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爱你一个》星夜

9、9

　　『我和景吾在一起，但为什么心里想的却是你？』
　　“唉……伤脑筋……怎么会说出来了呢？”不二无力地趴在桌面上，任由刘海遮住眼睛。不二隔着刘海望着窗外的树木，很模糊，就像自己现在的思想，矛盾得看不清眼前的路。
　　虽然说已到了秋天，但酷暑的影子还是随处可见，稍微有点不同的只是风带了点凉意和树叶由绿变成黄。不二把窗开得大大，丝丝的凉风迎面扑来，希望借此赶走心中的烦恼。
　　“周助，你复习了国文没有！我忘了今天有考试啊！周助，你一定要救我啊！我不合格的话会被杀死的！”英二突然扑到不二面前，害不二的心跳慢了半拍。
　　“……那好，一星期可乐。”不二抬起头望着眼前这只睁着泪眼的猫咪，无视他的着急，想了一会儿，慢慢地说出条件。
　　“3、3天好不好？”英二满脸祈求地举起3根手指。
　　“拉倒。”其实不请也没关系，反正不二只是想逗逗猫咪罢了。
　　“一星期就一星期，但你要保证我合格哦！”
　　“这没问题。”国文是不二的强项，要让英二合格一点都不困难。
　　“周助，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在不二那迷倒众生的超温柔笑容攻击下，猫咪一头钻进不二怀里，旁若无人地在不二怀里撒娇。
　　“哦？那大石呢？”不二吃趣地问。
　　“咦？讨、讨厌啦！干嘛又说起他……”
　　“呵呵。”看着满脸通红、说话结巴的英二，不二发现逗他真的是件非常有趣的事。不二抚摸着英二的秀发，“英二，你必须正视大石对你的感情，我希望你能幸福。”不要像我那样一直逃避啊……
　　“嗯……周助，那你和手冢呢？我不要再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了，让我好心痛。”
　　“……你还是快点起来吧，不然连考试的机会都没有哦。”不二抬头看了看，拍拍英二的头说。
　　“哇！”英二疑惑地站起来一转身，却看到已经气得想拿起菜刀砍人的国文老师就站在自己身后，吓得马上跳回自己的座位，惹得全班哄堂大笑。
　　
　　午饭过后，不二来到顶楼。最近不二很喜欢在顶楼午休，蔚蓝的天空让人心境平静，习习的凉风让人心情舒畅，在这里不二可以暂时忘记所有烦恼。不二推开木门，却意外地看到手冢已经站在围栏前了。
　　“手冢？”不二吓了一跳，印象中手冢是很少会上来顶楼的。
　　“周助，我们谈谈吧。”经过昨夜的思考，手冢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再这样不明不白下去自己肯定会抓狂！
　　“你知道我一定会上来的？”不二走到围栏旁，随手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头发。
　　“嗯。”如此不经意的动作也能触动自己的心弦，手冢发现自己对不二真的已经走火入魔了。“周助，告诉我，我在你心中究竟是在怎样的一个位置。”手冢把不二搂入怀，决定单刀直入，转弯抹角不是他的作风。
　　“……”好舒服，原来自己仍然依恋着这宽大的胸膛和平稳的心跳声。
　　“你还爱着迹部景吾吗？”见不二没什么反应，手冢继续追问。
　　“……”为什么和景吾在一起时还依然眷恋这种感觉呢？难道我已喜欢上手冢了吗？那景吾呢？
　　“周助？”感觉不二有点走神，手冢叫了他一声。
　　“不知道……”自从昨天傍晚在家门口遇到手冢后，不二就不再肯定自己对迹部的感情了。
　　“我呢？你喜欢我吗？”手冢抓住不二的手臂，让他面对着自己。
　　“……也许吧。”不二喃喃地回答。
　　“周助，你不要再逃避了，这样只会令我们都痛苦，对迹部也不公平，你必须作出选择！”
　　“我不知道！不要逼我！”手冢强硬的语气让不二觉得害怕，他挣扎着想离开。
　　手冢的忍耐已到了极限，他抬起不二的头，二话不说就吻住了他，并按着他的脑后，不让他逃走。
　　“不要！唔……”力气上比不过手冢，不二挣扎了几下就放弃了，任由手冢霸道地吻着。这时，迹部热情的吻、手冢温柔的吻，一幕幕过往的情景不断在不二脑里浮现、缠绕、混乱、挥之不去。
　　
　　
　　“呜……大石，周助他又不理我了。”英二因为找不到不二，又不想一个人，于是便到实验楼找大石。
　　“英二，你不能总是缠着不二啊。”唉……为什么就不来缠着我呢？大石沮丧地想。
　　“呜呜……大石最讨厌了！”
　　“好啦好啦，我陪你回去吧。”虽然知道英二只是用假哭来发泄一下，无奈大石就是硬不下心肠，只要语气稍微重一点，猫咪就会发脾气，大石觉得自己总是被英二牵着鼻子走，然而却是心甘情愿，有时候真的很怀疑自己这样溺爱英二到底是不是件好事。
　　大石走在前头，不时放慢脚步来配合英二的步伐，英二就在大石身后低着头不停地嘀咕着。大石的视线飘到窗外的教学楼，顶楼上的两个熟悉身影让他顿时停住了脚步。手冢和不二？在接吻？感觉上少了平时的冷静，手冢已不能忍受他们之间那种怪异的气氛了吗？那自己是不是也……
　　“喂大石！你干嘛突然停下啊！”英二摸着被撞痛的额头，大声抱怨着。
　　“啊！对不起，没事吧？”大石一边安抚着生气的猫咪，一边拉着他离开那扇窗。
　　“哼！我不管！2星期可乐！”
　　“好好，你说怎样就怎样。”看着总能左右自己的英二，大石坚定地想：也许自己也应该做点什么了。
　　
　　
　　“周助，我相信我对你的爱绝不比迹部的少！”感觉到不二的身体软了下去，手冢离开了不二的唇。
　　不二还没有在惊讶中回过神来，大脑混乱得什么也思考不到，面对手冢的再次表白，不二只能失神地望着他。
　　“讨厌吗？我刚才那样吻你？”手冢温柔地抚上不二泛红的脸，稍微唤回了他的意识。老半天，才看到不二低下头，摇了摇。不二不解地想，如果不是自己喜欢的人的话，应该是会生气才对啊！更重要的是，为什么和手冢接吻自己会心跳加速、思维混乱，和景吾却不会呢？
　　“唉……”发现不二刚被唤回的意识现在又不知飘到哪里了，手冢也只有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家伙难道真的一点自觉都没有吗？手冢靠着围墙坐了下来，同时也让不二靠在自己怀里。谁知过了几秒……
　　“不要！这样子我会睡着的！”不二突然清醒过来，并推开手冢环住自己的双手，打算站起来。
　　“不准走！要睡就睡，反正也1点多了！”手冢一把把不二拉了回来。这家伙……怎么回神又会得这么快啊！
　　“呜……讨厌讨厌！我这么烦了，你还要骂我！”不二一拳打在手冢的腹部上，然后转过身，把头埋在膝盖里，背对着手冢。就在手冢叹息着自己真的对不二没办法的时候，不二突然往后靠，整个上半身靠在手冢身上，那个力度让手冢差点喘不过气。
　　“你！”
　　“什么？”
　　“算了。”反正是对方自动投怀送抱的，手冢干脆就像抱洋娃娃那样在后面紧抱住不二，脸差不多贴着不二的脸，害不二一阵脸红心跳！不二现在的心情就只有4个字能形容：自讨苦吃！真是的！没事干嘛靠下去！原本只是想发泄一下，现在却动也不敢动！心又跳得特别快！呜呜……不二在心里痛哭着，自己怎么这么笨啊！
　　“周助，我不会就这样把你让给迹部的！”把不二所有的表情都看在眼里，手冢肯定他对自己也有喜欢的感觉，所以就更不能放弃！说完就在不二的脸颊上轻轻一吻。就像有股电流流过全身，酥麻的感觉让不二差点昏倒。
　　
　　
　　整个下午，不二都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下度过，甚至非常罕见地被老师点名站起来后还是愣着，气得老师想砍人，吓得英二当场石化。一眨眼就到了放学时间，不二背着网球袋和英二一同走去网球社。经过3年1班的时候，却听到一个坏消息。
　　“哎，手冢他没事吧？”同学A问。
　　“不知道，好像被送去医务室了。”同学B答。
　　“不过他流了好多血耶！希望他的手没事就好。”同学C说。
　　“什么？！”英二不禁在走廊上大叫一声。
　　“英二，接住。”只见不二把网球袋往英二怀里一塞就跑了。
　　“喂！周助！”什么嘛！真是的！两个网球袋好重的耶！英二猫眼一转，决定去找大石，还有告诉他手冢受伤的事。
　　
　　“啪！”不二用力地打开医务室的门，把坐在床沿的手冢吓了一跳。
　　“周助？你怎么来了。”手冢看着跑得气呼呼的不二，明知故问地问。
　　“我、我听说你手受伤流血了，没事吧？”不二尽量地把自己装得不是太紧张，但是担心的神情还是表露无遗。
　　“哦，没什么大碍。”手冢若无其事地回答，其实心里却是十万分高兴。
　　“是、是吗。”不二看着手冢包着绷带的右手，露出半信半疑的表情。
　　“这么紧张是因为喜欢上我吗？”手冢把不二拉过来，让他坐在床沿。
　　“啊？”不二一脸愕然地望着手冢。对哦！自己干嘛这么紧张？还扔下英二不管就跑来了，难道真的正如手冢所说的这样吗？既然如此，那景吾呢？我不是喜欢景吾的吗？
　　“你是喜欢我的，为什么不承认呢？”手冢握住不二的手，知道他正迷惑着，“你……”
　　“手冢，你的手没事吧？大石说你受伤了！”就在手冢打算进一步行动时，龙崎教练突然走了进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已经没事了，教练。”
　　“我要回去练习了。”不二收回被握住的手，急忙跑出医务室。手冢很想挽留不二，但碍于龙崎教练在，只好望着他离去。
　　“过几天又要比赛了，一定要好好养伤啊！”
　　“是，我会注意的，我还是先回去了，不是太放心。”说完便向网球场走去。
　　“唉，这孩子真是……”也太有责任心了吧，龙崎教练无奈地笑着。
　　
　　手冢因为受伤，只能站在场边指挥。发现不二的精神不是太集中，多次出现不必要的失误，手冢也只是一只眼开一只眼闭，暗想自己会不会太急躁了。
　　就在这时，D场的越前和海棠不知为何争吵了起来，手冢闻声走过去，厉声道：“不准在球场内吵架！海棠、越前，操场20圈！”
　　“嘶……”海棠黑着脸跑开了。
　　“队长，不二前辈练习不认真，为什么不罚他？”越前不忿地说，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30圈！”手冢额上青筋微突，凌厉地下着命令。
　　“……是。”知道自己踩中地雷，越前万分不甘地跑圈去了。
　　“越前这小子，还真有胆子啊！”桃城在大石身边轻轻笑着。
　　“不要说了，桃，刚刚我快被吓死了。”大石长舒了口气，但心还是跳得很厉害，遇到这种事，真是命也会短几年。
　　“根据数据，不二今天的速度慢了40％，反应下降了45.6％，力度减少了36％，回击率低了44.7％，发球失误率42.4％，总的来说，今天不二的状态很差。” 乾推了推眼镜，看着笔记本向手冢缓缓说道。
　　“继续练习。”手冢听完，只是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心里却在自我反省着：这个时候真的不应该逼得太紧……
　　
　　练习结束，不二和往常一样和迹部一齐回家。相同的人，相同的路，相同的牵手动作，相同的goodbye kiss，唯一不同的是，不二的感觉变了。不二越来越不肯定自己对迹部的感情，觉得爱情的味道越来越淡了，而且一路上脑海里全是手冢的身影，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吗？
　　“周助，最近有烦恼哦，而且还是恋爱的烦、恼呢！” 晚饭后，由美子敲了敲不二的头。
　　“啊，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姐姐啊。”不二微微一笑，并打算问一下意见，毕竟没什么恋爱经验啊。
　　“当然！遇到选择题了吧，真不愧是我弟弟啊！”由美子坏坏地笑着。
　　“姐……”
　　“周助啊，要是不清楚喜欢的是谁，那不妨想一想，谁会让你脸红心跳、谁会左右你的情绪、和谁在一起更自在更快乐、寂寞的时候更喜欢谁在你身边等等这类问题，那答案就出来了。周助，不要让姐姐失望哦。”
　　“嗯。”
　　脸红心跳啊，手冢啊，今天中午就是一个好例子了，从没试过的！左右情绪啊，和景吾一起时看到手冢那好像受伤的表情自己心里也很难受，这算是吗？快乐自在啊，和手冢相处时能看到他很多不同的表情，那时感觉真的很快乐，而且也没有景吾的那种压迫感。寂寞啊，心烦时在手冢旁边特别容易入睡，而且他在身边心会变得平静，这可以吗？答案……我喜欢上手冢了。居然没想到景吾耶，那么我对景吾又是怎样的感情呢？唉……不二坐在床上想了一晚，但最后一个问题还是想不到答案，算了，还是睡觉吧，否则明天很可能会被越前恨死的。对了，手冢的手真的没事吧，忘记问他受伤的原因了，明天再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