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抚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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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装哑巴，心中着实有些轻松，但也知道这样更容易祸从口出，还不如做哑巴呢。说来，我觉得自己的活，比流芳殿的还要轻松，简单，不知是不是他有意放我一马，只需照管好他的书房，还有他的起居便可。
小遥子，常冲着我“嘿嘿”傻笑，也不知他有何好笑的，总是让我一头雾水，只不过在五阿哥出现的时候，有所收敛，正着脸色，不敢放肆。
这五阿哥府，倒也是人人和气一团，生事不多，也是随着主人的性格吧。
看着书房，整理的时候，有许多纸张，都是一张张手抄的文章，字迹飘逸，却又毫无章法可言，字如其人，真是一点也不错。
只是，最近，倒是有几个庶福晋找上了我，明面上是说来关心一下爷的侍女，瞧见一下怎么样的姑娘，这么让爷赏识，暗地里，确实有意无意的提示着让爷去她们那儿就寝。
只是，我只能含笑，装楞，把她们遣走，待到她们喋喋不休的离开，懊恼的绞着手帕，这种事情和我说，又有何用。
只能找着一天，在书房中，他还在秉烛办理奏折的时候，走到他的案几旁，磨墨，这也是我每天的必要做的事，只是看着外面天空渲染如墨，灯影婆娑，墙上照着两个身影，一个埋首疾笔，一个站立闲磨。
“爷，时候不早了，该就寝了。”我装着打哈欠，眼睛耷拉，疲惫的样子，只希望他能领会我话中的深意。
他搁下笔，揉了揉额头，看着我倦怠的样子，纤长十指突然向我伸来，我不明所以，向后退了几步，心里有着恐慌，他的手僵持在空中，神情未变，笑意愈深，“怕什么，只不过脸上有污迹，帮你擦去而已。”说完，颀长的身子站起，靠近我，他的温热的呼吸喷在了脸上，有些羞赧，垂下了眼，盯着自己的布鞋，感觉脸快要烧着了。
第一次，除了君恒和洛轩哥哥，和男人这么靠近，有些不适应，更不知无法反应，只能僵着身子，他的手指，轻点脸上，有些冰凉，还有些湿意。
湿意？这么会有这种感觉呢，他的手不应该是干的么，脑中闪过什么，我推开了他，用手擦着脸上，他的眼中闪过戏虐，嘴角的弧度不断扩大，肩膀不断的颤抖。
我摊开手，手上一团黑，还有浓郁的墨香，恐怕我的脸，早已被我抹得黑不溜秋的了。
“爷，你——”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只是看着他好笑，手便朝他袭去，“太过分了。”我将黑手往他的身上一擦，一个黑黑的手印生成，我摇了摇手，得意的朝他炫耀。
他对于我的动作不觉没有下人的本分，反而拿起了蘸着墨汁的狼毫，跨步向我这里走来，我双手空无一物，哪里能和他斗，
“清儿，看今个儿，到底谁胜谁败？”他得意的挥着手中的狼毫，看我如何应对，也不顾自己的狼狈样子。
我有些颤然，“爷，天色不晚了，我该告退了，你还是忙正事儿吧！”说完疾步往门口走去，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难道要被那黑漆漆的笔，画成大花猫儿么？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可不能逞强。
只是，还差几步，腰上被一双手环住，他在耳边吐气如兰，热气喷着耳朵的敏感处，身下一软，脚有些发抖，“往哪里逃？”声音醇厚，略有迷醉，那笔，就画上了脸，带着凉凉的湿意，心房有些炽热，这少许凉意却驱散不去。
身后的人却没了动静，腰上的手紧了紧，身后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我嗅到一丝不对，想要挣开，只是奈何，使不出力气，也无法和他相抗衡。
他温柔的唇贴上了后颈，让我一阵战栗，带着恐惧，“爷，爷，天色不早了，我还有事没做，请爷让我先退下吧？”
“呵。清儿，事情可以推到明天做的。”身子被他打横抱起，往内室走去，我想要拉住什么，空气中什么也没有，从手心溜走的只有无色的空气。
“不、不要——”我歇斯底里的喊着，想到了洛轩哥哥那痛苦的神色，我像个疯子一般拍打着他，他却不为所动，但这那骇人的笑意，直望进我恐惧的双眸。
他将我轻轻的放置在床上，只需一手便将我的双手拑住，压在头顶，他唇轻柔的滑过我的额头，没有了刚才的那般焦躁，细细的，柔柔的，温热的体温也传进了我的体内，只是，我不敢动弹，我怕，心底的恐惧，让我只能睁着双眼，布满了眼泪，望着白色的帷幔，盯着床顶，难道，我逃不过这一劫么，无法为洛轩哥哥守得清白，我不应该同意他的提议，离开流芳殿，只有那里才是最安全的。
他的手指挑开了衣襟，他的唇吻过了眉、眼，在眉角停下，轻轻的吻着眉角的那朵刺青，辗转来到了我的唇边，我死死咬着牙关，他的手沿着锁骨向下，在我耳边的敏感处吹气，我一哆嗦，想要呼吸空气，他的唇就压了上来，深入进来，仿如我口中的是琼浆，我有些气喘，却无法推开他，他的手已经解开了我的外衣，伸进了里衣。
眼泪再也无法抑制，无声的滑落，我应该承受着这一切么，入宫不是应该就想到会这样的么？只是为何还要哭？我该质问谁呢？老天么？
他唯有停滞，看到我流泪，眼神片刻清明，却又被情欲覆盖，他轻轻的，温柔的吻去我的泪滴，衣服已经大片的被褪去，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沿着我的头颈，锁骨沿下，身上布满了他的印子，带着绝望，想好了自己的退路。
“睡吧，别哭了，逗你呢。”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松开了我的手，用他厚暖的大手擦去了我脸上的泪，单手环着我，喘着粗气，我不可置信，想要推开他，离开这里，这个让我觉得恐怖的地方。
“清儿，今儿晚了，睡吧，放心，我不会怎么样的。”我思忖着，不知自己该不该信他，紧紧的揪着被子，埋着自己的身子，“外面人杂，你不能这样出去。”说完，就不让我有任何动作，霸道的将我搂在怀中，不久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
我最后抵不住困意，还是在他的怀中睡着了，梦中，似乎有谁抚摸着我的脸庞，唤着我的名字，却不是我所熟悉的声音。
第二天，光亮刺醒了我，睁开眼睛，身旁早已没有了人，床铺也变得冰冷，屏风上也没有了他上朝的官服。我检查了一下自己，松了口气，心里对他多了戒备。
我简单的梳洗了一下，门口走进了一个小丫鬟，梳着旗头，穿着旗装，长着圆滚滚的小脸和一双无暇的大眼，“你是清儿姑娘么，我家主子有请。”
福晋有请，让我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对着前面带路的小丫鬟，和善的问着：“不知福晋请我有何事？”
“我家主子是侧福晋，听闻爷收了个贴身侍女，只是想瞧瞧。”小丫鬟头也不回，兀自的带路，不太愿和我说话。
侧福晋，几天前几个福晋一起来找过我，那么如今我没有见过的侧福晋，就只有一位了，就是小遥子曾经说的颇为受宠那位瓜尔佳氏了，如今请我前去，定不会这么简单，心中紧了紧，更加的小心翼翼。
“暖双居”就是这位侧福晋居住的地方，外面种了几棵参天梨树，院落前氏几株芍药开得正艳，只是那香浓的气味，充斥在鼻尖，有种窒闷的感觉。
“我家主子，就在前面的石亭中。”小丫鬟指着前方一座亭子，回头道，便不再带我前往，径自离开了。
在远处，我只能看见一个窈窕的丽影，待走近，低头垂眉，恭敬地向她福身：“奴婢给月盈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前面的人，闲无事是的挑拨着琴弦，发出清脆的声响，风吹动她的衣袖，看见一片桃红色并伴有芍药的香气，想来这位侧福晋是酷爱芍药，就连身上的香囊也是芍药的香味，只是太过艳丽的物品，对我而言，则避而远之。
直到腿脚开始酸痛，已经快不能支撑时，她才发话，声音细软，有如棉絮：“哟，清儿姑娘，怎么还不起来，这么站着，脚还受得住啊。快，快起身，这要是伤着了，我怎么和爷交代啊。”
我站直了身子，一阵恍惚，觉得头有点晕眩，等站定了，才抬头打量瓜尔佳氏。
柳腰莲脸、蛾眉曼睩、皓齿朱唇，身姿娉婷袅娜，国色天香，再加上她的一言一语温柔妩媚，怪不得五阿哥会如此宠爱，她轻移莲步，走到我的面前，执起我的手，“这爷以后，就拜托你了，好生照顾着，能让也看上也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话虽说的婉转，可是她的手却微微用力的握着，并不如口上说的那般大方，我唯有忍着。
她星眸微垂，却闪过冷意，我状似不知，抽出了自己的手，一遍转圜着：“福晋说的是，清儿自然会尽自己的本分。”
“呵！”她轻笑，“不谈了此事了，既然爷收了你做贴身丫鬟，一定有什么本事让爷赏识的吧，今日就想聆听一下姑娘的琴音，可否？”她的青葱玉指覆在在琴弦上，若有似无的挑着几根弦。
我拧着眉，抚琴，我虽是商贾人家，但从小也只学字，诗词等，从不愿学琴，如今让我抚琴，我从未抚过琴，这不是糟蹋了这琴么。
“回福晋的话，清儿不会抚琴。”我只有据实以高，希望这位福晋能够放我一马，这下马威我也已经了解了。
她的手轻轻搭上我的肩，“姑娘何必谦虚呢，爷的眼光，我还是清楚的，你这不是糊弄我么？”她说得轻柔，却变得严厉了多，这就是温柔一刀的真实写照吧。
“那奴婢——”我一咬牙，“献丑了。”
我踱步来到那架琴前，坐在石凳上，轻轻呼气，对着这架琴怒目而视，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着那位福晋，宛然一笑，“福晋，请恕奴婢的浊音扰耳了。”说完手完全混乱的抚上了琴弦。
宫商角徵羽，我可是一窍不通，只能乱弹一气，只要她满意了即可，这琴音还真是噪音，我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了。
随意弹起，就连那原本栖息在书上的鸟儿也大片的飞起，拍着翅膀往远方飞去，让我有些不得不佩服自己。那远处的婢女，听到我这琴音，手中的东西纷纷掉落在地，捂着耳朵，往别处逃去，就连动物，也纷纷不敢靠近这里。
而这位瓜尔佳氏，紧蹙着眉，我看到她的手指已经发白，唇齿发白，有些震惊的看着我毫无章法的弹奏，最后也捂上了耳朵，轻颤着身子，尖叫：“快停下，快停下，不要弹了，不要弹了。这简直是折磨人。”
诶 ，我心里轻叹一声，这可是你硬要我弹得，早就告诉过你了，我不会弹琴，偏不信，如今说的这样明白，这不是伤我自尊心么。这可是我第一次为人抚琴呢。
那个圆脸小丫鬟，紧张的上来扶住那位受打击的人，轻问：“主子，你没事吧。”看她的样子，快要晕厥了。
“真是没有想到，这琴声一起，鸟兽四散的景致，居然会在五哥的府里出现，百年难得一见啊。”揶揄的声音响起，带来了几声闷笑。
那一群人渐渐向亭子这里走进，为首的是五阿哥，身后跟着几个许久不见的人，其中一双阴冷的眼睛一直盯着我，要把我身上盯出个洞来。
我紧张的起身，走到他们的面前，一一福身：“奴婢给爷、八爷、九爷请安。”得到平身的许可后，待在一旁，继续低垂着头，做好丫鬟的本分，只是被人这么促狭，虽然懊恼，可人家说的是实话。
“是啊，从来不知道清儿的天赋如此之高。清儿下去好好反省，看来要加强你的琴技了。”听到这个声音，心里还是不免得悸动，昨晚的事犹然浮现，还是有着恐慌，便转身要离开，离他越远越好。
“慢着，清儿好久不见，何必这么急着下去呢！五哥，你怕我们把她吃了！”我有些愤恨，却不得发作，只能站在这里一动不动，他到底想如何？
“九弟，听清儿的琴声，不如听月盈的仙乐，何必为难她呢，清儿，还不下去。”不知为何，他在说这话是，似乎沉了脸，也不似以往温和，大概是我看错了吧。
“是，奴婢这就退下。”我尽量走得慢腾，不泄露自己离开的急切心情，向那个憧憬已久的方向走去，离开石亭，大呼着空气，揉了揉脖子，一直低着头，好酸。
待出了瓜尔佳氏的院落，远离那快要熏死我的芍药花香，果然还是清新空气好，怡人，下次再也不要去那里了，老天保佑，这位侧福晋不要再找我茬了吧。
“似乎，你在这里过得不错，五哥待你很好？”我刚松了口气，身后就又响起了柔煦的声音，不得不又收敛了心情，将自己绷紧，好生应对。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抚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