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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怀孕记(上) ...

  •   宋一夫有张大床。
      床大到可容一只上古神兽在上面狂奔。
      如果床光是大的话,也没多大意思了,可宋一夫这张床妙就妙在,它已经远远超过了一张床的价值,直接可以进阴司博物馆当收藏展览品了。
      姑且不问宋一夫从哪里搞到这样的珍品,还是先来说说那张床。
      那床确是别样的精巧,又是雕花又是描彩,无论从雕工还是创意上,都格外别具匠心,每一副雕刻描彩都是一个故事,而且这些故事大多都是来自天域中神仙的传说。
      床顶上挂着的帷幔也颇为讲究,以青蓝色调为主,上面绣了大朵大朵的睡莲,也不知道是出自哪个绣娘之手,睡莲栩栩如生,一阵夜风吹过,仿佛那花儿也随之摇曳生辉。
      床上铺的被子与床垫,均是蜀锦织就,被面上绣青蓝色荷叶图案,与帷幔上的睡莲交相辉映。
      因着这被子与床垫均用的是最细滑的蜀锦,人只要一躺上去就跟睡进棉花堆一般,惬意的骨头都要酥了。

      青衣躺在这张睡了肯定会折寿的床上,呼呼大睡。
      然后她做了一个异常凄美诡异的梦,梦的内容是这样的……

      梦中的青衣顶着一个大光头,身披一身华丽丽的大红地毯,带着一只猪一只猴子还有一个秃顶大汗,正欲穿过火焰山。在穿越火焰山时,他们火焰山的女主人罗刹女产生了争执,罗刹女拿出藏在牙缝中火扇子扇了一扇,方圆百里顿时热的跟滚了烫油的油锅似的,气温高的渗人。
      由于气温太高,方面五百里的水很快都被蒸发干了。
      没有水源可以找,他们四个又都渴的不行了,首先想办法的是那只猴子。
      那猴子说,回花果山给自己找水去。猴子说完,翻一个跟斗就没见着回来了。
      又等了好一会儿,那只猪也渴的不行了。于是说,去广寒宫看看嫦娥仙子那里有没有水。他原地转了个圈,也消失不见了。
      这边剩下了一秃头,一光头,还有一匹马,傻坐在原地,等救援。过了一会儿,那秃头突然张了张嘴巴。
      青衣以为他也想出去找水,于是惊呼道,怎么,你也要走。
      秃头原地站了起来,就开始宽衣解带。
      青衣赶紧捂住了眼睛,却透着手指缝去看秃头上胸结实的胸肌,嘴巴里却十分抗拒,不,你不能,他们很快就要回来了。哪知道那秃头的思想根本没跟青衣搭上线,他脱了衣服,直接跳进了沙河中,他说这里跟他老家流沙河好相象,勾起了他对故乡无比的怀念,简直就是他第二故乡。
      所以他自娱自乐的在沙海里玩儿起了花样游泳,而且玩的非常开心。

      青衣挖挖鼻孔,看着秃头在沙河中玩着花样游泳,时不时的还指点了两下,比如说手抬的还不够高,腿打的还不够直。
      又过了一会儿,青衣已经渴的嗓子都在冒火了,她看了看火红的天空,万里红天中没有一丝白云,青衣突然感觉到那么一丝丝的绝望,她终于按捺不住,仰天长哮:“午饭,你在哪里啊,我要喝水~~~你再不回来我扣你奖金哟,而且关于你那花果山要批旅游景点的申请,我也不许小李子不给你批下来,你再不回来的话,下次为师不会再给你缝补你的豹纹小皮裙哦,你到底回不来回不回来回来不回来?”
      也不知到底是哪句话起了作用,她喊了一会儿,午饭就真一个筋斗,从十万八千里之外赶回来了。
      不仅回来了,还带来了青衣饥渴已久的需要,水。
      可是可是可是……这时青衣又面对一个极其艰难的抉择,因为午饭带回来的水没有容器可盛,所以人家选择用嘴来保护这最后一口甘露。

      此时午饭很淡定的蹲在青衣身边,无比淡定的数蚊子。(这种天气还有蚊子吗?不如直接喝蚊子血算了。)
      青衣则惴惴不安的拽着衣服,心中焦躁极了。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不喝水的话,就会渴死,不渴死的话,就得和猴子接吻。
      猴子继续保持原来的姿势蹲在一边,把头扭向一边不看海青,它等着海青自己做好决定,免得她日后来怪自己占她便宜。

      青衣后来把心一横还是决定喝水保命。
      接就接吧,接吻事小,渴死事大,不就是和猴子接吻么,全当自己是保护动物协会成员不就行了。
      于是,她把眼睛一闭,抓住猴子就把自己的嘴凑了上去。

      干冽的水顺势滑入她的口中,她的不安,她的躁动得到了瞬间的缓解。
      然后那阵清凉顺着喉咙往下滑落,一直凉到她的心口。
      她觉得她怎么人都得到了解放,她心里舒坦极了。
      但是,她却忘记了她自己水是喝完了,她却没有放开猴子的嘴。当然猴子也没放开她。
      他们继续喝完水后该做的事,激情的热吻。
      对方轻轻的翘开她的口,舌在逗弄着她,然后缠绕,越发的深入。

      青衣很想说:“不不不不不~这太荒淫了,太无道了,实在太重口味了。”
      但是因为太迷离,太恍惚,太过与熟悉的味道,反而让她叫不了这个停。
      不知道那只猪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估计已经在一边站着观摩两位观摩了很久。
      他挖着鼻孔,满脸不屑的说:“哦哦哦,难怪师父都不给我和师弟缝制豹皮小皮裙,原来你们两个暗中有一腿!”
      “不是这样的!”青衣赶紧松开猴子,准备跟猪解释。
      猪说不用解释了,除非你一视同仁,跟我也玩亲亲游戏。
      青衣兴许还没从跟猴子接吻的刺激中走出来,竟然侧过脸就对猪张开了怀抱。猪兴冲冲的朝青衣跑去,用衣袖擦了擦嘴巴,开心的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但是猪还没跑到青衣跟前,就被横冲出的猴子撞飞。
      此时,猴子似乎也受到了严重的惊吓,他哭着,叫喊着,像是一位被迫失去贞洁的少女。
      悲愤的一抹嘴巴,他说:“我不能对不起我妈!”
      说完,拿起金箍棒对准自己脑门就是一下,顿时那血花喷的跟喷泉似的。

      青衣楞楞的,砸吧砸吧嘴,回味了一下那意味深长的吻,胸口却顿时有种捞空的失落感。
      对于猪来说,虽然有未吻到青衣的遗憾,但更多的却是对猴子死的幸灾乐祸。
      他欢蹦乱跳的拍着手:“好啊好啊,都死了都死了,这下子就不用去取经了,我也可以回去高老庄办喜事了。”

      青衣眼珠子一瞟,难以置信:“都死了?”
      “可不,难道我还敢乱说?”那只猪指着沙河里的一具干尸说:“那,不是么,师弟已经变干尸了,都死了。”
      出乎意料,老三儿也走的这么快,青衣一时间失去两个徒弟,心中拔凉拔凉的。
      又听说那只猪也想走,这么一来阻拦也不是,放手又舍不得。

      青衣说:“你真的就想这么走了?要是跟我一起到了西天,他们两个的奖金咱两平分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哦!”
      “你就是拿再多的钱给我也没用啊,”猪也很惆怅,很舍不得,看到那两句师兄师弟的尸体,心都揪起来的。
      猪挖挖鼻孔道:“呃,师父你不知道,翠兰她肚子大了,要是再不结估计瞒不住了。对了,请柬过两天我给你送过来,我先上去报告这个好消息。”
      青衣理解似的点点头,她说:“原来你们是奉子成婚!那好,你快点上去吧。”
      于是猪收拾收拾东西,挥一挥衣袖,带走一把鼻涕眼泪,就再也没回来。

      最后的场景是,夕阳西下,留下青衣一人守着一个干尸,守着一个没有脑袋的动物尸体,看长河落日,品断肠天涯。

      青衣醒来以后,已经是第二日一大早了。
      这个一个狗血而凄美的梦,让青衣醒过来时,脑袋发晕,全身骨头像被拿来揉了面,都快散成一滩泥了。而且喉咙又干又热,好像方才才吞了两个火炭似的。
      窗外分明有黄鹂鸟脆生生的歌唱声,但是外边却看不到一个人影,一切都很安静,只有一轮锋利的弦月,挂在树枝头。风吹动有枯草的飒飒声,有灯笼撞击的砰砰声,一种阴冷却将一种无比安静的恬适囊括住,让人不能发自真心的放开。
      青衣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了,锤了锤脑子,才稍微清醒一些。
      这也回忆起昨天的事,想起了船上偶遇的宋一夫,千岁楼那顿饕餮盛宴。
      青衣四下张望了一下,房间空间很大,但是绝大部分空间还是被这张硕大的床给占据了。房间里的摆设很简洁,但是又看得出主人品位高雅,特别是窗下白瓷花瓶中的一束红梅,别样养眼。
      当她自己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时,她竟然一点儿都没感觉到不自在,甚至伸了一个懒腰后,复而又躺进了软软的床中,继续补眠。这次补眠效果不佳,青衣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有个东西搁着自己。
      她身体异常沉重,翻身也困难,往往是翻过了上半身,下半身还横躺着,要么也是下半身轻松的翻过来了,上半身折腾了好久,还在原地。
      当然,那时她当然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身体产生了怎么样的变化是有原因的,这完全要怪宋一夫不仅床大,被子还又厚又宽,青衣躺在这绵软宽大的被子里,就好像钻进了云朵里,她当然不会注意到她的身材发生了惊人的异变。
      青衣发现床头摆放了一套粉红的衣裙,一看那粉粉的颜色,镂空的小花就让人喜欢,于是她一脚踢开被子,伸手将衣服捞了过来。
      衣服刚一抖开,往身上比了比,她的手这才碰到肚子上那块碍眼的隆起。青衣埋下她的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肚子,俨然是一副打死我也不信的神色。
      她再次像触摸毒蛇般,小心翼翼她的肚子。
      摸摸,再摸摸……摸摸摸摸……按按按按……当青衣确定肚子上的肉不是想象时,青衣眼底的泪花迅速的充斥着整个眼眶,然后,她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

      “呀呀!!!!!呀呀~~~”

      宋一夫昨晚一夜未睡。
      不是不想睡,宋一夫有赖床的习惯,但是这个赖床的习惯遇到挑床的习惯,便主动退避三舍。而昨天晚上,又是一个这样的情况,倘若一个女霸王拿大肚子不断的顶着你,硬要抢你的床,不给还又哭又闹还要在床上撒尿,怕是任凭谁都无法不忍痛割爱。
      宋一夫的床被青衣占领了领地后,宋一夫被赶到门外灰溜溜的站了一夜。
      宋家虽然大,但是人丁单薄,除了两个孪生童子,再无伺候宋一夫的第三个人。大清早的,两个孪生童子还在屋子里呼呼大睡。
      于是很无聊的宋一夫只拿着逗鸟的棍子,刮着小鸟的脚丫子,逗鸟儿说话唱歌。
      宋一夫那鸟儿也奇怪,用暮湮的话来说,不知朝着谁,是个嫌丑慕美的主儿,性子骄纵谁也不亲,只亲宋一夫一人。
      平日里谁逗这只鸟儿,都要被它当大瓜蛋啄,若是叫它唱歌,更是比登天还难,要么它就装哑巴,要么就装死,总能给你翻出些花样来。
      唯一能降伏这只鸟儿的人只有宋一夫,每当它看到宋一夫出现在眼前,这鸟就像打了鸡血似的,一天十二个时辰“叽叽喳喳”唱个不停,唱的暮湮暮氤两兄弟满脑子都是“叽叽喳喳”,几乎崩溃。

      当青衣发出第一个惨叫声时,鸟儿正在笼子里飞上扑下,一边得意洋洋的为宋一夫展示它清亮的歌喉,一边为他扭动着曼妙的身姿。青衣这个高八度的惨叫,有些突兀横插进来,仿佛一只完全意料之外的飞来暗器,让翠儿难以招架。
      不过翠儿身手敏捷,处事冷静,面对这毫无准备的威胁,翠儿一个旋身一个展翅,气运丹田,用力一挣,尖利的嘶叫声破喉而出。
      “啊啊啊啊~~”
      这才勉强将这第一个八度接下。
      可是接下第一个八度还没算完,正当大汗淋漓几乎虚脱的翠儿想靠在食槽边歇口气时,之前那声惨叫又来了个斗转直下,是山路十八弯,转了个弯儿,竟然又兜了回来,鸟儿完全没有准备,招架不住,顿时被青衣的尖叫声所震翻。
      此时鸟儿觉得自己丢脸极了,它怎么能在自己最心爱的人面前输掉了,虽然鸟儿觉得自己浑身剧痛,嗓子快要裂开,但是它还是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它用羽翅梳洗了一下自己的脸,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她要光荣的应战了,不管是生是死,它都要捍卫它的爱情。
      但是当它整装待发时,宋一夫早就在鸟笼前没影了,她看着她最心爱男子的背影咻的一下闪进了门内,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心好比被刀捅了一般难受。
      随即鸟儿发疯似的的撞击着鸟笼,并发出毫无规则的鸣叫声,企图将她的情人喊回来。这种鸣叫声将半梦半醒中的孪生童子吵醒。
      暮氤摇了摇哥哥:“翠儿在叫,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哥,咱们起身去看看吧?”
      暮湮昨天晚上被青衣闹了一夜,压根没睡饱,这个时候他哪里还顾得上去管一只鸟啊。他将被子捞过头顶,将弟弟的头按在两腿之间夹住。
      “睡觉,睡觉,乖,好弟弟,乖…..”
      “唔唔唔……哥,你先放开我,放开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怀孕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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