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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伏击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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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他们的目标是要伏击一名被通辑的大盗。
“这种事儿是能扬名立万,行侠江湖的事儿。”这是陆言的话。“长恨社你听说过没有?(如所预料到的,寂寞摇了摇头)长恨社的人都是大魔头被官府定了罪判了刑,却给逃掉了。我们打听到‘仇剑’玉如飞的得力助手‘挂刀断剑’风震雷今夜会经过这里。”陆言很是兴奋“玉如飞就是‘长恨社’的龙头老大威名极显,在当今武林‘东龙南虎西玉北石’四大高手中的西玉,风震雷也是高手中的高手,如果我们伏击成功就在武林成名了。”他又顿了顿:“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信任你?”
寂寞摇摇头:“请说。”
“你的目光善良,人举止有礼,让人很容易相处。”陆言毕竟还嫩,一个老的成熟的人是不会轻易说出自己的看法。不过他说出来却让寂寞不再有寂寞的感觉,友谊有时一如爱情会突然发酵,突然产生,一旦产生也来得浓厚。陆言拿着他的手臂,一使劲跃上了屋檐。然后陆言叫他伏下来,寂寞感觉到周围好象有不少人埋伏着。
也不知伏了多久,寂寞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血液凝住了,麻痹得难受,正想动一动,陆言已在他耳边轻“嘘”了一声。有几声轻响:“来了”
寂寞看到陆言中里的高手中高手时,这高手不过是一个血淋淋的血人,这人血人应该就是陆言口中的“挂刀断剑”风震雷,风震雷右臂已断,左手正握着一把正在滴血的断剑。飞掠而来,后面紧紧地追着一个青衣汉子,那汉子手中握着一把血淋淋的刀,身上也是受了不少伤,不过显然没有风震雷那么历害。在青衣汉子后面还蹑着几过人。
一声呼啸声,十一个黑衣人从各个方位扑跳刺穿载砍劈出来。
风震雷,大吼儿叫翻飞整个变成弓成箭。那一瞬间后面的青衣汉子也已赶到,一刀斩。
陆言没有动还有不少人都没有动,陆言与寂寞同时看到了风震雷的眼睛。
是寂寞,是恨恨恨恨与天长的恨、长长长恨、恨世间一切可恨之事可恨之人。
陆言突然大声道。“伏击”
他话音一出,人也掠过去,如同一只飞燕,他一动,又有八人跃出来,其中有一个寂寞认识,那是秦七八,这群人应是陆言的“妙趣横生”一党。陆言载住那青衣汉子挡在风震雷的后面。陆言没有武器,寂寞一直没有动却关注他的一举一动,陆言是他的朋友!
战况的突然变法,使伏击者吃惊,风震雷也同样吃惊,他不认识陆言也没有听说过,这群人只是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子,但这群人似乎战斗力很强,秦七八八人一出手,便斩了那伏击者黑衣人八人,只是那么一瞬间的功夫,寂寞发觉陆言的人很有默契,手法很齐,经过专业训练一般让人心惊胆寒,剩下的三人逃了,这八人马上载住后面追杀过来的人。
风震雷已被迅速包扎好伤口,上了药,喝了水。这当然是“妙趣横生”一党中人做的。
青衣人连砍了七七四十九刀,陆言身法很笨每一次都是险险避过,不过每一次都能避过显晚身法也很快,使那青衣人很恨,明明觉得已斩到了,却总是斩不到,这种挫折最让人焦躁,陆言的左手手臂很软,象蛇,也很滑,刀很难施展,他右手伸出了掌,他的掌很厚,很深的茧。一掌劈了过去,青衣人退连退,翻着跟头跑。
一击成功,陆言很满意。他是无名小卒,不过是他自己不想出名,这种小事的名气要也没有用,他要一成名是天下人谐知的那种。他救了风震雷无疑远比杀他更好。
风震雷松驰下来却好半天才能开口说话,他的元气早已用尽,不过没有人逼他。这段时间里,陆言一群人抬着他走了,天已黎明。
这座院子,很大很杂,很多房间。风震雷已去休息,这群人中显然陆言是老大。很有组织能力的老大。
“你也很累是不是也想睡一觉。”陆言的面上有了些倦意,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这般善解人意,这般先体贴别人,这份心细不是一般人有的,寂寞很感激,这院子里还另有五个人,出去行动的人全部可以去休息。
陆言很细心,有一间单人的房间给寂寞住。一沾床寂寞就睡着了,他是有很几天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他做了一个梦:他继续在走,太阳的温度还是炙热的,衣服已很脏,很破脚底已磨穿了每走一步都很痛,他喜欢这种感觉,不是麻木不是死亡,是活着的另一种方式。他对自己说“这是一种成长方式,一种历练!过了这一关他才真正地生长。”
他睡得很不安稳,这毕竟是陌生的地方,一群奇怪的人。他不能明白陆言的奇怪举动,这群人又到底是什么人呢?在这陌生的世界又占了些什么样的分量?
寂寞只能算陆言莫名其妙捡回来的人,陆言年龄虽轻却有一项特异的长处,那就是有准确不误的预感,这种预感常会让他遇到一些朋友,结识一些可以结识的人,何况他跟随异人学过相面占卦之类异算之法,他一定能做些大事,遇到一些贵人,在这之前他给自己占一卦:“必逢贵人,遇事大吉。”这也是他能随便收留寂寞的原因。
寂寞洗去一身灰尘,出现在从人面前的他俊美优雅。平平凡凡的布衣还是能显出他的高贵。男人的外表最出色的是两种,一种是冷邪的够奸够坏的魅惑,那种俊美是骨子里的带来的够悍够利。另外一种就是寂寞这种少年的俊美优雅,清新自然而洁净,让人觉得很易亲近,很纯的感觉,也很生动是一种如琉璃般七色彩虹的美态。
昨夜,陆言并没有仔细看清楚他的面目。
他止住脚步忘神地盯着那倚窗而立,眼儿眉角都带着深深的苍白的优雅寂寞的少年,那种迷惑人心的俊美在阳光漫不经心的照射下,呈现着七彩的柔情,那种苍白的窒息人心的优雅无论男女都愿意沉沦在其中啊。如俊美优雅的少年在寂寞些什么?难到得天厚地的他还有什么不如意的吗?陆言震惊之余又觉得奇怪。
“嗨,寂寞,你好!”
寂寞那双忧伤的眸子慢悠悠地望向他,陆言,这个朝气蓬勃而健康的少年。寂寞淡淡地笑了,那浓浓的忧伤在轻的淡笑中被慢慢地化开。“你好”他的声音就如昨夜一样好听。“你那些朋友好奇怪”陆言已到了他身边听到这句话从窗子里往外一望,就看到有几个兄弟正在院子里调笑着,很是热闹。“我们是兄弟!”陆言骄傲道。
“是!”寂寞肃然起敬道。
院子里有五个人,在晒太阳的五个人,也不知他们是不是真的在享受阳光还是在享受之间的和谐争吵。“嗓门最大,个子最矮的叫莫天高,他一直以来都喜欢和秦七八敌对,不过如果秦七八不在他就喜欢找老于,也就是正在跟他争吵的瘦高个那着灰衣服的。穿着白衫儒服的叫英名他喜欢把书大声读出来认为那才叫读书。穿黑衣的那个脸酷酷的他叫‘绝对不要惹我’林四少,最后那个穿着道袍的是‘明了道长’。他们几个昨晚留守大本营。”
“其它的人呢?”寂寞好奇地问。
“他们护送风震雷。”
“就是昨晚那个血人?你们不是要对付他的么?怎么又突然帮他呢?”
“其实我们本来就是受人之托,来接应他的,说对付他不过是给别人的烟雾而已。在江湖上象我们这样子的少年,没有几个人看得起,这正好是我们的保护色,只要我们不出名,这个保护色就会一直保佑我们的。”
“你们有着超过年龄的心计。”
陆言静了下来,目光中居然有了深重的悲痛“不算是心计,我们都是很小就出来闯荡,能活到现在或是撑到现在都是经验。你不知道秦七八本是我的邻居,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子,却在不同的环境下受人伏击、迫害、拷打、折磨却都活下来了。我五岁跟着第一个师傅在江湖上流浪,他是一个相士,后来师傅遭人追杀,我们一路逃亡,师傅死,我跟着第二个师傅,他是游走他乡的郎中,我继续游走四方,后来师傅被毒蛇咬死,我的第三个师傅是四面八方讨生活的乞丐,是丐帮中人,不只是什么原因得罪了帮中长老,被丐帮赶出帮,后被仇人杀死,到我第四个师傅是一个玩杂耍的人,却是一个深藏武功的高手,虽然前面几个师傅都有零星教我些武功,但都因时间短而没有特别的。这第四位师傅在武学上才是我真正的师傅。跟他的时间最长,他老人家对我的影响也最大,后来他中了别人的暗算也死了,我和第五位师傅再游历天下他是一个很好的手艺人,会弹一手好棉胎,穿山越岭,我们的日子过得比较苦。后来我自己离开了他,第六位师傅是个出家人,喜欢喝酒、唱歌、击剑,在江湖上很有名望。不过在围剿大魔头‘乘风破浪’丁约西时死在丁约西的‘浪中花’那一招中,这一年我十五岁了。再也不曾有师傅,自己一个人独行天下,这几年中遇到他们,因为我们气味相投有时便聚在一起,有时各奔东西,风震雷的事情一过我们便散了。等下次做事情时再聚集在一起。”
“你们生命力很强,跟你们一比,我在无病呻吟。”寂寞用崭新的目光重新打量着他们。
“这些经历让我学到很多东西,我会正确地观察一个人,正确对待一件事,并有能力去分析、整理事件,得到正确的答案,并能有快速的反应。要生荐要靠自己有没有能力生荐,不象你,你有好和出生与健康的环境,而我没有,我曾在死人堆里被人活埋过,身上挨的鞭子很多,我曾有七天没有东西吃,不错我们的生命力很强。”
“你却拥有一颗健康的心!”
不知是不是他多心他觉得除了陆言之外其他的人都睢不起他。特别是那个喜欢穿黑衣服故意装酷的“绝对不要惹我”的林四少,总摆着一张冰冻的扑克脸,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那是一种轻视的目光,还有那个叫莫天高的矮个子,个子矮矮,样子平平一天到晚自以为是多嘴多舌胡说八道自认为很是幽默地望着他笑逐颜开。那个秀才的英名开始见他好好的却莫明其妙地道:“风马牛不相及与风骚是何关系?”寂寞立即马上发呆地盯着他,英名摇头耸肩极怜惜宛如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孤苦的他,当他傻笨没出息没办法形式理解他的高深他的学富五车。弄得寂寞差点就要感动得流眼泪。明了道长打座不理他。这群怪人!除了老于那张正经的面孔还有些人气。
陆言很忙,忙着做事,其他人跟他比起来却是闲情逸致得很。
“你很难跟陌生人打好关系,你从不主动跟人说话。”百忙中陆闲居然抽出时间陪他说话。“会做饭的古物出去了,我只好亲自上阵,比古物会差些手艺。”
“老大好了没有?肚饿!”莫天高在外面嚷嚷着。
“好了好了快好了。”陆言笑了,眼睛一闪一闪很亮。“吃完饭我们要走了,你有时间收拾一下。”
老于正忙着摆桌子,瞪着走过来的寂寞说“劳架把椅子拿来。”
这句话一时难住了寂寞,他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椅子,是捧过去踢过去抱过去抬过去抡过去还是举过去?莫天高好奇得要命地瞧着寂寞古怪的面色,于是装着漫无边际地走过来,瞧着瞪着望着这把不知存在几年了的连油漆都已失落的带着沉旧的有些破的椅子,仿佛是沉香木梨木梧桐木檀香木做的绝世艺术品,但他实在不知道不明白这椅子就算有上面的种种珍贵材质有什么了不起的,椅子还是一把椅子,并不会一下子变成了桌子锅子刷子,有什么好研究的?
这时寂寞终于决定抱过去了,一抬头便发觉莫天高正挡着他的道,并且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斜看弯看地瞪着这把椅子。他迷惑地问:“有什么不对的吗?”声音温柔。
莫天高愕然气愤苦恼地道:“你问我有什么不对?”他把声音拨得高高的,(居然问我你瞧你瞧这成了什么世界?)
寂寞不明白他为什么把声音拨得高高的正如不明白他干嘛盯着他准备抱走的椅子而且还挡着他的道,老于已经不耐烦地拨开莫天高顺手一拧着椅背,椅子已轻轻地到了它该在的位置。(然来是这样子搬椅子的。)寂寞松了一口气很高兴自己没有出丑。莫天高抢先上步决定先坐在这张有些奇特的椅子,莫天高满意地笑了,寂寞这才发现吃饭的只有莫天高、老于、与林四少加上陆言和他只有五个人了,那位叫着英名的儒生与明了大师不见踪影,也没有人说起他们去了那儿。寂寞决定把疑问吞下肚子里。
“我和林四少、寂寞三个人一起走。”陆言吃了一半突然说道,莫天高与老于点点头,“我们最后走。”寂寞这才明白这是分批走,有目的有组织的江湖行动,到底要做些什么?或是将来遇到些什么?这是神秘而好奇的让他倍感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