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结局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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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二
好吧，我开玩笑的。
黑瞎子忽然自己便大声笑道，并且那么对哑巴一般的陌生人说，看他那脸惊异，他笑笑，便说自己本以为能顺便听到对方深情的表白呢。
说笑呢，真的，真的，别太在意最后。
结果那位陌生人倒是抽出一把黑刀，横挂在他颈上，整个人顺势骑上去，他不说话，就看着底下那人依旧不住地笑着，笑着，接着带着感叹的口吻说道什么，故人。
“我就知道是你呢，哑巴。”
“没关系。”
“我知道，我知道，对你而言不就是换一张脸的时间么？我也是好嘛，墨镜摘下来你们又有谁认识黑爷我呢？对吧？对吧！”
张起灵没说话，默默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动作非常自然好看，那修长的指拍在衣裤上，让人觉得有股力量，可靠的感觉，所以黑瞎子只得耸肩淡笑着自个儿爬起身，哎呀哎呀像个老头一样叫到，然后就说，伤是假的？
嗯。
对方这么一应，黑瞎子一下子后悔陪他浪费了自己宝贵的烟草和时间了，他想啊，要是最后自己没遇上这么个家伙，自己坐在那，惬意地抽着烟，舒舒服服躺上一会，然后爬起身，准备临死前的动作，指引另一批不要命的家伙前往地狱。这才是临终前。而不是被张哑巴这厮骗走了不知道多少口烟和精力，给他讲故事，拖他回地面。
想想，不如现在引爆炸弹和他同归于尽吧？
戴墨镜的男子面带笑容，悄悄瞄了对方一眼，结果，那人已经看了他许久，就像是早已知道他的计划，在看他笑话，在等他出丑。
想想，还是算了吧。
张哑巴不好惹呢。
这么想归这么想，黑瞎子就是忍不住想要去逗他，想要被他注视，然后默默地自己先开口，说他，做什么。再回应，没有。再问，说吧。
永远的自言自语总在张哑巴面前这么一动作起来，就像很有趣的游戏一般，百玩不腻得很，所以黑瞎子那好玩的性子一上来就不得了得很，他想玩玩，想说，哑巴不会介意的吧？
结果张起灵是说，出去吧。
“哎？哑巴你知道出口呢？”
“嗯，东家派我来救你。”
“啧！明摆着是东家想要他们干掉我啊！”
“做不到的。”
“哦呀哦呀。”黑瞎子这下听明白意思了，敢情东家是拿张起灵当王牌了，藏着当宝贝用，想要他做掉谁就派他去，所以吴家小三爷死活找不到人？然后他就笑了，他说，吴家小三爷还在等你消息呢，回去吧，我自个儿待待，会死的。
那人沉默了好久，眼神里尽是疑问，好一会他才选择询问，就道，什么？
那种带着句号明摆着不是想要询问的询问，似乎就是那个人失忆的前兆一般，他所有的疑惑都会在一瞬间消失殆尽，他只需要继续寻找着那所谓的真理然后一直活下去，然而，黑瞎子反而更想问他，什么是什么。
——“那个人，是谁？”
“不是谁，”黑瞎子想都没想过这个人会这么问他，他伸手就去触碰张起灵的手，他坐在那，丝毫不想起身，他说，“你有没有想过，最担心你的人会是谁？”
他没有回答，淡然地看着黑瞎子，不作声。
“会是谁啊，张小爷儿？”
“不知道。”
“噢，好吧。”
空气里满是敷衍的味道，都不知道到底是谁敷衍谁了，就像是说谎成性，搞不清自己说服了的是什么事儿。哎说不准，是黑瞎子太习惯了罢了，不相信任何人，搞得就像是全世界都在欺骗他似的。
信不得那些人啊，动不动叫句爷，调侃几下，说着什么废话，然后再说点什么，满眼的不信任——啊就像是在说自己一样呢。
“走吧。”
“你决定相信么，我说的那些故事？”
“走吧。”
“他大爷的给我回应一句没啥问题吧？”
“走吧。”
“......好好，我是话痨。”
黑瞎子把手那么一伸，抓住张起灵的手，暖暖的，像是石壁与手互相摩擦出来的体温，一点安全感也没有，他唉唉叫到，不管那脸平淡的救援者，他问，那你要杀了我么？
“对。”
“啊啊，那你现在拉我起来做什么？丢我在这里，我自然就会死的啊？还打么？嗯？”
丧心病狂啊！
“走吧。”
“求爷您换句话来说罢！”
这会，张起灵到底不说话了，黑瞎子自觉自己确实是罗哩罗嗦个没完，他们走着，向出口走动，可这一路黑瞎子就是没办法让自己安分点，他甚至就想过自己就是想在临死前多说点话，指不准，人家鬼王大人还嫌他烦不要了呢。想想，这就笑得不轻了，他被张起灵扶着，一拐一拐地走着，再看四周，确实有出口。想必这一开始就是个局吧。
已经满足啦。
“嘿，张家小哥呐，我们啊，下辈子再搭档罢？”
那人看了黑瞎子一眼，没做什么回应，只是扶着他继续往前走着，走向那所谓的，命运的转折处，或许能够救得了自己呢，一旦走出，是否有阳光也不是自己所能预料的了，然而呢——
一束阳光照射过来，十分刺眼呢，黑瞎子扶好自己的墨镜，看看一旁扶着自己的张起灵头那么一低，忽然间，他就心情大好了起来，也不为什么，就是觉得，体温这种东西晒晒太阳就好。
嗯，就是这样了。
“哎我说小哥，找到了路，带我出来了，然后呢？”
“......”
“哎，求您给我回句话罢？都出来了。”
“......”
“哎——下山吧。”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结局二·十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