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CHAPTER 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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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迟滞的大脑像是忽然闪过了一道灵光，震惊而难以置信地看向夏洛克。夏洛克则是坦然地看着我，那双湖蓝色的眸子在背光的条件下显得更加深邃。我口干舌燥、心跳加速，一方面不敢相信这件事情的发生，一方面又早已料到这种情况。毕竟我心里难道不是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说莫里亚蒂迟早会叛变的吗？
……不，或许根本不能够说是叛变。只是吉姆他觉得这个游戏玩腻了，没有意思了——于是，他找到了一个新的GAME。
而黑莲帮，毫无疑问的就和他的新游戏有关。
长久以来笼罩在我心间的迷雾就此消散开来。奈特先生，猎犬计划，色调艳俗的油画，黑莲帮，或许还能追溯到上次泳池那里的对决……他早就想要开启新剧目了，或许从给我催眠那一刻起就开始了。可想而知，本一定是遇害了——他不仅是我忠心耿耿的老部下，还是我的挚友，在战场上救了我一命的人。当本开枪打倒那个姑娘的时候，莫里亚蒂从远处向我开了枪，打在了我的左肩上。事后他只是挂着一贯的微笑对我说：“手滑了。”我却在半年之后依旧信任着他，让他给我做了记忆封锁。
血液沸腾起来，我的呼吸变得急促。夏洛克扯了下嘴唇，道：“你有什么话要说吗，约翰？”
“催眠。”我抓着桌子边缘，说道，“还有药物——你说的没错，是药物。”我早该想到的，我给了吉姆太多权利。他掌管着一个实验基地，而且又是一个疯子般的天才……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他必然是给我下了某种催眠暗示，让我……我悚然一惊，这两天我都干了什么？
“催眠打破之后你流露出了自己的本性，而他给你做的双重催眠加药物只是为了加重这种本性，令你难以抑制罢了。”夏洛克说道，“同样的，他也给我下了这种药物和暗示——我猜，大概是从我被迷昏那时候开始。或许那个关押我的房间里也有药物。当然，最厉害的一着是在你所在的那个房间里，香水的味道。还记得那个装着防晒霜的瓶子吗？瓶子的颜色和沙发的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在暗示我注意那个瓶子。我曾经疑惑为什么自己的手指上会有一个针扎过一样的红点，现在想来也和那个瓶子有关。当然，瓶子里装的不会是防晒霜，更不会是普通的润滑油。几重的叠加之下会造成药物威力的增加。我猜这是猎犬计划实验的附带品，让人无法克制自己的本能……之后的催眠更是让我们忽略了这其中的不对。”
“的确是。”我的脑海里模模糊糊地冒出了一个词汇，而且清楚地知道夏洛克刚才提到过这个词汇——但我就是无法抓住。“所以他到底想干什么？假如是想干掉我们，他完全可以使用更简单的手法。”
“这是一个游戏。他要和我们玩一个游戏。”夏洛克斩钉截铁地道，嘴唇微微扯开，露出一个略带兴奋和凝重的表情：“一个……让他觉得有趣的游戏。”
“现在让我们想想都忽略了什么。”我说，“我敢保证他把通关密码留在了我们记忆的某个角落里。”毕竟和吉姆认识了那么多年，我对他的游戏手法再了解不过了。
“静一静，约翰。”夏洛克严厉地看了我一眼。我乖乖闭上了嘴把脑袋放空，目光游移到窗帘上。这家旅馆大概是批发的便宜布料，每一个房间的窗帘都一模一样，就算我们那间是所谓的蜜月套房也不例外……
“没错，他留下了暗示。”夏洛克喃喃道，霍然抬头直视着我，双手撑在桌子上靠近，眼里带着急切，几乎是有些咄咄逼人地道：“快说，我刚刚都说了些什么？”
“……‘别思考，约翰，你会打扰我’？”
“不，不对，上一句。”
“……莫里亚蒂要和我们玩一个游戏？”
“不不不约翰，你怎么能那么蠢，我之前的推理当中一定是提到了某个词。不行，你不会知道那个词是什么……好了，约翰，把你听到的我的推理中的所有名词都说出来。”
哦见鬼。我怎么可能记得他说过的每一个名词？我耸了耸肩：“我记不太清楚了。”
“该死，每到这个时候你就格外的没用。”夏洛克恼火地道。
“我又不是复读机，怎么可能记得你说的每一句话？”我比他还要恼火。他以为每个人都是像他一样过目不忘的天才吗？
夏洛克明显一愣，然后脸上露出了恍然的喜色：“说的没错，约翰。”他站了起来，快步走向门口把门拉开：“迈克罗夫特，我要你的监视录音。”
守在门外的兄长先生脸上露出了奇异的神情。
我们在迈克罗夫特的手机上重放了刚才的录音。夏洛克仔细地听着，甚至把每一句话都写了下来。然后他把纸递给我，命令道：“我说过的每一个名词都划掉。”
……好吧，真是个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方法。我接过纸笔。夏洛克一个词一个词地快速说着，我则是寻找到它们用黑线划掉。最后留下了一个名词，让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真是，掠过我脑海无数次的词语，被夏洛克说过好多次的词语，同时也是被我们忽略掉的线索——竟然就是防晒霜。
我为什么想不到，吉姆为什么偏偏要选一个防晒霜瓶子来装东西呢？任何一个正常人都知道防晒霜起不到任何润滑的效果。事情唯有一种解释，那个瓶子有特殊的含义——而且绝不止是夏洛克手上的针孔。
“sunscreen cream（防晒霜）……sun(太阳-金字塔）screen（屏障-墙壁，窗帘）cream（面霜-奶油，精华，乳脂……）”夏洛克喃喃着，快步走进我们的房间，刷地拉开了窗帘，扫视着外面的景象。一家冰淇淋店的招牌正挂在不远处的一条街道上，从这扇窗子里可以清楚地看到“CREAM”几个字母。夏洛克脸上露出了笑容，低声道：“哇……真是出乎人的意料。”
我沉默不语。我未曾想到这个字谜这么简单，更没想到金字塔设置在这里的据点竟然就是那个冰淇淋店。那么莫里亚蒂想方设法地诱导我们找到这个地方，又是为了什么？假如因为他一个人而葬送了金字塔，我宁愿先杀掉他。他不是也想杀掉我吗？
我仍旧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对我起杀心，但是那样一个变态疯子，无论做出什么出乎人们意料的事情也都是在预料之中的。当初我就不该和他接触。即使那些上层阶级是让我父母死去的罪魁祸首，如果他没有做出那个计划，或者在之前提醒了我，那场惨剧是否就不会发生？而若不是他引诱我了解到了这个世界的黑暗面，我又怎会——
不，不能再想下去了。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别人的身上，这不是我的作为。在我堕入黑暗之前，我就下定决心要将所有罪责一力承担了。我会负担自己作为的后果，而不是推卸责任。
迈克罗夫特和雷斯垂德走了进来，雷斯垂德走近我，亮出了手上的镣铐：“束手就擒吧，华生医生。”
我看向夏洛克。夏洛克看着迈克罗夫特：“你要逮捕他？”
“是的，夏洛克。”迈克罗夫特板着脸道。
“有什么理由呢？迈克罗夫特。因为你的英国政府，还是因为他做错了什么事？不不，别用那种表情对着我。请拿出对他的证据来，迈克罗夫特。我可不相信什么直觉，更何况直觉是女人才会用的托词。”
迈克罗夫特沉着一张脸：“夏洛克！”
我差点不合时宜地笑出声来。迈克罗夫特的表情明明白白地表示了他那种面对小孩子的无奈心理，我猜他很想让夏洛克别在这种时候闹出什么事来——只不过夏洛克一向是那种说话时候只会和别人对着干的人：“你想说什么，迈克罗夫特？”
迈克罗夫特瞪着他。夏洛克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屈服一样地举了举手：“OK，迈克罗夫特——我知道这一项程序必不可少。在你带走他之前，我能不能和他说两句话？”
夏洛克少有的服软态度虽然十分令人怀疑，但好哥哥迈克罗夫特还是屈服在这种攻势下，退开两步无力地道：“好吧，给你五分钟。”
雷斯垂德也只好后退几步走到他身边。夏洛克向我招了招手，我立刻走向了他：“今天我大概必须被你哥哥带走了——你还想说什么，夏洛克？”
就算知道了莫里亚蒂背后的动作又怎么样？我今天是不可能去赴约了。不过夏洛克在这个时候把我叫过来绝不会是说两句话这么简单吧？难道他想知道什么金字塔的内幕？
“收起你那愚蠢的表情，约翰。”夏洛克的口气很不好，但是表情上却没有不悦，反倒像是带着跃跃欲试。他向下看了一眼，道：“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什么？”我疑惑地看着他。
“一，二，三……”夏洛克抓着我的手踩着椅子爬上窗台：“跳！”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CHAPTER 1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