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恋歌》利夏尔

68、重返圣域8

　　重返圣域8
　　过了片刻，文卿提着饭罐走了出来，冰河也跟了出来。他们看到星矢之后，点了点头。示意有些话需要对他说。于是，许多记忆相当不情愿地从星矢本人的意识中升腾出来。这种记忆与这个时代有关：当他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他曾经为老师的暂时离开一段时间而兴高采烈。然而现在他想起来这些事情，感觉到相当地不舒服。他知道，魔灵作为圣域的骨干力量之一，的确在很小的时候就担负了情报收集和调查的工作。不过，毫无疑问，这种工作相当危险。他知道自己的老师每次都能化险为夷，不过现在，他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他不敢确定他的存在是否已经改变了历史。
　　“你在想什么？”冰河骤然间问道，在充满淡蓝色的光线的走廊中，他被吓了一跳：“靠，冰河，不要突然转过头来吓我。”
　　冰河毫无歉疚感地耸耸肩膀：“抱歉……大概是我太冒失了吧，不过我还是个想到哪里就问到哪里的人。”
　　“算了，我在想……”星矢将自己的疑问悉数说了出来：“我在想，我们的存在是不是已经干扰了历史？如果干扰了历史，时间和空间中发生的事件会如何发展？我们如何确定自己对未来造成什么样的影响？还有……我们似乎无法阻止悲剧的发生。以及……在这个时刻，去煽动黄金圣斗士之间的互不信任，毫无疑问是相当巨大的冒险。”
　　“那就不要冒险。”冰河说：“刚才文卿和亚历士的谈话，你也听到了？”
　　“亚历士应该得到一次警告：撒加会因他而死。”星矢不安地说：“或许我们不应该设定什么底线。”
　　“你不能说雅典娜的事情，也不能说关于加隆的事情，更不能提到叹息墙，或者关于圣域的其他东西，这是他们的劫数，我们无法更改。”文卿回过头来，用暗语对他说：“你不能陈述足够的事实，以便消灭自己。”
　　“那还有什么意思呢。”星矢说着，朝走廊尽头走去：“嗯，我去看看凝香在食堂里做了什么好吃的东西。”
　　一座荒唐的深海城市。
　　距离北大西洋底部亚特兰蒂斯城数百海里的拉莱耶中竟然是人来人往。海洋生物们并不介意同人类分享领地。拉莱耶正酝酿着异常疯狂的风暴，主宰它的，非波塞冬治下的神明正是在陆上遭遇挫败的伊格罗奈克。
　　它的本体像是混合了铁质的油灰，巨大，黑暗，无定型，冰冷且稀薄。它没有任何弱点。这些，它的信奉者们一清二楚。它在拉莱耶的大厅之中蠕动伸展。而在它的前方，伊格奈教派的圣女正目眩神迷地注视着她所信奉的神灵，面色苍白的她，穿着一身十分合体的夜色长袍。她和她所信奉的神相互凝望着。长长的黑发滑过她的肩膀，她侧过脸，仿佛对自己所信奉的神毫无畏惧。
　　她的左边脸上蒙着一层丝质面纱，那面纱被海底城市的空气吹动起来的时候，人们可以看到她那可怖的，烧焦的面庞，原本应该是一只眼睛的地方，现在被一道裂口所取代。
　　罗格拖着笨重的身体，缓步来到她的身边。
　　“我们必须在三个月之内重新在圣域的监视范围之内建立起自己的教团。”罗格说：“主神的力量已经削弱，在它到达临界点时，它会将我们都吞到肚子里。”
　　“三个月的时间……”阿伊莎喃喃道：“圣域可能会在这三个月中找到我们。”
　　“没有更短的时间。”罗格说：“只能小心行事。失踪已久的双子座黄金圣斗士也出现了。还有一个消息……就是……”
　　他停下了，稍后说：“星辰的位置突然被改变了。伊格奈主神可能不会完全苏醒。”
　　她转过身来正面对着他说：“那对我来说很重要吗？”
　　“不重要。”罗格不喜欢她在说话的时候留有疑问：“你应该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阿伊莎表示全权交由他处理，罗格走开了。她知道他想要什么：世俗的权力。但是这和她的初衷不同，两个目的不同的人在合作过程中是不会出现过分的争斗的。若要争斗的话，也是等到目标达成之后。
　　星辰的位置变更了，主神不可能醒来？那么她本人的牺牲，还有其他成百上千的人呢？成百上千的信徒是为什么而死？若形式真是如此的话，他们宁可悉数死掉。阿伊莎告诉自己，她为了这个目标已经牺牲了自己的一切。她原本可以过着正常的生活，和普通人一样找个舒适的工作，结婚生子，抚养后代。只要她觉得可以去做的话，她完全可以胜任任何工作并且达到自己的目标。但她没有选择这些安逸的生活，她选定了最困难的路-----不得不选定。他们的家族世世代代都是侍奉伊格隆奈克的祭祀，圣女。即使其中有人并不乐意。任何人都了解，这并不公平。
　　他们的主神限制了他们选择的权力。
　　还能再忍受这些讨厌的东西一段时间。阿伊莎想着，可是消灭掉伊格罗奈克之后，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何况，偷偷运作的海界的力量也是不容轻视的，海界更有可能在圣域与伊格罗奈克拼杀得两败俱伤的时候，出来渔翁得利。
　　事态究竟会如何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