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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十八、以想法之名 ...

  •   这一路除非是遇到什么难对付的高手,叶九都很少出手,宋初一天资虽不如杨过那样逆天,总的来说却是棵好苗子,逍遥游也习的颇有心得。
      两人沿水路南下,虽然常有停留,还是逐渐靠近了都城临安。之前路上还能遇到不少的乞丐流民,越近临安则越少,就连寻常百姓的衣着都显得光鲜亮丽了不少。
      钱塘之地自古繁华,如今已是春暮,临安城内雕栏彩绘,风帘翠幕,入目皆是无伦的繁华,哪怕比起后世也不遑多让。见了街头巷尾的熙熙攘攘,高楼画舫的歌舞升平,叶九几乎要怀疑起自己是不是身处南宋这般风雨动荡的飘零末年了。
      她与宋初一正坐在茶楼上,临近西湖上悠悠飘着画舫,细雨绵延,烟波浩渺,隐隐还能听到水面上传来的丝竹乐曲,曲音渐高,紧接着婉转的歌声也传了过来,细细听去是晚唐温庭筠的一首《南歌子》。
      温庭筠的词本就写的绮艳香软,那歌姬又唱的极是动听,吐字如玉落珠盘,回音转调却又偏偏断的缠绵幽怨,一时众人的注意力皆被她引了过去,就连叶九和宋初一也不例外。
      突然只听“啪嗒”一声,叶九一惊,抬头朝声源处望去,见一人身着青色长衫,站在了一楼中间说书人所用的台上,手上并不像寻常说书人一般执了醒木,而是拿着把折扇,随后清清朗朗的声音就在茶楼中响起。
      那人说的是三国,吐语断字铿然有力,暗藏金戈之音,一开口便立刻压过了湖上的歌声。讲虽是老题材,但他用语浅显,诙谐有度,抑扬顿挫间让人有身临其境之感,渐渐就将众人的目光再度引了回去。
      一边是吴侬软语,一边是语意铿锵,叶九倒没心思去讥讽什么商女不知亡国恨,只是觉得莫名悲哀。
      谁会想到繁华如斯的临安会在短短几十年后被蒙古铁骑所攻陷?
      她并不是个民族主义者,她来自一千多年后的时代,在那时可以高唱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可若是放在了这个时代却显得分外无力。
      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更何况如今蒙古还是让宋人家国动荡的侵略者。她既然身在俗世,就必然要选择一个立场,那么……
      她别无选择。
      这般一想,她不由叹了口气。
      宋初一不明所以地瞟她一眼,“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点感慨而已。”她揉了揉眉心。
      “感慨?”宋初一若有所思,目光在说书人身上一掠而过,近乎自语的嘀咕,“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个小孩子,明明看起来比谁都小,想的却比谁都多。”
      “废话。”叶九耳力向来不错,自然听清了他的话,白他一眼,“我肯定不是了。”
      “是么?”宋初一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的身高,表情是明显不信的。
      叶九顿时又有炸毛的趋势,“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觉得你这个样子确实没什么说服力。”他相当诚恳地解释。
      “说的也是。”她不由泄气,朝桌子上一趴,神色沮丧,“说不准我这辈子都长不大了。”
      “啊?”宋初一却是听清了她的低语,微微一惊,“什么意思?”
      叶九不回答了。
      他还在心底暗暗琢磨着她这句话,就见叶九失意了一阵,又再度振奋地坐直了身体,握掌成拳,“十五,我决定了一件事情!”
      “什么?”他随口问道。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她严肃地说了八个字。
      这些日子读了点书,宋初一也不像最初那样胸无点墨,这八个字还是比较浅显易懂的,只是她的意思是……
      他神色有些复杂地望着眼前的少女,分明是稚嫩如斯的一张脸,然而扬眉浅谈时,却往往能让人忘记了她的年纪。
      等了半天没有回音,叶九脸色不善地瞪他,“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
      回过神来,他立刻鼓掌,“啊……好想法!”
      这明显的敷衍让叶九脸黑了下,顿时对当初杨过的心理感同身受,她脸上又有些沮丧,嘴里小声嘟囔着:“我知道这个想法很不现实啦,可是这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其实……也不是那么不现实。”为了安抚老大的情绪,他不得不说着违心话。
      “别安慰我了,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在嘲笑我不自量力。”她再度趴到了桌子上,表情恹恹。
      宋初一语塞。
      “其实一开始我和你想的差不多,这才是聪明人的想法,怎么会妄想用一个人去改变一个国家呢?不过,后来我却想通了……”她下巴抵在手臂上,偏头望着说书人击节赞叹眉飞色舞的样子,“改变往往是依靠那些笨人的。”
      他一时怔住。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她如今的身份是宋人,除非选择像杨过小龙女那样终生隐居古墓,她根本无法与俗世划清界限。而现在的她衣食无忧,身手又不错,根本不用担心将来乱世求生的问题,与其眼睁睁地等着历史车轮碾过,还不如奋起反抗。
      暗暗下定了决心,她再看看身边的免费劳力,心头念起,不由眼眸一弯,“十五啊,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的师门?”
      被她这么一笑,他才从之前的失神中醒来,虽然不明她的用意,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没有。”
      “那我跟你说说我师门的故事吧。”
      “好。”
      “大唐天宝年间,本该太平的年代却成了风雨飘摇的前夜。‘一教两盟三魔,四家五剑六派’,江湖一直流传有这种的说法,他们代表了整个江湖最顶级的实力。
      一教本来指的是当年搅得整个武林动荡不安的明教,然而随着明教大举西迁,这天下第一教的称号却落在了红衣教身上。两盟说的是浩气盟与恶人谷这两大势力,三魔分别指的是雪魔王遗风、剑魔谢云流、琴魔高绛婷,他们无一不是性格怪僻却又武功高强之人,做事毫无正邪之分,全凭个人喜好率性而为。‘南叶北柳,西唐东杨’,四大世家指的是藏剑叶家、霸刀柳家、长歌门杨家和唐门唐家,这四大世家虽然人数不多,但是精英辈出,更是武林年轻一代中的翘楚。
      少林寺,纯阳观,丐帮,万花谷,七秀坊,天策府,藏剑山庄,五毒教,唐门,明教并称江湖十大派。十派弟子众多,声势浩大,可谓是整个江湖的主力。”
      叶九一直觉得剑三远胜其他网游的地方就是在于它的剧情,纯阳的郁清公主,洛道的慕容追风,小邪子的布娃娃,枫华谷的毒人日记,荻花宫的人皮面具,昆仑山的小飞……
      她顺着剧情娓娓而谈,从稻香村的空冥决一口气说到了昆仑冰原,叶九口才本就不错,当初又认真研究过剧情对白,哪怕是最为头疼的人物关系也能信手拈来,宋初一开始还有些敷衍,到了后来也被她口中的故事吸引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十八、以想法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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