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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第九十九章 ...

  •   密林之外是梁梦瑶的闺阁,待白玉堂与梁梦瑶赶到时,展昭已端坐在正堂的高椅上,而那个刘道通正横躺于地,竟如死狗一般。
      白玉堂凑上去看了看,发觉其已经昏过去了。于是向展昭道:“你究竟要我看的却是一出什么戏?”
      展昭淡淡一笑,放下手中茶盏,走到白玉堂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道:“看好了。”
      之后将身蹲下,手探到刘道通耳后,细细摸索后,却只一扯,一张人脸就从那个刘道通面上被揭了下来。
      白玉堂一诧,却闻展昭道:“这并非之前与你交手的那个刘道通,因此武力才会如此不济。”
      白玉堂道:“什么交手交脚的,人皮之上与人皮之下的脸我都不认识,不知道你捉他做什么。”
      展昭轻笑,用手轻打了打地上那人的脸,道:“若是这位醒来得知我们的小玉堂不认得他了,应该会很伤心吧?”
      白玉堂闻言,将眼一瞪,“谁许你说的那么恶心!”
      展昭依然宠溺地看着白玉堂,之后略收敛了笑意,道:“这个人叫陆远川。已经为他们利用很久,但他对你却是一片真心。”
      白玉堂又要瞪眼,展昭却补充道:“但遗憾的是你的心里唯展某一人。”
      白玉堂听完不仅要瞪眼,简直是要龇牙了!
      展昭却云淡风轻地继续道:“你需要知道,方才大殿中是一个苦肉计。是那个自称是你兄长的江岳演给你看的一出戏。”
      “可是我们在房顶上,他又不知道我们来了。”
      “他不是派林彬去请你去了吗?”
      “可是没有看到林彬来,他怎么就开演了?”
      展昭闻言倒是笑了,看向陆远川,“这就要感谢他了。虽然他被江岳安排配合演苦肉计,可是他心里却并不想让江岳的苦肉计得逞。因此没看到林彬,他也就自行开演了。于是害得江岳受了点小苦。不过也亏得我们把他救出来,否则江岳怎会轻易解这口气。”
      展昭的话白玉堂听着有点懵,不耐烦道:“你说的都是些什么。爷怎么觉得有点听不懂。这一个两个三个的都是些大男人,争着在爷面前演什么戏?”
      展昭上前拉上白玉堂的手,道:“也亏你的心在展某这里,否则展某恐怕也会不择手段的。”
      梁梦瑶由于林彬的事挂心,一直略有些失神儿,因此白玉堂的话她也没有太多听进去。展昭看着她那样子,心里也略有不忍,于是收敛玩笑之意,向白玉堂道:“总之,今夜破江岳与林彬之局,邀你来观此等好戏就是要你之后不可再信那江岳。”
      白玉堂闻言,有些陌生地看向展昭,道:“信不信那江岳倒还有限,你说与我便是。但总不必一剑挑了那个林彬吧?还是你有什么害怕漏底儿的事而非要杀他灭口?”
      展昭轻叹:“林彬之死乃是有不得已的衷由。”说着看向梁梦瑶。
      梁梦瑶对着白玉堂勉强露出一个微笑,道:“相信展大哥吧,他没有骗你。”

      不多时陆远川醒了,待看清眼前的人是白玉堂时,立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一把攥住白玉堂的手腕,道:“白兄,你,你可还认得我?”
      白玉堂将手抽出,道:“激动什么,我不认得的人又不止你一个。有事直说。”
      陆远川勉力挣扎将身坐起,道:“那个江岳,与刘道通是同一个人!”
      白玉堂略带疑惑地看向他,陆远川继续道:“今日,他让我来假扮刘道通,就是希望林彬将你带来后,好在你面前演一出拼死庇护幼弟的苦肉戏。从此让你心存歉疚和感激,死心塌地地信任他。”
      “这些展昭已经和我说过了。”白玉堂道
      陆远川接着道:“本来林彬不来,我作势将江岳关押就是,可是我就是要致其吃点苦头!”
      “心领了。”白玉堂淡淡道:“但是我疑惑的是,你一堂堂男儿,既不屑他,却为何要听他摆布?”
      闻此言,陆远川目带幽怨之色看了白玉堂一眼,道:“之前我与你讲过原因,看来你是都忘记了。”

      “他并非听任我摆布,而是受了展昭的威胁!”
      突然窗外,一个声音传来!
      几人皆循声看去,却见竟是江岳启门而入!
      在门口站定后,江岳就只望着白玉堂淡淡笑着。
      白玉堂上前了两步,上下打量了一眼江岳,疑惑道:“他们竟就这样放了你?”
      江岳道:“江某本就非罪大恶极,缘何不放?”然后又看向展昭:“若非那人指使人故意抽我两大皮鞭,我大概连伤都不会受!”
      说完,江岳走向陆远川,竟扶他站了起来,更又在他颈后查看了一番,道:“展昭下手着实不轻。远川,你受苦了。现下你不用怕,只消将真相讲出。”陆远川瞥了眼白玉堂,似乎略有犹豫,但还是道:“其实……方才那些什么为江岳所迫的话,皆是展昭逼我讲的。”
      此言一出,梁梦瑶噌地自椅上一站而起,指向陆远川道:“姓陆的,你果然和你那不知耻的妹子一个德性!”
      但展昭却没有什么明显的表现,仅冷冷看向他们,明眸微收,也不言语。
      白玉堂看看诸人,之后摇头向陆远川:“无论你哪番话是真的,你都必有一套是假的。我也懒得分辨,就权当你什么都不曾讲过好了。不过,你的话我是不会再信了。”说完,也全没理会陆远川瞬间暗淡下去的眼神,转身走向展昭,向他要了那张假面,问江岳道:“我只问你一件事,那个刘道通,素来可是你假扮的?”
      江岳盯着白玉堂手中的那张假面,脸明显在微微抽搐,但却不是那种真相被揭穿的惊惧,而分明是一种深邃的悲伤。
      其颤抖着双手欲接过那张面皮,白玉堂也没避,顺势给了他。其双手相捧,缓缓走向屋子正中的几案。将其恭恭敬敬地摆在上面后,才将身转过,对白玉堂道:“不错,江岳与刘道通皆是我。但刘道通却不仅仅是一张单纯的假面,而是一个真实存在过的人,他就是家师。”言毕,江岳已是泪下不能已,白玉堂看着一个大男人瞬间竟涕泪横流,竟也隐隐地有了几分心酸。
      却闻江岳道:“家师原是一位道人,道法高深、武功卓绝,却因盛名招妒,而不见容于中原武林。后只好离开宋境,流落于边鄙荒城。后闻西羌王因王子久病而广募名医,于是前往,竟是药到病除,之后倍受礼遇,后来成为西羌国师。再后来,机缘巧合,家师收了我做徒儿。想我自小孤苦,家师竟待我有如生父。”言至此,江岳已几乎哽咽不能言,略平服了一会儿,才继续道:“当其临终时,嘱了我许多必要回中土替他完成的事。七七之后,就在我准备行装时,却得到了这张面具和一封遗书。家师信中言,中原武林对他这张脸还是多少忌惮的,这也是他能给我的最后的庇佑了——必要的时候,戴上它,可孑然行走于名门大派而无所阻。再者,他不愿让那些曾经驱逐和排挤他的人看到他终落得个客死异乡故土难回的下场。他要让那些人在垂暮之际,惊愕地看到,他刘道通回来了!且还活得仍是那么意气风发!”说着,江岳顿了顿,又道:“西羌国中自有易容高士,至于他们竟是如何将家师的脸制成此具的,我也不得而知。但每每思及家师不能全身而葬,我就痛心不已,神不能安。好在家师最终是以火化炼,洒于贺兰山上。而这张面具,也是我唯一的念想了。”
      言罢,江岳默默垂泣,不再言语。
      白玉堂轻叹了一声之后,转向展昭,问:“我是不记得什么了,可是展昭,你可知道中原武林曾有个叫刘道通的吗?”
      展昭眉头轻皱,略摇了摇头。
      江岳却是一笑:“你当然不知道,刘道通乃是家师去西羌后的化名。”
      “那他真名是什么?”梁梦瑶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江岳道。之后又看向白玉堂,“若要说,也是在无人之时,告诉如琰一人听而已。”
      “可若如你所说,我们是多年的兄弟,你竟是从来未跟我讲过这些吗?”白玉堂忽然问。
      “当然讲过,而且很多次。只不过……你忘了。”江岳静静地说到。
      白玉堂皱着眉头想了想,道:“那依今天的状况看来,每当刘道通与江岳同时出现时,刘道通都是另有其人了?”
      江岳点点头。
      “每次都是这个陆远川吗?”白玉堂继续问。
      “未必。”江岳答到。
      “可是,若按你说的,刘道通那样厉害,而今天众人皆看到他却轻易就被展昭制服,今后这张脸还有一点儿价值吗?还怎么能孑然出入名门大派而无阻?”
      “所以……”江岳的脸忽然变得异常阴冷,“我今天就是特来此收拾残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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