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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   十八
      那人一击不成,有些恨恨的拿着刀子再一次刺向已经受伤的澹台诚。手刚伸出,就被空中飞来的一只金环打中,手里的刀子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孙嫂子,这样待客,可不是正经道理啊!”伴随着话音,董棋妙走进来。看到捂着肩头的澹台诚,眉头微微蹙了一下,手更握紧了几分。
      “不经主人邀请就随意闯入,你们这做客的道理也不怎么懂啊!”孙嫂子冷笑一声。
      “师兄好奇了而已,可孙嫂子这动刀喊杀,未免也就过了。”董棋妙拦住澹台诚,只见他面上满是痛苦之色,心头就是一紧。
      “二位公子难道没有听说过,好奇可是会害死人的。”孙嫂子脚下的步子微微挪了挪,背在身后的手一动,从袖子中掉出来一把匕首,又一次冲向了师兄弟二人。
      “孙嫂子难道不知道什么叫不自量力么?”董棋妙笑着,谈了谈指头。孙嫂子被一张定身符定在了一旁,还保持着袭来的姿势。扶住面色惨白的澹台诚,让他坐在一旁,从怀里掏出伤药洒在伤口上,止住血。
      “师兄你怎么不叫我。”董棋妙有些埋怨的说到。
      澹台诚低着头:“我看你睡得正香。”
      董棋妙想起睡前两人的争吵,有些内疚。他站起身,走到孙嫂子面前,拿下她手上的匕首。抱臂站在一旁,语气里满是冰冷的杀意:“本来不想杀你,可你却伤了我师兄,你们夫妇罪孽深重,我也就送你们去地府,听听阎王爷怎么判的。”说着打了个响指,被绳索捆住的孙家大哥被扔在地上。孙嫂子眼里满是焦急,额头上的汗珠不断的往下滴着。
      蹲下身,匕首从孙家大哥的肩头掠过,可男人的眼神依旧呆滞,似乎看不到周围一般。董棋妙皱了眉,心中掠过一丝狐疑,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你刚刚伤了我师兄的肩膀,不知道你男人能不能承受我师兄受过的痛啊?”手中的匕首抬起,就听到耳后传来的风声,董棋妙身子一偏。孙嫂子已经扑到她男人身上,紧紧的抱住对方。强行冲开定身符让她痛苦不堪,唇边还挂着血迹。
      “他什么都不知道,放过他!我下了蚀心蛊给他,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求求你们,放过他!”女人看向他们,满眼的哀求。
      “蚀心蛊!你是苗人!”闻言董棋妙后退了一步,苗人的蛊毒十分玄妙,小心为上。
      “我祖母是,她留给我的。她过世时告诉我,若是将来我相公变心,就下给他,他便会乖乖听话。”孙嫂子大口大口的喘气,每一个字都极难讲出来。
      澹台诚看她的惨况,心下有些不忍:“师弟,我们净化了这怨气之后就放了他们吧。”
      “师兄,这时候怎么能心慈手软!放过她,不知道还会害多少过路人!”
      “我不会的!我发誓,这么多年来,我只杀过两个人!他们的尸首被我埋在后院那棵柿子树下,我发誓!”孙嫂子
      “你不用发誓,只要我们施法,自然就知道你杀过多少人了!”董棋妙弹了束身符出去,受过重创的孙嫂子自然无力抵抗。董棋妙拿了张引魂符出来,口中喃喃着咒言:“魂神随我符咒起,灵宝照寻茫酆都”随着手上的金光大盛,院外柿子树下飘出两个魂体,一男一女向着董棋妙的方向拜服着。
      “你们何不速去地府,一切冤屈自有判官铁笔书,今日我已将杀害你们之人制服,不如速速归去吧!”说罢,只见那两人向着董棋妙拜了三拜,身形渐渐淡去了。
      “你,你这下可相信我了!”孙嫂子咳着,艰难的问到。
      “信不信你又有何关系,你手段太过残忍,杀人不算,竟将人皮剥下制成风筝。”董棋妙一脸的冷漠。
      “制成风筝又怎样!她用那张脸勾引我相公,我就让她的皮相日日挂在天上任人观瞻!”孙嫂子愤恨的说着,又扭头看向自己相公,一脸的复杂神色:“他背弃了我,明明他曾说过要与我死生相随的,却还是经不住美色。我知道我这张脸着实吓人,可他当年娶我时就说,爱的是我这个人,与我的面容无关。为何他还是经不住!为何!”她埋头在他的肩窝处,泪水濡湿了他的衣衫,恍惚中好似听到他的声音,他说着:“对不起。”
      女孩五岁前被一场大火烧毁了容貌,那时的事她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祖母带着她逃到中原,在山村里落了户。她每次出门都会被村里孩童追打,祖母为了保护她,将她锁在这小小的院子里,可是随着年岁渐长,一个人终究还是寂寞啊!直到那一日,她的院子里飘来一只纸鸢,那纸鸢做的极为精巧,因为这纸鸢,她认识了那个做纸鸢的男人。她总是隔着墙与男人说话,她有多喜欢男人就有多害怕见到他。
      “我们见面吧!”男人说着,她却退缩了不再与男人说话。男人急了,直接上门提亲,祖母让男人站在窗子外偷偷看了她:“她的容貌已毁,你见了她若是还想提亲我就答应你。”男人看了她,还是坚持提亲,他说他不在乎皮相。成婚时,她以为自己找到了一生的幸福。
      后来女儿出生了,祖母却过世了,留下了蚀心蛊给她,祖母说如果男人变了心就不要他的心了,她以为自己一生都不会用到,直到那一日。
      过路的那对父女来借住,男人看着那个女孩儿的眼神让她熟悉又心惊,那曾是男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女孩儿虽然掩饰的很好,可眼底对她的淡淡不屑和对男人的爱慕还是流露了出来。女孩儿的父亲很喜欢男人,他们父女漂泊,也一心想找个地方落脚。她站在门外,听到女孩儿的父亲对男人说,想让女儿嫁给他做平妻,男人支支吾吾的犹豫了,她的心头好似被刀割一般。
      女孩儿为了嫁给男人,不惜在酒里下药,他们父女走江湖,知道许多下三滥的手段。等她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客房,冲到正房里时男人和女孩儿赤条条的躺在床上,她想起了祖母的话。
      男人为难的告诉自己,他得对女孩儿负责任,她隐忍着答应了,男人惊喜的面容刺痛了她的双眼,她在心里默默的发誓,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男人已经极少来她房里了,大部分时间都和女孩儿厮磨在一起,在偶尔来的那一次里,她将蚀心蛊种在男人身上,既然变心了,那就不要心了吧!
      杀人这件事,只要一开头,就不会再觉得难,刀子刺进女孩儿的胸口也不过就是染红了而已,而女孩儿的父亲早已被她下在饭菜中的砒霜毒死了。她本想把两人的尸体掩埋了,可看着女孩儿那青春的面庞,心中的苦与恨就不断翻腾,她撕下了女孩儿的皮肤,把它们做成风筝。
      “让她日日都被人看着好了。”她心中默默的想着,用帕子擦了擦男人嘴角漏出的汤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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