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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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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老样子么？”
吧台的酒保早早看见了郑嵘，笑眯眯靠过来，嘴上问着，手边已经开始动作。
你都开始调酒了问我有屁用。
郑嵘无奈看了酒保易淮一眼，在一贯的位子坐下，支着脑袋看向中央的吧台“小柳什么时候上场？”
“怎么，这么迫不及待的等着你小情人呢？”把调好的酒推过去，易淮整个人朝前倾了倾“明明想念着，结果还要小柳亲自打电话才肯过来，真是负心汉一个。”
“噗！咳咳咳咳！！！”郑嵘一口酒呛住拼命的咳嗽，易淮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盯着人不放，嘴里还不忘继续调侃“啧，心虚了？叫你作潘仁美，下次记得点，还是薛仁贵的口碑好。”
“谁——咳咳咳！！！老子不是同性恋！别给我瞎说！！”终于喘回神的郑嵘第一秒就澄清了自己的性向，对着易淮欠扁的笑不辜负期望龇牙咧嘴的抡起了拳头“我说你这个人能不能留点口德？断子绝孙也不是你这么咒的。”
“那该怎么咒？”打了个呵欠，易淮收回身再不理郑嵘转向其他客人“……要喝点什么？……可以，稍等一下……”
“你……”郑嵘被气的讲不出话，酒杯一端把上好的酒直接来了个一口干“气死我了！！”
“噗，郑哥，你还是老样子。”不等把杯子放回台上，又有个声音在耳畔响起，回头就见苏柳正俏生生的站在那儿，浅笑盈盈。
“你来了。”看到苏柳，郑嵘的表情柔和了很多，伸手习惯性揉了揉漂亮男孩柔软的发。
他把这个孩子当自家弟弟太久，就算早些时候被人告白，还是忍不住这些过分亲昵，会遭人误会的举动。
苏柳乖巧的任人揉着，敛去嘴角得意的笑故作无辜整个人蹭上去，抓住郑嵘的手臂“听说你要来我就一直在门口等，怎么没看见你都已经在这儿喝上了？”
“我从后门上来的，你要知道，我这个职业总是出入这种地方可不好。”察觉到苏柳的举动，郑嵘不动声色抽回手拦住对方还要靠近的身体，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盒子“祝你生日快乐。”
隐下眼底的失落，苏柳还给郑嵘个大大的笑“谢谢郑哥，现在可以拆么？”
“当然。”
……
易淮远远瞥着两个人，标准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心里为苏柳又愤愤不平了一阵，也就没有听到有人叫他的声音。
“我说，把这个单子上的酒全都给我来一份。”
百楚敲了敲手上做工精致的单子，还是四平八稳没个起伏的声音，也不管眼下震耳欲聋的，酒保又明显走神，这声音是不是可以转播的到。
“嗯？”职业道德还是比较过关的易淮总算捕捉到星点儿声色，回神正好听到百楚不厌其烦的第三次重复“能帮我把这个单子上的酒全都来一杯么？”
“全部？”易淮挑了挑眉，讶异的打量着对面的顾客。
标准的文人长相，单薄的身形看起来也不像能喝的样子，至于那面无表情的脸，更不像失恋来买醉的。
百楚点点头，看着易淮还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顺手推了推眼镜“怎么，有困难么？”
“那倒不是。”手上利落的开始动起来，易淮笑笑“只是有点好奇罢了。”
说到底，只要不是自家质量问题，管客人是买醉还是酒精中毒到死。
“是么？我也只是好奇而已。”百楚说着接过说话间易淮调好递过来的第一杯酒，低头喝了一小口立刻蹙起眉“好难喝。”
“……”从来都是让别人无语的易淮今天终于也被人一噎，想着自家绝对算上乘的口感，那句“不懂别乱讲话”不待开口，就看着百楚尝过一口后把杯子推向一边，立刻连调酒的动作都慢了几分“你不喝了？”
“不然呢？”对方回给易淮个理所当然的表情，伸出手“第二杯，继续。”
易淮张了张口，到底忍下骂人的冲动，看了看手上五彩斑斓的‘蝶影’，实在不想就这样暴遣天物，手上一空，却是百楚自己动手了。
易淮诶了一声，接着捂住脸不愿看自家杰作被丢弃一边的可怜样，然后等了半天没听到动静。
从手指缝看过去，百楚笔直的坐在吧台边，双手捧着杯子正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不过一会儿杯子就见了底。
“很甜，谢谢。”
“……不客气。”
易淮下意识回答了，看看鲜明对比的两个杯子，心下有了计量“客人你似乎比较喜欢甜甜的口感？那你看这样可不可以，我把店里几款甜酒做给你，其他就算了吧。”
“为什么？”
“为？——你不是嫌其他口味的难喝么？那还点了干嘛？”
“我不喝怎么知道难喝还是好喝？况且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品尝每一种酒的味道的。”
“品……”
品尝什么看你这样就不是美食家更不是品酒师在那边装毛线的装啊！终于被搞炸毛的易淮无数次默念着职业操守忍下到口的话，第三杯酒重重放在了桌子上。
接着，易淮就看着男人开始了那让人气的牙痒痒的所谓“品酒”行动。
大多数的酒都被打上‘难喝’的标签，包括一些易淮以为能过关的甜酒，而那些好喝的都会被全部喝掉缓解下易淮伤感的心，这样一来二去，桌子上空的满的大大小小也摆了不少的杯子，无形间吸引了很多人关注。
郑嵘坐在离百楚很近的位置，自然也分外好奇的望着人，苏柳则在刚刚离开了，眼下正坐在吧台上唱着歌，这让郑嵘暂时收起了好奇。
弟弟的面子，哥哥总是要给的。
“
……
想说却说不出口
偶而就是无法诚实面对自己
越过哭泣季节的我们俩
如今显得特别耀眼
各自描绘的幸福景像在这里重叠
现在变成无限的爱
从今以后也要两个人一起向前迈进
未来的百年我也要宣誓我的爱
你就是我的全部
只要相信著只要相信著
一起刻划著每一寸时光的人呀!
无论是怎麼样的你还是怎麼样的我
每一个都让人疼惜怜爱
……”
干净而又柔软的嗓音，穿着过膝的白T恤，泛白的牛仔裤，脚踏帆布鞋的苏柳用这种青涩纯真的气息吸引着很多人，微低头的姿态将那张脸显得越加娇小精致，冷清的灯光打在这个人身上，呼之欲出的诱惑。
郑嵘轻轻叹口气，收回视线环顾四周。
极端的安静，这座喧嚣嘈杂的酒吧每当苏柳唱歌时，总会安静的异常过分。
啪——
玻璃撞击大理石桌面的声音，不算特别响，但这种情况下就显得很突兀。
郑嵘看过去，就见百楚身边站了个人，高大的身形完全把坐着的百楚笼罩，一只手还握着只酒杯。半杯酒晃荡着溅出透明的花开在黑色的桌面，折射各种坠落欲望。
显然，刚刚那一声响是这个男人发出来的。
郑嵘不动声色蹙了眉。
从那个文人气息浓厚的眼镜男刚落座开始，就能察觉不少目光落在人身上，更别提后来眼镜男喝酒的奇怪举止。
应该是喝醉了的，就算五杯里哪怕才喝一杯，那数量也很惊人了，至于现在还拿在手上的那只也不剩多少，半坠不坠被修长的指节持着。
因为灯光的关系看不清脸，但那股子冷清的气质无形间吸引了不少人——除却故作姿态的，这个时代已经很少在声色场所见到这种类型的人了。
或多或少有人搭讪，无一不是高兴去扫兴归，眼下这个举止粗俗点的，应该也是一样的后果。
“有什么事？”
果不然，这次声音也是冷清清疏离得很的。
郑嵘笑起来，他位置巧妙刚好能把两人姿态都净收眼底，看着搭讪男吃瘪的脸，无端端爽快。
只是，这次的人委实太过难缠粗俗了点，三言两句不合，骂起了脏话“我X你娘的清高个什么劲！！到这里来的哪个不是等操的？上床了只不定怎么求着老子用力呢！……”
“阿达你说什么呢？喝醉了吧你！”很快有搭讪男的同伴闻声而来，架着被唤作阿达的家伙不住朝着百楚陪不是。
骂起来后就没讲一句话的百楚却猛的站了起来。霎时，气氛变得紧张起来，然而百楚却只是朝着阿达的方向默默看了一眼，接着转身，方向是朝着郑嵘的。
阿达先是一愣，然后在百楚怎么看怎么挑衅人的态度下彻底炸了“你们放开我！……他妈的拽什么拽！我今天要废了这家伙……！”
他这边口齿不清不干不净骂着，周围渐渐聚集了很多人，苏柳还在台上唱歌，可惜已经吸引不到多少注意，他没停，只是担心朝这边看过来，然后招了招手换来人，勾了勾下巴示意去处理。
郑嵘看百楚朝自己走过来，还没看清男人的脸，猛然变色。就见他快速站起身抓住人手臂带向怀里，同时抬脚踢飞醉汉砸过来的酒杯。
不算大的响，却让被唤作阿达的酒醒了一半，他迎着郑嵘阴沉的脸，在郑嵘暴虐的气势下不敢再反驳一句。
并没有来得及开口，负责人赶过来了。
姓钱的负责人是个黑白通吃的角色，各个渠道都很有些门路，说话的技巧也掌握了很好，不动声色平复这场不大不小的矛盾，等人群都散了才抱歉的看着郑嵘“那个，郑哥你看我们这小本生意也不好做，你大人有打量，今天这事能不能别计较，至于你朋友”他指了指郑嵘怀里的人“今天的账算在我头上。”
“他不是我朋友，只不过正好朝我走过来的时候快被人袭击。”郑嵘淡淡说着把人放下，这才有空去看被自己拉到怀里的男人，黑框眼镜，一双淡漠的眼，脸颊边有一块小伤，估计是刚刚玻璃碎片溅到的。
他看着这个人似曾相识的表情，越看，越觉得熟悉的脸，慢慢张大了眼“——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