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旧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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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那么一会，几个人才从某人强大的气场里缓过神来。------这是就这么把人给放走了？
领头的男生脸上有些挂不住。“习零你这是什么意思？！”
习零收敛了他的“冷气”，转过脸来，“以后别再动他。”平淡的语气，不容置疑的口吻。
没有解释。
男生声音提高：“为什么？！”
习零挺冷淡地笑了笑。“可着他折腾，有意思么？”
他顿了顿，已经是那副疏离的样子，却道：“走吧，海洋之心，我请。”
男生有些惊讶，倒也点头答应。毕竟难得有人掏腰包，不去白不去。
------他还就不信，平白无故远离了两年，重回这圈子还想把老大的位子夺回来？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海洋之心是G区挺有名的夜总会，也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侍者看人的眼光也毒辣得很，对许久没来的习家公子服务很是周到。
虽然一个穿着校服看起来单纯阳光的少年带着几个人高马大的男生出现在这种地方看起来不太正常。
包厢里放着无比热闹嘈杂的音乐，白的啤的开了一桌子。男孩子们上蹿下跳地闹成一团，喝的昏天黑地。有酒便是好的，哪怕他们都不知道请他们喝酒的这个人到底要做什么。习零靠在沙发里，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
躁动而微笑的年纪。
他们很多人算不上真正的“恶”，然而就是那种无知的，庸常的“坏”，同样可以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习零的背景注定他有重新选择的机会，而很多人没有。
他们只是迷失了方向，却就此一路错下去，再找不回正途。
有些事情早就被无可奈何地注定。习零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太多的血火消磨了习少校的同情心。
路都是自己选的。
有个小喽啰很狗腿地抖出支烟来递给习零，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打火机的小火苗已经很殷勤地凑上来。
烟雾缓缓上升，习零把烟在指间夹了一会，轻轻放在了茶几上。
几个男生吊着膀子跟着点唱机鬼哭狼嚎，有人拎着啤酒瓶子跌跌撞撞地朝习零走过来。
“老，老大，咱们兄弟喝、喝一杯！”
习零微微眯了眼，他能感觉到不远处带着浓重不满的视线。他笑笑。“说什么，我已经不是了。”
旁边又有醉醺醺的男生大声嚷嚷起来：“什么已经不是，习零你永远、远都是大家的老大”
摇摇晃晃站在一旁的男生也跟着嚷起来：“之前你扔下咱们念你那破书，但咱们一直给你留着位置，想回来，你、你一句话！”
少年站起身来，半强制地拿过对方手里的小半瓶啤酒，把那个男生扯到沙发上。醉的迷迷糊糊的男孩只感觉有股力道把自己摔在了沙发里，并不疼，却柔中带刚，有不容分说的味道。
“喝酒之前，有两句话跟大家说。”
包厢里安静下来，几个醉鬼的歌声被稍稍清醒的人喝止。
习零看着各种各样的眼神朝他看过了。朦胧的，好奇的，等待的。他勾了下唇角。自己十七八的时候，倒还真能抓住些人心了，哪怕是两年的疏离，哪怕是这样一群小混混，也还有人听他一句话。
自己，也曾是，用过真心的吧。
一直没沾酒的少年声音晴朗，“谢谢大伙之前跟着我荒唐。可习零现在觉得累了，”他微笑一下。“不想玩了。”
他说的很直白，没什么高尚的借口。想了断，自然要断的干净。
这回真的是死寂。
摊在沙发上的男生睁开眼睛，用力地甩甩脑袋，就那么看着习零，一脸怔楞。
那个明显是新“老大”的男生狐疑地开口：“习零你又要干什么？”
习零一笑。“之前没跟大家说清楚是我的错。我既然已经走了，就没打算回来。”
这样年少无知的荒唐挥霍，他怎么肯再浪费一分一秒在上面。不过是冲着那份真情意，偿自己少年时的一份真心。
没人说话。所有人看着他们曾经的“老大”仰起头把半瓶子啤酒咕咚咕咚地灌下去。
然后玻璃瓶被摔在地上，破碎的巨响之后一地碎渣。
然后所有人看着少年平静的眼神，知道这不是个玩笑。
有男生眼睛里带了红色：“习零你再说一遍？！”
他嘶哑的声音把其他人的理智唤了回来。
在场人不少，有的着急有的窃喜，也有的事不关己等着看好戏。
目光却不约而同地钉在习零身上。聒噪的背景音乐里气氛安静的诡异。
少年表情平静。“现在我也不是你们的老大。”他顿了顿，又道：“从今天起，我退出。”
依旧没人说话。他们看着习零拿起扔在茶几上却始终没有掐灭的半截香烟，掀起身上T恤。
然后把那截烟摁在肚子上。
很标准的，小帮派的退出仪式，虽然很少有人真的敢这么做。
习零扬了扬下巴，示意沙发那边的男生把火机扔过来，对方没动。
有人狠狠抓起遥控摁得点唱机黑了屏。
习零迈步过去，然后重新把那支烟点上。
男孩把T恤咬在嘴里。他身材劲瘦，但腹肌锻炼得很漂亮。腰际往上的皮肤挺白，大约总是掩在衣服下面的缘故，跟裸露部分的小麦色截然不同。某种微妙的，却让人不想移开眼睛的违和感。
燃着的烟头被摁在皮肤上，发出“嗤嗤”的细碎的声响，所有人看着那个灼红的火星慢慢转化为焦黑，看着那人小块皮肤上慢慢出现深黑色灼痕的过程。
他们听着少年平淡的声音，“我没权利管你们。”
伴随着皮肉烤焦的“嘶嘶”声。
习零手很稳，如法炮制了三次，他弹掉那个烟蒂，然后把T恤放下。
衣料从腹部蹭过去的感觉让他脸颊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
他重新抬起头，补上刚才没说完的话，没头没尾，像叹息似的。
“散了吧。”
少年转身，大踏步地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旧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