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 逝水×流年×无关寂寞（西玛）》枫露清愁

12、Chapter11.阿修罗

　　【H×H】逝水×流年×无关寂寞（西玛）

　　Chapter11.阿修罗

　　强大的你，残暴的你，善妒的你，宁愿享受哀豔的战火，不愿堕入天道。

　　*

　　西索生平并未为什麽事情特别後悔过。

　　他是个注重感官的人，做事随性不计後果，寻求刺激，享受痛楚，但不代表他不用脑子。相反，为了达到最高的享受，他可以等。只是，他没想到会在旅团一呆三年。

　　如果让他选择一件事情去重做，他一定选择梵蒂冈。
　　他想不通为什麽那时竟像是身体细胞有自我意识都冲入西斯廷的礼拜堂去挡在了玛琪面前。
　　尤其是，丧失了那个机会，他竟然要用三年去等下一个。而三年，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一个太短的时间。

　　不可否认他喜欢她，尤其知道她也是变化系的之後。
　　男人对冰雪美人情有独锺，除去犯贱的因素外，冰雪美人通常对别人都不稍加辞色，只对自己另眼相看，那大男人自尊可以被极大满足。不过，玛琪是天生的冷情。无欲无求，无悲无喜，不曾体会风花雪月，杀人亦不会有感觉。她对周围的一切，包括他，除了淡然，还是淡然。

　　但是，只有那个男人，是个例外，光是名字就有莫大的影响力。
　　从基安蒂之夜，梵蒂冈到旅团三年，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库洛洛的存在对於她而言有多特别。
　　她与库洛洛之间，分明有种旁人难以介入的默契，就仿佛他们才是注定的。

　　──那又如何？
　　就算他们是上天注定，他也要亲手破除，亲手打坏，他又怎会介意背叛神的旨意？

　　天空竞技场卧底的她保护十老头其中一人，而他作为杀手，两人大打出手，西索突然发现，他认识了五年的冰雪美人，他并不了解。从来只是把她放在逗弄的位置上，头一次作为对手去审视，他突然对她有了另一次兴趣，另一层渴望。而他两人的对决，变化无常的线对上伸缩自如的爱！壁垒分明又丝丝入扣，打起来甚是好看。

　　──天上的那位果然是不开眼，明明他们才是最合称的一对。

　　淋浴过後，西索只披著浴衣，从浴室里走出。本欲系好的带子，因为看见玛琪站在窗边等他，便索性不管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旅团相关活动多是玛琪来通知他，库洛洛真懂得肥水不流外人田，只可惜『肥水』不太合作罢了。

　　他行动时像一只随时都会跃起飞奔的猎豹。动作优雅轻捷地走到窗前，缓缓抬起左臂撑在玛琪身後的落地窗上，弯下优美的身躯，低头似笑非笑的看她。

　　她的目光没有一丝躲闪。洗浴之後的他全身都散发著性感又致命的魅力。隐约露出他的胸膛与肩膀。目光移上，扫过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与性感的锁骨，然後是削尖又光滑的下巴，没有上妆、轮廓分明的脸颊，最後落入他细长却又闪动著危险光芒的璀璨双眸中。火红耀眼的头发此时也服服帖帖的垂在额头四周，偶尔还有一两颗细小的水珠自上面滴落……，像一尊完美的大卫像，只不过更魅惑，更性感，也更加危险。

　　“你是要穿上还是脱掉？”玛琪微微扬起下巴揶揄道。
　　他咧嘴，“那取决於你来做什麽。”

　　玛琪眉峰一扬，拎起脚边的包，“传言全体成员8月31日正午之前必须到约克鑫市集合。如有违反者，团长将亲自制裁。”

　　“那就可怕了。”西索背过身去，看不清表情，语气里到丝毫听不出畏惧，回头又道，“不如……一起吃晚饭？”

　　回答他的是一记响亮的关门声。

　　“真可惜。”

　　的确可惜。无论是玛琪和库洛洛都不在给他任何机会。直到库洛洛收到了那场拍卖会的名录。一向波澜不惊的旅团团长也不禁动容，眼中的光芒他後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弄清楚。但是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让看似无欲无求的库洛洛动容，他的机会来了。

　　──是时候把你请下神坛了，我的团长大人！

　　*

　　那场□□集团与旅团斗到天昏地暗史无前例的拍卖会开始了。

　　西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
　　拍卖品被转移，□□集团的阴兽部队，最後窝金的下落不明也终於让库洛洛黑眸深沈。他由衷佩服并感谢那个策划这一切的人。

　　□□车队追逐大战，在洛克菲勒中心19座摩天大楼群中穿行。
　　西索和玛琪在车顶的枪林弹雨中如屡平地，你来我往的过招。

　　□□分子在背後开枪偷袭，玛琪在剧斗中中枪，右手一捂左侧腰，血自指缝中渗出，立时染红了白衣。虽然她面无波澜，眉尖轻蹙了一下则泄漏了痛楚，而这个小动作完全没有逃过一双犀利的灰蓝眸子。

　　西索眼睛微眯，转过头来，盯著开枪者。那人突然觉得一阵寒意让他从头凉到脚。
　　哼哼，他在梵蒂冈舍下左手保护的人儿，连那个罪恶的『皇帝』都动不了的人儿，竟然伤在这麽一个无名小卒手中。
　　突然身体一拔，落在那辆车的前盖上。那人眼睁睁的看著那个红发恶魔冷笑著，左手握住枪头，右掌一击，那支重枪居然一下子弯成角铁状，连带著那人扣动扳机、打伤玛琪的手指一同飞了出去。
　　惨叫声中，西索手一挥，卡住那人的脖子用力一扯，单手硬生生把他从车窗里拖出来，举到面前，笑容诡谲，眼神却异常阴冷，“她～可不是你能动的人！”随即掐断头颈，挥手甩下。

　　这场厮杀比数月前更甚，更让他见识到了玛琪已经能用念线吊起一吨重物，自如织线成网。

　　她的进步会不会太快了？──呵呵，真不愧是他看中的人那。

　　大笑中，他发丝飞扬，出手更是狂放，杀人如麻，如修罗如战鬼，具天神之姿行逆天之道，残暴嗜血无人能及。

　　玛琪淡淡看在眼底。

　　洛克菲勒中心的海峡花园，闹中取静，三座装点了郁金香、香水百合与茉莉的长方形喷泉水池旁，剧斗之後的西索屈身坐在雕像上，刚刚使用『伸缩自如的爱』弄伤的手指从水池里滑过，“喂，帮我疗伤吧？”

　　一池碧水的那一端，玛琪斜睨，冷声，“你不如去死容易些！”

　　轻笑中，西索长身跳下来，直落在池里，却没有沈下，只见他从池中莲叶上连弹，几步就落到她这一边。
　　这浴血的修罗战鬼正在风一般的凌波奔来，玛琪的反应是转身就走，白衣腰间的血色落入他的眸中，眸光一冷，忽然就拉住她的左手，“怎麽搞的？”

　　她一甩没挣脱，颇没好气，“又怎麽？”
　　这人就是奇怪，自己整天伤的鲜血淋漓还是嘻嘻哈哈，每次见到她伤在别人手上就会罗嗦半天。

　　他不管不顾除下她手套，细细观察掌中她那依然白皙但比之前磨出不少茧子的手掌，只怕用再好的保养品也恢复不了之前的细腻，但凡女孩尤其是美女必定对自己的容貌身材极为爱惜，她却不同。

　　神色一敛，四指翻过掌心，收拢，刚握住她的四指。麽指似有意无意刚好按在无名指上。

　　她手一颤，不动声色。

　　看了许久，他抬眼一笑，那流光四溢的细长眸子里多了些了然，“没怎麽，只是……刚刚这根手指如果放出念线击落子弹，就不必受伤了吧？”

　　她一凛。这一身浴火重生的功夫助她得到库洛洛的倚重、跻身当世一流高手之列，却只余下这左手无名指那连接心脉的唯一弱点。
　　──他竟然轻易看穿了。

　　“你挡著出手不便。”她随口道，想要抽手他却不肯。
　　“精孔为什麽没打通？”不管不顾的问。
　　她眉心一紧，若能知道缘由就好了！
　　她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他从前怎麽会觉得她冷情？变化系的她其实神色多变，只不过非常细微。

　　“要不要……我来助你一臂之力？”他一边低低地说著，一边麽指在她的无名指上轻轻来回抚弄。

　　心弦微微一颤。
　　这一刻，池中喷泉，水中波光，百合花香，橱窗灯火，高楼风声，一切都消失不见，只留温软酥麻的触感从本已麻木的无名指传来。

　　然後他头微微一低，执起她的手，放至唇边，还未碰触，玛琪惊觉，抽回手。
　　连退几步，不由的甩手。但，指节那分明的触感却再也挥之不去，仿佛套牢了什麽东西在指上。

　　“你……”她不禁开口。数度交手，她早就知道他有『轻薄的假相』，难道他真的附著了什麽上去？会对她有什麽影响？

　　“不必谢我。”他却挥手笑笑，带著受伤的手指不管不顾而去。

　　*

　　9月3日，拍卖会的最後一天，也是库洛洛失手被绑走的那一天早上。

　　得知窝金可能遭遇不测，库洛洛本来淡定的表情也变得决绝。离开他的房间，玛琪一回头，冷不防撞进一双肆无忌惮的灰蓝瞳孔中。

　　西索幽冷的一笑，“他跟你说了什麽？”
　　她脱口而出，“没什麽。”

　　西索的眼睛微微眯起。
　　拍卖会即将结束，□□集团和酷拉皮卡都没有如愿让库洛洛失去常态，他的耐心也消磨殆尽。

　　不愿多谈，她绕过西索准备离开。
　　但是还未走到门口，身边却多了一人，而且一股完全无法让她忽略的汹涌气息自他身上散发出来。气势惊人。
　　她的身体细胞与警觉全部苏醒，仿佛重回基安蒂之夜。

　　他伸手用力扯过她的下巴。
　　玛琪眉头一紧，料知不久下颌上定会出现他的指纹浮雕。
　　他有些失控的情绪仿佛丝毫没有动摇到玛琪，她只是微微扬起眉，仿佛在嘲弄他对她也就只有使用暴力。

　　“其实我向来不懂得接受拒绝。”他阴阳怪气的口吻衬著一张笑眯眯的小丑脸，看起来分外诡异。

　　向来？玛琪心中一凛。

　　她对他的冷漠口吻，恶言恶语从来都未曾引发过两人之间的任何争端。
　　有时候，他就像是个好脾气的主人纵容自己性格不好的宠物一样。
　　其实玛琪不懂，沈默、回避与拒绝恰是吸引男人的最佳武器。
　　尤其是，西索骨子里有著自我作贱的疯狂因子，会将男人的某些通病发挥到极致。

　　尚在沈思间，西索的左手麽指已经大喇喇的滑上她的俏颜，摩挲著，享受著细腻的触感。
　　中指则贴上了她脖子上的颈动脉，那肌肤下尚自微微跳动的脉搏。仿佛只有这样的接触才能感觉到，这个冰山美人还有气息，还有感觉。

　　这美人本该是为他而生，而现在那光芒却是为别人绽放。
　　那双美丽的金眸也从不曾多在他身上逗留，却也只停驻在另一个人身上。

　　“你做什麽？”她冷冷的质疑他的举动。
　　“对我笑一个。”他突然用一种近乎粗鲁的口气说道，“你的表情像是刚参加了一场丧礼。”

　　笑？他凭什麽？
　　她不言不动，一双金眸瞅著他，目光竟然有些挑衅。

　　他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
　　那笑容直让人寒毛直竖，但他炽热的手掌从脸颊突然撤离。
　　在她尚未回神时，两只手掌已经移到她的两边太阳穴上。

　　玛琪一颤，头微晃，尽管知道他不会动手，却本能要避开他伤及要害。
　　他双掌反而以一种大的异乎寻常的力道收拢。
　　她的手臂也跟著抬起，想摆脱他铁钳似的双臂。然後碰触到的也只是他衣袖下贲起的肌肉，还有爆突的青筋。

　　非常痛。连玛琪都忍不住眉间轻缩。

　　“如果我现在再收拢两掌，就会挤碎你的头骨，挤出你的脑浆吧？！”

　　他笑著，口气无比轻松，只是嗜血的腥味随著一字一词的吐出而弥漫住整个空间，悸心惊魂地。
　　那个在维罗纳的月光中奏响情歌，那个在海峡花园里温柔的擎起她的手的男人此刻就是一个来自地狱的修罗夜叉，没有灵魂，也毫无感觉。对这个男人来说，流血亦不算是受伤，仿佛刺穿心脏他也能再生。

　　他细长的眸子闪著幽冷的光，阴恻恻的道，“说不定，这样才能把你脑子里的那个人给驱逐出去！”

　　她微愕，他却已经放手出门。

　　虽然旅团团员也胡作非为，但是西索骨子里深埋任谁也比不上的疯狂与嗜血因子，每一回的爆发，激烈又狂猛，却更是射散一股致命的吸引力，攫人灵魂，像是某种让人上瘾又欲罢不能的毒药，她不愿多看，不是惧怕他的疯狂，而是惧怕自己的沈溺。

　　如此的强大，如此的洞若观火，他本该站在天上吧。
　　但是他却宁愿堕入地狱。而且，也执意拉她堕入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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