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种兵2明箭同人]半路同行》幽疏桐

6、2

　　陈善明想上厕所，可是龚箭在里面洗澡，并且听动静似乎没有想出来的意思，陈善明皱眉，你这是冲澡还是洗桑拿？不怕洗秃噜皮啊？实在忍不住，陈善明站在门口问：“哎，你好了没？”
　　除了哗啦啦的水声，里面没别动静，陈善明敲敲门：“龚箭，洗完了没？”
　　还是没动静，陈善明用力敲门：“龚箭！你晕里头啦？吱一声行不？”
　　依旧没动静，陈善明心说不是真晕里头了吧？用力拍着门，喊：“龚箭！再不出动静，我踹门啦！龚箭！龚……”
　　门锁“咔哒”一声响，陈善明这心忽的就落了地，龚箭拉开门，不耐烦地瞥他：“喊什么！踹坏了你修啊？”
　　陈善明疑惑地打量着裹了一身湿漉漉战训服的龚箭，问：“你洗澡不脱衣服啊？”
　　龚箭皱眉：“你洗澡不脱衣服！”
　　“不是，这半天你进去什么样出来还什么样……你放水听动静玩儿呢？”陈善明抓着后脑勺，一脑门子官司。
　　龚箭看着塔一样堵在门口的陈善明，问：“你站这儿干什么？”
　　“对了！憋死我了！”陈善明“嗖”得闪了进去，顺手把龚箭推出来关上了门。
　　龚箭扭头憋了几秒没憋住，笑了出来，德行！从热气腾腾的地方突然挪到凉气习习的地儿，龚箭打了个冷战，随手把空调温度调高，这个家伙仗着年轻，每次回来都把空调开那么低，一时爽歪歪，岁数大了有他受罪的时候，目光短浅。膝盖还是有些不舒服，一瘸一拐的去自己背囊那里找干净衣服。
　　陈善明出来的时候，见龚箭提好裤子在扎腰带，怔了下，问：“你就这样换上了？”
　　“啊，我先把信息稿赶出来。”龚箭穿上蓝色警衬，把湿衣服湿鞋拾掇到洗手间盆里，陈善明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试图告诉他这样容易感冒，却被他无情忽视掉。
　　陈善明看着他走起路来不自在的模样，好奇地问：“你腿怎么了？”
　　龚箭用毛巾擦着头发，闻言扭脸冲他呲牙：“磕床角了。”
　　陈善明原想继续聊下去，几天了，好不容易见他对自己呲牙，可看他一门心思在材料上，还是悻悻作罢，龚箭没空搭理他，陈善明在屋里转了几圈，无聊地钻进洗手间洗衣服去了。

　　到了晚上，龚箭说话就带了点鼻音，他自己也没当回事，抱着杯子给自己灌热水，陈善明倒是上了心，跑到老丛那里要来一盒感冒药，回来丢到电脑前，没好声气：“吃药！”
　　龚箭把药拨拉到一边，不以为然：“吃什么药，喝点热水就好了。”
　　陈善明有些生气，却又觉得自己这气生的莫名其妙，两个人不是朋友吗？为什么最近就相处到这么尴尬的程度？不是说不说对不起的问题，而是，他们之间真的有了个结。
　　准备睡觉之前，龚箭习惯地先去看陈善明，难得，脸上没书，毯子盖得挺好，不由得轻笑了下，这不也能端端正正睡个觉么？
　　关了床头灯，龚箭侧过身，背对着陈善明躬起腿揉着膝盖，看样子，明早加餐是吃不下了。
　　陈善明翻了个身，面对着墙睁开了眼，那个结，不能解。
　　可是，不解的话，放任两个人就这么尴尬下去也不舒服啊！
　　龚箭，你不该说那么透彻，装糊涂不好吗？
　　还是，你一直在观察我？

　　第二天上午，陈善明明显觉得训练场周边少了一道观察的目光，龚箭不在。心里感觉有点怪怪的，不是失落，反而有几份担心，这家伙早晨居然没起来跑步，这完全不符合陈善明对他这人有特殊规律癖好的评价，吃饭时听他鼻音又重了点，让他不吃药，活该！陈善明恨恨，一不小心秀出一个连环腿，看得队员们赞叹不已。
　　此时的龚箭开着范天雷的车颠簸在山村小路上，到了范天雷指定的地点，停下来，瞅眼里程表，摇头：“还差一公里。”
　　范天雷下车往四周看了看，又跳上车：“往东开，终点设在水库边上！”
　　“那就过了吧，六公里也有了！”龚箭嘴上这么说着，还是照范天雷说的做，把车开到水库边停下，再一看里程表，五点七公里。
　　范天雷下车后做着伸展运动，笑眯眯地说：“就跟他们说五公里越野，下午让陈善明从五公里那里计时，你从这里计时，我看看这些兔崽子轻装五公里能跑多少。”
　　“那女警的三公里怎么跑？”龚箭尽着各种本分。
　　范天雷想都没想：“一会儿回去再量个三公里起点。”
　　龚箭撇嘴：“大爷你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来当特警就不能把自己当女的！”范天雷瞪他一眼，兀自上了车，嘴里还念叨着：“下午拿鱼竿来钓个鱼！”
　　龚箭摇头笑笑，是，谁不知道你范大爷的目标是把女人练成男人，把男人练成超人！

　　对于下午这传说已久的五公里越野，新进小警察们表现不一，兴奋的苦恼的悲愤的要死要活的……
　　龚箭不忍心看了，他能理解那要死要活的心态，当年他也不是多擅长这个，后来跑着跑着就习惯了。
　　百十号人就和马拉松比赛似的拉了一条松散稀疏的队伍，小邵开着依维柯跟在范天雷车后面，“嘀嘀”着就把这些孩子甩得没影了。
　　到有岔路的地方，龚箭停下，依维柯上就扔下一个带队队长当路标，范天雷饶有兴趣的在猜下一个扔下来的是谁，龚箭和陈善明默默翻着白眼，倒是搭便车的两个小女警听得很来劲。两个女警大姨妈来访，女警队队长本来打算请好假让她俩回宿舍的，结果范天雷不乐意，说刚好缺后勤保障的，于是俩姑娘就跟着上了车。
　　龚箭瞟着后视镜，看到和俩小姑娘挤在后座的陈警官满脸不自在的把自己缩得都快贴车门上了，没由来的心情很好。
　　到了五公里标记处，陈善明、文件夹和笔一起被范天雷扔下车，依维柯上剩下俩队长被范天雷打发去路上来回跟着转转，别出什么问题，有中暑的虚脱的好赶紧往车上抬，龚箭想要求跟依维柯，被范天雷一眼给钉驾驶座上了。
　　龚箭莫名其妙，到了水库边上，俩女警下了车，范天雷才神秘兮兮的说：“这批女警还有不少没对象的，你得抓紧时间好好表现！”
　　龚箭哭笑不得：“哎哟大爷，我谢谢您，都什么和什么呀！她们才多大！再说了，找同行，以后那日子还有法过吗？”
　　“我是为你着想，老大不小了，该上上心了！”范天雷拉开语重心长的架势，龚箭立即举手投降：“我上心，我一定上心。”

　　不知道范天雷是不是后悔自己没事儿和龚箭说什么“好好表现”这种话，反正龚箭表现得有点太好了，好得差点没把他吓出心脏病来。
　　范天雷有模有样地在水库边找了个位置，支起鱼竿，哼着荒腔走板的京剧自娱自乐，俩小女警起初还有些拘束，慢慢就放开了，坐在旁边和龚箭聊天。
　　这水库不算小，中间还建了个拦水坝，清清的水流倾泻下来，像一条宽宽的小瀑布，飞溅起无数的水花，水坝两头有几个妇女在洗衣服，而水坝上有些孩子踩着水嬉闹，水很清，倒映着蓝天白云和近旁的山丘，这样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有什么烦心事都能忘掉。陈善明懒懒的眺望着对岸那几个身影，习惯地微眯了下眼，嗯，直线距离大概三百五十米，接着就嘲弄地笑着摇摇头，找了棵树坐下，准备打盹，没看出来龚箭那家伙还挺有异性缘。
　　龚箭属于那种只要他想，和谁都能聊得起来的那种人，机智幽默又有亲和力，小女警显然对这个平时不怎么露面的龚内勤印象奇好。范天雷在一旁看似一点不关心，其实什么也没落下，心里就奇怪了，这么个积极向上的五好青年怎么就找不着对象呢？
　　龚箭觉得自己这一会儿都快赶上十万个为什么了，这俩孩子怎么那么多问题，正忧愁着呢，那个叫丁汀的女警一脸仰慕地看着他：“我听男警说师哥你是咱们支队的狙击手，还当过维和警察，真的吗？”
　　龚箭“呵”了一声，只笑着点点头，果然，八卦是人的天性。
　　“太厉害了！”俩姑娘瞬间变身花痴小粉丝状，无限崇拜。
　　龚箭这脸眼见得就开始泛红，平时应付那些老爷们的话不能生搬硬套来糊弄小姑娘啊，谦虚地笑笑，说：“咱支队藏龙卧虎，比我厉害的多着呢！”说着，他不自觉地就扭回头去看水库对岸那个窝在树下几乎找不着的人，那才是真正的高手。
　　眼神越过偌大的水库，却没有忽略水坝上那几个嬉闹的孩子，龚箭皱眉嘀咕：“那谁家孩子，水坝上全是青苔，太危险了！”说着站起来想过去提醒一下，还没走两步，就看见一个孩子从水坝上滑下去，后面两个要拉他的孩子都被一个拽一个摔了下去，一下就被水冲出去好几米，不住在水里扑腾着，范天雷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龚箭“噌”得就窜了出去，找了个距离最近的地方下了水，范天雷黑着脸扭头对俩吓傻的姑娘喊了声：“去村里叫人帮忙！”自己扭头跑回车里拿绳子。
　　原本安静的水库瞬间炸开了锅，陈善明发现不对的时候，龚箭已经托住了一个孩子，陈善明跑到水库边上第一眼就看见托着孩子往岸边游的龚箭，低咒了一声，跃进水里。
　　陈善明不等上岸就把孩子举起来交给迎过来的村民，来回一趟也很消耗体力，陈善明深吸了口气，瞅准龚箭和第三个孩子的位置，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从龚箭手里接过孩子，龚箭拍拍他，示意先救孩子，陈善明看了他一眼，没多废话，奋力往回游，等回到岸边 ，陈善明觉得怀里这个六七岁的孩子有千斤重，咬紧牙抱着孩子爬上岸，忙乱里有人把孩子抱走急救，陈善明脱力，一屁股坐下，大口喘息着，有人过来问他怎么样，陈善明摆摆手，这体力真是和以前不能比了。
　　范天雷在人群里一扭头只看见陈善明，心里咯噔一下，大声问：“龚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