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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Chapter07.翡冷翠 ...

  •   【H×H】逝水×流年×无关寂寞(西玛)

      Chapter07.翡冷翠

      你真的走了,明天?
      那我,那我……
      你也不用管,迟早有那一天;
      你愿意记著我,就记著我,
      要不然趁早忘了这世界上有我,省得想起时烦恼。

      ……只当是一个梦,一个幻想;

      *

      相传在这个以浪漫著称国家里如果没被人求过婚,那还不如回家自杀。

      被誉为『花都』的佛罗伦萨色彩鲜妍。西索站在老桥的这一头,看著几个年轻英俊的青年用轻快的意大利语向那个紫发美女搭讪并求婚。整个过程短暂而且中途风云突变,因为美女只回答了一个字便结束这场闹剧──

      “滚!

      西索便在这一端笑了起来。

      五分锺前他走到桥上,就看到几个意大利人先他一步走向玛琪,於是干脆放慢脚步,一边看戏一边慢慢的走过这座欧洲最老的大跨度圆拱桥,而脚下的阿尔诺河,在老桥的陪伴下,已经静静流淌了600多年。
      他的新『主子』还真够浪漫的,让两人约见偏选在这里,说什麽『老桥落日』是翡冷翠最美的景。在他看来无非就是个屠夫肉贩聚集地。

      如果说罗马是个庄严的斗士,威尼斯是个曼妙的歌者,那麽佛罗伦萨一定是个狂放的画家。他肥沃富足,生活悠闲,孕育出但丁,伽利略,圣托,波里切利,达芬奇,米开朗基罗和拉斐尔这些文艺复兴的巨匠和天才们,回馈则是华美鲜豔的艺术成就。

      “你迟到了。”冷飕飕的话当头淋下,在他跨越那座桥来到她身边以後。

      相对於初入旅团他的踌躇满志,西索敏锐的发现玛琪对他的态度变了。
      以前是中立的,懒懒的,对於一切调戏挑衅,假意的温柔并没有特别冷漠也不特别热络,但是她现在越发的犀利冷淡──而且只对他如此。
      他非常确信,这变化是在他成为了团员,她最亲近的同伴之後。

      “去看电影了。”他嬉笑而答。
      “魔术师也看电影?”她看也没看他。
      “取材嘛。”
      “看了什麽?”
      “一个很浪漫的爱情故事呢。男主人公在佛罗伦萨因车祸认识女主人公,却让美若天仙的她脸上留下了疤,他们费尽心思也没有医好那疤但两人相爱了,正准备回佛罗伦萨结婚,却发现……”他顿了顿,“你猜?”

      又来了,玛琪差点没打哈欠,“不猜。”
      “其实……”西索阴恻恻的揭开谜底,“两人是兄妹!”
      玛琪冷笑,“这种事情通常没爱到死去活来不可收拾的时候是不会发现的。”
      西索裂开嘴,“真犀利啊。”

      他们当然不是在约会。
      库洛洛知道最近总有人扰乱他的计划,更得到黑市消息,线人会在这里出现,於是他就让玛琪继续调查,『以弥补她之前的过失』,玛琪敢肯定他是故意这麽说。
      但对於新加入的人员的安排,却惹出了一场风波。

      那个『新加入的人员』直接问库洛洛,“怎麽不留个手机给我,你要怎麽给我下达指令呢?团~长~”
      他的语调慢吞吞的,最後那两个字听起来尤其诡异。嚣张的态度令在场的其他团员无不倒抽。
      库洛洛的深眸只淡淡扫了他一眼,“新来的人,就由玛琪负责联络吧!”

      “好啊。”“不行!”
      两个截然不同的回答出现了。
      西索认为如果他不能联系到库洛洛,那麽是谁联系他都无所谓了,玛琪更好。
      库洛洛则有些意外鲜少表露情绪的玛琪如此直接的拒绝。

      “西索,你可以走了。”库洛洛却如此吩咐。
      西索挑起眉,命令他?“那我就走咯,等你消息。”他看了玛琪一眼,笑著离去。
      其他团员表情怪异,最後西索那一眼是在抛媚眼?还是在放电?

      库洛洛转向玛琪,“刚刚怎麽回事?”
      她微微平复了呼吸,再出口时已是波澜不惊了,“简单说,我反对他加入。”
      “哦?”
      “不知道他会给旅团带来怎样的变化。”她的眉尖微蹙。
      “他身手好。”库洛洛笑著指出。
      “团长!可……”任性也要有个限度。

      他却打断她,眼神悠远的不像是在看她,“不必担心。这世上没人能掌控每一件事情,即便那人是我。”
      那一刻她真不明白他的想法,“那让侠客联系他。”
      笑意在他的唇角凝聚不散,“你还不明白?在旅团里,唯一能稍微牵制一下他的,其实不是我。”
      不经意的回想起认识他的种种,“那个家夥,恣意妄为惯了,我不认为谁有那个本事牵制他。”
      她浑然忘了自己这段话也等於认为团长都不能牵制西索。

      库洛洛不答也不生气,只看著她微微一笑,露出『等著瞧』的表情。

      *

      根据线人的消息,那副画早就流入黑市,无法追踪,除非找到当初那批人,可以去几个地方试试运气。一路穿越佛罗伦萨,文艺复兴时期的圆顶建筑遍布全城,街上的建筑外墙上随处可见古典精美的雕塑和花纹,就算一个小小的商铺,也充斥著雕塑和艺术画装饰。

      来到艺术学院美术馆,门外有好几个流浪艺人在那里表演。
      玛琪说,“那边有你的兄弟。”
      西索先是一怔,随即明白。原来那边也有个小丑服饰的人在那里表演滑稽戏。看打扮跟西索还真像是一家子,一边耍一边还念著诗。

      ……

      “我以最古老的方式思念你 ,
      每次的回眸都是向上的阶梯,
      悬崖边散步的我,
      托起山头的黄昏,
      疯狂的唱著末日之歌。
      我被锁在你的眼睛里,
      使劲撞击相思的房门 。
      等待了这麽久,
      我已绝望,……对所有人。”

      细细一听,西索眼睛一眯,若无其事的随玛琪赶在闭馆之前进入美术馆。

      这座有200多年历史美术馆里,聚拢在29岁的米开朗基罗雕出的大卫像前的人尤其多。这块当年无人敢动的大理石,被大师的雕刀化为那个著名的希伯来英雄。这座裸男雕像全身上下的肌肉如此结识而完美,坚毅的眼神,蓄势待发的气势,让人很难想象这是用大理石雕成的。
      多数大卫雕塑都是身穿铠甲的斗士,然而在米开朗基罗大师的心中,这个希伯来英雄靠那颗伟大的心和那双强有力的手,面对身穿一千磅胸甲的巨人毫无畏惧,赤手空拳打死闯入羊群的狮子和熊。这尊雕像象征著人性的觉醒,因而也奠定了米开朗基罗在美术史上的不朽地位。

      看著这团长爱极的雕塑,西索只转了转,撇嘴评论身材也不过尔尔之类。
      玛琪无语。

      馆内找不到任何目标。细锐的眸光一闪,突然想起了什麽。西索迅速离开美术馆,门口的艺人们正准备离去。

      脚步放缓,结实的肌肉、敏锐的行动力、狩猎的技巧,完美到毫无瑕疵,一眼看上去他就是最可怕的捕食者,跟著阴阳怪气的语声传来,“小丑,流浪者,……你是『愚者』?”

      刚刚那首诗,还有他的装扮,还有似有若无的杀气,让西索联想起了格德勒庄园里的『魔术师』,是那个组织里的人麽?

      最後那个称谓让那个小丑装扮的人手下一顿,和西索的笑不同,他脸上画著一个诡异的哭脸。他缓缓直起腰,突然一个旋身,四五个彩球就直奔西索门面而来。
      柔软的腰肢向後一倒,向後划了个半圆,堪堪避了过去,西索的身子弯折出一个常人难以想象的角度,他的脚却像是钉在地上一样稳。
      慢慢直起身,他悠悠的笑,“这种把戏玩杂耍还好,杀人……还不够呀。”

      一张纸牌飞了出去。
      那人手中不停,杂耍的道具一件件都化作了杀人利器,人流涌动的艺术馆前霎时间尖叫声大作。

      玛琪刚出来便看见这麽一副情景,西索完全不顾局面的大打出手,四下一扫似乎没其他同伴,她本来可以袖手旁观,但现在西索已经是她的同伴了──不管她的意愿这个事实已然成立。

      纸牌打爆了几个气球,一股呛人烟雾冒了出来,玛琪迅速闭气回避,就只这麽一瞬的耽搁,一张锋锐的纸牌迎面飞来,她反应极快的侧头,纸牌擦著她的左颊飞了出去。

      於此同时,惨呼传来,西索走到那人的尸体前,从他身上拿出一张塔罗牌,不出所料,是一张『愚者』,“呵,果然是个傻瓜呀。”

      玛琪从烟幕走出,西索手腕一翻,那张牌便不见了。
      “我们的任务是找画,不要擅自行动。”她瞥了一眼尸体,有他在的地方似乎总免不了死人。
      好容易遇到个身手尚可的,不杀他都觉得对不起自己。他抚过色泽如阿尔诺河的蓝发,“知道了,一时手快。”认错快到让人不敢相信其诚意。

      西索回过脸,看到玛琪的脸,认出那道伤痕来自自己的武器,“你的脸……”
      “回去了。”她掉头就走。

      *

      他们住在火车站附近的小旅店,干净细致而温馨。老板话不多,很耐心,注意到玛琪脸上的伤并未多说什麽,但等他们进房之後,随即就送来了热水和一管疗伤软膏。

      玛琪坐在单人床旁的梳妆台前检视伤口,神情依旧淡然。
      西索背靠窗户看她的动作,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造成了她的颊伤,竟然如那电影一样。
      慢慢垂下眼睑,掩住莫名涌上的情绪,实际上他并也不希望看到她有任何损伤。

      “真是可惜。”他抱著双臂说。
      如此美丽的一张脸孔留下斑斓的伤痕,虽然细微但是伤愈之後难免看得出来痕迹。

      她没说话,只是从镜子里望了他一眼。
      他对上她镜中的视线。
      那镜子的光线仿佛折叠了时空。

      那一眼意外的让他觉得似曾相识。
      究竟是什麽时候见过这麽一双眸子?
      不是被基安蒂的血腥污染掉,被格陵兰的极光照耀过,甚至也不是紫罗兰花田映衬出的。
      他的思绪一直回朔,掠过这後来的种种,一直飞回到一个6月的傍晚,在他的身体被囚禁的囚室,他看到叹息桥下的那艘小小贡多拉里,一双金眸穿过雾霭投射过来。

      “亲爱的,你是不是在2年前的夏天去过威尼斯。”他突然问。
      玛琪一凛,却没有开口。
      西索却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是的,她去过。他认出了她,不,是那双眼睛。
      而且玛琪竟然早就知道了。

      从窗边走过去,他不容分说的要抬起她的下巴,“别动。”
      “让开。”她说著,脸颊滑出了他的掌心。

      左手撑开了脸颊,右手食指灵活的从袖口取下一根针,运念一勾,以脸做织布,轻巧的用念线将伤口的血管肌肉组织,一丝丝缝合了起来。
      西索几乎目瞪口呆,“这是你的能力?”仿佛再生般的神奇力量,真不是常人所拥有的。
      “对。”她不加隐瞒。
      眼睛微微一眯,“上次我受伤你怎麽不帮我缝合?”
      “你没要求。”实际上那个时候她的技艺还没精湛到如此地步。
      西索依旧看到目不转睛。

      这样细致的缝合当然日後不会留下疤痕,但在完全好之前,则必定要有点瑕疵。
      “等下。”他说著把念变成皮,轻轻划过疤痕,盖在了上面,“来个『轻薄的假象』吧。”
      玛琪对镜一照,虽然伤口处有点微微凸起,但不细看根本完美无缺。

      “为什麽喜欢破坏,崇尚暴力,渴望血腥的人会有这样的能力?”她看著他。
      好问题。西索答不上来。
      “呵呵,我是个对表象格外挑剔的人。”他这样说,“这世界上丑陋的东西太多。”
      只有将邪恶的本质披上性感的外衣,才能令完美游走於破坏的分界线。
      她冷哼一声没接话。

      他悠悠的笑开了,“幸好,你我不是兄妹。”
      脑子一转,她知道他是指那部电影,也冷冷的说,“幸好。”有这样的哥哥估计她要折寿吧。
      西索的唇一点点扬起,“不过我想要的,谁也阻不了我片刻。把全身的血都抽出换掉也无所谓。”
      “在你享受自我虐待的时候容我提醒一下,你我是不是兄妹有没有血缘关系都根本无所谓。”她离开镜子。

      是麽?他们有什麽关系,变成怎样她都无所谓麽?
      镜子映出灰眸中诡谲的光芒大盛。

      “那个电影,你不问结局麽?”他突然开口,“还是,你从不问结局?”

      结局?她真的从未想过。
      她甚至没有幻想过故事的开始,自然也就不关心结局。

      “这世上的每一个故事,都有结局麽?”她反问。
      西索深刻体会到,不常说话的人一开口往往就一针见血。

      随即,他笑了,“不,亲爱的。只在电影里有,或者……我说有就有。”

      最开始玛琪的美就好象是画在西斯廷礼拜堂天井里的壁画,美则美矣但离他太远反而勾不起任何欲望。而格陵兰的冰雪世界里,不仅手指,像是头脑都结了冰,更燃不起任何火焰。

      但是经历了那个基安蒂的血腥之夜,双手碰触的,鼻端闻到的,舌尖品尝的,……全是从未有过的,骤然点燃了他的欲望,是对於心仪对象的那种纯然雄性的欲望。
      男人对於不喜欢的女人,有时候也会有欲望,但是对於喜欢的女人,一定会有欲望。而且玛琪已经成了他碰不得的人,这种禁忌的色彩反而让□□越烧越旺。
      尤其是他认出了那双眼睛之後。

      他时常想,如果那一夜他真的杀了她也罢,聊胜於他现在的煎熬。
      基安蒂的那一夜引发了他不知道是什麽时候开始的渴求与欲望,是种更加汹涌更加狂暴的放肆占有,但是混合其中的,更有一种他也分辨不出的奇特而暧昧的情愫。

      像是她的那根针正扎在他的心头,牵出若有若无的一根线。

      *

      ──你要走了,明天?
      ──不然呢?
      ──那我……
      ──你可以去死。
      ──你伴著我去?
      ──我还想活。
      ──留你孤身在世间我更不放心。……所以,亲爱的,我当然不能死!

      tbc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Chapter07.翡冷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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