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穿楚汉》武媚娘爱薰薰

22、历史风尘湮没多少心意~

　　项羽虞姬吕雉李璇美各乘一骑，后面几个随行侍卫同涉猎兵将远远跟着。

　　汉中城内虽不可能有现代霓虹，却有成片的红灯笼。出了城，便有纯净璀璨的天空。那些星辰似春笋一般直接从天上长至人心，自然好看过CDB商圈人造灯火百千倍。此时，未来文明仿佛直接成了赝品，美得浮躁，无以予人安宁。只显得现代人类伪文明，美得欲望，让人绝望。而当下有项羽陪伴着的自然，令人希望，心中募然安宁。

　　侍卫们选择了一片平展些的旷地，在上面升起一堆火，又拣来好些柴火。项羽眯着眼睛，注目着熊熊升腾的猎火，象是自言自语，其然却是在征询女人的意见：“你们三个是在这里取暖，还是随我们去猎一些野味儿来下酒？”

　　明火将正跪于面前的虞姬烤得暖洋洋，昏昏欲睡般不思动弹，道：“我素来不喜杀戮的场面···”

　　项羽咧嘴一笑，自马上俯下身子，而虞姬则很有默契的仰了仰面，让男人正好够着她的脸···他拧了拧女人的脸蛋，道：“你这个小伪道士，吃的时候倒也无所顾忌的。”

　　既然身处野郊，又当众拥有着这个天神一般男人的所有恩爱，虞姬不由得也放开了些，她娇嗔着由下自上，炽烈回望着项羽，不一刻方恋恋不舍别过脸，问吕雉李璇美：“将军常带我出来野营，今儿我乏了，不想玩儿过分颠簸追逐的游猎。倒是你们，不如跟着去看看？”

　　李璇美也是个喜吃现成食儿，不喜采买择摘的主儿。从前在大学教书时，出去旅游，旁人都抱着来一趟不容易，玩命一般的去名胜古迹。而她，只喜欢将身安稳在一处陌生的食肆街道，东游西逛，有得吃，即可。

　　后来，同事们都说李璇美根本不用出来旅游，只在家中阳台上捧一本好书，沏一壶好茶，晒晒暖即可。

　　其实众人当中，李璇美是在家最呆不住的。然，她只是想嗅陌生的空气，看不熟悉的人面，并不愿意将自己累得如同一头驴般东跑西颠，走马观花。

　　这样想着，起初最欢实的李璇美一抱膝，挨着虞姬坐到了草地上。只听得一直不怎么开声的吕雉，却突然放话道：“将军可愿意带我去放上一箭？”

　　“哦？”带着三个女人的项羽，今日本不对涉猎成果抱希望，现下闻言，方自马上回身专注的望着吕雉。

　　隔着熊熊篝火升腾激起来的氤氲雾霭，吕雉仰面，无声表达着自己愿往的夙愿：“···”

　　项羽：“夫人愿意去？”

　　吕雉：“从前，没人这样带我玩过。”

　　虞姬懒懒望了一眼小队列中的某一个侍卫，交待道：“我的马褡下方，有将军上次赠的秀玉弓，将马牵过来，让夫人随将军骑猎去吧。”

　　项羽：“如此甚好···”

　　吕雉谢过，便再无二话，翻身上马，将弓箭理在身上斜挎好，随众人一哄而去。

　　*

　　望着男人女人离去的背影，直至他们消失于视野，虞姬方寂寂垂下眼睑，使一根木棒有搭无搭钩着火薪，追逐挑逗高出的火苗。

　　因着参详不透，那颗现代亦时常自作聪明的神经蹦出来作祟，李璇美偏头相看着女人，问：“他这么优秀，你从来未曾想过会失去吗？”顿了顿，也自觉这个或许没有答案，即便有答案也未必被真实告之的问题很傻，于是她又释然补充道：“当然，你也是唯一能配得起他，举世无双的美人儿。”

　　三个女人多日来的相处中，虞姬一直是淡淡却又极有礼。不管依史载记，还是李璇美的直觉，虞姬当然都是爱项羽的。她的这一辈子，甚至乃至后世都仿佛被打上只能爱项羽的历史烙印。

　　然，李璇美同样有心观察到，虞姬又同寻常的封建建制当中的女人并无不同。月事的时候，虞姬也会极为妥当的安排其她随军姬妾侍寝。甚至每年还会自家乡沐阳颜集招徕许多正当好时候的童颜美女入到军中供项羽挑选。挑剩下的，方赏给下面的将士为妻为妾。

　　在虞姬身上并见不到尤为浓烈戏剧化的爱情因子，仿佛她的受宠除却同霸王情趣相投之外，更多的是她管理内室令男人满意。这样的她，日后绝无可能成为那个四面楚歌之中，慷慨悲情舞剑自刎的女人。

　　李璇美暗自神游，募地一抬头，望见虞姬同样饶有兴致的在打量她。两个女人虽心不同想，但目光汇集，却又免不得同时会心一笑。

　　将烧短了的火棒投入火堆，装作不经意，却是极有心的反击，虞姬陡然发问：“那你呢，作为刘邦的后备女人，可曾多有后顾之忧？”

　　仿佛方才那截短火棒未曾扔进火堆，而是当头砸在了前额，李璇美猝不及防，下意识哑然反问：“我？”

　　很满意李璇美被命中的不安神色，虞姬不再发问，只起身拍了身上的土，再次望向方才男人女人消失掉的方向：因着夜深火窜，远方凭空升起了些薄雾。不多不少，刚刚好遮住眺望者的视线。而那里，突然有大队人马返回，明明就是方才追随项羽吕雉而去的众人。

　　“这么快就回来了”虞姬骤然喜雀迎向，李璇美则快步跟上，急于辩驳，却又不得要领，不知从何说起。而本就适可而止的虞姬显然重心陡转，竟然不再给适当的切口解释，由得她翳翳郁结在心。

　　众人切近，领头的居然只是猛将黥布，全无项羽同吕雉的身影。黥布讪讪道：“跟着跟着就跟丢了，还以为将军回来了呢。属下这就再去寻来···”

　　“罢了。”虞姬眼中失而复得的星光黯淡湮灭，面上却极为寻常，相看四周，道：“这里是楚军领地，不会出什么事情。定是有了稀罕的野物，一会儿猎来，定会与咱们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