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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灯会 ...

  •   胤禩依旧每天不变的都会来,只是就连粗大条的小顺子也感觉到了空气中流动的都是冷空气,更何况是采宁。某日清晨采宁不赞同的对我说:“小姐,你就对爷服个软,何必闹得这般僵。”
      这不是谁先道歉的问题,错的又不是我,采宁什么都不知道才会这般劝我。可我真的什么错都没有,何来道歉之说。
      梅香依旧,只是看着梅花四周光秃秃的一片,冬天之后,这些腊梅就将凋谢。季节过了,花期有尽时,就像人,活的再久也便有一个季节,总是会离开的,只是每个人的季节长短不同。
      种子还没有种下,手抚摸着枝头上盛开的嫩黄色的梅花,等你们都凋谢后,该再种点什么来陪伴我呢?
      手摸着眉梢处,突然不想种太过华丽的花朵,只想种下蒲公英的种子,来怀念那段回忆。
      蹲下身,手碰触到了未融解的霜雪,把雪堆成了小小的雪球,见着采宁从门边跨出,便将雪球扔在了她的身上,面对突如袭来的雪球,采宁避之不及,被砸中了,弄了满身的雪。面对我,竟双手叉腰做出了茶壶状,“小姐,你居然偷袭我。”
      见着采宁不甘的样子,不由大笑,颇带挑衅的说:“那你偷袭回来啊。”
      她立马蹲下了身,做了一个雪球追着我四处跑,边喘气便大喊,“小姐,你有本事不要跑。”
      回过头朝她做了鬼脸,“不跑等着让你扔雪球么。”
      好景不长,乐极生悲,不小心踢到了石子,脚崴了一下,但眼见采宁马上要赶上了,为了不遭受雪球之罪,一瘸一拐的跑着。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我已气喘吁吁,采宁也相去不远,她手中的雪球快融化了,她一气之下直接把雪球朝我砸来,也没有管会不会砸到。
      我别过身,躲过了这一球,身后传来惊叫,“啊呀——”
      见有人中招了,嬉笑的想要看看谁成了受害者。
      笑容马上僵了下来,小顺子捂着嘴巴,胤禩从容的拍去了身上的雪渍,“你们两个真是会闹。”
      采宁偷偷的吐了吐舌头,只得恭恭敬敬的福身求饶,“爷,奴婢不是故意的。”
      胤禩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我知道,你们在打雪仗,旁人难免被砸中。”
      马上没有了刚才的内疚感的采宁立即露出了笑容,“多谢爷。”
      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石子,忘了另外一只脚伤了,身子摇晃着没稳住便要倒在雪地中了,一只手托住了不断往后仰的身子,胤禩满是无奈的将我稳住,“刚才不是还笑得欢么,怎么见了我就这么不高兴么?”
      对于他突然地示好,有点不习惯,只不过脚战力太久,脚踝一痛,就要落下。他见着了我的不对劲将我横着抱起,温和的调笑道,“看来这是乐极生悲啊,采宁一定会平衡很多的。”
      看向采宁,她正嗤嗤的笑着,也回了握个鬼脸。
      抱我进屋,胤禩将我放在了床榻上,褪下了我的鞋子和缠布,脚踝处有些肿起。
      他接过了小顺子抵赖的跌打酒,手揉着伤肿处,摇着头,“会有点疼,疼这点。”
      “恩。”
      他的手轻轻碰触,揉的很轻,看着他温润的侧脸,有一瞬间,看得痴了,让人挪不开眼,沉醉在他的温情里,可以忘记一切。
      自己被这个滑过的念头吓了一跳,扭伤的脚踝疼痛传来,让人来不及多想其他的,咬着唇瓣,这不是一点疼。
      细腻的手轻柔的抚过咬红的唇瓣,带有怜惜,“总是那么不小心,让人怎么放心呢。”
      小顺子和采宁两个人说着悄悄话,从屋里走开了,不大的屋子内只剩我们两个,呼吸交错,发被人轻轻抚摸着,他温情脉脉的执着我的手说,“不要和我拗气了,好不?”
      还没有点头,就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头被按着靠在了他的肩上,烛火在眼眸中摇曳,垂在两旁的手渐渐的抱住了他厚实的背。也许我可以试一下,试一下去接受他。然,心里跳动着不安,有个声音告诉着自己,要小心,小心中毒,中了这个毒的话,受伤了就没有解药能够救我了。
      想要试着在他的眼内看出一点端倪,星眸璀璨,除了自己的倒影外,什么都没有看到。
      慢慢期近的面容,唇齿相碰,这个吻他反复吸允,我们的心可有靠近过?
      元月十五日的傍晚,夕阳西下,从橱子里随意的找了件浅蓝色的袍子套在了身上,屋外采宁小顺子早早的等在了那里,看到我踏出屋子走近我。梅花树旁,胤禩一袭紫袍贵气儒雅面带笑容向我伸出了手,将手心缓缓的放在他的手心里,面面相视。
      四个人出了屋子,小顺子本想要叫马车的,被胤禩阻止了,他说就走着去好了,和百姓们一起,马车易惊扰到他人。
      元宵佳节,京城的灯会很是热闹,路两旁是两排小摊,出售灯笼,看到好多个小姐公子提着手中的灯笼神情远望,良辰美景之下,谁对上了谁的眼,相依相守,便是一辈子的幸福。
      “这位爷,买个花灯吧。”一个小小的孩童,手上提着一堆花灯拦下了我们的去路,带着希冀。
      蹲下身,看着他手中的花灯,挑选了其中一只素淡的昙花花型的花灯,胤禩付了铜板,接过了孩童手中的火折子,点亮了花灯中的灯芯,灯被点燃了,煞是好看。
      “元宵佳节本该是一家团聚的日子,为何不把福晋也一块叫出来?”
      看着四周全家出动其乐融融的样子,想起那个素雅清冷的郭络罗氏一人在府中该有多孤独,便歪着头问着身旁正拿着纸条猜灯谜的胤禩。
      笑容转淡,每次提到福晋他总是如此,甚至就连原本清亮的眼睛也变得混沌,含着太多的深意。
      他该是在意郭络罗氏的吧,不然也不会有这等表情。
      不是两情相悦的人么,怎么会一下子在两旁,谁都不愿提及谁呢?
      他的眼敛下,“她去宫内陪着宜妃去了。”有琢磨起灯谜来,却没了刚才的全神贯注,显得漫不经心了。
      此刻,他的心该是在那个红墙内院呢,还是真的在这热闹的灯会之上也唯有他自己知道了。
      前面有许多人围着一个大大的高台,我们也凑着热闹挤进了人群,采宁抓着我的袖子紧紧的跟在我的身旁,深怕被人群挤散了。小顺子则是小脸通红,在人群中奋力的挤出了一条道,真是不容易。
      灯会最热闹的便是猜灯谜,不过向来我都拿猜谜没辙,而此事一直被君恒嘲笑,很有自知之明的就不上去凑热闹了,反正自己也不是什么才女。倒是胤禩跃跃欲试的样子,虽是如此却也没有上去小试一下。
      台上激烈的比拼着,台下的人拼命的叫好,我们看了没一会儿就挤了出来去,实在是没有太大的兴致。
      找了一家比较清冷的铺子,买了四碗元宵汤团吃,一人一碗,吃着热呼呼的汤团,驱逐了元月的寒冷。
      吃到一半,采宁突然兴奋的拉着我指着某一处喊着,“小姐,你看有人在放河灯,我还记在济南的时候你每年都会和傅少爷去放河灯呢,真的好漂亮。”她整个人都陷在了往事的回忆中,没有发现她的话起到了不太好的效果。
      胤禩轻声重复着,“傅少爷?”
      避过他询问和探究的眼神,走到了河边的石墩前,看着河中随着河水漂流的河灯,有的蜡烛已经被水淹过而熄灭了。河对岸,几个姑娘正将自己手中的河灯推入了河面中,双手合十许着愿望。
      “姑娘,要不要买个河灯放,元宵佳节,许个愿望吧。”汤团铺旁的老伯指着手中的河灯,和蔼道。
      “这是最后一只了,买完了,老儿我就收摊回去了。”
      一时迷惘,这样的话似乎也曾听到过,一样的时节,一样在河畔。拿出了荷包,掏出了几个铜板给了老伯,接过了河灯。
      原来以前竟是一直和君恒去放河灯的么,竟想不起来了,走到了河边,将河灯里的蜡烛点燃,推入了河面,放手后让它随着河面的波流随意漂动,双手合十,没有愿望,只是习惯性的这么做。
      采宁笑嘻嘻的上前,推搡着我,“小姐,那老伯还是叫你姑娘诶,看来我们小姐怎么都不会老啊。”
      使劲的捏着她的脸颊,止不住的笑意,“你越来越喜欢揶揄我了啊,采宁。”
      “娘子,我们去前面瞧瞧吧。”
      一双手将打闹的我和采宁分开,对于这称呼暂时没有反应过来,心跳慢了一拍,月色下的他清俊儒雅,只是那杯原色渲染的眼内带着冰点,他刚才是故意这么叫的。
      被拖着走,采宁欣慰的看着我和胤禩,不知在想什么。小顺子到底是年纪还小,伸着头边走边看,整颗心都扑在了四周的铺子中。
      灯会的尽头,是一个戏班在唱戏,唱的是《武松打虎》,围了许多小朋友,正演到武松打老虎的那一段,每个人都拍手叫好。
      济南的灯会倒是没见过还会有戏班的来唱大戏的,这点倒是和京城的不同了。这戏咿咿呀呀的,实则是有些枯燥的,相对于京剧,还是喜欢婉柔一点的昆剧。
      打着哈欠,那武松的戏子手提着棍子正要朝老虎打下,不知怎的四周有些太过于安静了,那些小孩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戏台上那武松的眼神实在是太过于诡异,带着戾气。内心涌起了不详。
      眼前光亮一闪,眯了眼,四周竟多出了三个黑衣人围着我们四个人。
      心想不好,这些都是刺客,那么他们的目标是,我身旁的胤禩么?
      只是他们等在这里好似知道胤禩会出现,我们出来逛灯会这件事并没有和人说起过,瞄了眼小顺子,是他么?
      看他那惊恐的护在胤禩眼前的样子,不太像啊。
      胤禩镇定从容的护在了我的面前,笑问,“各位有什么事么?”
      黑衣人中的一个头儿模样的狠声回答,“要你们的命。给我上。”
      三个人,我和采宁都不会武,只能勉强的避过那劈过来的刀剑。小顺子吃力的和一个黑衣人缠在一起,叫人意外,看着身子单薄的小顺子竟会武功,还是不弱的那种。
      而胤禩从小习武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最后还剩下两个黑衣人,他们一人一个,我和采宁抱在一起,提心吊胆的唯恐他们出什么事。
      只是想着这事怎么都有点蹊跷,不同寻常,竟透着诡异,但具体的却又想不出什么到底哪里不对。
      黑衣人仅剩一人,这三个黑衣人的功夫不算是太好。
      眼光瞄到戏台上的武松,他的手中持着弓箭,拉弓,那箭对着的是——我。
      阴冷的笑容挂在他的脸上,仿佛昭示着我的死期。
      他们的目标竟是我,是谁?太子么?
      他的手松开,那箭直直的朝我飞来,腰间多出了一只手,一个旋转,听到了一声闷哼声,胤禩脸色苍白,嘴唇也没了血色,再看那武松他的眼神和神情有那么点不太对劲儿,一闪就没影儿了。
      来不及多想,扶着胤禩,小顺子也惊慌着去叫来了马车飞奔回府。马车上,我抱着他,看着被箭射中的后背一直流着鲜血,眼泪就这么的流了下来,看着他难受的样子,心里不太好过,毕竟是他为了挡了一箭,否则躺在这里的人就该是我了。
      采宁扶着我的背,柔声安慰,“小姐,先别急,爷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只是,那血不断的冒出,实在是不是一件好事,而且箭还没有拔出。
      到了府中,管家见到胤禩的样子,脸色大变马上亲自去请了大夫,小顺子让下人们将胤禩抬到了他的书房里的里屋,我和采宁也跟在了后头,我差了个小丫头去告诉郭络罗氏,不一会儿就看到她仓惶的过来了,来时她的身子还在不断的发抖,就那么一眼,眼泪便落下了。
      冷漠的那一面一下子被打破,握着胤禩的手在他的床边守着他。
      大夫来了,里屋只剩大夫和小顺子。
      一个时辰后,大夫拿着染着血的箭出来了。
      “幸好没伤着要害,没什么大事,休养几日等伤口结痂了就好。”说着写了药单,交给了小顺子,小顺子跟着他一同离开去拿药了。
      我拉了拉采宁,将里屋留给了郭络罗氏,退了出来。
      胤禩的书房比较简单,一个书架上面放着书,一张案几放了文房四宝。
      其他的也就没什么了,唯有一青花瓷的瓶中,竖着一卷画轴,蒙了灰尘,卷轴的两端有些发黄。
      我伸手拿了出来,拍去了灰尘,好奇的打开,心下大惊。
      嗤笑,竟是如此么,原来便是如此,怪不得。
      采宁指着画中的人,在我和画中人来回对视,迷惑了。
      将画放回了原处,回头,里屋的门出来时被我们阖上了。
      对着采宁说,“我们走吧。”
      旋即离开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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