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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失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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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部中制作小名气的青春偶像剧,《情若两重天》剧组的杀青宴本来也没打算请来什么重量级的嘉宾,在什么特别有影响力的娱乐周刊报纸上占有多大的篇幅。
可是杀青宴的那天,谢煜谢大神竟然来了。而且来采新闻的记者竟然还有环球娱乐周刊的栏目记者。这实在是大跌了所有人的眼镜。
在谢煜和剧组全体人员合影之后,导演甚至可以想象到下一期的环球娱乐周刊上自己这个电视剧所出现的样子,美得他一桌一桌的喝,不但自己醉得玉山崔嵬,就连其他人也被他灌得有点找不着北了。
谢煜是为了给顾柠捧场来的,还特地厚着脸皮给环球娱乐周刊的主编打了电话,轻飘飘的说了句自己准备去参加某某电视剧的杀青宴。
环球娱乐周刊的主编是什么样的人精,立马就领悟了他的意思,转头就派了两个小有名气的记者过去,弄了个专题报道出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声音基本上都从桌底下传来,谢煜在被谋杀了氧气的空间里有些呼吸不畅,以去洗手间为名躲了出来,小佳也不好跟着他去,便跑去找顾柠让顾柠跟过去。
顾柠正被导演扯着灌酒,导演喝得迷糊了听到小佳跟顾柠说的话就开始口无遮拦:“佳姐果然是谢大神身边最贴心的人,少一秒看不见就不安心,不如以后嫁给谢大神算了。”
小佳顿时黑了一张脸,可眼前这个人好歹也算是个导演,他不好发飙。
把顾柠打发走后,她在导演面前坐下,开了瓶啤酒大马金刀地递过去,笑得风轻云淡的:“咱们俩喝一杯怎么样?”
谢煜在酒店的卫生间里洗了手,走到旁边墙壁边烘干手上的水。余光无意识地看到有人走了进来。
但过了好一会儿,他都没有听到有水声或是有别的声音,整个卫生间好像就只有他一个人。
谢煜把烘干的手插在外套口袋里,手指顺势摸着口袋里的手机。他慢慢地向里转过身,瞥到镜子里有个高高的人影站在自己的身后,他陡然脚步一顿。
那一瞬,像是从虚空中伸出一只手带着利爪的手,闪电般穿过他的胸膛直取心脏,他甚至感觉不到疼痛,就已经被摘除心脏坠入黑暗。
看到他倒在地上,高举着电击棒的男人把电击棒收好,带上准备好的鸭舌帽。半蹲下身,确认他真的昏迷,才把他半边身子托起,一手揽着他的肩一边把他的手环过自己的肩膀,拖着他走了出去。
若是有人走过看到,也只是以为谢煜醉了被男人亲密地扶着而已。
男人带着谢煜从员工通道走出酒店,再走过光线幽暗的路径走进停车场。
这家酒店有两个停车场,一个前几年新建的地下停车场,完全按国际标准建造,无论是安全指数还是监控指数都全无死角。
另一个是老的旧式停车场,露天,而且监控摄像头的线路老化甚至有好些已经失灵,加之夜晚光线昏暗,摄像头也不过是摆设而已。
男人抬头四顾片刻,靠着墙壁沿边走过去,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一个车钥匙对着前方一摁,前方一辆隐于黑暗中的车辆响应了一声,男人便走了过去。
那是一辆老旧的大众,无论从款式还是质量上看都有些年头了。
车门开开,一个同样带着鸭舌帽的中年男人钻了出来,看到男人便压低着声音骂道:“怎么这么久!再晚就要出事情了!”
男人将后座车门打开,小心地把谢煜放进去关门,才转过头对中年男人冷冷一哼:“我们计划了这么久,早就万无一失,你怕什么?对了,这里的摄像头你弄好了吗?”
中年男人刚想发火,想想现在的处境便忍了,说:“这里的摄像头大半都坏了,有几个好的我也转了方向。”
男人淡淡点了点头,紧抿的唇让他的脸色更加阴沉:“我先回去,然后你马上把他送出去,千万别出什么岔子!剩下的事情等我回去再说,在这之前千万不能动他,哪怕是一根汗毛。”
说完,男人便大步往外走。
“轰隆”的一声,导演抱着酒瓶子从椅子上摔了下去,滚到桌下口中还喃喃着“再来、再来……”
小佳撑着桌子站起身,朝着导演晃了晃手,嬉笑着:“让你蔑视我,我让你见识见识我的酒量!”她大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拍得刚没咽下去的酒差点没呕出来。
脑子一晕又跌回座位上,搁在桌上的手机被给她手一打掉了下来,正好掉到她双膝上,她拿起手机正想看看几点了,却发觉眼前的手机、拿着手机的手都是两个乃至三个重影。
“不行了……头晕死了。”她从座位上爬起来,一面向外走一面嘟囔着“太晚了,该回去了,大神……”
深夜的风吹到脸上,吹得她清醒了几分,她眨了眨眼睛,猛然想起来——谢煜呢?!
“喂!顾柠,你在哪呢?我让你去找大神你都找到那里去了?”
小佳想起自己刚和导演拼酒之前是让顾柠去找的谢煜,立马打给顾柠。
耳中没有传来顾柠的声音,那种沉默压抑着她的心都开始恐慌起来。
“你倒是说话啊!”小佳的声音不知不觉抖着高亢起来,“你到底找到他没有?找到他就赶紧带他过来——”
“你先不要激动,听我说。”
顾柠突然打断了她的话,口吻中带着沉重而隐约的急躁:“我没找到他,我找了好几遍他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找到他。”
小佳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她不知道自己之后是说了什么,挂了电话之后她一面给陈扬拨过去一面往酒店外面跑。
陈扬的电话提示占线,烦得她差点把手机丢出去,停了一秒脚下按重播时,有一辆像是掉了漆的黯淡的银色车辆从边上冲她擦了过去。
吓得她向后一跃,电石火光之间,她似乎在那辆车的后座上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谢煜感觉到浑身上下都是阵阵酥麻的余韵,尤其是后颈一片闷痛,几乎压制着他的呼吸让他连意识都恢复不过来。
等到他慢慢能够睁开眼睛,适应了光线,他才看到自己现在身处于一个窄小陈旧的房间里,就像是那种三四十年代建造的那种筒子楼,自己小时候还跟着母亲四处搬家的时候曾经住过的。
窄小又不合理的房间结构,阴冷潮湿的角落,还有斑驳沾满油烟的墙壁,空气里似乎都弥漫着一股子淡淡的油和发霉的味道。
多年习惯了鲜花热水养尊处优的谢煜略微感到一些不适应,轻轻打了个喷嚏。
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分外的刺耳。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脚是被束缚着绑在一个床脚边的。
房门轻轻响了,有沉稳的脚步声传来,视线里有一双男式的皮鞋一步步地走近。
谢煜抬起头,头顶明亮地有些过分的白炽灯光闪得他的视线有那么几秒钟的模糊。
当他看清楚来人,惊讶地几乎视线都凝固在那人身上不动:“是你?”
那人蹲下身来,与他平视,目光残忍的冰冷,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笑意,翻转出刻意的温暖来。
“是我,”那人笑着说:“怎么样,是不是很惊讶,连做梦都不会想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