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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装还算有点用途,至少它能够提供防护作用。”她将扁帽戴在头上,又将衣服拉得笔挺一些:“凝香,真可惜,你没有加入魔界军。”
      “我可不想要穿你们的军装。”凝香抬起一只手,习惯性地抓了抓头发,在忐忑不安的时候他经常无意之间做出这个抓头发的动作:“那个……阿布罗狄是监视了我们一夜吗?”
      “我可以确定他一夜没睡。”沙伊达回答道:“我并不认为他会有这么好心地给我们提供住处,食物以及其他的帮助……一切都是有代价的。何况,文卿曾经给我说过这么一句话。”
      “她说了什么?”凝香问。
      “她说,黄金圣斗士时期的阿布罗狄的个性很糟糕,属于‘今天是刘备,明天就是曹操’的类型。”沙伊达不满地蹙着眉抱怨:“她总是喜欢卖弄历史典故,想必你和她有共同语言。”
      “别开玩笑,我怎么能和那种酷吏有共同语言?”
      虽然很不乐意,但凝香还是起床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天知道。”沙伊达将目光移向看起来昏暗不清的表盘,时针和秒针,分针都在流动。时间一分一秒地消失:“他会把我们扔给教皇。”
      “现在的教皇是史昂老师还是文卿的师傅?”凝香问。
      “无论是谁……我们都要保护好自己。”沙伊达说:“如果是史昂老师的话,他会怀疑我们,是撒加前辈的话,他会怀疑你。”
      稍后她又补充道:“美人计也不起作用。”
      “我知道。”凝香笑道:“总有一些对女人不感兴趣的人。”
      “是啊,这个时候就轮到你出马了。”沙伊达笑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凝香不满地嘀咕着,走出门去。阿布罗狄和文卿正在同时也作为厨房的餐厅里忙碌着。阿布罗狄在煮海狗肉,而文卿在一旁刷洗餐具。
      “哎呀,文卿啊。”凝香笑道:“你们吃过早餐了?”
      “没有。”文卿头也不抬地说。
      “早饭过后,我们就要去圣域。”阿布罗狄回过头来,微笑道:“三位还是要准备一下吧,教皇说也想要见三位一面。和各位谈些事情。”
      凝香看了看若无其事的沙伊达,表示无可奈何。他想要征求其他两人的意见,不过片刻之后,他轻轻地出了口气。
      “这是我的荣幸。”他微笑道。
      “是我们的荣幸,不是贵官一个人的。”沙伊达纠正了他的话。
      格陵兰岛只有海洋动物的肉和鱼比较廉价,阿布罗狄也无意特意跑到机场去买来新鲜蔬菜待客。所以四个人吃完简单的,由海狗肉和昨天的黑麦面包为主食的早餐之后。阿布罗狄便锁上了花店的门,四个人一起出发去海边。
      阿布罗狄选择了廉价的,又能考验他们的能力的旅行方式。沙伊达和文卿将魔界军的军帽摘了下来,藏在衣袋里:作为魔界的战士,又兼职黄金圣斗士……还是不要张扬为好。
      “总觉得阿布罗狄有些傲慢。”
      在确定对方听不到的时候,沙伊达用魔界语对文卿说:“他以为可以同时牵制住我们三个人?我们使用一个‘雅典娜的惊叹’……”
      她冷笑着做了个手势:“他就连渣滓都不剩了,喔,渣滓。”
      “如果他没有这种与实力相衬的自信,他也不至于被称为‘与天地争辉的美之战士’了。”文卿回答。
      “也对哦,险些杀死哈迪斯少将的肉身的人类可没有多少啊。”沙伊达笑道:“啊,对了,虽然他前世和下一世都是天使,但是实力也是不容小看的吧?”
      “如果我们和他发生冲突的话,他不会在一开始就输给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文卿说:“即使我们带了枪。”
      在走了长长一段路之后,大海浓重冰凉的盐味迎面扑来。阿布罗狄加快了脚步,因此他们也不得不走得快些了。
      他们面前逐渐展开平滑如同水晶的深蓝洋面。洋面附近,靠近大陆架的地方,纯白的,奇形怪状的冰山一直延伸到海水中,它缓慢地起伏和变化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剩下了玉白与冰蓝。他们应该是处在格陵兰岛的北端。
      “到了,就从这里走。”
      阿布罗狄回头一笑,爬上冰山,在活动了手脚之后,他顺着光滑的,冰的斜面滑了下去,径直滑进了如同水晶溶液般的冰冷海水中。透明的水元素包围着他,他的头发在水中散开,仿佛柔滑的丝线。
      三个人也如此仿效。
      凝香在滑到水中的时候,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水太冷了。在他恍惚的一刹那,文卿和沙伊达已经游出去了很长一段距离。因此他急忙振奋精神向前游去。
      阿布罗狄回过头,诧异地注视了他一眼:“是天秤座的小宇宙……?”
      “呃……”凝香游到了他的身边,诧异地问:“我不是对你说过了吗?”
      “来自多年之后的黄金圣斗士。”阿布罗狄微笑道:“是的,你说过。不过……你会百龙霸吗?”
      “我会神鹤引颈踢。”凝香如实回答道。
      “你独创的?真是幽默。”
      “没错,是我独创的。”
      阿布罗狄点了点头,朝前游去,他在水中的动作灵活得像是鲟鱼。凝香感觉冰冷的海水让他的胸口有点发疼,不过也仅限于如此了,并没有更进一步的伤害。至于文卿和沙伊达……他并不苟同死人还会再淹死一次或者恶魔不喜欢水的说法。
      “会遇到大型游轮吧?”沙伊达突然问。
      “即使见到了大型游轮,我也不会请求它搭载我们的。”阿布罗狄做了个鬼脸说:“我可没有钱买四张船票。”
      “于是说身体素质好就是省钱的方式吗?”凝香问。
      “没错,健康是一切行动的必需品。”阿布罗狄回答道。
      海水的温度逐渐从冰冷变得温暖,他们看到了阳光。太阳从云间探出头来,将光线温和地洒在海水之上,洋面上跳动着像是发光的彩色珍珠般的光点。游过他们身旁的海洋生物逐渐多了起来。不仅仅是数量,种类也在增加之中。在路上他们看见了数量不等的灰色海豚,它们有着长长的嘴巴和流线型的身体。表情非常温顺。
      于是凝香玩心大发,潜下去逗海豚玩。直到阿布罗狄游回来寻找他。
      “好了。”他说:“我们可没有同海豚一起游戏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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