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斯内普的女儿》故事贩卖机

18、第十八章 斯内普

　　“永生，这就是我所追求的。”

　　不要抬头。斯内普告诫自己。

　　斯内普匍匐着身子，并没有看正在说话的人，黑暗公爵喜欢顺服的人，尤其是在他内心的施虐欲泛滥的时候，比如说现在，你要知道游戏是怎样进行的，这样就能免受几个钻心咒，他感到旁边的卢修斯对他做了一个手势，这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他没有搭理他。

　　黑暗公爵知晓一切，黑暗公爵统治一切，黑暗公爵毁灭一切。

　　“但我发现自己做不到，除非时间被扭曲，空间不复存在，万物的法则被火焰燃成灰烬，归于本源。”黑暗公爵的低沉而颤抖，“只有神能做到这些，只有神能永生，只有神能随心所欲。”

　　食死徒们没有人能理解他的话语，他们只是低着头，以此来显示自己的顺服。

　　“你就是神！主人。”贝拉特里克斯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了调。

　　斯内普能听到他旁边食死徒面具下轻蔑的喷鼻声，他能体会他的感受，贝拉特里克斯将自己视作黑暗公爵的新娘，只有她这么认为，她崇拜那个男人，她也爱他，但她永远无法理解他，没有人能理解黑暗公爵瞬息变幻的想法，没有人能够向他一样理解世界的本质，理解魔法的起源。

　　“不，贝拉，”黑暗公爵的声音十分轻柔，“我不是神。”

　　如果换成了邓布利多来回答贝拉的问题的话，那个老人一定能顺便说出几句笑话来。

　　“永生，没有巫师能够成功，但是我们却有一个方法，”斯内普知道，黑暗公爵现在一定在抚摸纳吉尼的额头，“一个容易的方法。一个打开永生之门的钥匙。”
　　黑暗公爵在提问，黑暗公爵在等待答案，他会少些折磨顺服的人，却会奖励能够跟上他步伐的人。

　　“规则，”斯内普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抬头，“打破一项规则，让时间扭曲，让空间不复存在，”他踌躇了一下，吐出了最后一句话。

　　“让死者复活。”

　　斯内普屏息着，他全身绷紧，等待着黑暗公爵对他鲁莽发言的回应，也许是一个钻心咒语，一个血凝咒，花样多了去了，谁都知道他喜欢痛苦，痛苦对他来说甜如蜜糖。
　　他听到了嘶嘶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才反应上来那是斯莱特林血脉的独特力量，一个滑腻冰冷的东西爬上了他的身子，开始围着他打转。

　　纳吉尼。

　　不要动，不要显示任何畏惧。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西弗勒斯，”黑暗公爵不停的说着他的名字，“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原因了——永远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纳吉尼攀上了他的脖子，斯内普用尽了全身的自制力才没有让自己的身子颤抖。

　　“时间无法扭曲，空间会永远存在，死者无法复活，”他说，“这是神定下的规则，我们无法打破。”

　　纳吉尼的牙齿离他的咽喉只有一寸距离，他甚至能感到冰冷的蛇信吐在他脖子上的触感。

　　“你渴望能得到我的宠幸，你渴望自己与众不同，你无比忠心，那么我将给你一个机会。”
　　不要抬头，斯内普告诫自己。
　　“邓布利多，看来我们两个永远无法和平过处了，他和他的凤凰社的巫师们认为自己能够战胜我。”

　　“没有人能够战胜您。”卢修斯的声调没有任何起伏。

　　说得好啊，马尔福真是擅长见缝插针。斯内普暗忖道。

　　“你不明白，我的仆人，”黑暗公爵苦恼的说，“当面对邓布利多的时候，你们的巫术深陷泥涂，你们的魔杖软钝易折，你们的力量喑哑犹豫，你们引以为傲的魔力只能用来放焰火。”

　　四周戴面具的食死徒头扎得更低了，他们在揣测黑暗公爵的话语，唯恐一不小心就会被他的怒火所燃烧殆尽。

　　“不过，我发现了一个方法，一个能和邓布利多获得相同力量的方法，”他的声音高昂了起来，“虽然它只能持续那么一瞬间。”
　　斯内普抬起了头，看进了他双鲜红的眸子。

　　“绝对顺服的奴隶，绝对听从命令的宠物。”黑暗公爵说道。

　　***

　　斯内普睁开了眼睛。

　　阳光从施过咒的小窗中愉快地倾泻进来。微小的尘埃颗粒在光线在跳舞，鸟儿叽喳，青蛙嘶鸣，准备好开始新的一天。但这些都无关紧要——在做完一个噩梦之后，他只想换来片刻清静。
　　光线洒在一张黑色丝绸与棉料铺就的大床上。奢侈的床的唯一占据者，西弗勒斯﹒斯内普对于自己浸没在阳光里，似乎并不介意，至少还没介意。房间坐落在霍格华兹魔法学校最深处、最黑暗的地方，这里至少还有阳光会透进来。

　　地窖中半凉爽的空气也不能抹去他额头、上嘴唇、以及裸露的脊柱上满布的汗珠。他翻过身，背靠着床，万分期望能在起完床时，让自己忘掉那个噩梦。
　　斯内普挥了挥魔杖。

　　10：00。一串金色的数字显现在阳光下。
　　他缓缓的坐起身，缓缓的呼出气。

　　家养小精灵，梅林保佑他们的小尖脑袋，已经在餐桌上留下了一个盘子，虽然它已经有些时候了——奶碟装满了浓汁，茶的温度恰到好处。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微凉的液体在嘴里非常美味，然后走进书房。
　　今天将是非常有趣的一天，他就知道这些。他把凌乱的黑发从脸上推开时，邓布利多的脑袋从壁炉里的火焰中冒了出来。

　　“知道你自己错过了什么么？”

　　斯内普继续喝着他的茶。
　　显然老校长爱好自说自话，他摇晃着手里的怀表，乐呵呵的叹道：“八点钟，教师会议，就差你一个。”

　　“大家都在讨论可怜的西弗勒斯是不是被什么人毒死在床上了。”
　　斯内普重重的哼了一声，将茶杯放入水槽里以待清洗。

　　“我们不能没有你。”邓布利多激情澎湃的说，“你是我们中的一员。”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摇晃着他的怀表，“你有在听我说么？”
　　“你那块怀表在反光，他要晃花我的眼睛了。”

　　邓布利多迅速把表收了起来。

　　“这次是什么？邓布利多？你还想从我身上得到多少金蛋？”

　　老校长将眼镜从苍老的脸上取了下来，拿自己的袍子擦了擦——好像上面真的有灰似的。
　　斯内普看向了老校长，他的脸上布满皱纹，但他的蓝眼睛却十分年轻——年轻，令人恐惧的年轻。

　　“除了魔药课以外，我需要你再带一门课。”
　　“所以说，可怜的斯内普教授总算成了霍格沃兹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了？”
　　“不是这门，”邓布利多说，“是一门新开设的课程。”

　　斯内普盯着镜片下的蓝眼睛，心里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黑暗公爵的话在他的耳边响起：时间被扭曲，空间不复存在，万物的法则被火焰燃成灰烬，归于本源。

　　“显然你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这门课晦涩难懂，但他的力量却十分强大，霍格沃兹的学生们有权去学习。我虽然不指望所有人能通过考试，但我希望至少有一个孩子能参透这门魔法的奥秘。”

　　邓布利多的笑声透过他长长地胡子穿了过来：“没有人能够胜任它，只有你可以。
　　”
　　“要我告诉你实话么？”斯内普讥讽的说道，“你是在浪费时间，你的学生脖子上的东西从来都只是一件摆设，没有人能成功的。他们听这门课，就如同在黑暗中行走，不会有人找到路的。”

　　“别那么早下结论。说不定上课的时候你会碰到一个学生，他能完全改变你的看法。”邓布利多说，“他说不定能点亮整片黑暗呢。”

　　“我简直是迫不及待了。”斯内普讥讽道。

　　室内只剩下火焰噼啪的声音，邓布利多又掏出来了那个该死的怀表，在他的眼前晃了起来。
　　“我们都在庆祝，开学之后不会再这么清闲了，菲利乌斯甚至拉开了班卓琴——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么？”

　　“再见，校长。”斯内普简短的说。

　　直到听见火焰熄灭的声音，他才转过身。

　　他想起了那个叫做伊迪丝的小姑娘，想起了当自己告诉她，如果她找不到魔药搭档，她将会被撵出她的课的时候的眼神，绿眼睛里的眼神。他知道她最终会留下来的——她能够想到办法让自己留下来的，因为当那个小姑娘把麻瓜从天上往地上扔的时候，他也在她的眼里看到了相同的东西。

　　为了达成目标而不择手段的表情。冷酷的表情。

　　像德拉科那样的孩子无法理解她，他们无法理解她这样的人——伊迪丝﹒艾斯提在光明之中看起来纯洁无害，但在黑暗之中她会露出自己的本性。

　　邓布利多喜欢暗示他是他们中的一员，但斯内普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他们中的一员，他不是任何人中的一员，他一直孤身一人，挣扎于光明和黑暗之间，他是一个间谍。丑陋的一个。他在间谍的绳索上步履蹒跚得太久。这令他的心神疲惫，直到被浇铸成他的两个主人所要求的样子——一个傀儡和玩具，传递机密，玩他们无穷无尽的小游戏。这是他为自己的罪孽支付的代价，但有时候，也令生活差不多可以承受。阴影铸就了深度——黑暗公爵印证了这一点，而人们却选择用光明的面纱掩藏自己的黑暗。

　　绝对顺服的奴隶，绝对听从命令的宠物。那不是在说我么？
　　男人的嘴角露出了一个冷笑。

　　阳光悲悲切切的照进了地窖，照在他裸露在外的赤【哔——】裸的胸膛上——他孤身一人，虚掷光阴，背负着罪孽的十字架，任凭自己听天由命。他的灵魂已经千疮百孔，

　　看看你，你把自己作践成了什么？你还在期待什么？

　　死亡。心底的声音回答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