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年恋爱（重写）》洛子卿

9、第9章

　　九、
　　藤真算过赢取海南4场常规的进度，倏忽间已达成一半，在所有人还在五里雾中时。
　　“新翔阳”像一柄利刃，悄无声息地破开县内胶着的赛绩，安安稳稳取走了常规赛五连胜。
　　其中包括海南的一个客场和一个主场。

　　输掉主场那晚，海南队全员被摸不着头脑但不妨碍暴躁的高头教练痛骂整整一个小时，牧作为队长首当其冲被教练愤怒的口水和扇子血洗了好几遍。

　　其实，海南队偶尔输一两个客场很正常，今天连主场也输，而且比分相当难看，牧觉得自己比高头教练更想搞清楚为什么。
　　只是他此时一面要为后面的队员挡住教练的口水一面又要为前面的教练搭台阶夹在中间自顾不暇，已经无法深入思考了。

　　“每人两百俯卧撑，做不完不准回家！”又过了半个小时，高头教练丢下这句话愤然离场，被骂傻的全体队员在球场上愣了好一阵子才窸窸窣窣磨蹭着自己找个地方趴下去。

　　两百个俯卧撑对海南人来说算是家常便饭，但对刚刚打完一场艰苦卓绝又特别窝火的比赛的人来说，就不太近人情了。
　　牧刚撑到一百二，身边又噗嗤趴下去两个，渐渐地，球馆里回荡起各种哀嚎，牧忍了一会儿没忍下去，站起来拍拍手对大家说加油吧早完早了。
　　不知道这句话戳了12哪根神经，牧还没说完，对方一跃而起，抄起身边的球狠狠砸在墙面上。

　　球大力撞击墙面的巨响过后，几乎所有人都面带惊恐地站了起来。
　　12迈着大步从牧身边走过去的时候咬牙切齿地对他说“你他妈自己做吧”，然后狠狠撞了他一下，扬长而去。

　　紧接着9也走了，9经过牧时没什么表情，不说一句话，也没和牧有肢体冲突，但牧感觉自己又被撞了一下。
　　在尴尬的沉默中站了几秒，牧转身看看盯着自己，表情复杂的队友，俯下身去继续做完剩下的80个。

　　海南是支唯篮球至上的球队。
　　刚入队时，牧听一个三年级这么讲过。
　　所以海南队员从不在诸如打架、斗嘴此类和打球无关的事情上消耗时间，所以这次冲突的程度，算得上是海南球队历史中比较激烈的一次。

　　牧并不是不关注早在票选时自己和三年级间就已存在的矛盾，只不过他没想到过矛盾会被翔阳激化，在一个不太恰当的时点爆发。

　　那一晚，安静但不平静地躺在黑暗中，牧破天荒地失眠了。
　　他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重播着当晚比赛的画面，直到天光发白，才隐约有了些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