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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初来 ...

  •   “这位姑娘,你确定我女儿是被妖物附身了?”一身西装腆着啤酒肚的中年人惊疑的看着藤香弥。

      “不相信就算了,我没时间浪费在这种小事上,”藤香弥满脸厌恶,眉头紧皱,这次如果不是手下的那群小鬼惹事却解决不了她才不理会这种肮脏的人,灵魂都是黑的,贪欲,□□的恶心气味,估计地狱都不会收留。

      藤香弥,女;职业:是现代社会少之又少的灵媒,在现代她的灵力在圈内是数一数二的,术法也是数一数二的,业界送了她一个称号叫灵舞,据说有灵随意舞的意思,和一群小灵媒在某乡间别墅居住。

      “您别生气,我这不是着急嘛,女儿病成这样我们一家人都心急如焚,您快施法吧。您说怎样就是怎样,您是大师,自然您说的都是对的。”中年人见香弥这幅神色,开始讨好谄媚。

      “好了,你们都到外面去,我施法时谁都不准进来。”香弥挥了挥手,和这种人多待一秒都是折磨。

      “好,好。”中年人一边瞄着香弥,一边向房间外面走,心里打着注意:这小娘们长得可真是漂亮,那胸,那腰,那臀真是骚到家了,一会儿给她下点儿药,好好玩儿玩儿……

      “恶心!”香弥一甩手封上了门,双手结印,开始施法……

      两个小时过去了香弥还没出来,中年人等不及了,推开了门一看,哪里还有香弥的影子,看了看床上的女儿,怒火没处撒,开始拿女儿当出气筒:“赔钱货,醒了没有?”

      床上的女孩在中年人的吼声里悠悠转醒,看见了那张丑恶的脸孔,满脸惊惧:“爸爸,我刚醒,你别打我,别打我。”一边求饶,一边向床里缩,可是刚刚恢复的身体哪里有力气,一挣扎被子就滑了下去,露出了睡裙里刚刚发育好的身体,中年人的眼睛一下睁大了□□着向女孩走去:“没想到,才一眨眼你就长这么大了,来,陪爸爸玩玩。”话没说完就扑向了床上……

      “老大,事儿完成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小鬼端着一杯茶,笑得极其谄媚。

      “完成了又怎么样,”香弥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少年,“小商,你是这些孩子里最大的,怎么还会犯这种错误,那女孩子本就不久于人世了,你还去施法招惹那妖怪,自己受伤不说,还要让我跑一趟,杀了那妖怪给你解毒。”

      “老大,我,”小商委屈的看着香弥,“可是那女孩子真的很可怜,那妖怪吸取她的阳气,每天都是针扎似的疼,她才14岁呀,怎么忍得了。”

      “你以为你能救得了她吗?”香弥冷漠的看着脸上充满怜悯的孩子,“你看看杀了那妖怪的后果吧。”伸手抚向那杯冒着热气的茶,茶水里映出了那房间的景象:那令人厌恶的中年人一边穿衣服一边骂骂咧咧:“赔钱活就是赔钱活,连让老子乐都乐不痛快,妈的,死了更好,省得老子破费钱给你治病,哼!”;而女孩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身上一片青一片紫,头向下垂着,脸上充满了恐惧、愤怒、羞耻、恨,可是那表情却没再变了,因为那女孩已经死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小商被那死去女孩的怨恨惊呆了。

      “那怨恨让她连转世也不能了,你说是哪种死法好呢?”香弥拿起茶杯,将里面的茶水倒进了花架上的一个花盆里,原本已经枯萎的枝条迅速长出了叶子,抽出了花苞,花苞慢慢打开,开出了一朵艳红的花。

      “艳红色的梦昙花,”小商看了看香弥,“那样可怕的怨恨,天哪,我做了什么事!”

      “梦昙花颜色越鲜艳怨恨就越深,”香弥出手如电,手一挥,那艳红的花朵已经被斩落在地化成了一滩血水,刚长出的叶子也迅速的枯萎了,“马上清理干净了,这里可不能受它的污染。我去休息了,告诉大家,明天早上训练照常,还有,小商,尽人事听天命运道自然开,明白吗?”

      “明白了。”小商沉着脸拿出一张符咒,“大光明神,且净且空。”

      香弥转身向房间走去,可是分明听见了小商的嘀咕:“既然知道后果为什么不事先杀了那人,由着这样的事发生?”

      由着这样的事发生?自己不过是懒得再管,为什么自己一定要管呢?为什么要自己承受改变他人命运后的惩罚呢?为什么总是自己给予呢?

      躺在床上,香弥回想着小商充满怜悯的脸: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没有了人类该有的感情的?灵媒,连接阳界和阴间的人,是人又非人,看着现在这个魑魅横行的世界,看着那些犹自沉迷在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之中的愚人,看着那些在怨恨中挣扎的孤魂野鬼,自己的心早就冰冷如斯了。听了不少拯救世界的大话,自己唯一的感觉就是可悲,甚至连可悲这种感觉都几乎没有,最初不理解师父,可是一步步走来,自己也是一样的,成了别人眼中的没感情的怪物。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香弥沉沉睡去。

      “俄塞没气儿了!”

      “快点找人去!告诉土司大人,俄塞溺水没气了!”

      藤香弥脑子昏昏沉沉的,只觉得耳边一群人在吵闹,心想:准是那帮小子练完功没得消遣来找她的麻烦,忍无可忍,她火大了:“吵什么吵!别告诉我你们不知道我有起床气!给我滚开!”

      睁开眼睛,只见一群苗族装束的人围着自己转,香弥闭上眼,揉了揉,心想视觉还没恢复正常,可是再睁开眼还是那幅景象。“啊!”她一声惊呼,“不是吧!我穿了!”

      不一会,香弥很平静的,甚至有些欣喜的接受了“我穿了”这个事实,不过看看周围那些因为她情绪过于激动,灵力激荡冲撞而昏倒在地的人,有些戏谑的说:“唉,你们昏倒真的不是我的错,只能怪你们时运不齐。”香弥看了看自己占据的这个身体:身上的服饰倒是不错,不过看了看这身量,也太小了点儿,似乎才13岁左右。动了动手,一道似有若无的蓝白色灵气在食指和中指间环绕,“嗯,”香弥这才点了点头:“这个身体还是不错的,比原来那个好,如此充沛的灵力,还是天生的,我真是好运。”脱离了原来的世界,藤香弥只觉得轻松、自在,离开了那个沉重而压抑的环境,连这具新身体都她觉得欣喜异常。

      “华瑛!你怎样了?”香弥听见远处一个中年男人哑着嗓子喊,估计侍从已经把这身体没气了的事告诉他了,“别跟着我,快去找大巫师!你们的俄塞如果出了什么事,你们都给我陪葬!”

      一群人冲过了竹楼直奔香弥而来,领头的是个衣饰华丽的中年男人脸上的焦急倒不像是假的,正是这个苗寨的土司—纳山。香弥挑起右眉,打量着他,而他也渐渐褪去脸上的慌乱,平静的与香弥对视,半晌才开口说话:“你不是华瑛,你是谁?”

      “呵呵,”香弥低声笑了起来,“有趣!你竟然一眼就看出我不是你女儿,嗯,有些意思。”
      “你快离开我女儿的身体,把我女儿还给我,”纳山冷冷的看着她,“要是大巫师来了,硬生生把你逼离我女儿的身体,到时候魂飞魄散就怨不得我了。”

      “把我逼出来你的女儿也回不来了,我进这身体时原来的魂魄就已经不在了,”香弥看着他,目光带着些鄙夷,“再者说,你以为你们那大巫师能逼出我吗?”

      “你!”纳山土司愤恨不已,“你以为你说的这些谎话能骗得了我?”

      “骗你?就凭你?”香弥挑眉看向他,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纳山动了动嘴,却没有说话,硬是败在香弥的气势之下。这时一个壮年男子小跑过来对着土司头目们耳语几句,纳山登时变了脸色。

      “不管你是谁,现在先不处置你,”纳山皱着眉头寻思了一会儿,转头向身后的随从说,“你们给我看牢了她。”

      “是,请土司放心!”似是经过训练般,那些人立即四散分开成伞状包围了香弥,香弥看了看,这些人都是些没法力的,心下也就没在意,开始捉摸起来:看刚刚的情形这寨子似乎发生大事情了,这正和我意,既免了我刚到此地的一场恶仗,又给了我熟悉这个身体的时间,一举两得。从穿过来到现在香弥才有了时间打量现在身处何地:这里分明是这个苗寨的一个禁地,四周是刻满符咒的白石,一般不破除禁止是进不来的,可是看眼前那些已然错了方位的巨石,这禁止已经破了,估计还是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强行破开的;身后是一个小湖水光潋滟但是却深不见底,这禁止估计就是因这小湖而设,不过不知道这湖里有什么让这里的大巫师如此费心。四下查看的同时香弥也熟悉了这具身体,不仅没有什么不适反而像给自己量身打造的一般,驾驭灵力轻而易举,而且灵力之强大甚至超出她的期望。

      看着那隐约透出清冷之光的小湖,香弥一边戒备的看着那些和她对峙的侍从,一边释放灵力向湖底探去:湖底深处竟是一块白水晶,晶石深处也被下了禁止,只能隐约感觉那物事有强大的力量,对于术法修习者是再有益不过的了。香弥暗自高兴:没想到穿回来倒是因祸得福了,先是穿到了这有着强大灵力的身体里,又遇到了个不错的法宝,天助我也,不过我为什么会穿了呢?这个问题还是得度过了眼前这个坎儿寻个清静时候才好想一想。

      突然香弥感觉到了两股很强的灵力正交替的飞速靠近,转瞬之间一个身穿白袍的英俊年轻人已经站在自己的眼前了。

      “恭迎神女!”年轻人对香弥一拜到底,“请神女随我回宫。”

      “原来这就是你们来到我们魃寨的原因。”另一股灵力也跟着进入这禁地之内,抬眼看去,是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我说昨夜观星,星相有变,原来如此,不过,呵呵,今天谁也别想出我们寨子了。”

      “乌萨,我不愿和你起冲突,我只是奉命找本宫神女。”白袍人语气一转,原本和煦如春风的面容竟也生出凌厉的气势来,“不然你以为你能拦得住我吗?”

      “今天我拼了老命也不会让你们走,只要今夜这占据我们俄塞身体的女人没有完成受封之典,星之异相也就会消失,我们的俄塞就会回来了。”

      “是吗?”香弥听了一会儿理出了一点头绪:首先,自己是他们所谓的星之异相;其次,自己是这个白袍人所代表的势力要找的神女,估计还有什么重要作用;最后,自己如果不在今晚之前完成所谓的受封之典,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就会回来,而那时自己不知道是魂飞魄散还是能够回去,还是有一定危险的,而且这身体还颇合意,所以自己只能鸠占鹊巢了,这世界对自己来说也正好有个新的开始,不管如何自己都要在这个世界好好的生存下去,挡路者,呵呵…电光火石之间拿定主意,“你倒是想你们俄塞回来,可是我目前在这具身体里,你以为我会同意吗?”

      “妖女!我先解决了你!”那老头咬破了食指在虚空之中画下符咒,血液凝在四周透着诡异的红光,香弥感觉到了自己周围充斥了无数的噬魂死灵,原来这老巫师以自己的鲜血为引召唤来了供他驱使的噬魂死灵,力求将自己的魂魄一举击散。

      “不自量力!”香弥伸开双臂缓慢的升至半空,黑发冲破银冠无风自动,眼睛已经变成了紫色,嘴角噙着抹诡异的微笑,恍若魔神,左手掐决,右手食指拇指相扣合于胸前,“破暗鸣雷!”话音刚落,一道雷光以万钧之势凭空而降,直击那正做法的老头,一声巨响,天地为之一暗,一时间狂风肆虐,飞沙走石,待平静下来再看,那老头已经被击成齑粉,即使这样那些平日被他作为噬魂死灵的恶鬼也不想放过他,一起冲了过去撕咬那摊粉末。

      “恭贺神女首战告捷!”白袍人到是精明。

      “哼,”香弥冷哼一声,这时候急着说这恭维话,刚刚那老头动手时不知是何人在一旁观望,“你一直说我是神女,不知此话怎讲?”

      “神女,您是我们月宫的前任神女遗言中指出以及司星女史推算出的。您将是月宫的最后一任神女,这也是上任神女预示的,您别怪我刚刚袖手旁观,上任神女曾告诉我们您将是一个有着高深术法的人,我不得不确定一下,还望见谅。”

      “你到坦白,”香弥看了看那一本正经的白袍年轻人,一时禁不住,噗哧一下笑了起来,这笑容仿若春花般绚烂,出现在这才13岁的脸上更显鲜明,竟让白袍人愣在了当场,“喂,你说的我都明白了,请问我们是不是可以回你所说的月宫了?”香弥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白袍人,自己对这年轻人倒是有些好感,这到新鲜了,自己是轻易不对陌生人产生除了陌生以外其它的感觉的。

      “是,属下立即带路。”白袍人终于从刚刚那动人的画面里解脱了出来,忙不迭的点头。

      “等等,”香弥突然想到了那湖中禁止的宝物,“我先取些宝贝来吧,这寨子可不能白来。”
      香弥没等白袍人说话径自施展法术,连防御结界都没设下,如此一来既试探了月宫对自己这个神女大体上是否怀了不好的心思,也试探了眼前这白袍人对自己的态度。当然藤香弥也是太自信了,认为即使白袍人趁着自己施法时攻击自己,自己也能完全应付。不一会湖底传来一声闷响,一件散发着夺目光芒的物事从湖中飞了出来。

      “冰魂月魄!”白袍人看到那缕红光后不禁高呼,一脸的惊喜和不可置信,“不可能,我教的圣物早在100多年前就丢失了,怎么会在这里?”

      “哦?”香弥一伸手接住了空中落下来的物事,着眼一看,是个镶着宝石的抹额:月牙形状的宝石,一半红得晶莹剔透,一半乍看去是白色却隐隐透出些许浅蓝,慢慢摸索才发现,这宝石能收天地之灵气,能蓄万物之魂魄;黄金托底,勒着雪白的缎带,那缎带在阳光下竟有五彩光华,摸上去不似一般的织物,仔细分辨,才知那是早已绝迹了的冰蚕丝混了鲛绡织就的,经49条,纬81条,应的是北斗七星之数、九九归真之意;这东西于修行术法之人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宝物。

      “是个好东西呢。”香弥笑着对白袍人说,“你说这是你教的圣物,却又说已经丢失了100多年,你怎么认出它的呢?看你的样子也不过20岁出头吧。”

      “我其实已经48岁了,不过这冰魂月魄丢失的过程也不是很清楚,教里的老人对此事一直讳莫如深我们小辈也不敢探听什么,至于我能认出它完全是因为我们修习的术法和这冰魂月魄相应的缘故。”

      “原来如此,对了,你教什么名字?说了好一会儿话却不知道彼此的名字,也算是很奇怪了。”

      “禀告神女,我是月宫的右护法琅琳。”琅琳俯首一拜,“神女我们还是尽快走吧,毕竟耽误了受封之典可是大大不妙。”

      “好,琅琳护法,你带路吧。”

      琅琳略一躬身,左手掐决,施展御风之术头前带路,香弥也御风而行跟在身后。二人眨眼间飞出了苗寨,越飞越远向西南而去,等到纳山解了月宫教徒围困回来时已是人去楼空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一)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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