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恋歌》利夏尔

18、18空屋历险

　　18
　　“凝香去借天秤座圣衣也好。”亚历士在文卿转身离开之前，突兀地说了这么一句话。文卿回过头来，拳头戒备地在阴影中握紧了。
　　“即使你没有这个打算，我也会联络童虎老头，将天秤座的圣衣借给能够穿它的人的。不过若是我以教皇的名义发号施令的话，老头可能不借。”亚历士咯咯笑着：“我们想到一起去了，你真不愧是他的徒弟。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有其他的事情，属下出发了。”文卿恭敬地回答道。
　　水泽镇的街道几乎没有尽头，镇上人在节日中聚会和狂欢的广场在秋季肃杀的阳光下显得有些荒凉破败，路旁红白蓝三色的路牌也已经有点陈旧了，经过风吹雨淋以及强烈的阳光照射的，已经变成黄白的象牙色的大楼的第一层悬挂着各式各样的招牌，人们的表情冷漠而阴沉。文卿按照地图的指示，找到了那座已经颓败的教堂式的建筑。
　　它在一个铺满灰白鹅卵石的，杂草密集的广场的后方，是由黑色的玄武岩构成的，建材应该是从意大利或者其他什么地方运过来的，不过文卿对此并不关心，除非建材对于她本人的撤退有利。它拥有着哥特式的尖顶和阴沉的钟楼。
　　她小心地跨过那些杂草，走近这座建筑。高大的教堂已经位于相当破旧的地步了，已经倒下的，精美的装饰物和石壁悉数淹没在半人高的草丛中。文卿拿起一个石质装饰物，认出它是中世纪风格的东西，年代已经相当古老了。
　　不过，这个装饰物给人的第一感觉是恐怖，它是个灰褐色石雕，清晰地雕刻出一个肥胖的，没有头的生物的形象，这个生物应该是男性，它将粗壮的胳膊向前伸出，给人以某种充满暴力和欲望的感觉。在‘它’的掌心之内，清晰地用血红的涂料画着张开的嘴。
　　她闭上眼睛，开始用小宇宙感知石雕之中隐藏的信息----无论是陷阱，机关还是其他的东西，不过，她所得到的只是简单的，清晰的影像：祭司们围绕着石雕舞蹈，欢呼，以及以血腥的祭典来迎接他们所崇拜的神灵……他们穿的是教士的衣服，但他们的所作所为可完全不像是个教士。
　　文卿睁开眼睛，石雕在她手中成为了一把灰褐色的粉末。她的掌心闪闪发亮，仿佛一个电压不稳定的信号灯在不停闪烁。在三秒钟之后，她的手停止闪光。
　　被熏黑的，描绘着晦涩的故事的彩绘哥特式玻璃窗依然完好无损，估计是因为没有人到这里来过的原因。厚重的大门也是基本完整，门上有深褐色的挂锁，栅栏的门则是敞开着，栅栏上方没有任何攀援植物。
　　她感觉她并不喜欢那些图画，那些圣徒的表情都给人一种阴郁的感觉。虽然她有时候并不相信直觉，但凭借手中的资料判断，这的确是一个足以让人全副武装并且戒备的地方。
　　文卿穿好双子座圣衣，将她所携带的高仿□□打开保险，缓缓地从台阶上走上去。面对挂锁取出一根铁丝来，她将铁丝弯曲之后放进锁孔，取出之后稍微调整一下角度。如此反复两遍，挂锁被打开，应声落地。
　　由于文卿不是在职圣斗士，当然可以无视‘圣斗士不能使用武器’的规则。其实这条规则也没有什么人去认真遵守罢了----只要圣衣附带的东西，都应该不算武器。当然，如果想办法在圣衣上添加东西，就要去圣衣坟场了。
　　她推开大门，留下一张卡片作为标记，走进了一个充满蜘蛛网和干燥的尘土的世界----这还真的是一座教堂。长椅上落满灰尘，阳光从晦暗的玻璃窗中照亮了飞动的尘土。周围寂静得可怕，连飞虫都没有。
　　祭坛，布道台，共鸣板上也堆积着厚厚的尘土，蜘蛛网随处可见，无论是哥特式的圆柱上还是大厅的顶端，都能找到这些柔软的，黏糊糊并且沾满灰尘的东西。
　　光线还是灰暗的。
　　所有的门都没有上锁，文卿可以在各个房间中游走。她来到了神职人员们所居住的宿舍。宿舍也是破败的景象，所有的家具陈设都几乎看不出原来的轮廓了，陈旧的木桶和木盒滚落在地面上。
　　还有陈旧的，无法分辨清楚面目的布娃娃----若非那些伊格奈教派的信徒们将幼小的儿女带过来同住，就是某种巫毒仪式所用的道具。当文卿蹲下来，用手中的枪管顶端触碰它的时候，它的布料开始碎裂。
　　显然很久以前此地就无人入住了。
　　旁边还有一个稍微大些的，像是模特的灰黄头发的洋娃娃，它大概有一百五十公分左右。灰白的裙子，以及皮肤上全是虫蛀的痕迹。在文卿用枪触碰它的时候，那种不像是触碰牛皮，也不像是触碰羊皮的诡异触感通过枪的把手被她感知。
　　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在分辨出洋娃娃皮肤上的蛀孔之后，验证了她的猜测：这个洋娃娃的身上所蒙着的是人皮。
　　文卿走到另外的房屋中去，她在一个应该是书房的地方，发现了朽烂的橡木书桌和书架，书架上的书大部分都破损了。她蹙起眉，详细地辨认着书名-----书名大多是以古希腊语，以及古代阿拉伯文字写成的。但是她置身的教堂却不太像是东正教的教堂。
　　这些书中记载的都是被禁止的内容，包括某些古代符咒，时间一直能够追溯到上古神话时代，甚至卡奥斯的时期。其中的大部分书目她都阅读过，包括《妖魔之书》，邪恶的《七十六位魔王召唤》，和专门记叙某些不属于世界三大宗教任何一个派系的《邪恶祭典》，以及《无法形容的迷信》，《中国巫术》。
　　她从书桌上拿起一本破碎的，名叫《伊格奈的舞者》的书，这本书中可能有她所需要的东西。当她将书放到异次元空间的储藏空间的时候，她的背后响起了诡异的脚步声。她回过身，那个灰黄头发的洋娃娃带着诡异的微笑，并且摇晃着头发，缓缓地向她走过来，它的周身环绕着污红色的气体----这是小宇宙的表现。
　　它的嘴巴里发出磨牙般的声音。
　　一时之间。文卿·邪寒略微有些后悔：早知道，给那个洋娃娃一粒子弹就解决问题了。不过好在洋娃娃行动缓慢，她有足够的时间。在它逐渐向它逼近的时候，她取出早已拉开保险的□□，将一丝小宇宙灌注进弹匣之中。上膛，射击。
　　这一系列动作是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完成的。
　　环绕着纯金色光流的子弹准确地击中了洋娃娃的前胸，在她那早已千疮百孔的灰白丝绸裙子上留下了一个燃烧的弹孔。
　　文卿根本没有手软，在它因为子弹的冲激而暂缓一步行动的时候。第二颗，第三颗子弹发出无情的呼啸，疾飞而去。同样击中了洋娃娃的左手和左腿的关节。金光与污红色的光芒互相冲撞，阴暗的书房中间顿时被飞溅的火花所照亮了，同时房间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恶臭的味道。
　　在枪支和战斗刀对敌人有用的时候，就不要赤手空拳同敌人搏斗。这是她在魔界军中学到的知识。
　　洋娃娃带着诡异的微笑停下了。文卿刚才击出的子弹打碎了它的双膝关节。在细微并且诡异的木材碎裂声音过后，它的左右两段小腿分别倒在地面上。稍后，失去重心的洋娃娃朝着面对文卿的方向倒了下来。金质齿轮、金质发条以及其他机械构件纷纷从它零落的躯体上蹦出，散落一地。
　　“原来发条是金质的，这样能够保存更多的时间。”文卿心说。
　　一方面，也表现出来这个教派的成员积累了相当可观的财富，不然，他们是不会用金子制作维持洋娃娃的大型齿轮和发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