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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第一百零二章 ...

  •   “而江岳也恰在那个时候暴露出他的豺狼本性。”何雪姝道。
      “江岳那时不过十五岁,却是如何敌得过刘道通?”白玉堂问。
      “当时江岳还有一个师兄。当刘道通萌生杀江岳之心欲动手时,被其师兄发现。其师兄于心不忍,上前阻拦,却被刘道通击成重伤。那江岳见已无路可退,便口称刘道通教养之恩,自己没齿难忘。既然现在师父需要自己的心,那当徒儿的奉上就是。惟愿在死之前,请师父再受自己三拜!刘道通对江岳毕竟也有感情,欲取徒儿性命也是逼不得已。因此含泪受了他这三拜。三拜之后,江岳俯首不起,刘道通上前搀扶,谁想竟被其冷不防当心刺入一刀!而江岳甚至在刘道通还没有咽气的时候,就将其头颅割下,并亲自提着去见西羌王。在西羌王面前,他指刘道通炼蛊失败合该处死。并抖出了刘道通的种种劣迹,什么臭名昭著为中原武林所逐,又来西羌招摇撞骗,欺瞒王上,此等种种世所难容。那江岳能言善辩巧舌如簧,最后就连西羌王也被他说得觉得刘道通死有余辜。但西羌王也不傻,尽管他也认为刘道通该死,但是江岳却也不该活——因为杀人有罪,且又是弑戮恩师,更是罪加一等。而那江岳早有对策,对西羌王讲,自己是刘道通绛嫣之术的唯一传人,那么是江岳的一条贱命值钱还是一只绛嫣来得更加实际?当然,西羌王会怎样选择,结果已经不言而喻。于是为了给西羌王炼制一只绛嫣,江岳来到巫山。当时在他临行前,还向西羌王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为了在宋境方便行事,须将刘道通的脸皮割下,制成人皮面具与他配做行装。”
      白玉堂听完眉头紧皱——这与江岳哭诉的那个故事大相径庭。尽管都是同一件事。但呈现出的却是截然不同的两副嘴脸。可是这何雪姝知道的也未免太过详细,竟仿佛亲身所历一般。思至此,白玉堂问何雪姝:“你知道的也未免太多了些。仅凭‘只言片语’,恐怕不够吧?”
      何雪姝听后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听梁梦瑶提过一个‘莫大叔’吧?”
      白玉堂点头。
      何雪姝道:“这些都是他告诉我的。”
      白玉堂听后一愣,心下疑惑,按梁梦瑶的说法,那莫大叔那样疼她都不曾告诉她这些,又怎会对这何雪姝说这样多呢?莫不是何雪姝连老头子都……想到何雪姝为换得这些消息可能付出的代价,白玉堂几乎都要对她肃然起敬了。
      正想得入神,忽然听到何雪姝冷哼了一声,白玉堂忙看向她,却见其一脸怒容,“我知道你正在动什么龌龊想法!好吧,我跟你说清楚。”白玉堂正要细听,却忽见她猛击晕了红玉。然后又在其鼻端抹了些什么。
      “这小妮子最好不要知道太多!”何雪姝完事后说到。
      白玉堂忙上前查看,确定红玉仅是昏睡后才将心放下,同时也对何雪姝提高了些警惕。
      “莫大叔对梁梦瑶好,那是因为他心地慈善及人之幼。而他对我……”何雪姝顿了一下,道:“他是我的生父!”
      白玉堂一愣,随即道:“就是孙月梅的第三任丈夫?”
      何雪姝点头,“而且还是之前我提到的江岳的那个师兄。现在你明白了我为什么对江岳的事知道的得那样详细了吧?”看着白玉堂恍悟的样子,何雪姝又道:“我父始终都知道江岳和刘道通是一个人,但是我不知道——尽管在接触中发现了些痕迹,可也不敢全然确定——且更不知道那个‘莫大叔’就是我的生父。直到有一次他发现了我与江岳和刘道通之间的事后,竟将我捉到一个孤岛上,暴打之后又顿足流涕,这才将一切告诉了我。”
      白玉堂听后不由觉得这个莫大叔既可怜又可恨——自己的宝贝女儿自甘堕落着实令人痛心,可身为亲父,且就活动在她身边,为何不早将其教育和保护好?而这男女之事向来孤掌难鸣,那江岳也有不可逃避的责任,只打自己的女儿有什么用?最合该教训的是那个男人才对!
      但白玉堂毕竟不能置喙人家的家务事。再或者那莫大叔有不得已的苦衷也说不定,而且他应该也根本不是江岳的对手。
      于是白玉堂暂将思绪放下,问:“既然你父还在,那孙月梅怎么又找了梁梦瑶的父亲?且你父还甘愿在其身边忠心效劳?”
      “我娘在年轻的时候爱上了一个人。后来其身患重病,在得知无法医治后,我娘将其带回巫山,在他身上种下了绛嫣。后来那个男人死去,可他的记忆却通过绛嫣保存了下来。后来这只蛊长成后,我娘就像水鬼找替身一样,不断地为其寻找新的宿主。”
      “仅一个不够吗?为何要不停地换?”白玉堂问到。
      “被植入绛嫣之人不出五年必会死去。”
      “这就是孙月梅的丈夫必须五年一换的原因?”
      何雪姝点头,“之前的两任——即穆云与林彬的父亲——都死了,死得非常突然,致使人死的时候我娘猝不及防,险些连带绛嫣也一同死去。后来有了之前的经验,在五年之期将至时,我娘事先将蛊自我父体中引了出来。蛊甫一离体,我父迅速衰竭如七旬老人,虽还能行动,但也自知大限之期不远。于是他要求我娘对外宣称他已死去,然后隐姓埋名每天只渔猎以尽天年。要知道蛊虽然抽离了,而那蛊所携带的所有记忆我爹还都有,因此他依然对我娘一往情深。且自己又是将死,自然希望我娘能有个新的归宿。
      谁知有一次他偶获了一只受了伤的幼年九尾灵狐,于是他用那狐的皮毛为我娘做了件坎肩,又闻说那灵狐心最是补益,于是便自行吃了。谁知吃后,身体在一夕之间竟恢复如四五十岁的模样,他很是疑惑,于是便告知了我娘。
      我娘得知后恍然大悟。因为她一度就觉得她的师父阮俏女对她隐瞒了什么。因为绛嫣的炼制秘籍在传到我娘手中的时候,竟然少了一页,阮俏女只道在流传的过程中不知道是在哪一代破损的,这一页的内容她也是听其师父口述,这一点我娘一直怀疑。后来在阮俏女死后,我娘曾彻底搜寻那些失落的内容,但是一无所获。相必应是被其销毁了。尤其是在她的丈夫五年必死后,她更加怀疑,因为在之前的传说中,没听说植入绛嫣的人五年之内就要死的。而且阮俏女江湖人称玉颜九尾,相必她对那灵兽有着相当的了解。而从我父服用白狐心的效果来看,我娘几乎可以确定,定是阮俏女将那炼蛊中最为重要的白狐心替换成了纯阳童子心!所以致使蛊虽然能炼成,但是宿主却仅能活五年这样的结果。而至于阮俏女的居心,我也想过,她应并非是恶意地将这秘方讹传,而是想保护那些白狐。因为江湖上曾一度传她是狐仙,当然这我是不信的,但可以推测出,她与那些白狐的关系一定很密切,曾经常同时出没,且被人看见过,所以误以为她是白狐所化。”
      这一点倒是让白玉堂有所触动,于是他道:“那我懂了,她这样修改秘方,就是为了她死后,那些白狐不再被捕杀,如果这个秘密不被你爹误打误撞地揭破,那么我相信这些灵兽,也就永远安全了。”
      何雪姝嗯了一声,表示赞同,然后继续道:“后来,我爹的主要任务就成了为我娘猎捕白狐。可是那东西极其难寻,着许多年竟是再也没捕到过。”
      闻言,白玉堂猛然想起梁梦瑶曾寄给莫大叔一撮白狐毛,天哪,现在看来这毫不知情的梁梦瑶此举真是有些天真。这时却闻何雪姝又道:“记得我娘说过,她曾对她师父说,既然我们巫山有绛嫣秘方,那我们何不炼制一只,这样师父不就可得永生了吗?可是阮俏女至死都决然不肯,还告诉我娘,绛嫣不可为私利轻易炼制,否则必遭重诅!而我娘为了她年轻时的一个爱人,竟然动用绛嫣!”说到这儿,何雪姝冷笑了一声,“报应,报应已经在降临了!”
      听完何雪姝的话,白玉堂心中对这个阮俏女不禁暗生敬意,想若巫山真有神女之灵的话,那么也只有这样的人才当得起。这时何雪姝又道:“你可知这绛嫣都要用些什么东西养?相必你听后,你就会觉得怎样的报应都不算深!”
      “需要什么?”白玉堂问。
      “十二颗玉女心,十二颗百日之内的婴孩儿心,十二滴夜蝰毒,十二株魂归草,和一颗纯阳童子心,七七四十九日以秘法炼制。”
      白玉堂听完之后大为惊讶。
      何雪姝冷笑:“你觉得什么样的报应可以抵得上这种罪过?我娘会断子绝孙的!”何雪姝语带凄凉,“林彬已经死了,穆云命不久矣,梁梦瑶重病未卜,而我……”说到这儿,何雪姝抚了抚自己的腹部,“其实能不能嫁进潞花王府不是最重要的,我也不是傻子,就凭我做的这些事,即便是赵璧被逼娶我又能对我好不成?只是,我希望这个孩子,能被赵璧承认,让他能在一个体面的家族中平安长大,以后傲然做人,将来是不是昌隆富贵都不重要,但一定要能活得仗义。且以赵璧皇族之尊,希望能压得住这些邪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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