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4、第四十四章 ...
-
【锦毛鼠大闹鸿归坛,尚云凤狡对展南侠】
白玉堂先到了丁月华的住所,推开房门后,却见里面空无一人。但他也未去搜寻,倒是径寻尚云凤而去!
至尚云凤的鸿归坛,其正在与众女弟子授礼训,见白玉堂至,尚云凤初以为他是为冰冥而特向自己致谢来的,于是不禁端起仪态,温然笑问到:“白少侠不是已向夏侯剑客辞行过了吗?缘何又至于此?”
白玉堂从容踱上法坛,站定,环顾四下后,开门见山道:“还请前辈给出魂归草的解药!”
尚云凤闻言,脸登时僵住,没想到自己心中的乘龙快婿竟是为展昭讨公道来的,不由板了脸,道:“即便是讨解药,也应是展昭前来,白少侠,你越俎代庖了!”
“是否越俎代庖,非前辈所能断言,”白玉堂正色道。之后又上前一步,“请前辈交出解药!”
话刚讲完,却忽觉身后如有风至,回身恰看到展昭已向自己而来。展昭没有顾忌众女徒诧异的眼光,径走上法坛拉了白玉堂的衣袖,道:“玉堂,听我说,我是不会有事的,不必与她消磨……”话音还未落,却忽闻尚云凤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个自负的展昭!看来你还真未领教那魂归草的厉害!不过,登门是客,今日我就给你们个机会!”
尚云凤说着将拂尘一甩,道:“你二人既然在江湖上以武艺自逞,今天就不妨展示一番。无论是谁,若能胜了我的‘孤雁九回头’,解药就给你们!”
白玉堂闻言一笑,“好,那就试试吧!”说着方要出手,却被展昭按住了剑鞘。却见其对白玉堂轻摇了摇头,随即又看向尚云凤,道:“我们不会在此做这等无谓的械斗。”继而一扯白玉堂的衣袖:“走。”
展昭那淡然的语气深深折辱了尚云凤的颜面,只见她脸色一变,取身旁的赤漠剑在手,飞身而起,直取展昭!此时,展昭却是不想打也不行了。
当然白玉堂是不屑与展昭合力对付一个女人的,于是闪身一旁,凝神观战。却见巨阙出鞘寒光似电,与赤漠交击一处,竟似雨后悬虹般,炫人眼目。
尚云凤本以为自己身为前辈,三招两式就可教训了展昭,谁知竟未想到,展昭年纪轻轻不禁招式遒劲,气力雄浑,且变化奇绝,风云莫测,于是一时更怄心火,心想,自己怎说也比他长出两辈儿,若在此长耗下去,最终胜负且不说,众徒观之也不雅。想着竟袖摆一拂,一缕轻粉悄然飘出,其无色无味众人皆未察觉,而唯独展昭,却猛觉眼前一花,仿佛间,竟看见白玉堂忽对自己妖佻佻一笑,继而骤觉心口急痛,宝剑险些撒手,而就是这么一迷惑的功夫,尚云凤赤漠已至,眼看抵上展昭胸膛,展昭一惊,却猛然见一道雪光自旁侧飞来,随着利刃相击之声,赤漠已被搪开。展昭力不能支的身体跌进了白玉堂的臂弯,此时展昭清晰地看到了白玉堂的脸,明晰似玉,回忆方才刹那所见的妖冶之态,竟几乎可以断定是自己的幻觉!一时不由狐疑不已。
方才千钧一发的险状,让观战的众女徒一时皆悬心不已,更其中有一个居然惊呼出声,而出乎意料的是,尚云凤闻声竟猛然折回,自人群中将那惊呼的女徒提肩抓起,扔于坛上!
此时,白玉堂已扶展昭站定,却只听啪地一声响,竟是尚云凤猛掴了那女徒一记耳光:“你倒是对他关心得很呐!”
之后,尚云凤赤漠还鞘,转身向展昭道:“既力不能敌,我就再指条生路与你。”说着指向那女徒,“若你能娶他为妻,我便将解药当做贺礼相赠,否则,恕爱莫能助!”
女徒闻言,大惊失色,跪扯尚云凤的衣袍,道:“师父这是何故?这是何故……”
尚云凤对其冷笑道:“难不成你不愿意?”
此时却闻展昭道:“您门中高徒的终身,向来都容得这样轻率的吗?”
一闻“轻率”两字,尚云凤陡然暴怒,“展昭,若论登徒轻浮,请你扪心自问!”她本想说更多,但顾忌众女徒在场,若说多了,倒引得她们日后纷纷妄动非分之想。
而白玉堂在旁听着,又忆及之前初莲对自己所言,知道了尚云凤自以为那格外担心展昭的女徒就是与他有染的那个。
竟是唇角一挑,悠然一笑,故意执了展昭的手在掌心,并将另一手也覆于其上。而这看似不大的动作却已被尚云凤尽收眼中。刹那,尚云凤只觉头中轰鸣,继而双目转赤,自己之前一切揣测皆尽推翻,原来……原来真相,竟是自己最见不得、容不下的那幕!
突然,尚云凤哈哈大笑,直至有泪崩出眼眶,但闻其狂呼道:“想取解药?徒劳!实话告诉你们吧,那魂归草以叶毒淬针,凭根汁炼药,一岁枯荣,只得一枚!想要再有,那就是明年此时的事了。展昭,你可等得了?”借着尚云凤继续得意道:“而那一枚,我已经给了丁月华!她于昨日就早早地下山去了,至于去向何方,无人得知!白玉堂,要不你们再返回丁家庄找找?”说罢,尚云凤狠狠地盯向展昭,道:“所以展昭,你要么就娶了丁月华,要么就只有等着死!还有,我劝你再不要想你那小情人了,最近你可是毒发频频?告诉你个法子,只要不动淫思秽念,自然就不会犯,而且切记,那些‘好事’可是再不能做的了,否则必然早见阎王!”
言罢,尚云凤笑而归座,冷冷地瞧着展昭和白玉堂。
面对尚云凤的一脸得意之色,白玉堂狠狠地攥了攥拳,竭力平伏了一下气息,之后稳步走到寒江孤雁座前,道:“前辈慷慨将冰冥相借,我等原本尚自感怀。可如今咄咄相逼,实在有失您尊长风范!”
尚云凤闻言,却是唇角冷笑,道:“既是尊长,就合该教导那些不肖的小辈;而身为小辈又不知悔改,尤该教训!”
见尚云凤如此言辞,白玉盯了她半晌,终是一笑,却故意朗声说到:“当年了缘大师宫羽扬的那纸休书,尚前辈保存得可还完善?”
闻此言,尚云凤果然脸庞变色,白玉堂却并没理会,自顾继续道:“想前辈必是身为弃妇,心有不甘,假道义之名,随心报复于无辜之人!如此善面毒心,实让我等‘晚辈’不耻!”
“白玉堂!”尚云凤一站而起,其早已是气得牙关瑟瑟,耳闻众女徒窃窃之声纷起,尚云凤的脸不禁渐渐红而发紫,手亦慢慢抓紧了案旁的赤漠!只见她狠狠将剑鞘上崩簧一按,接着一道赤光如虹,抵向白玉堂,剑芒距白玉堂的心口只有寸余。可白玉堂面不改色,挑眉向尚云凤道:“解药交出,凡事好说,否则,就真得好好顾忌下您的老脸了!”
尚云凤直气得眉心拧结,却是哼哼冷笑两声道:“我说过,那解药一年只得一颗,而那一颗,早已给了丁月华!”
“那就请前辈明年春来,早早配好,待白某来取!”白玉堂说这话时的语气,比对白福还不客气。
尚云凤终于怒不可遏:“哼!那你也得有那个本事!”说着,剑似灵蛇吐信蜿蜒直钻白玉堂心口而去。
白玉堂早有防备,敏然躲开,接着,舞起画影与尚云凤战在一处!
虽同为峨眉四剑侠,但身为女子的尚云凤功夫却并未如夏侯仁白衣子那样鹤立于武林,但凭她数十年的修为,原本应付一个白玉堂也足够。可白玉堂那半部佛光剑却让他的功夫精进了数重,虽还未学招式,但他本就剑法精绝,再加上其天资聪颖触类旁通,因此佛光剑的威力却是十足地挥展了出来。
另外,白玉堂又年轻气盛,招式凌厉,体力沛足,因此二十几个回合过后,尚云凤就渐觉吃力起来,大有节节败退之势。还正寻思着转胜之法,却冷不防见白玉堂向其太阳穴一剑横扫而来,慌忙之中尚云凤唯忙矮身躲避,但无奈画影太快,竟只觉头上一凉,接着就已有一大丛头发散落于脚下!竟是生生被白玉堂剃秃了头顶!
余围的碎发纷纷散落下来,不用照镜,尚云凤也知道自己已是何等鬼模样!刚要愤而反击,却猛见一道冷光刺来,画影的锋芒已抵在了她颈前!
知败局已定,尚云凤倒是平静了下来,却是将头一扬,直视于白玉堂,目不转瞬,“杀剐存留,悉听尊便。若求解药,半颗没有!”
“我白玉堂的剑还未斩过妇孺老弱!你却啰嗦什么!且听好了,如若展昭最终因为你那什么草有半点闪失,我保证下次画影会削在你同样的地方——再低一寸!”
言罢,白玉堂铮然将画影收起,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