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神话]光耀天神》东窥

5、第五章

　　月色朦胧，我在月光的层层照耀下缓步前行。是左还是右，我迷离在这片广袤的森林里。
　　我为了快速逃离竟然迷路了！这地方每一棵树几乎都长一个样子，我只能毫无方向地一通乱走。然后，就迷路了。
　　“唉。”轻叹口气，我只好靠在路边的大石块后，四肢乏力，浑身疲软，真的累死了。
　　手里的里拉琴的琴弦在月光下散发着幽远的美丽。赫尔墨斯创造琴带着神赐予的灵气。
　　我轻拨了琴弦，我弹奏着不知名的乐曲，望着洒在树上月光，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才能做宋子介而不是这所谓的天神。
　　“是谁在弹琴？”是一个女生的声音，语气柔软，似不想惊动琴声。
　　居然有人！在这么晚的时候，还是个姑娘。也许她能带我出森林呢。我从大石后面站起来走到女孩子的面前，正准备开口。
　　她居然脸色一沉，声音一变：“怎么是你！你为什么还缠着我！”她说完，拔腿就跑。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让她带我出去，怎么就跑了。
　　“你等一下，我有话问你。”我大声地喊想要叫住她，可她根本没有想要停下来，没办法我只能去追她。她到底为什么跑？我只是让她带我出森林啊。
　　“我不是你的仇人啊，更不是什么野兽，你跑什么啊？”我在后面紧追慢赶地跟着她跑。这就当锻炼身体好了，指不定回家睡觉会更香。
　　那个姑娘跑到一条河旁边就已经跑得筋疲力尽。她漂亮的脸上满是汗珠，不停地换着气。
　　我也跑得有点累，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阿波罗！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救命啊！救命啊！”她就惊慌地大喊起来。
　　“我只是想。”我话还没说完。
　　突然，河水四溅，泛起无数水花，水中央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他手握权杖，他应该就是河神。
　　他用手中的权杖一指岸边的那个女孩子。
　　只见她的秀发变成了树叶，手腕变成了树枝，两条腿变成了树干，两只脚和脚趾变成了树根，深深地扎入了泥土中。
　　“我已将达芙妮变为月桂树，不需要在担心了。”那个河里来的男子缓缓说道。
　　她就是达芙妮！那个因为阿波罗变为月桂树的可怜女子。读过许多希腊女子的故事，我觉得最可怜的就是达芙妮和海伦。一个无辜丧失了年华一个无端挑起的战争。
　　那河神单手放在心口，行了个礼：“尊敬的阿波罗殿下。”又溅起水花，他回到了水里。
　　我走到树旁，拍了拍月桂树。为什么就没人愿意听我把话说完呢？
　　在我来之前，小丘比特的箭就已经让阿波罗开始苦苦追求达芙妮了。而达芙妮被铅做的钝箭射到了，对阿波罗的追求只是充耳不闻。
　　当我到来时，不知道为何那爱神之箭不在我这里起作用，而达芙妮看到我，就如曾经一样落荒而逃。
　　这一切都是个误会啊，我只是想出这片森林，我若不追过来，她也不会变为月桂树吧。
　　“阿波罗？”听到有人叫我，转头发现又是哈迪斯。
　　“你怎么在这里？”我想我现在的表情肯定特别难看，挂满了对哈迪斯的厌恶吧。
　　“我听到有人喊救命。”哈迪斯目光落到了我身旁的月桂树。
　　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于是就说：“这是达芙妮，河神把她变成了这个样子。”
　　哈迪斯一抬眉说：“你又对人家穷追不舍？”
　　他果然又知道！他不会是尾行痴汉吧，每天盯着阿波罗。
　　“不是，我只是想问问路，结果吓跑了她。”我解释道。
　　哈迪斯倒是不屑地一笑说：“居然阿波罗殿下还能吓走女人？”
　　这都是嫉妒，对我吸引力的深深嫉妒。
　　哈迪斯突然走进，手覆上月桂树的枝叶。
　　他不会是喜欢达芙妮才如此痛恨我或者阿波罗吧。
　　“我想你并不介意我折下你的枝叶吧。”哈迪斯说着就掰断了一条树枝。
　　这人怎么这样，人家达芙妮还没有答应他，他手好快。
　　哈迪斯将折下的树枝折了几下，就变成了桂冠。就和小时候，和一群熊孩子折柳枝做的皇冠一样。
　　他将桂冠捧在手里。伸手他将桂冠戴在我的头上。我与他身高相同，我盯着他眼睛，看他眼神直对上我的视线。
　　他就那么笑了，不带任何嘲意和负面的情绪，满是欣慰的笑了。
　　为什么我会觉得有点奇怪。还有那么点尴尬。
　　我连忙拍了拍月桂树：“但愿，你四季长青。”
　　转身快步向森林里走去。
　　身后没有动静，哈迪斯应该没有追上来。
　　而我突然发现一件事情，然后转头对着哈迪斯一笑，对他说：“可以带我出森林吗？”
　　“嗯。”他应了一声，伸手戴上了他黑色大斗篷的帽子，依旧是只露出下半张脸。
　　他真的看得到吗？不过他真的就带着我一路绕了几圈，走出来了。
　　“谢谢。”我真诚地道了谢，毕竟我是个很有礼貌的人，这么多年的学校没有白去。
　　结果他没理我，直接自顾自的走掉了。
　　这种人，谁能和他玩耍啊！
　　我回到我的住所，躺下去，便是一夜无梦。
　　“阿波罗，阿波罗。”一大清早的，谁和苍蝇一样在我旁边叫我。
　　“干什么啊？”我睡眼惺忪地坐起来。
　　我转头过去，少年一头深色的卷发，披着紫色的斗篷，长相出奇的美丽，他头戴葡萄枝和常春藤编成的花冠，手执缠着常春藤、顶端缀着松球的神杖。
　　“你是狄俄尼索斯？”这身装扮是酒神狄俄尼索斯吧。
　　“你的疑问句是怎么回事？”狄俄尼索斯那张俊俏的脸上挂着惊讶。
　　有什么好惊讶的！我总觉得应该惊讶的是我！
　　“你住在奥林匹斯真的不嫌闷吗？我的山林永远为你打开双臂。”他在床边坐下看着我说。
　　“你来干嘛？”我问狄俄尼索斯，毕竟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住在山林里每天优哉游哉的酒神怎么会来奥林匹斯。
　　“找你玩。”他很爽朗地回答。
　　“你逗我玩呢。”我冷静地回答了一句，
　　“别乱说，去不去。”
　　我真不知道阿波罗怎么会和总是喜欢男孩子的狄俄尼索斯成为好朋友的。不过，阿波罗也喜欢男孩子啊，又应了那句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不去。”我直接拒绝，没有犹豫，就和昨天哈迪斯一口回绝我一样。，我翻个身，打算睡回笼觉。
　　“说去，就快点行动啊。”狄俄尼索斯跟没有听到我的拒绝说着就伸手拽我起来。
　　“别拽。我起来我起来。”实在是败给他了。
　　起来后，我整个人毫无精神的并肩和狄俄尼索斯一起走着。
　　狄俄尼索斯转头看着我说：“怎么这么没有精神！你头上的桂冠都比你有精神！”
　　“你让我多睡会儿，我就会有精神。”我淡淡地说。
　　“我带你去一处海岸。”说着狄俄尼索斯就硬拖着根本不想去的我，走向他口中所说的海岸。
　　到达海岸之时，如普通的海岸一模一样，一望不到尽头的海。
　　“所以！你让我看什么！”我拍拍狄俄尼索斯的肩膀。
　　“阿波罗不要这样，用心去体会。”他一脸深情的望着远处，“我觉得我爱人会出现。”他又接着说，海风吹着他的卷发，紫色的披肩随风飘扬。他似全身心融入了海风里。
　　不过，在我看来，我现在只想把他塞到海里。
　　“你有没有听说波塞冬和美杜莎的事情。”狄俄尼索斯突然说。
　　“我知道。”我循着他的目光远眺。
　　“我觉得雅典娜太过分了，怎么可以把美丽的美杜莎变成那个样子。”狄俄尼索斯说。
　　我倒是觉得这人真的好反常：“呵呵，你真有同情心。你可以去见美杜莎，让她把你变成石头。”
　　狄俄尼索斯又无视我，他总可以过滤我讽刺他的话！
　　“阿波罗。”有人突然从后面叫我。那么熟悉的声音，当然是另一个想让我把他塞入海里的人。
　　我转头：“早上好，冥王殿下。”
　　冥王不应该好好在冥王府里待着吗？怎么这么喜欢跑来找我，果然是尾行痴汉吗？这么每天缠着我好吗？
　　“好久不见哈迪斯。”狄俄尼索斯打过招呼继续远眺大海。
　　哈迪斯也没理狄俄尼索斯而是对着我说：“桂冠很适合你。”
　　“谢谢。”看着一个没有表情的人表扬我，真心有点慎得慌。
　　“你们快走快走，我的爱人就要来了。”狄俄尼索斯又蹦出一句。
　　“狄俄尼索斯你不会看上了一个舵手吧！”我记得，书上记载过狄俄尼索斯的情史里有这么一段。
　　“走吧，狄俄尼索斯都让你走了。”哈迪斯似乎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叹口气，表示对这世态炎凉的无奈。然后跟着哈迪斯离开这片海岸。
　　哈迪斯走在前面似乎要带我哪里，我问：“去哪里？”
　　“跟我走就是了。”他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办，就跟着他走了。
　　跟在哈迪斯后面走了一会儿，终于止了步调，却发现一个年轻人和阿尔忒弥斯站在我的面前。
　　我打量着少年，他俊美而健壮，如书中所记载的那样正是金发，我想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奥利温？”少年被我点到名字，惊喜地看向阿尔忒弥斯。
　　看来真是那个被阿波罗用计谋杀掉的那个阿尔忒弥斯在一起的男人。
　　“不愧是阿波罗殿下呢。”奥利温对我的猜名字技能很是欣赏。
　　哈迪斯却开口了：“我昨夜回去路上，遇到了阿尔忒弥斯驾驶月亮马车，我们说了些话，她今早便摆脱我来找你，有话要同你讲。”
　　这哈迪斯看着浓眉大眼，冷峻无情，原来是个知心大哥吗？
　　阿尔忒弥斯抬头看着我，她目光坚毅，让我有些发怵，她大概要说很重要的事：“哥哥，我将与奥利温在这山野之间游猎，我将嫁于他为妻子，与他共同体会体会凡人的生活。希望你能祝福我们。”她与奥利温十指紧扣看着我。
　　他们的目光里包含着热切的期盼，期盼着我说出‘同意’。
　　可谁不知道阿尔忒弥斯是贞洁女神，如今若连她都嫁了人，亵渎了她的贞洁，又何谈贞洁？
　　而阿波罗之所以选择阻止阿尔忒弥斯也是有自己的原因，我是不是该打破故事的结局？
　　自由恋爱，谁不渴求。
　　我就盯着阿尔忒弥斯头上的那顶月见草花冠，心里完全不知道怎么办。
　　我也只能说：“阿尔忒弥斯，这样好吧，你是我的妹妹，你的出嫁我当然要认真考虑，让我想想，日暮前给你回答。”听到我话语间似乎有同意的意味。
　　阿尔忒弥斯和奥利温相视一笑。
　　我连忙扯着哈迪斯向别的方向走去。
　　而哈迪斯似乎也忍不住了，便问我：“我以为你会权衡之后，拒绝她。”
　　“我希望阿尔忒弥斯可以幸福，但她到底天职却不可以被打破。我这不是不好意思直接拒绝，抽出这么长一段时间来权衡嘛！你这么能干，知心大哥，你有什么办法吗？”我自然说出了我的为难之处。
　　“你带阿尔忒弥斯到海边，指着海边的白点，告诉她，她若能射中，你便同意，到时只要把奥利温放在那白点之上便可以了。”哈迪斯慢慢道出，他也不疑惑“知心大哥”这个称谓，他倒是回答的流利，怕是早都想好了。
　　感情记载下来的方法，居然是哈迪斯提供给阿波罗。
　　他只是看我了一眼，见我没有什么同意的意思：“这是方法一，还有方法二。”
　　“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