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宿轻舟》公子凛

2、做侍

　　屿舟记得这一天的雨非常的大，风雨大作，电闪雷鸣。贡生说“切记”的时候一阵轰雷响起，远方的天空如火蛇般的闪电撕开了天幕，叫人害怕。他看着贡生美艳的容颜，如蝶翼般的长睫长长垂落，“好的。”

　　贡生和他的小厮上了马车，屿舟落在最后，凉雨在瞬间浇湿了他的外衣与长发，是以他爬上马车的时候周身滴滴答答的落下水珠。屿舟瑟缩在角落，不敢再前进一步，生怕玷污了这华丽的马车。

　　贡生安坐在车榻上，使了个眼色给小厮，那人便递了布巾给屿舟，“擦擦。”
　　“谢谢您。”屿舟诚惶诚恐的接过布巾。他擦的很小心，动作轻微。那一低头的拂发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婉约，与生俱来的清淡风情。
　　贡生见了，眉头微蹙。却不知想起什么，只把眼睛瞧向车窗。那密雨顺着透亮的琉璃，拉出长长的水痕。一道一道，都是斑驳。

　　待他转回目光，屿舟已经擦拭完头发和身上的雨水。手里握着浸湿的布巾，垂首不语。
　　“把布巾放下，换身干净的衣服。”贡生淡淡的吩咐着。
　　屿舟顺从的放下了布巾，却没有去拿衣服。他抬头看向贡生，面上浮起尴尬。
　　“衲儿，拿件你的外裳给屿舟。”贡生瞧见了屿舟收拾包袱的场面，知道他除了两套薄衫，并无他物。
　　“屿舟，将衣服都换掉。”贡生的眼睛里有种说不出的强势，这让人在被他的美貌吸引之后，心生敬畏。

　　屿舟背了过去，将自身的衣服褪得干净，并不犹豫。
　　“等等，你还是处子吗？”贡生止住了屿舟。瞧得出屿舟的干净，这衣服却褪得太快了些。让人疑惑。
　　“是的。”屿舟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让我看看。”贡生的声有点凉。

　　屿舟转了过来，面上多了血色。
　　“过来些。”贡生的目光更加锐利。
　　屿舟爬了过来，爬到了贡生的脚下。
　　贡生拽住了他的左臂，盯着他臂上的朱砂打量良久，而后用指甲划开皮肉，殷色入肉入骨。
　　“抬起头来。”贡生俯视着屿舟，“你侍候过女人吗？”
　　“没有。”屿舟抬起头，大大的眼睛里水光盈盈。
　　“那你怕什么？”贡生看着面前的男孩子，胸前娇粉，腹下绮色亦是娇艳，形状姣好，身上的皮肤比脸上更白一些，摸着细滑。身体算得上上乘。

　　屿舟咬紧了唇，并不答话。
　　“怎么？现在就不回话了？”贡生冷哼，目光如刀，凉入人骨。
　　屿舟仰起头，“前几日牙行里来了人，是青楼里的鸨父。他让我们都把衣服褪了。奴婢当时羞涩，褪得慢了，被打了几鞭。”
　　“是吗？”贡生瞧着屿舟，他倒是没有一味的躲避。贡生又瞧了瞧，除了被掐得青紫的手臂，屿舟的小腿上确有几道鞭痕，但痕迹并不明显。贡生按了按其中一道鞭痕，屿舟立刻一颤，眼角湿了起来。
　　“你这个姿色，他们也是好带走的。怎么没要你？”贡生又按了屿舟腿上另一道鞭痕。
　　“当时奴婢得了风寒，咳了些血。”屿舟吃痛，并不敢避。
　　“你可有染过疫病？”贡生察看着屿舟的面色。
　　“没有过。”屿舟矢口否认。
　　“罢了，赶紧穿衣。”贡生没再追问。他瞧见屿舟穿衣的速度极快，穿好了依旧缩在角落。

　　静默了一刻，贡生飘飘的说道，“屿舟，知道买你做什么吗？”
　　屿舟望向贡生，轻摇着头，“奴婢不知道。”
　　“买你，是让你做侍。”
　　屿舟并不意外，只是眼中像突然蒙了尘，暗了下来。
　　“怎么，不喜欢？”贡生凉凉的笑，“难不成你更喜欢青楼？”
　　“不是的。”屿舟像是被吓到，跪了下来。
　　“你不用怕，你是给我女儿做侍。极好的姻缘。”贡生很满意屿舟的这个害怕，“要是你福气好，有了赵家的子嗣，这辈子都会很安稳。”
　　“奴婢谢谢您的大恩大德。”屿舟磕了个头，伏在地上。
　　“起来吧。”贡生看不上屿舟这等伏低做小的样子，心里却是受用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