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六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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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不说，第二日天还未亮，司凌就被楚竹叫醒，略微洗漱一番之后就亲自过去叫醒了还在睡梦中的封钺。
“皇上，该上早朝了。”她伸手轻轻的推了推床上的男人，就见对方睁开了双眼。对上那一双还有些迷糊的眼睛，她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差不多到了早朝的时间，嫔妾伺候皇上起身吧。”
司凌说着就跪在床边，扶着封钺起身，这才接过侍立在一旁的宫女递过来的温热的帕子，小心翼翼的给封钺擦了脸醒神。
封钺这才完全清醒了过来，也不用司凌扶着就直接下床伸开双臂。司凌连忙跟了过去，动作略微有些生疏的帮着他穿好了衣衫，又跪下去整理了一下衣服的下摆确认没有任何差错之后，这才递上了洗漱的东西。
带着四个宫女一番靠近侍候忙碌之后，司凌这才和封钺一起出了内屋。外间早已经摆上了早膳，司凌本应该站着伺候封钺用膳，却见封钺不耐烦的挥了下手，“坐下陪着朕一起用膳就是，这么多的奴才在一旁，难道还怕伺候不好吗？”
司凌愣了一下，然后才有些忐忑地开口：“皇上，这似乎于理不合……”
“朕说什么就是什么，难道还有人敢质疑朕不成？”封钺明显有些不耐烦，司凌见状连忙过去坐在了他左手边，低声道：“那嫔妾就大着胆子，和皇上一起用膳。”
她脸上带着笑，心中却隐隐约约的意识到，封钺怕是有起床气，只是不知道他这样的脾性，后宫其他人是否知道。
直到送了封钺出碧云台，司凌这才松了一口气，感觉一直紧绷着的身体放松了下来，竟然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楚竹和留夏一起扶着她回到了屋子里，她就无力地斜靠在了床头，吩咐收拾屋子的挽秋停下手上的动作。
“楚竹留下，其他人先出去吧。”
等到其他人都轻手轻脚的离开之后，司凌这才示意楚竹搬了一个布墩子坐在自己跟前。楚竹先是礼让了两次，见司凌态度坚决，这才有些不安的坐下。
“入宫这么久，我只知道你是太后赏赐下来的人，却不知道在来碧云台之前都是在什么地方做事的？”司凌抿唇笑了一下，“也是我这个做主子的疏忽了。”
楚竹连忙道：“是奴婢不够周全，没有事先说清楚。奴婢七岁被选入宫，跟着宫里膳食局的老嬷嬷三年，十岁的时候被选入了当今太后宫中伺候，从不入流的小宫女到如今，足足用了八年。太后见奴婢虽然笨拙，却也算是踏实肯干，这才提拔了奴婢过来伺候娘娘的。”
来历简单，背景也不复杂。看起来，太后倒真的是一心为她好呢。司凌心中略微有数，又零碎地问了一些宫中的事情，这才正色道：“昨夜皇上赏赐那架凤鸣的时候，我见你神色有异，可是这鸣凤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楚竹露出了犹豫的神色，司凌见状明白她定然是知道些什么就伸手过去拉住了她的手，诚恳的道：“自从我到了这碧云台之后，一直都是你和郝姑姑帮着我处理各项事务。对于你，我是极为放心的。有什么话，你只管说就是了。”
“谢娘娘对奴婢的信任，那凤鸣本身倒是没有什么不妥……”楚竹低声道：“只是，这架古筝原是前朝流传下来的，奴婢在太后宫中几年也曾听闻，说是前朝某一位皇后的爱物。皇上把东西赏赐给娘娘也许并没有什么深意，怕只怕……”
怕只怕其他人心生嫉恨！
司凌明白楚竹话中的担忧，因为这也是她最为担忧的事情。众女入宫月余，就算是许嘉迎那般得宠的时候，也没有见封钺赏赐下来什么东西。怎么昨日不过是三言两语，就赏了她一架古筝？
而且，这古筝还是前朝某位皇后的心爱之物？
虽然心中因此而有些忐忑，不过躲避也不是办法。更何况若是给太后请安都没有去的话，只怕她就更是众矢之的了。
到千和殿的时候，太后还没有出来。众女一番客套之后，司凌这才坐在了她惯常坐的位置。她才刚刚落座，坐在最下手处的陈美人就开了口。
“只怕今日安嫔是不能够给太后请安了。嫔妾听闻，她昨日里面一不小心扭伤了脚，连着皇上点了她侍寝都错过了呢。”陈美人说着目光就往司凌身上飘，“说起来，还是惠嫔娘娘福气好，得了这个空缺不说，竟然还得了皇上的赏赐呢。”
司凌抿唇不说话，脸上惯常的笑容都消失不见了。只扭头一双眼睛盯着陈美人，看得陈美人有些忐忑，却又忍不住逞强开口。
“惠嫔娘娘真真是好福气，之前许昭仪侍寝多次，皇上都没有赏赐什么东西下来。若是嫔妾没有记错，惠嫔娘娘这才是第二次侍寝吧？”
“你记性很好。”司凌轻声说，目光略微扫了一眼许嘉迎，见她并没有受了陈美人的挑拨，就忍不住笑了出来，“只是，不知道陈美人是否还记得，你如今尚在美人之列，而我是九嫔之一？这般搬弄是非，就不怕我处罚你吗？”
陈美人脸色一变，下意识的就看向了丽妃。
司凌见她的反应，心中当下有数。原来是投靠了得势的主子，难怪如今言语愈发的不成体统了。
丽妃被盯的难受，就捏着帕子掩唇轻轻咳嗽了一声，这才道：“陈美人也不过是为了惠嫔你高兴吧了。纵然言语有些不得当，难不成惠嫔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吗？”说着，她放下了手，神色冰冷地看着司凌，“又或者，某人持宠生娇了？”
“嫔妾不敢。”司凌连忙起身，敛衽屈膝行礼，“还请丽妃娘娘明鉴，嫔妾不过是气恼陈美人搬弄是非，说了两句而已。并不敢持宠生娇。”
她这样谦逊的样子反而让丽妃有种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指责也不是，轻轻放过也不是。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宫女掀开帘子迎了从内屋出来的太后。
太后一进来就看到了屋中的情形，不过是略微瞥了一眼，一旁的宁嬷嬷就开口道：“太后驾到。”
众女立刻回身起身行礼，太后随意的挥手道：“都坐吧。”说着就率先坐了下来。众女还都没有坐稳，她就开口：“哀家来之前似乎听到你们在说些什么，热闹的很呢。”说着就看向了丽妃。
丽妃一脸的尴尬，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巧，这个时候太后进来了。
她不说话，并不代表着其他人就会安静。许嘉迎最是没规矩的，见了太后问就大声道：“太后给评评理吧，安嫔昨日扭伤了脚，不能够侍寝，皇上就去了惠嫔姐姐那里，还赏赐了惠嫔姐姐一架古筝。结果，刚刚惠嫔姐姐一来，丽妃娘娘和陈美人就说惠嫔姐姐持宠生娇……”
她鬼精灵一般的把整个事情说了个开头又说了个结果，丽妃听的脸都青了起来。这不是指摘她处事不公吗？
然而许嘉迎似乎还不愿意就这么放过她们一样，又道：“嫔妾虽然规矩学的不大好，可是自幼也是听哥哥说的，所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难不成，惠嫔姐姐得了皇上的赏赐，就要夹着尾巴做人？不然，不过说上一句话就是‘持宠生娇’了，这可怎么办是好呢？太后，您老人家给咱们评评理吧！”
许嘉迎一脸的娇憨，却气得丽妃几乎要掐断了自己的指甲。她勉强笑着，道：“不过是姐妹们坐在一起闲话一二罢了，许昭仪怎么就当真了，竟然还要拉着太后评理？这真的是从何说起呢，也不怕惹了太后笑话咱们闲得发慌。”
她说着就看向了司凌，“惠嫔说呢？”
想要用闲话把之前的事情遮掩过去？司凌在心中冷笑了一声，这才迎上太后询问的目光，道：“确实是闲话一二，之前丽妃娘娘还夸赞嫔妾好福气……太后来的时候，嫔妾正谢丽妃夸赞呢。”
竟然顺着丽妃的话就想要把这件事情给糊弄过去。许嘉迎明显不知道这是如何，却被挨着的程岫玥给轻轻拉了一下衣角，只听到一声低低的提醒。
“别说了。”
她这才略微想了一下，闭上了嘴巴。
太后见众人不愿意把事情闹大，也就放了过去，说了一会儿子的话，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事情一样看向了丽妃。
“如今在后宫的妃嫔之中，你也算是资格老的了。哀家日渐老了，精力不必从前，有一件事情就想要托福你去办。”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众女就全部竖起了耳朵，生怕错过了一个字。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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