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望地下°黑瓶』》一吾

11、「十一」

　　同病相怜有个鬼用呢，黑瞎子默默地拿出烟抽，他瞄了眼空了的烟壳，想了会，点着之后吸了一口便递给陌生同伴，他说，抽了舒服点。
　　“你刚才也这么说。”
　　“或许是习惯吧。我每次下斗前都要吸根烟再动手，大概就是那次的后遗症。”他说，边吐出烟雾，墨镜看到了黑雾，朦胧中像是怪物，如烟雾一般诡异的笑容，似乎就是嘲笑他的无能为力。“我呢，没办法改正我的坏习惯啊！在斗里再怎么厉害，上了地面下了地面不吸口烟就是不舒服，而且它能麻痹我的神经，比酒还好用。”
　　“是么。”这么问道，陌生人还是接过了烟吸了一口，再而补充道，“我其实不抽烟了。”
　　“哑巴也是。”
　　他只是想这么说而已。
　　“是么。”
　　可陌生人却默默地接了过去，一声不吭像是为了什么掩饰什么，黑瞎子看着，陌生人抽烟，好久好久，那烟雾如同梦境，掩盖了自己的视线，男子似乎是想起什么，突然想到突然就说道，“说不准，你就是张哑巴呢。”
　　“……理由呢？”
　　“没什么理由啦，只是觉得你们太像了。”黑瞎子躺下身，调整了一下让自己舒服地睡下，他就像是自说自道一般，他瞄了一眼对方，笑道：“明明一开始就不觉得像的。”
　　“你太想念他了。”
　　“是呢，为了那厮我可是好久没干活了，结果一下斗——啧，那群混账东西。”
　　黑瞎子笑道。
　　“……并没什么好笑吧。”
　　“你不懂。”黑瞎子说，当年啊，对了就是那件事的后续，他在墓道里，跟一具骷髅头抽烟，烟雾在他周围弥漫开来，好久，就像是给他醒神一样，忽然黑瞎子心情就没有方才那么糟糕，他想了想，就发现自己是着了迷，他笑，他笑自己蠢到不行。但其实，也正因为他这么蠢所以他才想在临死前抽根烟。
　　这能算是救了自己么？
　　这个时候，找谁问呢？他歪头看了看一旁的骷髅，他告诉骷髅，他要是死了就来陪他，算是感谢他这么无意的救命之恩，不过，黑瞎子也补充道，他或许也会因为那个人而活着出去。
　　骷髅的头，一下子哗啦地一声，偏了，像是在疑问，那个人的存在。
　　“那个人其实没救过我吧，每次都是他干他的，我要么跟在后面，要么就随时配合一下，那家伙想什么，我一辈子都不知道。”
　　黑瞎子摸摸骷髅头，将头摆正，想想，又留下两根烟。
　　“——你啊，等我吧。”
　　没勇气想下去，黑瞎子其实自知自明的，能在这种地方中了迷药，恐怕接下去的路不好走，如果他真的走不下去，还好这里有人会等他。这可是最可悲的想法呢。
　　他继续走，前面是扇门，伸手过去确认了并不是幻觉，他敲了敲，细想了一下这个地方的微妙之处，然后就在门上摸索着想要找到什么线索，好久，没有半点秘密。
　　黑瞎子说了，那里并没有什么线索。
　　“那你怎么继续前进？”
　　“将我那位救命恩人砸了就是了。”
　　陌生人看到，那个戴着墨镜的男人脸上满是笑意。
　　——那个贱人为了拖人下水把钥匙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