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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   子期被他惊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你又说笑了,跑我帐里成何体统?”
      “不打紧,只说宿醉便好,他们又不是不知道你我关系亲近。”
      “说什么蠢话,昧将军才刚刚命那郎中不准醉酒,你这个主帅就宿醉?快回你帐里去。”
      项羽皱眉:“你看上去不大好,我放心不下。”
      “你当我是女人吗?”子期眉头皱的比他紧:“当初你怎么说的?你我同为男儿,便要并肩而行,现在这算是什么——你在哄女人吗?”
      项羽都忍不住想讽刺他,你又没有过女人,你怎么知道哄女人是什么样。但没敢开口,只道:“我愿意时刻看着你,这还有错不成?你若情绪不好,我便不开心,你只当我是为了自己。”
      “这便更可笑了,你为了你自己,只管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去,总来缠我做什么,旁人还当我对大将军不敬。”
      项羽一笑,嘴角扬起的弧度竟异常邪魅,看的子期往后再缩了缩。项羽单手撑在榻上,往前凑了凑。子期再退背已抵上了帐子,没有路了。但是项羽这个笑……竟平白让他感觉危险。
      “子期自己说的,我只管做我想做的事就好,是也不是?”项羽低笑,点了点子期身上的铠甲:“睡觉还穿着这些。急行军的时候当然必要,但我们明日拔营,时间充足的紧,只管拔营前早起半刻便了,还能睡的舒服些。”
      “这成什么道理。”子期更感觉不自在了,忙道:“行军时大家都是一般,睡觉前脱了铠甲总是有不便,我还是……”
      项羽已经抬手解开了系铠甲的带子,把自己的铠甲直接脱了下来,起身去挂在了一旁的架子上,转身对子期伸出手:“你的。不必担心,明早我叫你起来,定不会误了时辰。”
      子期实是无奈了,这人还真是够霸道,什么时候都是。就像最开始,认识都不认识,上来就要抢自己的剑。说的好听了才叫霸道,说的直白点那就是混蛋。抬手也把铠甲脱了下来,递给项羽:“倒叫大将军帮我收铠甲了,真是不敢当。那么现在,大将军能不能回你的帐子去睡了?”
      项羽歪头看他,却又笑了下,子期看到他这个笑就想踹他。“现在?我抱着铠甲回去么,别人不是要奇怪,我怎么从子期将军帐里出去……铠甲都脱了?”
      “你!”子期真是被他气到了,直接拿用来做枕的衣物包甩过去丢他:“哪那么多废话,现在就穿好你的铠甲滚出去!”
      项羽见真气到他了,也不再说那些话了,赔笑着抱着子期的衣服走过来,帮他叠好,仔细给他放在床头:“那……我不欺负你,你告诉我,今儿我又哪里得罪你了?你也知我心意,我便真是哪里做的不是,你也当告诉我让我清楚才成啊,没的气到你自己。”
      “气到?我是那种容易因小事耿耿的人么。”子期冷笑:“项籍,你自说了那话之后真把我当女人看了不成。”
      “绝没有。”项羽立刻道:“子期便是子期,我既心里只有你,怎么可能还有当你是女人这种蠢想法。有这样想法的子期才是傻的紧呢。”项羽走过去,直接把子期揽了过来,紧紧抱在怀里,笑着在他耳边轻声道:“我知你也在意我,所以,权当你是因太在意我才发这些小脾气,我喜欢的紧。再不告诉我,我会愧疚的很的,究竟怎么了?”
      子期听他这么说却还是无法释怀,微抿了下唇,道:“我没有在气你,说了你也不信,左不过……我在气我自己。”
      项羽把人放开一些,有些奇怪地看他:“这又是怎了,好端端的……气你自己?之前出了什么事吗?”
      “项籍,”子期坐在榻上,对项羽摆了下手,项羽立刻凑了过去坐到他身侧,抬手勾了一绺子期的长发。子期直接把他手拍掉:“哪个同你玩闹。”
      “是我的错。”项羽一笑:“快说出来,你气你自己我也心疼。”
      子期表情淡漠地给了他一脚,只道:“我来的最晚,同你没有那么默契。项狄那次是如此,宋义这次也是如此。你孤身进去,昧将军就能冷静,还可以劝我说你无恙。亚父也是在你去杀宋义之后直接就去杀了宋襄,为你平路。我却……什么都做不来。其实你同我说过,你上次对我说让我放心就是已经有了这个计划,在军中兵士的怨气到了的时候直接杀宋义以平众忿,既能重握全部军权,又是顺理成章,能得众将士拥戴。亚父想必早就明白了你的心思,也早就知道了你会怎么做,所以你杀了宋义后不须多久他就直接杀了宋襄,显然是早有准备的。”子期微微垂了眼,叹了口气:“所以说,我只是在气我自己,气我自己不懂你。”
      项羽有些心疼了,坐过去直接把人抱进怀里。两人就算是挑明过之后也少有这样亲昵的动作,毕竟子期还从未明说过他对项羽的感情。不过其实,不消他多说什么项羽也可以明了了。都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本也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低头轻轻在子期颈边吻了下,子期身子微颤,忍不住抬手要推开他,但项羽直接就握住了他的手。
      “不够默契吗?”项羽微笑,低头看着他,单手按住子期后脑,直接就这样把他压在了矮榻上。两个人这样的姿势有过许多次,不过独这一次不是因为打架。“你知道我现在想要做什么,是不是?这还不够默契。”
      “你这才根本是强词夺理。”子期忍不住反驳:“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刚刚的话——我可是认真的很,你现在这是什么态度!”
      “我也认真的很。”项羽眼神柔和下来:“我得和你说——先说,我不是那些擅长嘴皮子的人,我也说不出来那么好听的话,你将就着听。”
      “你真说的富丽堂皇我却要疑心你是不是项籍了。”子期忍不住微微笑了下。
      项羽也笑,把子期脸前散落的几根头发拨开。在不明亮的灯火下,带些昏暗的看下来,子期的脸显得更加俊俏。“我们刚见面不久,我没有带着你走,不是我看不上你的能力,也不是我不把你当亲近的人,而是我有私心。那时势力未稳,起事若不成,便一定是死。在我不能够确保你无恙之前,我不会叫你和我同往。谁想在我想去找你时……你家出了事。”
      子期微微偏头,就那么看着他,只道:“然后呢?”
      “你和龙且比剑那次,也是难受了,是也不是?你莫要在意,你和龙且的长项本不一样,那家伙的蛮力在全军中也只在我之下而已——并不能因为和他比剑输了就说你不成,谁也没这么说不是?你看季布钟离昧他们,不也同你关系很好了。”
      “那个已经不在意了。”子期别扭地别开头。
      项羽扯了扯他的长发,低笑:“如此甚好。说实话……子期说,因为你同我没有那么默契而不喜,我却反因为这个有些高兴。”
      子期抬头看他,推开他又来玩自己头发的手:“何解?——你说归说,莫扯我头发。”
      “他们与我这般默契……只因他们信我。而子期不是同我不默契,你做不到冷静是因为,你除了信我,你也忧我。”项羽对着子期笑起来的时候再无方才杀人时的凶煞恶气,一派的温和,纯粹地像个孩子。
      子期看着他,半晌才笑了下,低了眼去看别处:“……我自己还想不到的地方,你却先替我想到了怎的?”
      “我自然要替你考虑周全。”项羽笑眯眯地低下头,捏起子期的下颏,低声道:“所以,我现在也算是彻底放下了心。虽然子期一直未曾直言究竟对我是何情意,但现下……我看的出来了。”
      子期脸上忍不住就有些红,他庆幸烛火昏暗,项羽当看不出来。但事实上,子期是面向上,而项羽相反,是背光,所以子期看不大清项羽的脸,项羽却可以把子期脸上神情看的一清二楚,笑意更深。

      “莫催我……你这人,真是怪哉,你自己想看便自己去看好了。”始皇帝抱怨地看在后面一脸感兴趣的李斯。
      李斯一副我很端庄持重的悠然样,两手收在广袖中,扬眉道:“陛下不总嫌臣老?老了自然走不动路,陛下且帮臣看一下。”
      绝对是报复。始皇帝又好气又好笑地抬手点了点他,转身飘进帐里。只不到片刻就闪了出来,一脸的不屑:“昨夜里头声音那么大,朕还当有多烈!那两个根本什么都没有,只是和衣互相抱着睡觉而已。”
      李斯也是一脸颇为失望的样子:“亏我以为他们昨夜要有好事,今天一直没有进去扫他们兴呢。”
      “那项羽小儿莫不是不成?”始皇帝捋须而笑。
      李斯横他一眼:“真真全无帝王威仪,竟说这种话。定是明日要行军,今晚玩的过火,怕明日虞家小子骑不了马罢。”
      始皇帝意味深长看他:“爱卿倒是有见识,朕只记得召你侍寝后也都准你不必早朝的啊。”
      “……嬴政!”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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