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汉]爱上美人她哥》碧色逍遥

18、第十八章

　　“你去了哪里了？”
　　子期刚一进帐就听到项羽的抱怨，翻了个白眼：“我还没怪你不请自来，哪有客人先说主人的道理。都什么时辰了，不快回你自己的帐子里去，来我这儿又添什么乱了。”
　　项羽一笑，子期把帐门撂上他就直接走了过去把人抱了：“真可惜，明天要急行军，今儿不能脱铠甲睡。”
　　子期一点都不客气地把人一下推开：“铠甲这么厚你抱着舒服？抱你自己去吧。再说行军打仗一直不脱铠甲才是正常吧，你这个主将倒真是奇怪了。”
　　项羽也不介意，就坐到榻边给自己倒了碗水喝：“对了，刚你没过来，我给你烧了些水，来喝点，接下来的可是硬仗。”项羽停了停，忽然笑下，歪头看子期：“其实，你倒也奇怪。”
　　“哪里？”子期拿了碗过来，听到他的话奇怪地抬头看他。
　　“要打秦军了，而且是和章邯的主力交火，和之前的所有小仗都没的比，全军上下现在都兴奋的紧，再不济的也会有些害怕，你却冷静的很啊。”项羽歪头看他：“脸上连点变化都没有，怎的这般冷静？和其他的将士都不一样。尤其是龙且和季布，我估计龙且今儿晚上是睡不着了。”
　　子期一笑，走过来坐到他身边：“只要是跟着你的话，去哪里对我来说都没差。不是我不在意这场仗……我在意的很。要说哪里不一样嘛……理由不一样吧？”子期看项羽在他旁边歪着头一副愿闻其详的乖样就低笑：“你打仗是为什么？”
　　“推翻暴秦，光复大楚后衣锦还乡。”项羽想都不想地直接答道，样子像个孩子。子期微笑：“那龙且、季布和钟离昧还有英布他们呢？”
　　“英布就是杀人没有杀够吧。”项羽想到那个野兽表情就变成了一种不知是无奈还是想笑的可笑表情：“那几个人，也是和我一样的心情，推翻暴秦是自然的。”
　　“我么——是想跟着你。”子期笑笑，把项羽手里的空碗拿走收好：“推翻暴秦那种事是要你这样的王者来做的，我这种小卒子，看着王，听王的命令，做辅佐王该做的事就好。我不是不激动，只不过……听着王的命令就很好了。”
　　项羽有些动容，就这么看着他，半晌一笑：“我不是王啊，上头不还有个怀王呢？”
　　“你是我的王。”子期只说了这样一句。
　　项羽笑，霸气傲然的笑：“既如此，我就为你打下这个天下吧。”
　　子期也笑：“果然是我的王，子期愿一辈子追随你。”
　　“其实你也是啊，”项羽挑眉，把人揽过来，直接就解开了子期铠甲的带子：“你是我一个人的王。王不就是对于自己来说，最重要的那个？”
　　“喂，说归说你怎么又——”
　　“子期说的在理，隔着铠甲抱不舒服。”项羽笑：“明日早起一刻钟便是，果然睡觉还是要脱了铠甲睡才好。”
　　“你这家伙——！”

　　“报！赵臣陈馀的军队愿与将军共进退！”
　　项羽露出一个有些奇怪的表情——最起码子期看来是奇怪的。似是似笑非笑。项羽摆了下手，道：“难得陈馀一片忠心，让他行进到距巨鹿三十里外再报，准备迎击王离的秦军。”在使者走前项羽还叫住，特意嘱咐道：“让陈馀不必贪战，能抵挡多久便是多久。”
　　“诺！”
　　人一下去，项羽就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对各地的兵力进行部署：“季布和钟离昧，迎战涉间将军的人马——龙且，王离的队伍由你来进攻。而我亲帅主力，直击章邯。子期，你同我一起。”
　　“诺！”众将的声音都是昂扬亢奋，这一个诺字震的帐子都似乎颤了一颤。
　　项羽看着这些好兄弟，嘴角都止不住上扬，用力握了下拳，笑的意气风发。
　　楚军，五万。秦军，四十万。
　　全军上下，无一丝怯意，尽是高亢到狂热的气氛。项羽就是有这样的本领，他就是战神，他所在的地方，只会让将士们吃了定心丸一样，愿意豁出命来陪他打。
　　“将军，是要强渡河？怕是容易被秦军偷袭。”大多数将士们都下去了，只剩几人，钟离昧才这么开了口。
　　“那你刚刚怎的不说。”项羽挑眉。
　　“我……”钟离昧有些哑然，项羽一笑拍拍他肩，也不去逗他了：“别担心，那时龙且的军队会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而章邯……呵，他才不屑于同我们这种宵小之辈一般见识。”
　　项羽这几个字说的带了股决绝的恨意，那言下之意谁都懂，就是要让看不起这些所谓流寇的秦军晓得他们的厉害。
　　子期没有参与他们的谈话，只是把项羽的东西都给他收拾好，方便随时行军。等他把最后一个包裹打好，回头见帐子里已经没人了，就项羽在一个人看着布阵图，目光炯炯的，手指还慢慢划在地图上。子期知道他那是在思考攻占时的具体场景，在脑中进行模拟。虽然大字不识几个，气走过那么多个老师，但这家伙……却是个打仗的奇才，好像生来就该打仗。
　　“子期，你来看。”项羽摆了摆手，头都不回，指着一个地方兴奋地道：“我准备直接把兵带到这里，就在这儿和他们来一场硬的。”
　　子期从之前送来的饭食里拿张胡饼，撕了一半放进项羽乱动的手里，凑过去看了一眼就皱起眉：“你疯了，这里就是平地，无险可据，我们人少啊——这可真是硬碰硬了。”
　　项羽撕了一块饼下来，都没往嘴里放，眼里还是开心的颜色：“是吗？我也感觉很疯狂。不过，这样才能真正重挫秦军的锐气。”
　　“那就都随你了。”子期一笑，低头咬了一口自己手里的那半：“快吃，别太激动了，然后早点睡。别说龙且他们，就是你我看今日也是不用睡了。”
　　项羽笑了笑，道：“你怎么也不问我，我给陈馀安排的事情？”
　　“有什么好问的，你不是都自己决定好了吗。”子期笑着靠在桌边，挨着项羽。项羽最喜欢这个姿势，抬手把人搂过来：“那也问一问，好让我有机会得意一下。”
　　“陈馀的那几个人……你都不放在眼里，而且他也未必真会卖力，是不是？”
　　“正是如此。”项羽把饼放进嘴里慢慢嚼着，若有所思地看着墙上挂的大地图：“所以我要让陈馀去做他做不到的事。他真的听了我的命令，那他是条汉子。若他逃了，呵，我也不去计较。这场仗，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指望会有任何人来助。”项羽眼里透出一丝狠意：“靠我自己，足矣。”
　　子期对他笑笑：“你靠我们就够了。”
　　项羽看着他也笑开，他爱听这话。子期总能说出来让他高兴的话。

　　除去分给各将队伍的兵，项羽手里只剩三万人，将要迎战的却是秦军的主力。就在这巨鹿城前，以近十倍之差迎敌。子期站在漳水边看着对面的平原，微微皱眉。他是在估算若败了，该怎么退回来。
　　不过很快季布就给他答案了。
　　“将军！船只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就停在岸边，随时可以撤回来。”
　　项羽却问了个完全不相干的：“此处距巨鹿，要走多久。”
　　季布歪了下头，他这个茫然的表情竟然十分有趣，子期险些笑出来，咳了一声转头看向别处。
　　季布没有看到子期笑他，不然定不能饶的，只是乖乖回答：“按我们的行军速度，三日可到。”
　　“那好。”项羽一笑，道：“让所有人，领三天的口粮和水，自己随身保管。凿沉所有船只，打破所有做饭的铁锅！”
　　“什么？可是将军——”季布已经懵了，这岂不是完全没有退路了？子期抬手拍了季布的肩：“将军说什么就是什么，快去下令。”
　　季布看了看项羽，追随已久的人眼里没有半分犹豫或玩笑之色，也便垂首行礼：“诺！”
　　“子期，你意如何？”
　　子期淡笑：“将军灭秦的决心，已经传达给所有兄弟了。现在请将军去阵前吧——弟兄们想听你的话。”
　　项羽傲然而笑，纵马奔到阵前，在三军数万将士前勒马。乌骓马不愧是通灵的好马，瞬间可疾行，若要停时，四蹄竟连半分尘土也不会扬起。子期紧随在他身后，半个马身的距离，只停在那里静静看他。下面将士们的眼神如何，他是全不知的，因为他的视线只在项羽一人身上。
　　“弟兄们！回去的船，我们不需要——因为我们面前的只有胜利！煮饭用的锅，我们也不需要了！巨鹿成里，有的是美酒，有的是美食！待我们大破秦军，就去巨鹿城里好好休养，定要让弟兄们大吃一顿！所以这一仗，不需要往身后看一眼，看清你的敌人是谁——杀了他！冲到最前面去！这是我们大楚的使命！”项羽慢慢抬手，按在剑鞘上，长剑掣出，陨铁锤炼三天方成的如水利刃在日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彩。项羽横剑直指，大喝一声：“破釜沉舟，誓要亡秦！”
　　“破釜沉舟，誓要亡秦！”
　　“破釜沉舟，誓要亡秦！”
　　誓要亡秦的呼声在漳水畔响彻天地，久久不散。子期无法想象——他无法想象，跟着这个人，会败。
　　项羽回头看着子期，正迎上他的一个笑。于是未来的西楚霸王的唇边，也露出来一个柔软的带着暖意的笑。背对三军将士，只给这一个人看。

　　大姨妈要玩死我了以后我再在大姨妈来的时候申榜我就是傻逼……【往脸上狠命拍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