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瓷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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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瓷绘
“从哪里找来的？”黑瞎子看完后敲敲笔记的封皮，嬉笑道，“这玩意看起来像是计划经济时代的产物，哑巴张，你不觉得这东西有点假吗？”
“这么好好的一个笔记本就写了这么点字，还是这种叙事口吻，好像是专门写给我们这些后来者看的一样。”胖子道，“不过里面如果说的是真的的话，我们现在待在这里就很危险了。跟神做对啊。那个兽神陆吾不出现都呼风唤雨这么利害，出现在我们面前还不一脚一个全踩扁了。”
“尽快离开，有了树林为坐标，向西走应该能找到处在中央的建木。”张起灵试着活动了一下恢复一些的手脚。
胖子默契的接管吴邪，黑瞎子则收好了笔记和不死药上前搀着张起灵。
路上，张起灵开始叙述他的经历。
原来，张起灵在被埋在回屋的废墟里的时候还是有意识的。
似乎是从回屋开始崩塌的一瞬间起，回屋的静止就结束了，张起灵眼看着自己被压得惨不忍睹的身体慢慢恢复，破损的血肉一点一点回归到正常，可是半个身子还压在梁柱下动弹不得，强行挣脱的话只会受伤更严重。
四周的雾气突然浓起来又慢慢散去，但是待张起灵能看清楚周围的时候，黑瞎子，胖子和吴邪已经全都不见了。张起灵只能等自己能行动了再去找他们。
就在张起灵试图等待自己完全恢复再想办法的时候，他听到了扑簌簌的声音。这种奇异的声音他以前从未听过，无法判断是什么的他只好努力扭头去看，结果看到了让他大惊失色的结果。
那是肉组织组装的声音！除了张起灵，还有其他的生灵在恢复！
张起灵立马就想到了之前被他斩杀的实验失败品，他立刻使劲挣扎，动用每一丝力气往外蹭。
现在已经等不及慢慢恢复了，如果那个实验失败品在他之前拥有活动能力，那么张起灵就没有任何逃生机会！因为，那正在恢复的实验失败品，有两个！
另外一个似乎是早先遗留在回屋中的碎肉快，只是侥幸留了一个异形的头，于是得以恢复。
——有头，就是恢复的基础吗？
但是张起灵现在没时间考虑这么多了。他怎么挣脱也挣脱不出来，最后只好狠心把自己的被压住的腿砍断。刀砍向张起灵自己的时候遇到了很大的阻力，因为他本身带着伤，这个样子也不方便活动。
分了很多下才砍断，然后张起灵用手爬到空地上等待恢复。这么一耽搁的时间，那个被张起灵砍掉头的实验失败品的头已经有了藕断丝连的趋势，头和身体之间的距离像是虫结茧拉的丝一样连着，然后那血红色和白色细胞组织的丝越来越粗，头和身体越连越近。
张起灵自己的大囘腿也是这么连的，但是那变异尸化人的看起来比他恶心多了。
身体修复的速度大概顺序是先修复整体，那些小伤在主体修复之后再慢慢恢复。这样张起灵就占了一个劣势，他的腿砍断的晚修复的也晚，照这样的速度下去，那堆半腐烂的碎肉块还有好长时间，但是那个变异尸化人绝对比张起灵先恢复走动能力！
张起灵努力够到自己的刀，然后靠着一块断墙仰躺着，像是死了一样。但是他的眼睛可是时时刻刻盯着另外那边的动静。
扑簌簌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张起灵预料的没错，那个变异尸化人头和身体彻底连上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像张起灵扑过来。张起灵找准角度，在那个怪物扑上来的瞬间用力一挥！
变异尸化人的头又一次掉了，但是它的尖爪也插进了张起灵的身体里，让张起灵眼前一阵发黑。
缓了一会儿，张起灵才有力气把那爪子拔囘出来，为了避免再次出现这种状况，张起灵把那怪异的头扔得远远的，又把变异的身体分尸了。
在这段时间里，另外一个实验失败品始终在缓慢地恢复着。张起灵害怕夜长梦多，拖着还没有恢复的身体一点一点往外挪。
然后他遇到了像是竣工石碑的东西，看样子他已经到了回屋的后方。石碑上也是篆体字，被砸得残缺不全，但是大体上还能辨认：
“……昆仑之山，有铜柱焉，其高入天，所谓天柱也。围三千里，周围如削。下有石室，方百丈，仙人九府治之。后众……殒之……万物损……回，回旋也。此屋为助苍生摆脱轮回之苦而破土，为正压邪物而围，象渊水回旋之形，故名曰‘回屋’。又奉金母元君为昆仑之主，故塑其像于前殿。……”
按照记载，那所谓的铜柱和很多东西似乎都已消亡。貌似昆仑众仙，也就是西王母一族，是被迫搬迁的，而为了不搬迁所做的最后的努力，就是建造了回屋这样的实验室。
张起灵一边分析一边继续向前走，结果就跑到了别的境界里。说是别的境界似乎也不对，这地方应该是和回屋连着的阵法，也是属于阆风里比较特别的地方。
张起灵这么判断是因为这个地方有很多人工留下的痕迹。虽然没有具体形状的墙，但是这个空间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被围起来的密闭的房子一样。上面无规则的存在着一些台子——只能用“存在”这个词，因为这些太子并不是摆在地上或什么上的，而是悬浮在空中，却又是固定的存在。
台子上有很多各种样式的瓷瓶瓷罐，但是这里的瓶瓶罐罐体积可大多了，最小的也有两个人高，就好像是巨人族做出来的产物。这些巨大的瓶瓶罐罐上绘着巨大的图，巨大到张起灵这距离，有些都看不清全貌。但这些却让张起灵联想到了西沙海底墓记录云顶天宫的陶罐。
是的，这些瓷瓶瓷罐上的彩绘似乎也是记录作用。
张起灵本没有兴趣看这些图案，但是不经意的一扫后发现，这些瓷器上的图案都属于长沙窑瓷绘。——“长沙”，这个词和吴邪有关。
长沙窑器物上关于动物彩绘最大的特点就是，只画单个的动物形象，而不见群兽。动物姿态多变，简单的几片草叶加以陪衬，主题显得十分突出。张起灵所看到的这些瓷器上绘的大多数是山海经里就有记载的昆仑众神囘兽——尖牙利齿、善跑爱跳的土蝼；展翅长飞、羽翼流畅的青鸟；背部有怪异纹路状似鲤鱼而背鳍异乎寻常的龙头鱼……
张起灵可以想象，在这些瓷器胚体上做彩绘的人是怎样长时间生活在阆风，又对阆风抱着怎样深的感情，才会把阆风里的生灵描绘得如此栩栩如生。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瓷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