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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有状况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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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檀等了两天,终于在约定的地点等到了师姐,见她背着药箱独自一人,眉头便皱了起来:“你一个女孩子家,又是孤身一人,叶残照竟然连送都不送,他眼里就只剩下温和了吗!”
“师弟,你误会他了。”苏念笑笑,侧过身子,让他接走自己背上的药箱,“他本来以为温和会与我同行。”
“以为?温和留下了?”看到师姐眼中的落寞,一瞬间,沈檀也懂了,“温和与他……”
“相识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对一个人这么上心,连命都可以不要。”苏念眼睫低垂,轻声说,“看了这么多天,想不看开也不行了。”
“师姐……”沈檀担心地看着她,“别想了,我们回花谷吧。”
“嗯。”苏念点点头,正准备与师弟一起离开,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喊:“苏药师!苏药师!”
苏念回过头,只见一位身穿蓝色锦衣的男子追了过来,在他身后还跟着数名随从。沈檀下意识就护在了苏念的身前,问道:“你们有什么事?”
“这位是万花谷的苏念苏药师吧?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打听件事。”男子拱手行礼,说道,“敢问苏药师可是刚从叶残照的守剑庭院回来?”
“是。”苏念点点头,“怎么了?”
“那再问苏药师,四天前叶残照可有离开过守剑庭院?”
这话问的古怪,苏念不由警觉起来:“你们想知道什么?”
“苏药师,你别紧张,”男子挥手辩解,“是这样的,四天前家父家母路遇匪寇,幸得一藏剑山庄弟子相助,得保性命,我听他们的描述像是叶残照叶侠士,虽想去道谢,但又听说叶侠士近日一直待在庭院未出,不敢确认……”
“这样啊……”苏念松了口气,想到四天前正是自己离开之日,那日叶残照为避开与温和道别,确实离了庭院,便点头道,“那应该是他吧,那日他的确离开了庭院。”
闻言,那人脸上显出狂喜的表情,对着苏念连连道谢,然后转身,对身后众人说道:“你们都听到了?叶残照那日确实不在!”
“听到了!”得到众人一致的回答。
苏念看着只觉奇怪,但她还没来得及发问,那人便拱手告辞,又带着随从匆匆离开了。
“师姐,走了,”沈檀怕她多想,拉着她往前走,“师兄他们还在前面等我们呢。”
“可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苏念被沈檀拉着,回头看了看守剑庭院的方向,“要不……”
“怎么会不对,”沈檀坚定地向前走,“叶残照这是做了英雄,你又不是他娘,老担心什么。”
苏念苦笑一下,也不再坚持。师弟的想法她懂,快刀斩乱麻,总有一天能断尽那些无谓的念想。
以杨云闲的轻功,本来一天半便可到达守剑庭院,但他带着叶阑意,速度不可避免地就慢了许多。
叶阑意的眼珠子咕噜噜,从左滚到右,又从右滚到左,趁杨云闲走在前不注意,一个玉虹贯日就往草丛里扑。
然后被身旁的秦靖眼疾手快,抓住腰带就扯了回来。
杨云闲听到动静,冷冷回头:“他再敢跑你就给我绑住他!”
“是!”秦靖应完,用手肘捣了捣叶阑意,“听到没,再跑我可就得绑你了。”
叶阑意满脸苦相:“好歹我们在毒神殿里也共患难了好几天,你放我一马不成吗?”
秦靖也很无奈:“我那个魏叔魏大将军给我下了命令,让我全程听杨道长的话,我也没办法。”
杨云闲去接师兄,魏宣特命秦靖全程跟护,道是温和对战事贡献良多,此次受伤,让秦靖代他前去看望。
秦靖知道,魏叔这是找着理由把自己调离前线。他犯愁啊,也不知道魏叔什么时候才能放下心,撒手让他自己去闯。
一阵微风吹过,带着肃杀的寒意。杨云闲目光一沉,回身屈指弹出一道劲气,然后只听一声轻呼,黑色的人影自叶阑意身边现出身形。
叶阑意一看,吃了一惊:“阿潜?你没回唐门?”
“唐潜?”秦靖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唐门的浮光掠影,真是个方便的好技能。”杨云闲心情不好,声音也没啥温度,“想什么呢,劫人都劫到我头上了?”
唐潜不说话,就远远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叶阑意想了想,倒是恍然大悟:“你看我突然被带走,所以担心地跟了过来是不是?”
唐潜看着他殷切的眼神,很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我又不是恶霸,担心什么。”杨云闲抚着额头叹气,“行了行了,要护着就光明正大地护着,虽然根本没必要。真是的,我明明只是接个人,怎么现在搞得……”
他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一二三排排站的三个小子。
跟带队踏青游玩似的?!
初晨太虚之气盈于天地,正是修心养气的好时机。温和坐于院中调息,突然一道掌风迎面袭来,直击胸口。温和吐故纳新丝毫不乱,右手太极借力还力,轻松将来人反推回去。
那人落了地,咧嘴嘿嘿一笑:“不愧是叶老大看中的人,这功夫还真俊。”
温和缓缓睁眼起身:“阁下是残照的朋友?”
“阁下不敢当,咱就是阎王座下一小鬼!”那人哈哈大笑,双手一提,携强大掌力再次攻去,“但是小鬼难缠,道长可千万别不把咱放在眼里!”
这人来得是莫名其妙,温和眉头一皱,腾身退后避开。长剑出鞘的同时,一旁树后又蹿出一道人影,和刚才那人成相合之势,一起攻来。
坐忘无我护全周身,温和足踏八卦,一路以剑气聚剑招。这两人初时攻得嚣张,你一拳我一掌把温和逼得节节后退,但很快他们便发现动作受制,招式身法居然都施展不开了。
气场布置完成,温和此时引剑出招,三环套月流畅迅疾,两人顿觉眼前剑影重重叠叠罩向全身,一时间根本分不清是刺向自己哪里,当即乱了手脚,一边慌张后退一边大喊:“死老三你还看什么,快出来帮忙!”
“好嘞!”一声吆喝,又一人跳出。温和轻叹了口气,万剑归宗待出,却见那人在自己十尺外就停了脚步,然后右手一挥,也不知把什么丢了过来。
“温和,闭气!”
叶残照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温和一惊,只觉风吹过,一阵清甜的香气扑面而来。
“温和!”叶残照疾步上前,挥手驱散毒香,“没事吧?”
温和剑招干净洒脱,他之前在屋中观望,只觉赏心悦目,便也不想出手打断。直到这色鬼投毒,他才吃了一惊,连忙出面阻止。
“好像没……”温和话没说完,突然“咣当”一声,长剑脱手掉到了地上。
“哎……?”他还在吃惊,然后毫无感觉地身体便向后仰了下去,被叶残照伸手接住。
“温和,温和?”
温和迷茫地眨着眼睛,想说话,却发现此时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燥热的感觉不知从何处而起,流水般漫向全身,温和的呼吸急促起来,看着叶残照的双眼雾气蒸腾。
“红叶三鬼!”叶残照抱着温和,转头低呵,“解药!”
“嘿嘿叶老大,跟我们要什么解药,”第一个攻击温和的,也就是“红叶三鬼”中的老大赌鬼挤眉弄眼说道,“这解药不就是您老人家么?”
“是啊是啊,”酒鬼和色鬼连声应和,“兄弟们这还不是为了还你老人家的心愿嘛?”
“你们……”叶残照哭笑不得,“叶残照谢过你们的惦念,但我和温和已是两情相悦,实在用不着这些。”
“两情相悦?”三人惊喜道,“恭喜叶老大心愿得偿,那这个就算兄弟们送你的礼物,屋里有床吧?叶老大您请尽兴,兄弟们给你把门!”
“我说你们……”叶残照无奈笑着,连连摇头,“用不着用不着,色鬼,快把解药拿来。”
“啊?”色鬼满脸的不甘愿,被叶残照沉下脸色看了一眼,才磨磨蹭蹭地把一个药瓶递了过去,“真不用啊?我以大哥的名义打赌,效果可好了……”
叶残照一手抱着温和,一手接过瓶子咬开瓶塞,晃了晃里面的液体问:“怎么用的?”
色鬼的眼睛晃晃悠悠,瞟向温和下身:“那里嘛,这种药当然涂那里……”
叶残照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说实话!”
三人当即都打了个寒颤,色鬼跟秋风卷过的叶子一样,蔫蔫道:“喝下就行了。”
当真不吓不行。叶残照冷哼了一声,将瓶口对到温和嘴边,却发现温和微张着嘴喘息,根本喝不下去。
无奈只好自己先喝了一口,俯身前,又瞥了三鬼一眼。
“哎呀,叶老大这里的竹子种得是真好啊!”赌鬼当即转身,快步走到院子边的翠竹前,“这颜色,这样子!好,实在是好!有句诗怎么说的来着?”
酒鬼紧跟上前:“大哥,诗有很多啊,你说的是哪首?”
“哎哎我知道我知道,春风铺就绣罗床,窗外新竹摇新房!”
“呸!老三你满脑子都是些不入流的艳诗!”
这三人叽叽喳喳,当真是没玩没了。叶残照又好气又好笑,回过头捏着温和的下颌俯身吻了上去,将解药一点一点喂进他的口中。
用不着耍什么手段,这个人已经是自己的了。
温和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靠着叶残照坐在庭院中央的石椅上,身前排排站着刚才那三个各具特色的汉子。
“道长对不起,我们以后不敢了!”赌鬼带头,率先低头认错,“兄弟们也是替叶老大着急……”
叶残照清咳了一声,对温和说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三个是出身枫华谷的赌鬼、酒鬼和色鬼,江湖人称红叶三鬼。他们是人如其名,赌酒色视之如命,行事荒诞,不守规矩,算不得大恶,不过也够得上奸猾了。”
“嘿嘿,”赌鬼笑道,“就说叶老大最了解咱弟兄仨,介绍得太贴切了。”
“所以温和,正面对上的话他们绝对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旁门左道,你未必应付得过来。”叶残照说完,又转向红叶三鬼,“再胡来,就别打算再进我这庭院。”
“不敢了不敢了,绝对不敢了!”三人连忙摇头,“还是叶老大的手段高,兄弟这些小把戏,都见笑了,见笑了。”
温和看他们这忙不迭的样子,气也气不出来,只能无奈轻笑了一声:“残照,我知你朋友多,却不想三教九流,你居然都能攀得交情。”
“哪儿啊,道长你这话可错了,是咱们攀的叶老大的交情,叶老大对咱们兄弟三个的恩情,这辈子做牛做马咱们都认了!”
“行了行了,”叶残照打断他们,“你们来就是为了给我戴高帽的么?有什么事就说吧。”
“叶老大,看来你真不知道啊?”赌鬼惊讶地看着他,“小叶子被天一教抓走了。”
“什么?”这下叶残照真是大吃一惊,“天一教居然能入侵到广都镇?不对……他肯定没听我的话,自己跑出去了!温和,你在这等我,我……”
“叶老大你别急你别急,”赌鬼见他就要动身,连忙拦住他,“兄弟已经打听到消息,小叶子一个多月前就被轩辕社救出来了,现在在轩辕社营地,安全得很。”
“一个多月?这么久以前……”叶残照又内疚又惭愧,叹,“我这个哥哥当的……唉……”
“人没事就好,你别自责了。”温和拍着他的手臂道,“你是为了我才来的巴蜀,更是为了救我才离开小叶子赶去的啸月城,下午我们就动身,去营里接小叶子回来。”
“哎呦说起这操蛋的啸月城,叶老大,兄弟们对你是再次佩服得五体投地啊!”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满脸的崇拜,“不仅破了号称绝无生门的三环九阵,还灭了啸月城那个最下三滥的连环堂,把那姓董的龟蛋一刀两断,啧啧,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
“连环堂?”三环九阵叶残照还能听懂,到后面却是满头雾水,“连环堂怎么了?”
“啸月城城主董辉的弟弟,连环堂堂主董勋?”温和看向叶残照,“你与他对上过?”
“没有,”叶残照摇头,“那日我急着带你回去疗伤,能避的已经全避开了。”
“那奇怪了……”三鬼面面相觑,“明明……”
十数丈外传来脚步声,三鬼一听,当即纵身一跃,藏到了院后:“叶老大,你有客人,兄弟们名声不好,就先躲起来,不给您老人家添乱了!”
“虽说是奸猾小人,对你却是细致。”温和笑道,“你的朋友,果然值得交心。”
“君子之道,待人以诚。我只求诚恳待人,换他人诚恳待之。”叶残照笑着应完,看向前方,待看清来人后,忍不住掩面一声长叹,“完了,这关难过,温和你得帮我一把。”
提剑气势汹汹,杨云闲踏进庭院大门。
身为家主,叶残照自觉上前迎客,鉴于往日里不论喊什么都是错,这次他很本分地闭了嘴,只笑着点了点头。
杨云闲第一眼看到的是院中完好无损的温和,第二眼就看到了周围打斗的痕迹以及温和掉落在地上的长剑。
“叶残照,你敢对我师兄动手!”杨云闲顿时脑门一热,拔剑刺了过去。
叶残照倒是早有准备,立马侧身避开,对面杨云闲紫霞功运起,手中长剑所指,剑气如梭,逼得叶残照不得不拔剑抵挡。
他有心忍让,自是步步后退,三鬼想出来帮忙,也被他暗中示意阻止。杨云闲追打了片刻,不见气消,反正更加暴躁:“叶残照,换出你的重剑,别尽用轻剑跟我耍花枪!”
叶残照很无奈:“我的重剑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杨云闲只觉内心的火又上了一层,“身为剑客,你居然弄丢了自己的剑?”
世人皆知叶残照守剑如命,但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这种言行不一,名不副实的人,怎么能让他再去招惹师兄?
杨云闲的攻势迅猛起来,叶残照与他武功本不相上下,只是一再退让,便一直处于劣势,冷不防脚下一麻,被五方行尽锁住身形,长剑划落时,一只手探了过来。
温和按住杨云闲的手腕,太极之力一收一推,直接将他的剑按回了左手的剑鞘当中。
“够了云闲,”温和说道,“为了背我出三环九阵,残照不得不丢下他的重剑,他的剑是为了我而没的。”
“师兄……”站在自幼一起长大的师兄面前,杨云闲锐气尽消,既担忧又不安,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南诏军已经投降,我们可以回华山向师父复命了。”他又转向叶残照,“这次师兄的这个人情,我替他还了,记住,我师兄不欠你什么!”
得了杨云闲的示意,秦靖松了手,于是叶阑意欢快地奔了过去:“哥,你没事吧?”
“小叶子?这话该我问你啊。”看到他,叶残照吃了一惊,赶紧拉到身边来仔细看了一圈,松了口气,“太好了没受伤,原来你被云闲给救了。”
杨云闲冷哼:“我跟你不熟,别叫得那么亲。”
秦靖站在一旁,看了个四五分明白,于是蹭到叶阑意身边捣了捣他,悄声说:“你哥挺讨杨道长嫌的啊。”
“我哥脾气好,一向人缘都好,为什么杨道长不喜欢他啊……”叶阑意也很奇怪。
那边叶残照倒是真的好脾气,对冷脸的杨云闲笑笑:“我是真心谢你,不过我与温和之间不存在什么欠与不欠,这个人情,算我欠你的。”
杨云闲眼皮一跳:“那我要带师兄离开了。”
“好。”叶残照点点头,问温和,“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收拾一下,下午就走。”
这句话听得杨云闲心情大悦,然后他看到叶残照笑眯眯问:“那我呢?”
“你?”温和奇怪地看着他,“当然跟我一起回华山。”
“师兄?!”杨云闲大惊失色,“你要他也……也……”
“除了巴蜀战事,我还有一事想向师父通报。”温和说,“我已经决定……”
“叶残照!叶残照你给我出来!”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声怒喊,此起彼伏,接连不断,压住了温和的声音。众人抬头去看,只见数十人携兵器气势汹汹行来,为首的几人披麻戴孝,见了叶残照,皆是满目怒容,一副恨不得将他撕碎的模样。
“杀人狂魔叶残照!”有人跨前一步,正是啸月城主董辉,“今日老夫就要你为我弟弟,为整个连环堂七十二名弟兄偿命!”
又是狂魔又是偿命的,叶阑意自认年纪小见识少,实在理解不过来,连忙问自家老哥:“怎么回事?”
叶残照皱了皱眉:“应该是误会吧。”
“呸!敢做不敢当,老夫今日就看你如何狡辩!”董辉一挥手,“抬上来!”
十数人抬着一块蒙了白布的长形木板走了上来,腐臭的味道让叶残照眉头皱得更深,只见白布掀开,露出一具具或被拦腰斩断或被劈开脑袋的尸体,最边上的,正是董辉的弟弟董勋。
上前仔细一看,叶残照心中一惊:“这伤……”
“长锋重剑,劈石裂风。”董辉狠狠地瞪住他,“叶残照,你可不要说,这长锋剑的伤不是你造成的!”
“剑是长锋剑,但伤真不是我造成的。”自知麻烦天降,叶残照苦笑,“为带温和离开,我已将长锋剑丢弃在了啸月城的三环九阵当中,这你们也是看到的。”
“是了,你丢弃的长锋剑被我弟弟带回连环堂,而你则又强入连环堂杀人取剑!”董辉愤恨不已,手中长刀直指他眉心,怒道,“叶残照,温和与我啸月城之间的赌约,本是你情我愿,想不到你为友寻仇,竟害我连环堂满门七十二条性命!天道轮回,杀人偿命,今日你休想离开!”
“杀人偿命!杀人偿命!”
在他身后,啸月城众人齐声高呼,有如擂鼓。
“董城主,此事与我无关,恕我不能就范。”叶残照面无所惧,坦然直视,“真凶另有他人,还望城主详查。”
“长锋剑痕,四季剑法,真凶除了你这恶人,还能有谁!”董辉骂道,“我已请来浩气盟正义堂的各位侠士助阵,今日定让你乖乖伏诛,以祭我弟弟在天之灵!”
“浩气盟?”叶残照从旁一看,果然有数名蓝衣人走出,为首一人向他拱手道:“叶侠士,在下浩气盟正义堂张诚,此事我有几个疑问,还请叶侠士如实回答。”
叶残照还礼:“请说。”
“叶侠士与啸月城可有过节?”
叶残照坦然道:“有,温和一事,我的确有意为他讨回公道。”
“好,那这剑痕确实是长锋剑所为?”
“对。”
“长锋剑确实遗失?”
“没错。”
“你可知长锋剑现在何处?”
叶残照再次摇头:“我不知,也不在我这里。”
“这几日你可曾再次前去啸月城?”
“没有。”叶残照说,“温和伤重,我需照顾温和。”
“何人能证明?”
“自然是我能。”温和上前一步,“我可以证明,自出啸月城,叶残照便一直留在这守剑庭院之中,绝不可能外出到四十里外的啸月城行凶。”
“温道长,”见他如此肯定,张诚也有些疑惑,“入夜,你是如何肯定叶残照没有离开过?”
“我当然能肯定,”温和说道,“他就睡在我旁边,若他离开,我当然能察觉。”
“……旁边?温道长这……”
“没错,就是那样。”温和平静点头,“我与叶残照已结连理。”
“师兄!”杨云闲失声喊道,长剑脱手而落,被秦靖眼疾手快接了个正着。
一时间只觉天塌地陷,杨云闲脑中嗡嗡直响,连秦靖唤了自己好几声都没听见。
叶残照眼带笑意,走到温和身边握住了他的手。那边张诚还在惊异中,董辉已提刀领人上前:“包庇之言不足为信,啸月城众人听令,拿下叶残照,祭连环堂众弟兄亡灵!”
“董城主等下!”张诚急步上前,拦在他面前,“此事疑点尚多,不可冲动!”
“张诚!”董辉怒道,“我请你们浩气盟前来,不是让你们为恶徒说话!”
“浩气盟绝不纵容恶人,但也不会冤枉无辜之人!”张诚说道,“若叶残照确实不曾离开……”
“他说谎!叶残照在说谎!”
随着一声高呼,一名蓝衣男子狂奔而来,他停在董辉面前,气喘吁吁,说道:“爹,叶残照他们在说谎,我问过万花谷的苏药师了,二叔死的那天,也就是五天前,他根本不在庭院!叶残照和温和都在说谎!”
他恶狠狠地盯住温和:“你跟叶残照根本就是共犯!前来我啸月城讨物不成,便起杀心报复!”
“放屁!”一句粗话,竟出是杨云闲之口。秦靖吓了一跳,见他脸色阴沉,满面怒容,一副要打架撒气的模样,连忙把手中的剑奉上。
听到现在,杨云闲已是忍无可忍,一把抓过长剑,刚上前一步,三道人影突然从天而降,站在了他们与啸月城众人之间。
“这位道长,本来还觉得你挺讨厌,现在看来,不愧是温道长的师弟,还是挺合我们弟兄仨脾气的。”其中一人回头嘿嘿一笑,正是赌鬼,“放心,有我们三鬼在,浩气盟这帮孙子休想伤到叶老大和温道长一根寒毛!”
“恶人谷的红叶三鬼?”乍见来人,张诚等人皆是一惊,当即手按兵器,质问道,“叶残照,你竟与恶人谷有所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