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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九章 ...

  •   【恼失颜面暗袭君子,喜得宝剑慰劝恩师】
      本来已眼看烟消云散,却竟忽见玄云凑于展昭面前,故作姿态地用力一嗅,同时目光贼溜溜地将展昭衣袍一扫,笑呵呵道:“展南侠,事情做得有些匆忙啊?”语罢,眼睛紧盯着展昭衣裾上的一处,啧啧笑叹不止。
      展昭疑惑,亦循他目光看去,却惊见自己蓝色衣裾之上赫然几点白渍,今已干涸在那上,刺目非常!但凡男子都了然,而尚云凤亦是过来之人自也一看便知。唯初莲月华略有懵懂,可她们也看懂了尚云凤骤然厌憎至扭曲的脸!
      终于,尚云凤怒不可遏,厉声道:“展昭,好你个登徒之辈!竟还敢在此装模作样!”接着拂尘一甩,逼于展昭面前,“我亦不想再与你多言,既事已至此,只消你在此承诺,巫山之行归来后,必娶丁姑娘为妻,我便也不再追究!”
      展昭此时已然平静了下来,却回以漠然一笑,道:“前辈玉成之意,展昭心领谢过。但我与此女早已毫无瓜葛,此生,更永不会娶她为妻!言尽于此,告辞!”说罢,展昭将袖一拂,昂然而去。
      尚云凤的脸色瞬间难看到极点,几近黑紫。二玄见其师叔如此震怒,亦未敢再有动作。可就在展昭的背影眼看要消失于院外那一刻,忽然尚云凤猛将手一扬,竟只见展昭左肩一震,继而,停住脚步缓缓转过身来,诧然望向尚云凤,同时伸出右臂,自左肩胛处慢慢拔出一根细针。
      尚云凤见状冷冷一笑:“对付你这等负心绝情之辈,只合用此办法!此针名为‘魂归草’,自被刺至毒发,至多一载!不过,在此期间你若能迷途知返娶丁小姐为妻,或可还来得及服下解药。否则,明年此时,你就去地府风流吧!”
      此时,展昭手扶院门,已是摇摇欲坠。初莲奔过去,将其扶住。而月华却只是紧攥了手,任长甲深深抠进肉中,却没敢过去。其实事情衍裂至如此地步,月华亦是始料未及。她本只是想借尚云凤这种古板循理之人牵制一下展昭,却真的没想过对他造成这般伤害。
      此时,看着几欲昏厥的展昭,初莲向尚云凤哭求道:“师父,不可如此啊!想展大哥公务繁忙,四海行踪不定,万一因有事延误了时机,岂不枉送好人性命?”
      尚云凤此回却并没为之所动,而是又冷笑道:“既如此,那也好办。”然后看向月华,“如丁姑娘不嫌仪式简单,你与展昭两人今晚就可在这凌霄观里成亲,礼成之后,我必将解药给他!”言罢,瞧向展昭。
      而展昭此时已唇色青白,仅淡漠地看了一眼丁月华,用力道:“不劳……前辈费心!”声音虽微,却字字坚决!接着身子一软,便倒落在地。
      初莲急唤道:“展大哥!”
      展昭闻声复又微启了双眼,但视物已极为模糊,却是强撑着力气,紧抓了初莲的衣袖,吐出一句话:“答应我……别告诉白玉堂!”

      尚云凤令玄风和玄云将昏厥的展昭抬到了丁月华房内。然后道:“不出一个时辰,他自会醒来,但至于下次毒发何时,可就不可确定了。”
      之后,唤初莲等道:“我们走!”
      而初莲却迟迟未动,但听其小声向师父道:“不如我留下照看下展……”
      可还未待将话说完,却见尚云凤把眼一瞪:“有人家丁姑娘在此,你凑什么热闹!”
      初莲闻言只好噤声,却边走边还不住回望,慢吞吞地随师父师兄等出了院落。

      送走了尚云凤一行人,丁月华独坐房中。痴望着已是昏迷的展昭,竟是黯然泪下。可笑自己如今连那最是低贱无耻之事都已做下,但何曾换来他半分怜意?其实亦早就想到许会闹成僵局,但想自己自小就呼风唤雨,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爱人眼睁睁被夺去而无能为力。好在,不论怎样,自己今终算是栓牢了他,哪怕是于人有损于己无利呢!
      想至此,丁月华主意打定,一载之后,展昭若能娶自己,自是最好;若是不娶,那他必是难逃一死。如若那样,自己大不了陪葬去,也算是生不能同衾,死可同穴了!自己也再不用觉得对他不住。心思一定,丁月华似乎乍然觉得心头一轻,不由长舒口气。

      尚云凤回到房中,饮了盏茶后,方觉怒气稍解。之后,又似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向侍立在旁的初莲道:“对了,莲儿。为师问你,那个白玉堂待你可还真心?”
      初莲闻言一惊,不由猜想,师父这必是想要用冰冥逼婚了!于是连忙跪倒在地,切然道:“师父,白五哥他率性任侠,向来不泥于儿女私情。想他几次三番救我于危难,便是此般恩情,也足以让人感念终生。若是咱们趁人之急,以物相胁,强求嫁娶,倒陷徒儿于不义,更甚者贻笑武林了。”
      尚云凤听了,不由品了品初莲的话,终于道:“也罢!不过,那白玉堂毕竟声名风流,你可要好自为之。”之后,竟取出了冰冥剑,笑向初莲道:“莲儿,为师现就将冰冥与你,这个人情就由你去为吧!”
      初莲闻言不禁喜形于色,忙叩首道:“谢师父成全!”
      拿了冰冥在手后,初莲偷眼瞧着尚云凤此时神色颇悦。于是笑盈盈地趋至尚云凤身侧,娇声道:“莲儿就知道师父您最是铁面慈心。”尚云凤一听,竟是哂然一笑,道:“嗯,难得嘴甜。说吧,你莫不是还有什么要求?”初莲此时却是略敛了神色,正言道:“师父,莲儿只是觉得今日之事颇有蹊跷。”
      “哦?说来听听。”
      初莲略沉吟了下,道:“想徒儿与展大哥白五哥及丁姑娘自陷空岛一路跋涉至此,同吃同住,晓行夜宿。若展大哥有心轻薄丁姑娘,可是有多少机会!可从徒儿来看,他却从未有过半点逾矩之处。其实,江湖皆知,他二人已然定亲,因此即使有了些什么肌肤之亲,旁人也不会说什么。可想他堂堂南侠,又何必非跑到咱们峨眉山上来不自重呢?且展昭若只是徒有虚名也就罢了,可通过这许多回接触,徒儿尽可担保,他真的是个清正君子……”
      “够了!”尚云凤突然将其喝断:“纵你说的都在理,可那展昭衣袍上的渍渍精血,却又作何解释?”
      一闻“精血”二字,初莲腾地红了脸,低首不语。
      尚云凤得意道:“哼!你一个未出阁的闺女,怎能将那等男人看得透彻?可笑还在这里振振有辞!你当我没看出来展昭那厮不待见姓丁那丫头?可他二人毕竟有婚约在先,我最是见不得这见异思迁的无信之辈!但至于非说他们有夫妻之实,却也未必。”
      初莲一听,眼睛不由一亮,“师父,那您还……”
      尚云凤将手一摆,示意她不要说话,却是接着道:“可这却恰是最为可恶之处!若真的是他和那丁丫头也就罢了,可这凌霄观中,他却又是从何处寻来的女子,做下那等龌龊事?想峨眉四剑,仅我尚云凤门中尽是女徒,这岂不是污我门楣!可恨我活吃闷亏,却耻于纠查!”言至此,尚云凤阴然一笑:“因此,他展昭也就必须尝尝这哑巴吃黄连的滋味!”
      此言一出,初莲心下一震,想不到自己素日敬崇的师父,竟也有如此居心叵测之时。但她此时一心只想为展昭辩白,也来不及多想,竟脱口而出:“其实展昭也未必就是与哪个师姐有染,徒儿听说,男子寂寞时,也会自己……”
      啪!
      初莲的唇角霎时溢出了血,脸更似火灼一般——尚云凤跳过去狠狠地甩了她一记耳光!却见她双目剜着初莲,“这也是你一个姑娘家该说的话、该晓的事吗!看来你必是与那等人在一起久了,没学到什么好的!哼,若非看在白玉堂曾为你一跃舍身崖,我才不会将冰冥借出——滚!”
      初莲哪里还敢多言,紧抓起冰冥,忍着泪奔了出去。

      尽管面上疼得火辣,但初莲绝非为自己而泣。只是尚云凤那一番话,让她觉得展昭彻底没了指望。其实这一路同行而来。她早看出了展昭对丁月华哪里只是恪于礼防,那实在是冷若冰霜。若硬逼着这样两个人去结合,无异于双双活埋了去。虽然,她也不知展昭衣裾上因何会有那等渍迹,但无论如何,她都从心里敬重和相信展昭的为人。此时,她本想将冰冥马上送到白玉堂手中,可因为想到自己此刻脸颊红肿,实不能见人,所以只得暂回住处,敷些化瘀的药。

      白玉堂沐浴罢,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之后便在房中等展昭回来。可是足足等去了一个时辰,也不见展昭的踪影。于是有些担心起来。想展昭恐怕又被那“七玄”寻衅纠斗,不禁提了画影,沿着向月华住处的路途,寻展昭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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