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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别被所见迷惑 ...

  •   再次醒过来,已是第二日。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我费力地睁开眼睛。不料光亮涌进来,刺得眼前一黑,赶紧眯了眼用手去挡。

      “醒来了。”慕清溪站在门槛处,脚还保持着踢开门的姿势,一手托着汤药,一手拿着毛巾之类的。

      我无力地翻个白眼,透过指缝间看他,“你这是做什么?”

      慕清溪将东西放在桌上,咬牙道:“我来伺候某只白眼狼。”

      我哼哼着不理会,又问道:“大师兄呢?”

      “还在江含枫那里。”

      我一惊想起昨晚的事,忙问:“江含枫怎么样?”

      慕清溪面上掠过疑惑之色,但一闪即逝,“江含枫受了伤,幸亏大师兄及时赶到,这才没能伤及性命。”

      我松了一口气,点头道:“那就好。”

      现在回想昨晚的事,只觉犹如梦魇,心有余悸。其实我昨晚的判断证据很不足,凭一双眼睛就断定对方要杀的是江含枫,更像是女子的直觉。如果慕云寒当时稍微有那么一点迟疑,事情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慕清溪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小师妹,回神了。对了,昨晚你怎么发现那些弟子与江含枫眼睛相像的?”

      我一滞,是因为昨晚梦到钟离华,温柔淡雅的钟离华。

      慕清溪却未如往常般追究,,在一旁坐下推过来药碗,正色道:“昨晚大师兄并没有说这线索是你发现。”

      我捧着碗惊愕抬头,不知慕清溪是何意。

      慕清溪目光凝着院内纷纷扬扬的大雪,神情凝重,半晌才沉沉道:“小师妹,要小心。”

      我不解,问道:“什么意思?”

      “如果我说大师兄争功好名,你信吗?”

      我摇摇头,“绝不相信。”

      慕清溪的眸色变得幽深,手缓缓握起,“我也不信。这只能说明大师兄起了疑,不想让众人过多注意到你。小师妹,凶手或许就在我们身边。”

      我惊恐四顾,风卷裹着雪花吹进房间,只觉阴风阵阵,好一会犹豫道:“二师兄,不会吧。”

      慕清溪转过头看我,一字一顿:“总之,现在别让人察觉是你发现的线索,你就好好生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切听师兄安排,记得了吗?”

      我顿觉几分诡异,重重点头:“明白,我什么都不知道。”

      慕清溪站起身,面容在风雪中有那么一瞬的冷厉,低声道:“洛诵,别轻信任何人。”

      我正欲开口,却见半掩的房门猛地被推开,星星点点的雪花在空气中打着旋。风迷阳修长身形跃入眼帘,他的笑容依然明媚如阳光,仿佛冬日暖阳。

      风迷阳大步跨过来,在对面坐下,关切地问:“洛诵,好点了没?”

      我点点头,“好多了,谢谢迷阳道友关心。”

      风迷阳懒散地靠在椅背上,笑道:“什么时候如此客气,叫我迷阳即可。”随后暧昧一笑,“当然,若是叫迷阳师兄,我会很高兴。”

      慕清溪的脸色很难看,我不知如何反应。

      风迷阳犹如未觉,视线转移至桌子上的药碗,“药怎么不趁热喝?凉了就不好,我来帮你热热吧。”说着便伸手去拿药碗。

      慕清溪挡在药碗前,“不劳烦迷阳道友,小师妹喜欢喝凉的。”

      我一怔,看着凉了大半截的汤药,想慕清溪真是江山易改禀性难移。深吸一口气,正欲愤而辩驳。却在抬头间触及慕清溪不断使来的眼色,思及他刚刚叮嘱过的话,心下层层泛冷。不敢看向风迷阳此时的目光,我硬着头皮说,“是的,我喜欢喝凉一点的。”

      房间内陷入沉寂,风迷阳似乎怔了怔,然后不留痕迹地收回手,大笑出声:“果然可爱多了。”

      他的笑让我心里越发没底,我尽力保持平静,将那碗凉下来的汤药一口气灌进去。谁知灌得急,不小心呛到,咳得眼泪鼻涕都流出来。

      慕清溪帮我拍着背,风迷阳笑得更厉害,偌大的房间内充斥着他不羁的笑声,空气阵阵波动。

      风迷阳执起茶盏轻啜一口,尔后摩挲着茶盏,叹道:“据说东莱月重茶一绝,本想着一品芳泽,谁知来不逢时,没这口福。”

      慕清溪冷哼一声,“百重泉霸道无比,泉水才会激发茶叶蕴含的所有精华,所以茶香如此浓厚。但与道而言,未免太过狠辣极端。这月重茶不品也罢。 ”

      后来我才知月重茶是东莱独有,入口微涩,进喉甘甜,最奇特的是饮后第二日才会有茶香缭绕,浓烈厚重,回味不绝。需月落前一刻采摘的新鲜茶叶,炒好后,配以百重泉的净水浸泡,然后细火煮上半个时辰,这才能得月重茶。月落之茶叶配以百重泉之水这也是月重茶的名字由来。

      只是这茶叶只能泡一次泉水,再泡第二次则是淡而无味,几乎没有一丝茶香。酝酿半个时辰后,泉水浸引出所有茶香,再过一日,茶香于体内被全数激发,所以慕清溪才会说百重泉霸道无比。而近日东莱飞雪连绵,通向百重泉的小径被封,无法正常取水。

      而此时,我正不明所以觑眼看风迷阳,不知他这是何意。不料与他四目相接,我心下更加张慌,忙低了头继续咳。我明白慕清溪的意思,那人若是风迷阳,如果药碗被他接触到,我一定凶多吉少,若是慕清溪出去热药,只留我与风迷阳两人在房间,凭风迷阳的修为,我肯定也是凶多吉少,所以我只能选择喝掉这碗凉药。

      想起与他相处的短短几日,我实在不愿怀疑他。他有着那样明朗笑容,会亲切地叫着我名字,不厌其烦地指点我剑法,这样的男子怎么会是残忍的凶手?

      待风迷阳离开后,慕清溪拂袖关上房门,漫天的苍茫大雪被隔在门外。房间内很静,静得似乎可听到香炉中香气袅袅而起的声音。

      慕清溪的声音漂浮传来,听在耳中,我额前不禁渗出冷汗。

      他说,洛诵,你知不知道疑点最多的就是风迷阳。你有没有注意到每次凶案发生时,他总是第一时间赶到,而且第一个冲进房间的都是他,当然这是因为他法力高强,反应迅速,若有危险也可全身而退,但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他本来就在附近。他冲进房间与我们进入时相隔时间虽短,但对于风迷阳而言,足够他抹去一些线索。

      况且玄宫风部从来不参与其他门派交好之事,为何这次他们会前来?这么多人中,风迷阳为何单单对你不同?还记得初到东莱岛时,风迷阳犹如旧识般叫出你的名字,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他在使用障眼法,你们根本就不认识,而他对你调查清楚,也预测到这次谁会来,所以用这种方式接近。凶手的目标为何会转向江含枫,他难道事先知道江含枫会到东莱?而如果风迷阳能预料你来,那江含枫的到来极可能也在他的预料中。

      洛诵,别被自己所见迷惑。

      我四肢泛着冷,腿脚发软,挣扎着想要反驳,但张了张口却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慕清溪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洛诵,此处不比隐绝,风迷阳等人绝不可小觑,要万分小心。”

      我心里堵得慌,半晌勉强挤出个笑容,“二师兄,你又来唬我。上次被你骗得老惨,我是不会忘掉的。”

      “洛诵,你知道吗?东莱仙岛一向四季如春,而现在却是漫天飞雪。”慕清溪轻叹一口气,“好好呆着,我和大师兄会保护你。”

      想起风迷阳如阳光的笑容,还有忧郁气质的江含枫,以及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心里越发难过。

      服药后又睡了一觉,待醒来时精神已好很多。于是跟着慕清溪去大厅议事,说是议事,其实我所能做的只是听而已。

      江含枫因为身受重伤没能前来,慕云寒胳臂上缠着白纱布,这时我才知他昨晚为救江含枫,受了一刀。

      我一边听众人说话,一边整理信息,试图还原当时情形。江含枫这几日身体微恙,因为他自小体质就弱些,虽然修为不低,但正常的生病还是常有,所以并不意外。昨晚不适骤然加重,不期然病倒,由冥痕和冥露霜送回。他饮了药后躺在床上休息,由一名东莱弟子照料,冥痕与冥露霜见江含枫无大碍,也回了自己房间。不久,凶手对江含枫出手,江含枫虽然躲过致命一击,但因为身子格外虚弱,反应迟缓,遭到重创。

      慕云寒到达时,正是千钧一发之际,他及时救下江含枫。这时风迷阳闻声赶来,与慕云寒共同对付凶手。凶手处下风,欲逃脱而不能。然后冥露霜与冥痕闯进来,这时凶手突然转向冥露霜,因匆忙而来又为眼前情形震惊,冥露霜一怔之下被那人得了手,凶手从窗棂处脱逃。

      因担心江含枫与冥露霜安危,慕云寒与冥痕留下,风迷阳掠出去追踪,但没有收获。

      江含枫察觉不对,要求检查所服药物,果然发现里面有其他成分。沿着这条线索追查,那名送药进来的东莱弟子嫌疑最大,但那人却在不久后被发现死在院外一个角落,一刀致命。死亡时间早于江含枫遇刺。

      慕清溪沉沉道,“杀人灭口?”

      风迷阳露出嘲讽的笑意,“移祸于人,转移众人视线也说不定。”

      大厅内气氛沉重压抑,许久没有人再说话。

      荣阳子坐在上首,面色沉郁,看向慕云寒和风迷阳道:“真的是方死?”

      慕云寒微皱眉,没有答话。慕清溪脸色异常难看,与慕清溪稍稍交换目光,双手不自觉攥紧。

      风迷阳依旧是懒散模样,答道:“此刀形若新月,寒气四射,吸食鲜血,随心而动,能具备这些条件的兵器,并不多吧。”

      众人还在犹疑,这时听得一道清亮中透着疲惫与虚弱的声音,“确是方死刀。”

      我转身去看,只见江含枫在一位东莱弟子的搀扶下缓缓就座,他脸色愈发苍白,宽大衣袍下裹着的身形显得单薄瘦弱。

      “江道友身上有伤,多多休息才是。”荣阳子关切地说,神情流露出几分愧色。怕是担心江含枫在东莱有差错,不好向灵府交代。

      江含枫面上忧郁之色更甚,咳了两声,这才答道:“掌门费心,晚辈无大碍。三百年前,师祖殒命于方生方死,现又有人借此刀在东莱为恶,身为灵府弟子,含枫理当为此事竭尽全力,查个水落石出。”

      慕清溪抬眼看向江含枫,“你确定是方死刀?”

      江含枫郑重地点点头,“是方死,不会有错。”

      华阳子长叹:“若是如此,那就怪不得它如此邪气冲天。”

      后来我才知道三百年前,灵府剑仙伯昏子葵曾欲净化鱼肠剑与寒月刃,炼化出方生方死这对刀剑,没想到世事多舛,伯昏子葵竟因它们而身死。说起来方生方死也算是灵府之物。灵府也曾对它进行大力搜查,但自伯昏子葵殒身后,它们就凭空消失,再无踪迹。灵府只能作罢。然而,自此但凡灵府中人遇到这对刀剑,都会不遗余力继续追查,欲完成伯昏子葵未竟之事。

      所以,如果江含枫确定那凶器是方死刀,众人也便可以相信。灵府中人对方生方死的判断不会出错。

      我下意识地五指蜷起,垂眼看向纹路丛杂的手心,那里曾有一把剑在月光下流泻而出,我给它起的名字便是方生。我想,真是好巧,竟然和那妖邪之剑同一个名字。似有目光落在身上,我蓦地抬头,只见风迷阳眯眼笑着看过来,他视线的终点处正是我右手。

      我心下慌张,勉强扯出个笑容,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将双手翻过来放在桌下。

      微凉的触感包裹,我一惊正要抽手出来,抬头看见慕云寒正看着我,目光笃定温润,他轻轻颔首,无声而语,洛诵,别怕。他手上力道加重,我的右手被握得隐隐作痛,可是心里的恐慌却在一点点减淡。我低了头,鼻子里泛着阵阵的酸,费了好大劲才压制回快要涌出的眼泪。

      稍稍整理情绪,为了不让自己感伤下去,我竖起耳朵,一字不落地听着众人的讨论。

      “若是方死刀,之前为何会寻不到凶手的线索,这就容易解释。因为凶手根本就没有进入房间。他先控制方死让它进入房间,隐藏在一处,然后等东莱弟子关上门窗,要入睡之际,骤然袭击。我们搜查房间时,注意力都在寻找人的藏身之处或者留下的蛛丝马迹,不会太多注意房间内有没有多出东西。而方死刀又可以根据主人或环境而变换形状,所以要掩饰过去,非常容易。同样,练武场中的凶案也可以解释,因为单独一把刀太容易藏匿。”

      慕云寒微微点头,接着道,“迷阳道友说得有理。只是凶手如何控制方死呢?”

      江含枫紧了紧衣袍,接过话,“用血。用他人鲜血催动刀上煞气,使方死处于极端活跃状态,然后喂以他自己的血,这样可以操纵方死随心而动。”

      江含枫有一瞬停顿,似乎在犹豫,好一会才继续道:“方生逆天,说的是方生可以化万物为剑,生而死死而生,不受天地规律的束缚;而方死霸天,指的是方死刀拥有几乎可与天地相抗衡的力量,得到它之人用血滋养,时机到了方死能脱离主人独自行动,但除了本能的饮血外,它的一切行为都受那人控制。”

      慕清溪犹若所思,“这样也就可以解释,为何东莱弟子会被吸干鲜血。因为凶手需要催动刀上煞气。但是有些人并没有被吸血,还有发狂的弟子又如何解释?”

      风迷阳啜饮一口茶,不慌不忙道:“方死的煞气能影响周围的人,若是凶手将方死放于东莱弟子房间,然后他用法力催动,这些弟子会在不知不觉中心智被迷惑,嗜杀嗜血。这样一来可以激发方死活跃,二来可以让东莱弟子人心惶惶,瓦解大家的精神意志。至于那些没有被吸血之人……”

      “凶手是在确认。”冷冽低沉的声音响起,循声望去,却是冥痕。黑色华衣上光芒流动,冥露霜坐在一旁垂眉敛目。

      “凶手应该在找人,与方死有关的人,所以需要用那种方法来确认。”冥痕依旧冷漠无表情,惟有刀削剑刻般的面容更加刚硬,他没有看向任何人。

      华阳子余光掠过冥痕,“一刀洞穿胸口,刺透心脏,并且还是用煞气极重的方死,刀下绝无人可生还。若是等他确认完毕,刀下人已死,还有何用处?”

      慕清溪道:“也许凶手需要的正是一个死人呢?”随后他轻轻摇头自己也似有些不信,喃喃道,“一具尸体能做什么呢。”

      慕云寒与风迷阳的目光在我身上交汇,乍一相遇便迅速退开,我疑惑地看向慕云寒,为什么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江含枫抚着胸口,轻咳几声,面色更加苍白,“或许不一定会死。”

      众人目光疑惑地转向他,江含枫微垂双目,神情看不分明,他又道,“只是在下的直觉,灵府并无相关记载。”

      风迷阳狭长眼眸眯起,其中精光点点闪烁,“既不能确定,不如先搁置静观其变。眼下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听得他如此说,众人不觉肃然静听。

      风迷阳道:“凶手虽然不能进入房间内,但若要操控方死需在附近。我们当时应该更加仔细检查被害人房间外围,或许能查到些线索。”

      慕清溪似有些得意,略不屑地说:“这个我当时有凝神感知,练武场那次除外,其余几次周围只有大家的气息,没有其他人。”

      风迷阳视线掠过众人,最后落在慕清溪身上,沉声道:“你确定?”

      慕清溪不悦,答:“我确……”但最后那个“定”字却是张口结舌再也无法吐出。

      华阳子声色几分严厉,“迷阳道友怀疑凶手是我们中间的人?”

      风迷阳轻轻一笑,“若清溪道友所说属实,这种猜测有何不可?”

      厅内气氛骤然变冷,凝滞迟缓,雪光掩映下,众人神色莫名。我不禁缩了缩身子,咽了一下口水。这些朝夕相处的人中竟然会有凶手?真是可怕的事情。

      好一会,听得江含枫微微喘息道:“这种猜测没有不可。若要灵活控制方死,需在十丈之内,并且本人需有高强法力。这些条件整个东莱也只有这里的人符合。我当时也曾移神感知,与清溪道友相同,没有其他气息存在。”

      厅内有一瞬的死寂。

      慕云寒犹疑地看向江含枫,“另外凶手为何会袭击江道友,是偶然,还是、必然?”

      “凶手怎么会知江道友是否前来?”略带嘲讽的女子声音传来,冥露霜扬了扬眉眼,第一次开口。

      “‘凌仓令’出,诸门派皆会派最出色的弟子前来支援。以江道友的实力,他前来极有可能。”大家不觉惊讶地看向冥痕,似没料到他会当场驳斥冥露霜。

      冥露霜委屈地看着他,呐呐地叫了个“师兄”。而冥痕不为所动,犹如长枪般笔直挺立。她再也没有言语,黯然垂下头。

      我心下感慨,瞥了一眼慕清溪,想,看来师妹都不好当啊。

      厅内陷入沉默,雪光透过窗户映入其间,众人神情渐渐变得不一。

      侧过头去看窗外景色,飞雪如鹅毛飘飘然落下,一波接一波似乎永无穷尽。整个东莱仙岛都被白色覆盖,极目四望,皆是苍茫空旷,渺无人迹。

      谁是凶手,他会在我们中间吗?心里阵阵发寒。

      是的,每个人都有嫌疑。回想起慕清溪上午告诉我的那些话,他和慕云寒早已怀疑凶手就在众人间。也许其他人也有类似想法,只是挑明此事的惟有风迷阳。

      东莱的雪,越下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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