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恋歌》利夏尔

70、重返圣域

　　重返圣域10
　　“什么时候的事情？”贵鬼急忙问。
　　“刚才。”文卿回答。
　　后者局促不安地向着右方望了一眼，一些橙红的头发因而随着他的动作滑到了他的衣领里：“我们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我也去水瓶宫。”星矢说着，同样跟着冰河走了。
　　“师伯做事怎么能让所有人知道？”文卿反问道。
　　没错，于情于理，不让他们知道才是比较好的措施。贵鬼换位思考了一下，他也能理解亚历士所做的某些事情，只是有些事情依然不能理解。大概是魔界人和人类有着不同的价值观或者意识形态吧？
　　“这会不会是引开我们的伎俩？“凝香烦躁地将鞋跟在泥地上跺了跺：“一个一个地……将我们引开，以便分头对付。塔伦，我想，下一次他会派人告诉你：你的老师出事了。”
　　他的话毫无疑问是相当于打文卿的耳光，而且是狂烈的冰雹那样的打法。出于相当的涵养，文卿才没有还他一个耳光。嗨，她那张色泽冷白，像是中国生产的细瓷般的脸现在才好看呢。
　　“我们不说这些了，谈点别的吧。”贵鬼知道，如果再说下去，恐怕就是一场暴风雨了。他很聪明地将话题转到中国三年前的经济状况上去：“我真想知道，现在的童虎老师下山买东西是不是还需要粮票。”
　　“那我先走了，你们聊。”文卿以相当温和平静的声音对他们说。
　　“我也走了。”沙伊达眨了眨眼睛，跟着文卿走了。
　　“估计不需要了吧。”凝香乐呵呵地说：“我想，塔伦，你的历史才是真正的不及格吧？”
　　“即使历史再好，我也不知道中国最后一张粮票是在什么时候消失的。”贵鬼嘀咕道：“我根本不了解这个国度。”
　　“哎呀你们德兰诺-嘉米尔人的居住地不是离中国很近吗？”头脑未免过于不够用的凝香兴致勃勃地问起了这个有点敏感的问题，不过，且不说中国和印度这两个人口大国中的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德兰诺-嘉米尔人和他们的爱索达号飞船。世界各国的首脑之中，知道这个情况的也寥寥无几。
　　“很近没错，只是和人类没有交集。”贵鬼仿佛不乐意说这些话了：“我们也不乐意人类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修好飞船之后，你会回德兰诺吗？”凝香问。
　　顺道一提，德兰诺是位于大麦哲伦星云中的一颗拥有高度文明的行星。贵鬼·塔伦的祖先，以及穆和史昂的先祖，都是在神话时代从德兰诺来到地球的星际旅行者，由于他们的旅行船，也就是爱索达号在降落时候出现了严重故障，所以一时无法返回母星。而且大麦哲伦云在南半球，爱索达出故障的地方是在北半球。住在北半球的德兰诺人，即使他们的五感比人类要优秀，也要穷极目力才能观测到大麦哲伦星云。
　　因此，头脑单纯的某人（传言中是已经长成老陈的小陈）曾经挤兑过贵鬼，说德兰诺人的处境才是真正的‘遗民泪尽胡尘里，南望王师又一年。’。
　　对于凝香的这个问题，贵鬼也没有办法答复他。
　　“也许有的人会回去，他们背井离乡已经太久了。“他说。
　　“那你呢？”凝香问。
　　“我不知道……”贵鬼愁闷地叹了口气：“好了，我们现在应该去探望一下卡妙前辈。就像你所推测的那样……如果亚历士真的想要将我们分开，那我们也应该想方设法不要让他的诡计得逞。”
　　“我们走！“凝香拍着牛仔裤上沾染的灰尘，说。
　　“……凝香，你个瓜娃子，日你仙人板板！”
　　在走出去一百多米，确定凝香已经听不见的时候，文卿才咬牙切齿地用方言辱骂道。跟随在她身后的沙伊达满心欢喜地笑了出来。
　　“秘密的骂人，和秘密的好事一样，都是无法现形于阳光之下的。”她说。
　　“到此为止。”文卿不太高兴地说：“我们去水瓶宫。”
　　“唉唉？难道你不是要回教皇厅照顾你师伯吗？他可是犯了胃疼躺在床上的……如果我们果真处于我们那个时代流行的小说中的话。恐怕我们之中的一个人早已经和你师伯发生了性关系了吧？”沙伊达以大多数女性都不会有的轻浮语气对她问――若沙伊达生为男性的话，她的言语必定会被头脑简单的道德家归类于‘登徒子’的范畴了。生为女性更糟，如果让道德家们听到她说了些什么，必定会将言辞的污水与罄竹难书的罪名悉数加注在这个柔弱而美妙的姑娘的身上的。他们自认为自己有道德，就有了管闲事以及说三道四的权利。
　　“贵官完全可以对他提出这个要求。”文卿说。
　　“开玩笑，历史已经注定他是难以开封的老处男了。”沙伊达心怀恶意地说：“美丽高傲的人，成为老处男或老处女的几率，一点也不比丑陋随意的人低。”
　　“我们去水瓶宫。”文卿再次重复道：“我们要小心那群几乎靠不住的家伙。”
　　冰河在为卡妙担心，他甚至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头发上已经结了一层厚重的冰花。因为他的力量在激动的情况下会不由自主地运行。卡妙的圣衣已经同他分离了，此刻，石青头发的少年躺在床铺上，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深蓝色的紧身衣上血渍遍布，有些地方的伤口还是崭新的，冰冷的血液不断从裂口中渗出来。
　　冰河骤然想起，在这个时代中，在一九七九年的秋冬之际，师傅曾经外出过很长一段时间，回到西伯利亚的木屋中的时候像是生了一场大病。难道是因为……就是因为他在今年受伤了？他若有所思地回忆着前世很小的时候曾经经历过的事情。
　　“伊格罗奈克的力量果真不容小觑。”他心想着。
　　“请你让开一下。”一个年轻祭祀，也是圣域的医师，带着急救箱和绷带，慢吞吞地走进了水瓶宫供人居住的偏殿。在看到昏迷不醒的卡妙之后，他很讨厌地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对冰河说：“我要给他包扎，你是他的什么人？”
　　“我是他的弟子。”冰河同样没好气地说。
　　“圣域没你这号人吧？”医师以令人反感的语气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