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恋歌》利夏尔

62、重返圣域3

　　重返圣域3
　　“是的。”文卿也感到索然无味地承认着，不过得到了她的确认结果的亚历士却心情大好地将身体向后仰靠在办公椅上，眯起眼睛，仿佛一只心满意足的黑猫。稍后，他对着文卿，左手垂入办公桌正对着他的抽屉，稍后，像是丢炸弹一样，向她丢出一个深红的易拉罐：“尝尝七九年的可乐，上尉，这时候，可乐可不像你那个时代那样到处都是。”
　　文卿很顺利地接住了可乐，不过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打开可乐拉环之后，罐中的可乐必定会以类似火山爆发的形式喷出来。于是她在打开拉环的时候，将可乐罐子对准了亚历士。她承认，无论亚历士是否值得人喜欢，他肯定有自己的风格。
　　“我给你讲个笑话，嗯。”在看到文卿打开可乐罐子，碳酸泡沫从罐口溅出来的时候，亚历士慢条斯理地说：“美国佬和苏联佬登月之后，美国宇航员惊慌失措地向航天总部报告，说苏联佬将月亮涂成红色的了，于是航天总署在会议之后，指示道：你们在红色的月球表面写上可口可乐就可以了。”
　　“这是什么意思呢？”文卿劈头就问。
　　“意思显而易见。”亚历士挤了挤眼睛：“现在美国方面想要迫切地知道切尔诺贝利附近出了什么事情，但是苏联方面不想让这些事情传扬出去。也就是说，一方做出了什么事情，另一方必定会想办法对应------美国方面已经派人来我这里打听情况了，真是曲径通幽的绝招。”
　　稍后，他换上了某种神秘莫测的表情，嘴角含情脉脉地向上翘着，并且将身子前倾了一点，以便听清文卿说话：“告诉我，上尉，苏联解体到底是在哪一年？”
　　她如实告诉了他，心想：看来师伯是不打算将核电站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了。
　　“那么，上尉。”亚历士心花怒放地重新仰靠在椅子上：“请你告诉你的同伴，不要将核泄漏的事情告诉任何没有小宇宙的人，如果这件事情被说出去了，可能会导致苏联的提前解体，我们必须考虑这些事情造成的影响。嗯，尤其要注意那个白头发黄眼睛，皮肤上有香味的家伙，以及那个红头发的，长得和米迦勒有点像的家伙，他们的破坏力太大了。”
　　“那么余下的一个呢？”文卿喝着可乐，问。
　　师伯又在卖骚。她心想，在她所处的那个时代，她经常同亚历士等人在古墓和遗迹中考察。相当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只要给他找些事做，他就不会将核电站中的故事说出去。”亚历士说着，重新将发黄的卷轴摊在桌子上：“按照你说的那样……伊戈罗奈克是依据天空中星图的位置确定自己的本体是否应该醒来的。嗯，就像信鸽一样，信鸽，它们有比人类更加精确的导航系统。伊戈罗奈克也懂得当天上的星辰排列成特定位置之时，它醒过来之后会获得多大的力量。但是下官可不想让他的愿望成为现实，否则这可不是一个好玩的游戏。”
　　“长官想要做什么？”文卿问。
　　“嗯……下官想做的，就是打乱星图的顺序。”亚历士停顿了一下，回答道：“当然，这不是这些纸质的星图，直接说吧，移动双子座中的一颗恒星，使得它不能和其他特定的恒星构建成伊戈罗奈克醒来的信号。”
　　文卿将自己的惊叹勉强压在了喉咙里：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想到这个？她知道恶魔的能力，恶魔移动一颗恒星，从而影响整个宇宙的天象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连恶魔军中的尉官都能做到。但是……亚历士现在所用的身体仅仅是脆弱的人体。她知道，即使这件事情成功了，依附在人类身体上的亚历士也会受到重创。
　　“贵官放心，下官不会拿自己所依附的身体去冒险，下官知道这件事情的危险程度。即使是以神自居，也要知道自己的极限在什么地方，不能蛮干。”亚历士撅着嘴说：“否则撒加在记忆恢复之后，必定会找下官算账。”
　　“您想要做什么呢？”文卿低下头问。
　　“很简单。”亚历士从椅子上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所穿的大礼服，他拎起放在办公桌旁边的法杖：“下官是个不折不扣的行动派，上尉，虽然下官知道，上尉需要休息。但现在是一个最容易移动恒星的时机，错过了的话，那就只有再等一年了……可是时间并不允许我们等待整整一年。”
　　“是。”文卿敬了个军礼，答应道：“属下必定全力以赴。”
　　“去星楼。”亚历士走出办公室，头也不回地命令道。
　　星楼是一个相当神秘的建筑------突兀的哥特式尖顶城堡和希腊式圆柱综合在一起，墙壁上的雕饰工艺却来自东方古国，家具的样式却是综合了东方与西方的完美构造。此地不仅仅是历代教皇占星的地方，许多不为人知的禁术以及高深的知识都存放在星楼上的书柜之中。
　　以及……
　　文卿小心地绕过一个长形的布包，她知道那块深棕的布里包裹的是什么玩意。亚历士竟然大胆地将史昂的尸体放在星楼上，也没有取下来埋掉。不过，在她辨明尸体和星楼房间的其他四个书柜构成了一个五芒星的时候，她就明白什么了。
　　他要留着尸体作为魔法阵不可或缺的一角。
　　亚历士从书柜中取出一罐发亮的雪色粉末，将粉末均匀地洒在书柜和尸体之间。像是体育竞赛之前用滚筒画出跑道一样，他画出了五芒星魔法阵，稍后将小宇宙传导进魔法阵中。那些粉末发出了血红的光芒。
　　魔界的标志：空心血色五芒星出现在星楼灰白色的地面上，格外奇怪并且辉煌，估计是由于魔界的小宇宙同雅典娜的小宇宙不同的原因吧？
　　“站在正西边的书柜旁边去，上尉。”亚历士头也不回地命令道。
　　文卿按照命令行事，亚历士走到了血色五芒星的中心，举起沉重的法杖。文卿吸了口气：在小宇宙和魔法的作用之下，天花板竟然变得透明了，像是从天文台的望远镜中窥探星空一样，恒星和行星对她的距离竟然是近得不能在近，她几乎可以接触到轻烟般浮动的星云和发光的气体。
　　有种进行空间战斗训练的感觉。
　　在漆黑的宇宙背景中，发光气体隐藏着炽热明亮的恒星。就在她观察这些恒星的时候，她的小宇宙已经不声不响地被五芒星魔法阵吸取走了一部分，同亚历士传输到法杖顶端的能量混合在了一起。
　　法杖顶端发出血红的光线，像是被打到月球表面的激光一样：微弱但集中。它像强有力的缆绳一样，拉住了天幕之中的某颗恒星，并且将它向东方拉伸了一段微小的距离。此刻，文卿也感觉到了它的移动，以及对星象的影响。
　　他做到了。她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