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2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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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货铺的生活平凡且充实。在这里定居下来的我也渐渐了解了这里的情况。那个中年男人是杂货铺的老板，约翰·肖恩，而哈克是他的儿子。杂货铺开得时间不算固定，里面大多都是买一些旧货。有些是别人买过来的，另一些是约翰撺掇那些乞丐孩子上垃圾厂里捡的。虽然都是些旧货，但由于价格便宜，况且还能用，一般都比较受这个街区人们的欢迎，所以生意还不错。说白了，这里也就是个贫民窟。
楼下那些栖居在这里的乞丐小孩们，名义上是约翰收养，但实际上就像给约翰打工一样。他给她们提供饭吃，给地方住，而那些孩子将讨回来的钱给约翰，就算是支付费用了。当然这不是他赚钱的唯一手段。还有一些不光彩的途径，比如说哈克。
相处下来，我倒觉得哈克是个有趣的人。今天我又跟着哈克去了市中心的大商店。这一次他没有“摸”走什么名贵的珠宝，反而是比较直接的钞票。显然今天的收获让约翰感到很满意。毕竟要将这些来路不明的珠宝脱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点了点钱，大约有一百多英镑。约翰那双像老鼠一般的眯眯眼笑得快凹进他的胖脸里了。他决定今天买点酒来，或许还会带一些肉食。
“天知道我多久没有吃过鸡腿了！”哈克感叹着，边倒向沙发上。
我在一旁看着他笑。我也不知道我在笑什么，大约我的憧憬和他其实也差不多。
天气有点冷，我搓了搓手臂，走到壁炉前用火钳拨弄了几下快燃尽的炭。我往里面加了点木屑，等火燃起来的时候再搭上几块木头。这个时候煤炭还是很贵的。虽然看着也不太环保，但至少管用。
我做完这一切，看着趴在沙发上看书的哈克，说：
“这本书你不都看了很多遍了吗？”我指着他手里的《罗宾汉》。
“你这个小破孩就不懂了吧，他可是英雄！英雄！英雄的故事怎么会腻呢，他可是我的偶像啊！”他抱着那本书，一脸沉醉。
我本想嘲笑他一番，但还是忍住了。因为他或许还真的就是这么想的，想成为一名罗宾汉。不过他们本质还真的挺像的，干着不光彩的偷窃行当，却总以为在劫富济贫。这样的人其实也是善良的，虽然他们都看似精明。
我摇了摇头，从茶几上拿起报纸端坐在另一侧的靠椅上开始读。头条仍然是批判政府的不作为措施。英国人夹枪带棒的犀利语气读起来就像是在读文学评论。我一般是在当笑话来读的。
“吱吱，”哈克趴着的沙发底下窜出一只老鼠，一路窜到我脚底下，猛然下了我一跳。紧接着，一把水果刀飞来，那只老鼠发出一声惨叫，便被顶死在木质的地板上。
“嘿！”我皱着眉，有些生气地看着还保持着丢刀子姿势的哈克。
他耸耸肩。“我向来都很准的。”
可是你万一扔到我怎么办。我有些生气地想。小孩就是小孩，总是这么鲁莽。我抿了抿唇，转过头不再看他。本准备继续看报纸，但是看到被钉死的老鼠尸体，我不由地反胃。有些嫌恶地站起来，走到哈克面前指了指那只老鼠，说：
“你总得把它处理一下吧。”
“娘们似得，还怕老鼠。”他不情愿地嘟囔道。但再怎么不情愿，他仍然起来，拔出那把水果刀，拎起那只老鼠的尾巴，随意一丢，扔进了壁炉。
我坐在沙发上，翻看哈克的《罗宾汉》。这本书虽然很旧，被翻得破破烂烂地，但是可以看出，这应该是一本精装的儿童读物。这个年代可不便宜，我暗暗地想。
正当我翻着，一张纸片落在我的腿上。我拿起来一看，原来是张照片。里面是一对男女。女人相貌端庄，男人英俊帅气，两人甜蜜地依偎在一起。哈克的五官有些像照片里的女子。即便是黑白照，我也可以想象照片里的应是一位金发碧眼的丽人。不过那名男子怎么看也不是约翰，见哈克走过来，我疑惑地看着他。
“这个啊，约翰说是我爸妈的。”他一把抢过我摊在腿上的书。
“约翰不是你父亲吗？”
“又不是亲生的。”他突然不怀好意地笑了笑。“约翰可是没有penis（注1）的。”
我顿时有些尴尬。我把照片反过来。上面用漂亮的字体写着，“for our beloved， Jean Clearence。（给我们的挚爱，让·克拉伦斯。）”
我把它们念出来。哈克奇怪地看着我一眼，说:“让，不是简吗。”
“这是法语，读起来就像是英语里的‘约翰’。”
“哦。”他狐疑地说：“你怎么知道。”
“以前孤儿院里有会法语的嬷嬷。”但我的法语不是向她学的。
“哦。”他又应了一声。
“看来你的妈妈是法国人。而你爸爸是英国人。”我说。克拉伦斯，这是个很有英国贵族气味的姓氏。当然了，工业革命后等级也没有以前那么明显，哈克的父亲也有可能是普通人。
“我没有见过我的父母。”约翰从书里抬起头。“约翰说我父母也是住在这个街区的。只不过得肺痨两个人都病死了。约翰收留了我，成了我父亲。”
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多想。我把照片还给他，哈克把它夹在书里，想必是当成书签了。
我有些无聊地看着壁炉的火苗，由于那只老鼠的尸体，火烧得更旺了。虽然很恶心，但是我真的觉得...
“好香啊。我想吃肉了。”哈克说着，还摸了摸他的肚子。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2 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