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种兵2明箭同人]半路同行》幽疏桐

37、3

　　龚箭瞅着眼前这个死乞白赖堵在自家门口的人，默默地祭奠了下难得的休息日，头疼地开口：“干什么？有话说有屁放，要么进来要么滚！”
　　“啧！你这对待阶级敌人一样的干什么？我好歹也是你亲密战友！”陈善明腆着脸皮倚着门框摆了个自以为很酷的姿势。
　　“呵！”龚箭哼笑一声，很不给面子的白他一眼：“光天化日你在我家门口搔首弄姿是想让我打110吗？”
　　陈善明嬉笑着立正打个敬礼：“还用打吗？现成的警察蜀黍！”
　　“滚滚滚，有事说事，我还一堆事儿呢！”龚箭耐心终于告罄，冲他横眉冷对起来。
　　“陪我去看看房子。”陈善明不在意地挠挠后脑勺，好一派轻描淡写、漫不经心的语调。
　　龚箭瞪大了眼“哦”了声，就没了下文。
　　陈善明心说你这“哦”是什么意思？去还是不去？正有些不耐烦，就见龚箭挠着眉毛，更加轻描淡写、漫不经心地问：“怎么想起看房子了？”
　　陈善明抱起手臂，很是认真的想了一会儿，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早晚不都要买的嘛！”
　　“哦……”龚箭继续挠眉毛，这种横竖都觉得有哪里不舒服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下午四点，陈善明懒懒地窝在驾驶座上，目光呆滞。旁边的龚箭倒是精神得很，在一张宣传页上唰唰唰留下一行龙飞凤舞的大字，往旁边一放，嘴里还嘀咕着：“这肯定不行，窗户下面就是火车道，干咱么这行的本来就缺觉，守着条火车道你还用睡觉吗？不行不行！”
　　嘀咕了半晌，发现事主本人早就进入待机状态，于是抱怨：“我说这位爷，怎么说也是给你看房子，好歹你也上上心行不行？”
　　陈某人转过脸投来幽怨的一瞥，闷声说：“你也知道是给我看房子，这都看了多少楼盘了，这位爷，咱能不这么挑剔吗？我凑合凑合就能过日子。”
　　“我很挑剔吗？”龚箭满腹不满。
　　“令人发指！”陈善明痛心疾首。
　　龚箭拿过旁边那一沓被打入冷宫的宣传单，挨个翻给陈善明看：“这个就剩下些背阴的户型了，楼层还都不好，常年不见阳光你是养青苔还是想把自己养成史麦戈？”
　　陈善明默然，我一年在家待得时间还没在训练场上多。
　　“这个都快建到山沟里去了，你想让你孩子以后从隔壁镇上念小学？”
　　我连孩子他妈长啥模样都还不知道呢！
　　“期房也能期上三年，开玩笑呢！”
　　三年不三年的吧，反正我也没打算急用啊。
　　“还有这个，开放商简直没脑子，在高架桥下面建小区，好好的风水给拦腰断了，这房子要能卖出去就有鬼了。”
　　陈善明终于忍不住了，无比惆怅地开口：“龚警官，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看风水？”
　　龚箭一怔，挑了挑眉，谦虚谨慎回了俩字：“略懂！”
　　陈善明一口老血顶上喉头，哆嗦半晌，幽幽地问：“那劳烦龚大仙给小的看看，哪儿的房子风水好阳光好位置好能立马就住的？”
　　龚箭被噎住了，挠了挠眉毛，淡定无比的又丢了俩字过去：“我家。”
　　陈善明那口血直接顶上了脑门，把那张晒得黝黑的脸顶得通红，憋了好一会儿，才有气无力地问：“你卖吗？”
　　龚箭摇头：“不。”

　　什么叫天时地利人和？
　　俩人在外面晃了一天无功而返，本着蹭饭的初衷，陈善明赖在龚箭家电脑前搜了搜二手房，于是龚箭楼上那位邻居就友情打了个酱油。
　　大概是白天被龚箭刺激得够呛，陈善明这回就没给龚箭开口机会，一通电话就确定了买卖意向，约了人家第二天具体面谈。难得，龚箭对此保持了沉默，龚警官心说买房子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得自己斟酌斟酌啊！
　　事实证明，龚警官是低估了陈警官神经的粗壮程度。
　　于是，第二天，可能是没见过陈善明这种对斟酌二字毫无概念的人，龚箭一直保持着一副胃疼到抽搐的表情目睹了整个买卖过程。
　　陈善明则用行动证明了啥叫“雷厉风行”，办手续签合同跑下来都不带犹豫的，一次付给人家百分之六十的款项时，龚警官实在顶不住了，一把抓住这人准备摁密码的手指头，沉声问：“你真考虑好了？”
　　“啊！南北通透，俩卧室全朝阳，位置也不错，还是八成新，简单装修一下买点家具就能住，完全符合你的要求，这多省心！”陈善明对自己也有房子了这件事表示很开心很开心。
　　龚箭默默松了手，对于在不久的将来就要和这人成楼上楼下邻居这件事，表示难以接受，而且，这和符不符合我的要求有毛关系？不对，你买房子和我有个毛的关系！！！

　　两天的假期就在陈警官神奇的购房之旅中结束，短得让龚箭看着蒙了一层灰尘的家具莫名恼火。
　　回到宿舍的陈善明继续着好心情，吹着小曲玩着手机，总觉得人生惬意许多，接到政治处电话的时候，他还保持着吹小曲的姿势看着手机屏幕愣了几秒，心说这几年除了刚来报到时和他们打过交道，他都快忘了政治处门朝哪儿开了，这个点来电话？什么情况？
　　对方一番故作熟稔的调侃让陈善明好好的心情散了个干干净净，言语你来我往他也会，虽然说得不如龚箭那般漂亮，但面子上也过得去，虚来虚去将近五分钟，终于挂断电话，陈善明吁了口气，明天上午九点支队会议室领导谈话，有用的信息很多，他又不是笨人，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想也不想地就拨了龚箭的电话，对方接听的刹那，陈善明就后悔了，自己这是报喜呢？还是显摆？似乎怎么想都觉得这个电话有点欠呢？
　　“说话！”龚箭不耐烦的声音传进耳朵。
　　陈善明咬咬牙，实话实说：“刚刚政治处通知我明天和领导谈话。”
　　龚箭那边静了有一会儿，陈善明摸不准他这会儿是什么心情，刚要开口，就听见他说：“你主从关系有点混乱啊陈警官。”
　　嗯，啥？陈善明还没转过弯儿来，电话那头某人的声音里带着点笑音儿：“这是好事儿，他们五个交给你，范大爷肯定放心。”
　　这回轮到陈善明沉默了，龚箭在那边喋喋不休论述着刀锋突击小组交给他的合理性，电话这头，陈善明坐在床边，心情忽晴忽阴，他想之前他该问问要谈话的还有谁，这样，他可能就不会打这个电话，可能也不会因为听见他的声音心里这么难受。
　　等龚箭说完了，陈善明才开口：“龚箭。”
　　“嗯？”
　　“我……还是想和你搭档……”
　　安静，让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龚箭这两天心情并不算好，他看得出来，究竟因为什么，即便他不知道细节，也能猜出原由，他不想把这件事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可是，一股莫名其妙的冲动让他忍不住想告诉他，他想和他一起带这个小组。
　　“我是不是应该说承蒙错爱？”依旧带着笑音儿，一点也不勉强，可就是让陈善明听了心里难受莫名。
　　“但愿有这样的机会。”这句很认真，他几乎能想象龚箭说这话时的表情。
　　有些话欲脱口而出，莫名而欣然，仓惶而兴奋。
　　有些话在理智面前戛然而止，淡定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