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Say 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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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园的餐厅按楼层划分等级，无希还是第一次来顶层。
这里的装饰比其他层精致许多，环境也静谧祥和，不似二楼那般吵闹。她坐下后用余光打量周围，突然瞄到对面人衣领上的星级。
她将视线牢牢定格在那颗特殊星级上，得出一个结论——这家伙是有钱人。
服务员递上菜单，无希扫了一眼分类和价格，迅速拿起笔确定目标。将最贵的甜点全部勾遍，她郑重其事地将菜单递到对面。
严肃夸张的表情令枣有些诧异，不禁好奇到底选了什么东西。他接过菜单仔细浏览，发现前面全是空的，只有最后一栏的甜点选了大片。
枣看看菜单又看向她，再度确认了一遍。
“你认真的？”
无希坚定地点点头，连目光都诚恳许多。以她的星级，怕是攒钱到毕业都没机会来这里吃。
各类甜点很快送至，她刚打算吃，桌面突然落下一道阴影。有人在她旁边坐下，将顶级蟹黄套餐放到了桌上。
“你日子过的不错啊。”
冰冷视线直冲而来，今井萤面上不显，话中却明显带着不满。
“忘了我怎么跟你说的？”
无希默默将一份甜点推过去，又被原路返回。
萤抬眼望向对面，日向枣正照顾圣阳一用餐，对她的话视若无睹。她舀了一勺蟹黄，沉默许久，突然开口：“科技大赛的奖金下来了，找不到你人，我就自己过来了。”
旁边奋力进食的人果然身形一顿。
萤故意说给无希听，却也没撒谎。她确实去宿舍找过她，等了半天没等到人，结果在这里碰见。平时独来独往，这会倒是一点都不抗拒。
日向枣是学园有名的问题学生，老师都管不了他，除了乃木和圣阳一以外没见他和谁有过来往，她可不信这家伙会这么好心。
脑中闪过各种可能性，萤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吃饭的速度也逐渐慢了下来。
拥有爱丽丝的人与常人不同，不论是否自愿，大多都呆在这所学园。直到毕业前，学生都无法外出，与亲人联系的唯一方式是写信。学园与外界合作，利用爱丽丝获取钱财与地位，像她所在的技术系就与外间企业有合作。
若是像她这样普通的爱丽丝倒还好，学园内潜藏秘密最多的便是危险能力系。危险能力系的成员需要佩戴制御器才限制能力，否则难以控制，更有传闻他们在替学园解决碍事的人。
无希到现在连自己的爱丽丝如何使用都不知道，她也不能确定到底是怎么样的能力。若是被盯上，学园让同班的日向来监视她，才不会打草惊蛇。
想到这，萤三两下解决完食物，喊服务员将桌上的甜点打包。
无希还在遗憾本来可以来这里两次却撞在同一天，突然被人拉起来，连拖带拽地离开餐厅。
*
期中考试结束后，学园祭正式开幕。
无希等人群散去才上前看成绩，意料之中维持在正中间的位置，不会突出却也达到要求。她一路往上扫过人名，大家的成绩都没有多大变化，只有年级前三竞争较为激烈，以微小的分差错开排名。
萤拿了第一。
上个周末萤没去中心城的店，她去宿舍找人也是闭门不见。看着被挤到第二的日向枣，她总算知道好友在忙什么了。
那天晚上萤给她讲了不少关于学园的事。
入学前，萤一直和父母生活在京都，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因年岁渐长，爱丽丝的能力随之显露，为了不让曾经的小学因缺钱而合并，只能答应学园的入学邀请，直到毕业前都无法和亲人见面。
她没有亲人，因此没有这样的烦恼，学园对她来说和外面没什么区别。
日向枣成绩优秀、爱丽丝也具有很强的能力，被誉为最年轻的天才。然而强大的能力多伴随代价，学园也不会轻易放手。他曾试图逃离学园，很快就被抓捕。那些人根本没放在心上，像他们这样的打闹不过是蚍蜉撼树。
萤说不要涉入学园的黑暗，她无法反驳，只是有些难过。
圣阳一同为危险能力系成员，若是没有日向枣照顾他，难以想象三岁的孩子要怎样在豺狼虎豹中生存。
大家都在努力活着。
走廊间传来兴奋的笑声，一群人风风火火地冲进教室。
无希自觉避让，等她们先过。吵闹中夹杂着奇怪的话，比如限量版、整个月零花钱之类的。许多女生围在桌前，她经过的时候往里面瞧了一眼，桌上放着几张照片。
她隐约觉得有些眼熟，凑近一看，发现她们拿的是日向枣的照片。
[限量特辑——冷酷王子不为人知的温柔一面！]
照片上正是日向枣照顾圣阳一用餐的情景，那天在场的只有四人，这东西出自谁手不言而喻。
无希顿时气倒，说好的担心她呢？怕不是拍了照要被发现才拉着她跑路。
*
夏日已至，气温逐步升高，蝉鸣喧嚣而缠绵。林间偶尔有微风吹过，树影斑驳、时光静淌。
这几天停课准备学园祭，她才有如此多的空闲时间。
整个学园弥漫着欢乐氛围，彩旗横幅随处可见，抱着奇怪道具的学生来来往往。放眼望去，依稀能见到教室里忙碌的身影。
无希讨厌大型活动，吵闹又无趣，不明白到底有什么意思。
偌大的广场上空无一人，五彩斑斓的装饰物跟着风左右摇摆，沙沙作响。广场中央搭建着巨大的篝火台，后夜祭的时候会举行露天舞会。
她走上前抚摸着粗糙的木质围栏，想象当它燃起时的样子，想象学园祭举行时的热闹情景。
其实她也有思考过自己拥有怎样的爱丽丝，为什么他们能如此肯定连她自己都不确定作用的东西，仿佛一切都她所愿那般。
拥有爱丽丝的人无法融入外面的世界，她以为来到这里能够有所不同，结果依然是原地踏步。与萤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彼此陪伴却从不深入了解，只要封闭自己就不会受到伤害。
害怕
害怕视线，害怕人，害怕与他人建立联系。就像个异类。
*
初夏的夜晚残留凉意，路灯在两旁泛着苍白的光芒，整条道上只有他一个人慢慢行走着。
沿路的香樟挂满彩带、彩球繁飞，十字路口插着眼花缭乱的指示牌，各处场地都重新布置，焕然一新。枣看着那些彩色招牌，不禁黯然。
又到学园祭了。
从进入学园起，这是他参加的第三次爱丽丝祭。
学园祭期间人多眼杂，为避免暴露，非紧急事态不会让他们出任务。其实他很讨厌这种大型活动，可这段时日却是他为数不多得以休息的机会。
当所有人在外面欢声笑语时，他只能独自躲在角落。危险能力系的成员不允许参加这种集体活动，葵还被关在地下情况不明，他也没有心情参加活动。
枣记得去年的那晚，他坐在屋顶上注视着篝火燃尽。
与他相关的人都会面临不幸，这是无法改变的事。
从踏进这个学院开始，就注定与常人不同。若是放弃一切，葵和流架就会被学园处理，他不能若无其事地活着。
拐角处的店铺传来几声欢呼，熬夜准备材料的学生打闹着从他身边经过，笑逐颜开、其乐融融。
枣不由得怔然，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离他很遥远。他甚至已经忘了该如何开心的笑。
*
学园祭的三天无希还是跟去年一样泡在图书馆里，等最后一天的下午才去中心城逛了一遍。
临近结束，许多东西都会打折促销，最适合手头紧迫的人参与。她从萤手中拿了一部分照片的利润，这才有机会来买东西。
人群已散，许多店铺开始收摊，表演台空无一人落下厚重帷幕。残阳隐入云端，红蓝相间的天空分界越来越明显，逐渐开始沉淀成靛青色。
无希慢悠悠地沿街闲晃，娴熟拐进萤的店里。
店内还留有几人，她呆在旁边等萤宰完最后一位客人，才上前找她。
[你说的限定甜品在哪里？]
她逛了一圈也没见到。
“后夜祭时会提供季节限定的甜品，每年都有。”萤将店门关上，拿出两套衣服。“不过要换衣服才能参加，这是传统。”
好麻烦。无希拎着精灵款式的衣服，兴致缺缺地抖了抖。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Say 0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