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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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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师兄弟两人笑闹着,就听见澹台诚“哎呦”一声。
“怎么了?师兄!”董棋妙紧张的看着澹台诚捧着手叫唤。
“被你怀里的东西咯了一下。”澹台诚笑着,拍拍董棋妙的脑袋“穷紧张什么!”
“师兄!”董棋妙好似炸毛的猫一般惊叫了一声,“男人头不能拍!”董棋妙揉着自己脑袋嘟嘟囔囔的抱怨。
“好好好,你是男人!不能拍头!”澹台诚浑不在意的敷衍道,“快把怀里东西掏出来,让师兄看看你私藏了什么好东西!”
董棋妙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柿子,澹台诚拿到手里开口问着:“是刚刚那个?”
“是!”董棋妙把柿子接过去“师兄小心点,这柿子古怪得紧。”
“不过一个柿子,能有多少古怪。”澹台诚又把柿子夺过来,边说便掰开然后忽然顿住了。董棋妙凑过去看了一眼,有点无奈的接过来说到:“都说了有古怪,师兄你就是不听,被吓到了吧?”
“谁被吓到了!”澹台诚没好气的白了自家师弟一眼“我只是没想到而已,有点吃惊罢了。”
“好好好!”董棋妙说着,低头仔细看了看那掰开的柿子。只见柿子的果肉鲜红如血,里面的果核竟然是森森白骨,看起来十分骇人。师兄弟两人都皱着眉头,他们没想到这果实竟然是怨气所凝,澹台诚看向后院的柿子树,不知道这树下埋骨的人有多大的怨气,竟然能凝成果实!
“看来这事,不能不管了。”澹台诚叹气道,修道之人最讲善行,如此大的怨气如果视而不见冷漠以对,将来势必会在罪格上记一笔的。
“不过也应该不是多麻烦的事儿,赶得上见白家公子的。”董棋妙语气里酸溜溜的,看着师兄略微惆怅的小眼神,心里就不舒服。
一阵风吹过来,柿子树顶上的风筝懂了,好似在朝着屋内的人招手一般。师兄弟两人看向那风筝,只见它晃晃悠悠的离了树梢,慢慢的飘向了那间小屋里,好似被风托着一般,到门口时还停了一下,又晃了晃然后就不见了。
“师兄!我们看来得去走一遭了。”董棋妙耸耸肩,带点不羁的样子。一瞬间,他好似与阿光重合了一般,让澹台诚有点晃神。阿光也最爱这个样子,平常都温文尔雅,可有时却带点江湖侠客的不羁洒脱之气。
“师兄!师兄!”看着说着说着就明显走神了的澹台诚,董棋妙无奈又好笑,师兄好似特别容易走神。神游的澹台诚被师弟的叫声拉了回来,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那我们是现在去?”澹台诚问到。
“师兄!你看那主屋里灯还点着呢,我们怎么好去啊!”董棋妙没好气的说到。
“也是,也是”澹台诚一拍脑门,觉得自己今晚脑子不怎么灵光了突然。
“那咱们先睡一会,后半夜再去吧!”
“师兄你睡吧!我后半夜叫你。”董棋妙拍拍已经展平的铺盖,示意澹台诚睡上去。
“师弟你也睡一会吧!”澹台诚拉着董棋妙,硬让他也躺下来。
两人并肩躺着,一时间有些沉默。澹台诚闭着眼睛养神,身旁传来的呼吸声在安静的夜里特别的明显。
“师兄!”董棋妙的声音突然响起来。
“嗯?”
“你为什么一定要见到白家大公子呢?”董棋妙问出了一直以来心中的疑问,“明明之前都没有见过,也只是听说过而已,为什么你执意要找到他,见他一面呢?”这个问题在他心头压了许久,他静静的等着澹台诚的回答。
“你不会懂的……”良久之后,空中才传来澹台诚淡淡的一句话,然后就在空气中飘散开。董棋妙心中气闷,一骨碌坐起来满含怒意的低声问到:“什么叫我不会懂的!你不说我自然不会懂!师兄!到底是为什么!”
澹台诚闭上眼,不再说话。他不能说出原因,那原因自己想起来都会觉得荒谬,可却还是忍不住想去找他。
“罢了!师兄不想说自然有不想说的道理,这次到了荆州,我们就分头走吧!”董棋妙一时气急,话就这么脱口而出,说出来又后悔了,所幸翻了个身背对着澹台诚,被子把脑袋一蒙也就不再说话了。
澹台诚心口闷闷的,一时间脑袋里乱哄哄的一团,心中难过极了。朦朦胧胧间,做了许多纷杂的梦,一会是前世与阿光在一起的日子,一会是和师弟一起练功的时候,一会是白月华的样子,一会又是个不认识男人竟然走在云端上,就这样恍恍惚惚着,也不知道梦到什么,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人也惊醒过来。澹台诚坐起来,半扇窗开着,窗外的月色正好,一弯新月正挂在树梢上,冷清的光落在地上。他侧头看向躺在身旁的董棋妙,睡得正香还打着小呼噜。
轻手轻脚下了床,澹台诚决定自己去拿小屋子里探探,就让师弟好好睡一觉算了。这样想着,澹台诚轻轻掖了掖被角,从窗户跃出去了。主屋里静悄悄的,没有声音,澹台诚走到那小房子前,手捏了个诀穿墙而进。一进屋子,澹台诚就打了个冷颤,一股粘稠的怨气缠绕在他身周,强自压下心头的寒意,澹台诚顺着那股怨气慢慢向前走去,最终在角落那几只风筝前停了下来。
蹲下身,拿起一只风筝,手中的触感让澹台诚心头一惊。这绝对不是纸,更不是绢,好似某种皮子一样。那风筝上凝满了怨气,手一碰就听到耳边不停有人哀嚎着,这风筝竟然是人皮做的!
澹台诚心中满是震惊,这孙家夫妇竟然如此残忍,将人杀死且不算,竟剥皮制成风筝。太过震惊,所以澹台诚并未注意到小屋的门竟然悄悄的开了,有人蹑手蹑脚的走进来,手上拿着闪着寒光的刀子,慢慢向着澹台诚接近。那人的刀子猛地落下,澹台诚只觉得脑后一阵风过,本能的向右一偏,那刀一下插进了他的左肩,疼得他冷汗瞬时就冒了出来。他就地一滚,勉强站起身,终于看清楚了背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