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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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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记得你教我说的第一句话吗?
啊。我教你念我的名字。
我以前喜欢叫你的名字啊,可是长大了,我只能叫你“师兄”。
嗯,长大了啊,很多事情不得不去考虑。
为什么……你不再叫我“蝶儿”了?
天色不早了,师弟——
不要叫我师弟!
师弟?
无语,我这样抱着你时,这里就跳的好快可是——也痛的好难受。
……
是你说的,心只有一个,是身体的一部分,,完完全全只属于我一个人东西。我要把它给你,无语,收下好吗……
别说了。
你在害怕什么?我说喜欢你让你困饶了吗?无语,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啊——
不要说了!师弟,你这是何苦?
何苦……要是不会爱上就好了。我也想尽可能的瞒着你一生一世,可是无语,我做不到,做不到啊——
够了!
你从来没打过我。
师弟。你的心意为兄明白。只是我对你始终只是兄弟情谊。现在是将来也是。我可以疼你、护你、照顾你,但那时因为你是我的师弟,你是我一手带大亲自照料,我只能把你当弟弟看待啊!
……我不会放弃的。
师弟,我快要成亲了。
你爱她吗?看见她开心你也开心,她难过你更难过,只要她在你身边你可以不顾一切,哪怕分开一秒也会焦躁不安,看见她别的男人一起会妒忌,她不理你时就会心痛吗?
师弟,放手吧。
是因为她的名字和我一样?她才是你唯一的“蝶儿”你是真的爱她?!
……是。
……
“无语,我睡不着。”
我蜷缩在墙角面对一室的灯火,千万次的对着虚无一片喃喃自语。从离开师兄的房间睡觉开始,我就没再好好睡着过。即使点上自己的睡穴,两个时辰后自动清醒,伴着噩梦出一身的冷汗,然后睁大着眼睛怔怔的到天明。
是我亲手毁掉了我们之间的亲密。但我不会后悔。所以我只能干瞪着眼睛等待天明,无数西的呢喃他的名字。不知不觉间,竟然养成了晚上出门练剑的习惯。让自己大汗淋漓,累到抬不起手来。疲惫到及至时候在会让我暂时性的忘却心里的痛楚,即使疲累过后,又是一室的静默。我只是爱你——错了吗……
“无语,我睡不着。”
面对我布满血丝的双眼还有不屈不挠的跟随,他除了叹息就是巧妙的避过接触过密,脸上写满了无奈,而我——视而不见。我知道现在的自己憔悴的不成人形,我甚至期待关心我的他还会看看我,哪怕一眼就好。可是他没有。也许——他以为我在施哀兵之策。
而随着婚期一天天的逼近,他的逃避也正一点点的将我的信心消耗殆尽时候,我竟意外地获悉了自己身世的秘密。那天,一如往常的深夜时分,我在城外的梅林练剑。
褐衣老者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没有感到丝毫的讶异,即使他下跪口称我为“少主”,我也接受的顺理成章。
“我是羽叶的少主。”不是怀疑也不是反问。褐衣老者被对我陈述的语气楞了下,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少主是教主的长子。”他的话不多,简单扼要。语气间一如他的态度,谦卑、谨慎。只是周身弥漫的气息竟有股莫名的哀伤,无奈的渗入骨髓。
“我不会回去的。”不是现在。
“您已经无处可去了。”
“胡说!”我气恼于他的敏锐,剑气过处,他的肩膀顿时染红了一片。
“您真的,还不放弃吗?”
“我不管你知道些什么,又是从哪里知道的,总之——我不想再看见你。”
“……您,变了好多。”
“以前的事情我全都不记得了。”我试图让自己冷静,淡淡的说道。
“当局者迷……老仆也不在争辩什么。请您保重,老仆还会再来的。”
他说我可以叫他北部主。
我没有说谎,遇到无语前的所有除了黑暗与寒冷,没有什么留给我太多的记忆。那段时光,我其实并非一人,至少还有人送上只刚好维系生命的食物和水,不然我坚持不了多久。教主……为什么不干脆直接杀了我呢……天知道我有多想质问他为什么……但,不是现在。他出现的时机太恰当了,及时的我一个软弱就会答应跟他回去。我脚下能够踩住的土地不过方寸,我已经无路可走,回头不已。
撰紧了手中的剑,我突然起身仰天长啸,倾上我的全力。
也许传的很远,但也许只会在我头上的一方天空里盘旋。
无语,你会听见吗?
心……痛到麻木了……我快不行,是真的。
如果你真的无动于衷,也许我该换一种方法让你的眼光落在我的身上,不再移开。
占有你?不,我不会这么做。如果被你看以鄙视轻蔑的眼神,我情愿放弃去掠夺你的身体。没有心只得一具躯壳……那会让我发疯的……虽然,我是那么的渴望和你结合,两两纠结,永不分离……
小师妹吵着要去街上玩时,我不假思索地便跟了上去。他看见我围面纱随时准备出发的样子,微微苦笑。笑容针刺般扎的我浑身僵硬,他毕竟没有亲口说不要啊,我怀抱着侥幸努力地想要忘记那针刺的僵硬。
“无语哥哥,你看!这就是我看中的簪子。你说是不是和镯子很般配?”她笑容灿烂地笑着,抬起手腕和头上的簪子比了比,兴致高昂!
“是不错。喜欢就买吧。”宠溺的语气。
我默默地站在他们身后,她腕上的镯子扎眼的很。我认得它。
极细的金线缠绕成环,结成翻飞的蝴蝶游戏花间的样式,有两个搭扣可以伸缩自如。这个镯子我熟的很。少时,曾经戴过。无意之间发现这个,一眼便看中了上面的图案。“蝶”是我,“花”是他。在我眼里,它成为了我们纠缠的信物。天注定的缘分。
他见我喜欢就让我戴了两天,我奇怪平时疼我的他为什么不干脆将它送给我,他笑着说:那是给他未来的新娘的。他过早去世的母亲的信物。他还玩笑地说,“如果小蝶儿是女孩子,师兄的镯子肯定是你的了!”
可惜——我不是。
借戴的那几天,我一刻也舍不得解下,心里偷偷幻想着自己就是他的妻子,任甜蜜的情绪弥漫在心尖——只除了清晨梦醒时,对着他沉睡的容颜,泪流满面。几天之间成长了许多,无比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感情,在归还镯子时,笑着将喜欢她向心底。
那时的我竟无比天真的以为,我才会是他唯一的“蝶儿”……
再次相见,人事已非。
我突然清晰的想起那个清晨梦醒时满脸的泪水和心里随之而至的疼痛。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送出的东西,他们还是成功的躲开了我的纠缠。我……是多余的,妨碍了他们的多余的存在。
“无语哥哥,包好了哦~我们走吧!”小师妹巧笑倩兮的挽上他,与我擦肩而过,仿佛我竟是不存在一般,目光半刻未停留在我身上。
我走到他刚才站立的位置,那里放了一块玉,他看了许久却始终还是放下了。玉的形状像极了一只掩翅而息的蝴蝶。
我买了它。
走出店门,满目尽是陌生的人群。不知何时,他和她已经消失在了人海之中,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呆呆额定站在人群里,满目茫然,突然无助的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