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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当年驹结婚,廖带着刚跟他的国豪到商场买贺礼,国豪还没见过驹,只是因为听闻对两人崇拜得很,他一个人闯到桑拿间去找人,结果廖自己盖着毛巾在睡觉,他就站着等了一个钟,廖才好无聊的拍拍脸坐起来,问,你想跟阿驹?
国豪说我想跟廖哥。
廖有点诧异,问我跟阿驹有区别吗?
国豪说如果没分别,你就不会问我了。
廖笑,说是哦,我问的不对,不过你说呢,为什么是我不是阿驹?
国豪说外面都讲驹哥廖哥一文一武打天下,我想做武状元。
廖就摇头,还皱着眉,说你搞错了,所有人都搞错了。阿驹和我,不是文武分得那么清的,你以为我好能打,其实阿驹狠过我;又有人以为我主意多叫我军事廖,其实阿驹想的全不输给我。只不过是,冲锋开片需要有人帮他挡,计划做事要有人看得准,推他一步咯。
国豪沉默,还是固执的说,我想跟廖哥。
廖站起来围上毛巾,走进了拍他的肩,跟他讲,陪我去买贺礼先。
然后国豪就看着廖像小孩子一样在商场里逛来逛去,好像哪个东西都好新鲜,哪个都不错,哪个都可以买,但哪个又都不是他想要的。国豪一个大男人又是行动派的,很少会这样兜兜转转拿不定主意,开始他好失落,以为廖哥其实是个婆婆妈妈的家伙,后来他想,其实是廖哥早就心里有数,已经有要送的礼物备案才会这样拿不定主意。
他直接问廖,做咩还要犹豫呢,直接给驹哥不就好了?
廖听了以后就摸出个白色的筹码,看着国豪,说你其实脑筋好聪明,反应也很快喔,做咩要当武状元?
国豪说能打才上位快咯。廖说你不会不明白做事动脑比动手更重要吧?
国豪说,可是想太多,就做不了事。
廖想了想,你讲得对,想太多,就做不了事。然后转身买了幅西方画。
那幅画在驹当时的宅楼很不搭调,后来搬了豪宅,驹叫人特意摘下画带过去,驹饮着酒看着画对廖说,还是你厉害,知我会买这栋屋,这幅画好相配喔。廖却笑而不语。
国豪总见到廖用手指搓着那只筹码,遂问缘由,廖讲你除去脑筋好,胆子也够大,想没想过文武双全?
国豪反问像廖哥这样?
廖看着他他,无奈的摇头,说大家都知道阿驹好赌,他自己还有理讲会上瘾的东西一样不碰。其实教他赌钱的人是我,这只幸运筹码从我第一次上赌桌就跟着我,帮我好多忙。可惜驹就没有这么好朋友,每次快输得精光就会来找我借它走,上一次,我们扫荡烂命龙的场子,阿驹就用它破天荒赢一局。
国豪说原来廖哥想送给驹哥的礼物是这只筹码?
廖笑,国豪也觉得这个人笑起来太腼腆,手指盖着嘴角想事情,样子好绅士也好让人担心,他看起来不像崩牙驹那样犀利暴戾,所以让人忍不住怀疑他想的事情其实和那个人根本不一样。
廖说,礼物是送人开心的,如果他不喜欢,我送给他,有什么用?
国豪说不啊,我想驹哥也好羡慕廖哥有这么帮你的好朋友,你送给他,他一定中意的。
廖说对啊,那我就把你这个好帮手送给他好不好?
国豪无奈说我想跟的是……
是我嘛,我知。廖对他讲,我和阿驹不分你我,公司是我们的,细佬也是我们的,我的东西就是他的,我这个人,这条命,也都是他的。
当然后来国豪就乖乖给驹敬茶,叫大哥,再然后就被驹够独特的个性魅力俘获了。但国豪还是忘不了廖把他带在身边的日子。他发现廖真的是独行侠,他、盏鬼、大勇都被勒令事事跟着驹哥,廖自己就只带着些年轻轻的小孩,被他宠得不知天高地厚。
再后来,公司越来越大,有一次,廖去台湾,驹让国豪跟着他,事情不顺利,廖处理的很精彩,两个人满身惊险总算回到澳门的时候,驹在游艇接他们。
驹开着音乐在跳舞,后来慢慢拉住廖一起,廖受了伤,手臂抬不起来,再后来驹就抱住廖,国豪看到那时廖闭上眼将头挨在驹的肩上。
他们不止一次相拥而舞,有时候在舞厅,有时候在驹家里,有时候他们像喝醉了抱在一起,有时候像彼此拥有的情人。
更久以后,廖被医生确诊,国豪帮护士送药,然后就撞见驹按着脸色苍白的廖在病床上接吻。之后他立即明智的转身走开,但再见到廖撑着病怏怏坐在驹客厅里的时候,就莫名变得无法对视。
他为他倒了一杯水,他们就坐在餐桌那幅油画下面,国豪说我记得这幅画是我第一次见廖哥时候买的。廖也回头看看,笑着应了一声。
国豪想起那时候廖说的话,猜想大概那个时候廖对驹就不一般了,他想说些知心贴心的话对廖,想安慰也想让他知自己发现了他们的秘密,但话到唇边,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