去看看妥当。”
　　“呵呵，不信任我了。”
　　“不是不是……”
　　“据我所想，我们下去之后就不能再从这里出来了，所以必须五个人在一起。”
　　“啊？不能出来了？”
　　“我是说这个出口不在这里！”
　　“哦！吓我一跳。”看了一会儿心中有了个大概情况，看着他们收拾，“那个除了食物，累赘东西不要带了，我们现在出发吧。”光照发话了，倒是都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