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得阎君心》绯虹

1、第一章

　　第一章
　　“又是哪家的姑娘死了？怨念这么重！”白无常打了个哈欠，又缠了缠要拖到地上的拘魂锁。
　　“不知道啊！这怨念强的居然把拘魂的小鬼都吓得不敢来了，还得折腾咱们哥俩，也不知道阎君会不会多给点加班费。”黑无常挠了挠稀松的头顶，“最近工作超负荷啊！白瞎我这一头秀发……”
　　“秀什么发啊！再不把这魂魄拘回地府阎君又要给我们脸色看了。”白无常又收了两下舌头，“怎么感觉我好像变矮了，拘魂锁总拖地……”
　　还没等黑无常提醒他已经到了魂魄之地，一道极其阴冷的女声已经吹到白无常的后颈：“用不用我帮你把拘魂锁缠你自己脖子上啊，小白……”
　　黑白二人登时僵硬在原地，连动都不敢动。
　　“怎么？许久没帮你洗头发，把我忘了不成？嗯？小黑……”阴冷的女声再次响起。
　　闪电般的，黑白二人立刻跪在地上眼泪鼻涕淌了一脸：“小祖宗！我们忘了谁也不敢忘了小祖宗啊！”
　　“哼~我谅你们也没那么大的胆子。”女声忽的飘远。
　　随后，黑白无常就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正从面前直射他们头顶，二鬼双腿哆嗦的厉害，欲哭无泪。
　　半晌，万楚楚声音寂寥的开口：“你们记得我上辈子是怎么死的么？”
　　黑白二人对视一眼，白无常哆哆嗦嗦的回答：“回姑娘，是出门游玩结果惨遭山贼杀人越货。”
　　万楚楚点头：“那上上辈子呢？”
　　黑：“上上辈子您是皇帝嫔妃，刚入宫皇帝突然驾崩，您殉葬。”
　　楚：“上上上辈子呢？”
　　白：“成婚三年无子女出，被婆婆活活打死。”
　　楚：“上上上上辈子呢？”
　　黑：“恭喜你楚楚姑娘！上上上上辈子您是老死的！”
　　“恭喜你个屁！”就像被点了导火线一样，万楚楚蓦地回过头就是一声尖叫。
　　黑白无常立刻重新跪好，再也不敢出声。
　　万楚楚飘过去，十分公平的一鬼一脚把两只鬼踹倒在地，嘴里噼里啪啦跟嘣炮似的往外蹦句儿：“上辈子！我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大家闺秀，除了爹爹和兄长就没见过男人！好不容易出去玩能见到男人了！咔嚓！死路上了！上上辈子！我美貌倾城，承蒙微服出巡的皇帝看上，说好带我回宫，结果皇帝在路上染了恶疾，那皇后非说是我命中克夫，把我处死殉葬！上上上辈子！那是因为我生不出孩子么？是我那丈夫生来就不举！身为一个黄花小媳妇我就被婆婆打死了！上上上上辈子！的确，是我活的最久的一辈子，可那是因为我刚出生就被扔到尼姑庵！跟着青灯大师过了一辈子！”
　　黑白无常趴在地上装死。
　　“你们知道我这辈子是怎么死的么？”万楚楚阴气浓重的捏住黑白无常的脖子，“这辈子，好不容易准备嫁人了，结果未婚夫却是个断袖！因为撞见未婚夫和奸夫偷偷苟合，我才惨遭被杀！”
　　黑无常：“……”
　　白无常：“……”
　　“为什么我怨念重，你们自己心里难道没数么？”万楚楚阴恻恻的贴近趴在地上的黑白无常的耳朵。
　　黑&白：“小、小的不知。”
　　“不知个屁！”万楚楚飞身对着二鬼的屁股又是一鬼一脚，“加上这一世，老娘已经是十世处女之身死掉了！你们懂十世处女冤魂的怨念么混蛋！！！！”
　　黑白无常抖的像个筛子。
　　万楚楚踹累了，又飘到房梁上，咬着指甲寻思良久。
　　东方已经露出一丝光亮，并带着一点点的灼热气息席面而来。
　　黑白无常吓坏了：“姑娘！姑娘！我们快走吧！再不走就要耽误您投胎的吉时了啊！再者……我们都会魂飞魄散的！”
　　万楚楚依旧稳稳的在房梁上坐了一小会，忽的，似想到什么似的一声冷笑：“行，许是我这命格比较硬，寻常人等怕是不行……”
　　话说到一半，万楚楚飘了下来，轻描淡写道：“反正我也是活腻了，就魂飞魄散了也没什么，你们就顺便陪个葬吧。”
　　黑白无常立刻扑过去抱住万楚楚的大腿：“姑娘！祖宗！万万不可啊！我们走吧！现在还来得及！您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是么？”万楚楚似不经意的瞄了一眼跪在地上始终没起来的二鬼，嘴角轻轻扯出一丝笑纹，“我让你们做的很简单……”

　　第二章
　　今日地府，阎君很忙。
　　先是来了忘川河上的几个小鬼，一个个的都举着自己被捏碎的脑壳来求他给复原，问其原因，都说是碰见了老熟人，结果一不小心激怒了对方，便被捏碎了脑壳……
　　阎君一边给小鬼们补脑壳，一边寻思是哪只冤魂居然嚣张至此，忘川河里的鬼都是千百年无法投胎的厉鬼，居然就被轻易的捏碎了脑壳……
　　没过多久，孟婆就哭着跑过来跟他说她要辞职，说她宁愿继续当阎府后花园的养花女婢，也不要升官当孟婆了，又说现在的冤魂实在是太厉害了，连着好几世不喝孟婆汤就算了，看见她之后第一招就是袭胸，还用力的捏了好几下……
　　阎君垂头看着这个明明年纪轻轻就被叫做孟婆的姑娘，又瞄了两眼那被袭之处，突然觉得那冤魂情有可原……着实应该遭袭……
　　安抚了孟婆之后，紧跟而来的就是黑白无常。
　　“臣白（黑）无常，见过阎君殿下。”
　　抬起头，阎君吓了一跳：“二位……怎的、怎的如此憔悴？”
　　“殿下！”眨眼间，阎君只觉眼前一花，随后一黑一白两道影子就已经扑过来分别抱住他一条腿，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诉，“阎君！是……是……是万楚楚那女人又回来了！”
　　“万楚楚？她又死了？”阎君表情略显惊诧，修长的手指轻捏，暗自算了算，“而且身子又没破？不可能啊！我明明给她七十年的阳寿，保她衣食无忧，而且安排了一个生猛无比的夫君……”
　　“她那夫君尽管生猛无比，可是他是个断袖啊！在成婚前被万楚楚撞见好事就杀人灭口了。”白无常一边卷舌头一边抹泪。
　　“……我的生死簿明明准得很，为什么一到万楚楚的身上总是出差错……”阎君也很疑惑。
　　“殿下！殿下！我们兄弟二人愿用二百年俸禄换万楚楚一次破身！我们实在受不了这惊吓了！本以为只是拘个不听话的恶灵回地府而已，谁知道险些丢了半条鬼命进去……这万楚楚的命着实太硬朗了一些。”
　　阎君再次捏起手指掐算起来：“这万楚楚，到底是什么托身，命格怎的如此诡异，十世处女，每一世的怨气都积下很多，再转一世，若是再没被破身，恐怕容易堕入魔道，祸害天下苍生啊！”
　　听到这，黑白无常暗自腹诽：现在那女人跟堕入魔道又有何区别？
　　那边的阎君并没注意到异常的黑白无常二鬼，兀自念叨着到底什么命格的人能破了万楚楚：“帝王之命不行，王侯将相不行，江湖侠士不行，土匪流氓命格不够硬，大概还没开始就被万楚楚克死了……到底谁才行呢！”
　　黑白无常二鬼对视一眼，跪在地上异口同声道：“殿下，我们知道谁可以？”
　　“哦？说来听听？”
　　“您！”
　　“嗯，啊？我？”
　　在黑白无常二鬼眼中，阎君活了几万年，始终是一颗红心向着地府，做事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注定要为地府事业奋斗终身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从未想过儿女情长之事。此次他们兄弟提出的建议，对阎君殿下来说，不可谓不是晴天霹雳。
　　“为、为何是本君？”阎君惊慌失措的扶住桌案，垂下头任头发遮住视线，“此乃区区一冤魂，你们怎敢跟本君提此要求？”
　　黑白无常侍奉阎君千年，自是晓得阎君秉性，只为一个冤魂还愿他是绝不可能答应这样离谱的事的。
　　二鬼再次对视，最后由白无常这口舌比较灵活的开口：“殿下，这实是不得已的，您也说了，这万楚楚积了十世怨念，若是再来一世也不还愿的话极有可能堕入魔道，祸害天下百姓苍生，我们实在不敢冒这个险，殿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现在只有您是跳出轮回之外能拯救万物生灵的神啊！就算是为了天下苍生，您委屈一下，这上报到玉帝那里也是一件功不可没的大事！殿下，为了您守护千万年的人界和冥界不变成生灵涂炭，好好考虑吧……”

　　第三章
　　“他答应了？”
　　“虽然殿下还没给出明确的答复，但殿下心系天下苍生，我那么说，他肯定会答应。”
　　“嗯，辛苦你们了。”
　　“哪里哪里，以后若是楚楚姑娘得了势，别忘提点我兄弟二人就行。”
　　“这个自然……只是不知，你们殿下喜欢什么样的……”
　　“这个姑娘放心，在我兄弟二人跟殿下说这个事之前，他眼中是没性别之分的……”
　　其实万楚楚长得不错，虽说不是倾国倾城，但也算清秀可人，稍微打扮一番也是一妙人，加上十世不曾喝过孟婆汤，对于妆容可谓经验资深，得知阎君已经暗暗从了之后，立刻精心打扮起来。
　　于是，等阎君忙完之后回到卧房之时，忽见一绝色女子身着薄纱以贵妃醉酒的姿势横卧在他的榻上，浅浅而眠。
　　阴风吹过他的纱帐，少女诱人的身姿若隐若现。
　　阎君见此，轻轻的脱下自己的衣裳……然后……盖在少女的身上……自己坐在帐外的椅子上轻轻的翻着书。
　　万楚楚呕血。
　　此时她摆出如此秀色可餐的模样，他居然还能坐怀不乱，在一旁看书……
　　万楚楚咬了咬牙，一个翻身，故意把阎君披在她身上的衣袍甩掉，一声低吟，轻轻的溢出唇边。
　　没见阎君有什么动作，那件原本要落地的衣服又飞回榻上，裹在万楚楚身上，随后，阎君温和的开口：“冥界跟人间不同，冤魂很容易被阴风伤到，若是灵魂不齐全，你就会渐渐丧失记忆，最后变成忘川河里的妖鬼们的下酒菜。”
　　万楚楚无声的冷哼，就凭他们……
　　思来想去，装睡引诱这一招怕是不好用了，万楚楚径自从榻上翻身下来，走到阎君身边：“敢问殿下，小女子是听黑白无常两位大人说起，殿下可为小女子还愿，不知此时殿下究竟在想什么？我不信殿下会不知小女子盼了十世的愿望究竟是什么。”
　　万楚楚的一番话说的极其直接，可惜，阎君不为所动，只是轻轻的翻着书，语气依旧温和：“我在偏殿为姑娘布了卧房，姑娘先去看看吧，至于还愿之事，来日方长。”
　　就像一拳头打进棉花里，万楚楚憋了许久，最后只是气冲冲的拽着阎君的外袍踹开门就走了出去。
　　听着万楚楚叮叮咣咣泄愤的声音，阎君连头都没抬。
　　到了阎君给她准备的卧房，万楚楚干脆的踢碎了两块门板，咬牙切齿的开口：“给我滚出来！”
　　瞬间，一黑一白两道影子立刻跪在她面前。
　　万楚楚在原地来回踱步了好几个来回，手指指着两只鬼哆嗦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最后的最后，万楚楚爆发出一句怒吼：“我要你们何用！还不如老娘脱光了好使！”
　　黑白无常欲哭无泪。

　　以后的一段时间里，万楚楚无时无刻的不在阎君面前晃悠，露个胳膊露个腿什么的都算小事，有时风大的时候她还会故意做出一个欲随风归去的模样，衣袍一甩，仅着内衫就扑过去。
　　阎君的反应也算快，展袍飞走算是很正常的，有时实在来不及，干脆消失在原地，气得万楚楚又把黑白无常狠狠的蹂躏了一遍。
　　好不容易有一天，万楚楚把阎君堵在他的卧室里，一边脱衣服一边喊热一边扑了上去。这次阎君很平静，也很镇定的没逃走，也很干脆的抱住了扑过来的万楚楚，并顺势将她横向抱起，万楚楚心中大喜，心心念念着一定要记住这一天，以还她十世的夙愿！
　　阎君表情温和而平静，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垂眸看了一眼兀自兴奋并摆出任君采撷状的万楚楚，阎君突然破窗而出。
　　万楚楚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不过很快就释然了，谁知道这伟大的阎君到底都有什么嗜好呢，万一人家就喜欢什么野战之类的……
　　想到这，万楚楚更加小鸟依人，分外乖巧的依偎在阎君的怀中。
　　阎君原本淡漠的眼神微微一变，细长的眼睛一眯，露出一个非常愉悦的眼神，随后，在半空中……把双手一松……
　　万楚楚表情一呆，还没回过神来，自己已经掉进了忘川河中……
　　河中的众妖鬼眼睁睁的看着伟大的阎君大人将万楚楚丢了下来，却不敢上前一步。
　　万楚楚被阴冷的河水一冰，骤然惊醒。
　　阎君在半空中对着万楚楚温柔一笑：“这里凉快。”随后，径自飞走。
　　众妖鬼你明我了的兀自偷笑。
　　万楚楚嘴角一抽，猛的一拍忘川河，骤然惊起惊涛骇浪，卷着惨叫的妖鬼们惊慌逃走。
　　万楚楚冷笑，对着已经空无一人的空中爆发出一声咆哮：“如果不能拿下阎君，我万楚楚就再轮回十世！依旧是十世处女！！！”
　　无人回应。
　　不过，已经飞到很远的阎君殿下，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第四章
　　万楚楚从河里爬出来休息了两天，逮到黑白无常之后问到了阎君正在阎君殿上之后，立刻冲到了殿上。
　　看见万楚楚表情不善了走了进来，阎君立刻挥退了前来服侍的婢女。
　　万楚楚调整了半天情绪，走了过去，准备把她的不满和愤怒都表达出来，再憋下去，她真是忍不住要吃人了：“阎君大人，我……”
　　阎君伸出手阻止了万楚楚的话，并顺势握住万楚楚的手，温和的开口：“我们地府有个地方，景色甚美，地府的姑娘们都很喜欢，不知楚楚姑娘，可愿随我去看它一看？”
　　万楚楚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见阎君是有意缓解二人的关系，于是便顺水推舟的应下，只是在阎君想要放手的时候用力的握进他的手，没有放开的意思。
　　阎君没再挣脱，唇角微弯。

　　说实话，在地府想找个景色清美的地方难得很，就算真有什么地方美如仙境，可时不时的走过一只骷髅，或者看见两个青面獠牙的鬼怪在谈情说爱，再美的景色也美不起来了。
　　阎君带着万楚楚来到了忘川河边，放眼放去，深绿的忘川河水和对面岸上的粉色的曼珠沙华华连成一片，曼珠沙华背后是终年如此的血色夕阳，以及紫红色的天空……
　　和人间的芳草碧连天不同，在冥界中，这等景色是一种颓废的美，在血色的渲染下，浓烈而又极致，刺激着妖鬼们的血性，扩大他们在人世间掩藏极深的贪婪和欲望，让他们在冥界尽情的放肆。
　　而本就怨念极深的万楚楚，更是被这等景色深深的吸引，压在她身上的十世怨念，此时几乎发挥到了极致，阎君都能看见万楚楚身上血色的怨气，正在四溢而出，缠绕着万楚楚，肆意的咆哮而出。
　　万楚楚的指甲暴涨，深深的刺入阎君白皙的指间，眼睛里纯净的黑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紫色的如雾状的瞳仁，唇边的笑容也不是平时一贯的冷笑，变得瑰丽绚烂，几乎要刺痛阎君的眼睛。
　　万楚楚伸出红软的舌尖舔了一下鲜艳的红唇，媚眼如丝的转过头，向着阎君贴了过去，声音娇媚：“殿下，您答应小女子的事呢？”
　　阎君不动声色的看着万楚楚周身颜色越来越浓的怨念，忽然露齿温柔一笑，伸出胳膊揽住万楚楚的肩膀，也阻挡了她进一步的贴过来。
　　转过头看向忘川对面的一大片曼珠沙华，阎君声音温软带着劝慰：“楚楚。”
　　“嗯？”万楚楚回应。
　　“你活了十世，可是看透了世间的情感？”阎君声音悠远。
　　“世间情感？”万楚楚紫色的眸子似乎闪过迷惑，不过顷刻间便又变的妩媚动人，“还不就是男欢女爱？殿下，如此良辰美景，我们一定要把时间浪费在说话这种稀疏平常的事上么？不如我们……”
　　阎君轻抚万楚楚的胳膊，安抚着她躁动的灵魂，声音依旧清和：“楚楚，虽然我活的比你久，但我从来都没了解过感情这个东西，在黑白无常跟我提起你之后，他们也给我讲述了现今人世间的情感。两个陌生人，从相识，到相知，到相爱，直至相许，也是一段不短的过程。既然能称之为过程，那么就是一定要有必经的事情，缺一不可。相爱是个很美的事情，每一件小小的事情都会变成一个美丽的回忆，而越过那段回忆直接跳入最后一段，虽然能享受到一时的欢愉，但那种丝丝的甜蜜和羞涩将再也不在。感情最珍贵的就是最初的心跳和萌动，随着时间的流逝它们都会渐渐消散，但它们会变成回忆……若是连这些东西都早早的丢掉了，两个人的感情还剩下什么呢？”
　　万楚楚身上的怨念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阎君都看在眼里。
　　对上万楚楚的迷惑，阎君的表情更加温柔：“楚楚，既然我答应替你还愿，我就一定会做到，只是，我不想这么简单的对你，我想给你最好的、最好的回忆，好么？”
　　万楚楚身上的怨念开始像气球一样的膨胀，里面有紫红色的灵体正激烈的碰撞，阎君不动声色的伸出手指温柔的轻抚万楚楚的长发：“等你享受到了你理应享受的一切，我们再在一起，好么？”
　　膨胀到一定程度的怨念突然爆开，万楚楚迷惑的眼神骤然清朗，周身那始终缠绕的近乎疯狂的怨念也消失了，她突然就很茫然的看着阎君抱着她的肩膀，半天，点了点头。
　　阎君微笑。
　　好久好久之后，万楚楚忽然意识到——其实阎君才是真正的恋爱高手。
　　不过，她栽了……这倒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