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蜚语》展无

5、满城尽待流言飞（节五）

　　匆匆追着人回了府中，一个燕子翻身长手一捞牵起前面的一片如云雪袖低声唤道〔五弟！〕
　　.
　　白玉堂哪里听得，感觉展昭攥着自己衣袖，便更用力的往回抽手。这一抽一拉间，高空中只听见〔兹啦〕一声，云州正宗的蚕丝云纹衣袖生生被扯下一片来。
　　.
　　事出突然是二人都没有想到的事。白玉堂一怔只觉得手上的力道突然松懈下来，身子向前栽去。赶忙稳住身形，脚点桃树枝头借了力道，翩然而下，飘落到不远处的庭院中。
　　.
　　展昭亦是一愣。愣的却不是其他，而是衣袖脱落时白玉堂露出的那一截手臂。白玉堂本就肤白如雪，而那总是被衣物遮住的手臂更是白的犹如凝脂白玉。
　　.
　　愣怔间展昭已飞身落了地，堪堪落在白玉堂前方三步的距离，手中还攥着一片被撕下来的衣袖，握在手中轻如白羽。
　　.
　　一瞬间仿佛天地间都化为尘埃渺无音寻，静得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
　　半晌展昭才反应过来，握着衣袖呐呐道〔五弟，我……〕
　　.
　　白玉堂低头瞧了眼自己暴露出来的右臂，以及展昭手中那片柔软，登时变了脸色，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吐出话来〔展昭！你干的好事！〕
　　.
　　自知理亏，展昭连忙上前急道〔五弟！此事展某定会负责，只是……〕
　　.
　　.
　　.
　　折扇搭在后背上轻轻的蹭了蹭发痒的地方，一边打着哈欠。李先生睡眼惺忪的站在府内的回廊里。
　　.
　　前后左右来回瞄过一眼，又是呵欠练练。一双眯起的小眼无神的飘向了左手边。
　　.
　　嘴里嘀咕着〔好饿好饿，去找小猫蹭食好了。〕
　　.
　　自言自语着，李先生顺手将折扇插｜入身后的衣服中，美其名曰不拘小节，实则也的确是不拘小节。衣摆一撩，长腿跨上一边的栏杆直接翻身入了院子里。
　　.
　　长廊的左边有一个独立的小院子，李先生前脚才跨过门，一声〔小猫〕还卡在喉咙里的时候，突然听见小院子里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
　　〔展昭！你干的好事！〕
　　.
　　认出是何人的声音，又听着这仿佛蹿着火的声音，响起公孙先生尽量减少府中意外开销的叮嘱。
　　.
　　李先生〔哎呀〕一声就冲了进去。
　　一句〔手下留〕还未出口就听见展昭的声音响起〔五弟！此事展某定会负责，只是……〕
　　.
　　堪堪冲来的脚步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一个踉跄，显些摔倒在地。
　　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子，李先生扶着大腿喘息着，眼珠子却是瞟向前方。
　　.
　　登时惊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一白一红两道身影靠近的有些微妙，由着李先生此刻的位置看起来，怎么那么像，那么像……
　　.
　　瞬间响起甚么似的，李先生脸上乐的像朵花儿似的。盯着那二人的身影连连点头，做着摸胡子的动作，仿佛瞬间苍老了一般嘴里念叨着〔真是孺子可教也！〕
　　.
　　李先生才出现，两人就立刻察觉到了。只是双双看过去的时候，就见李先生笑得贼兮兮的，全然入了无我之境。
　　.
　　展昭与白玉堂对视一眼，皆在自己眼中看到了困惑之色。于是展昭走过去问〔师傅，您笑甚？〕
　　.
　　一回神眼前就出现一张脸来，吓得李先生倒抽了口气，只是认出这张脸是何人的之后，展昭只觉得眼前这双眼蓦然变得贼亮。
　　.
　　圆溜溜的眼珠子转了个不停，暧昧的在展昭身上乱晃。拍着展昭的肩膀，睨了眼白玉堂，语重心长的说道〔小猫长大了，为师甚是欣慰呀！〕
　　.
　　这话更说得展昭一头雾水，就听见李先生解释道〔终于变成禽兽了。〕说着眼睛就落在展昭手中攥着的那片雪白上。
　　.
　　那眼神活像俏寡妇遇见登徒子，潘金莲遇上西门庆一般，来回在两人身上打量着。
　　.
　　师傅一直秉持着语出惊人的习惯，这么多年来展昭早已习惯。只是如今爆出的这一〔禽兽〕之言，夸乎？损乎？
　　.
　　白玉堂着实没忍住乐了起来。早听闻展昭的师傅与众不同，原来就是这样的与众不同。难怪那个老家伙一提起展昭的师傅要先笑上半个时辰。
　　.
　　白玉堂心里所想展昭自然不知，无奈的叹了口气，只是师傅注意到那片袖子，展昭便解释道〔师傅，徒儿不小心才将五弟衣袖拽了下来……〕
　　.
　　蓦然响起一声暴喝打断了展昭的话。
　　.
　　〔甚？！〕
　　.
　　原本和颜悦色的师傅突然暴喝一声着实被吓了一跳。看着那几乎要吃人的逼人模样，展昭的声音不觉低下去几分道〔徒儿失手而为，师傅放心，徒儿会负责……〕
　　.
　　天杀的衣服都撕了居然还不扑倒，生出这些幺蛾子，这个笨徒儿！李先生跺着脚指着展昭气急败坏道〔你你你！……禽兽不如！〕
　　.
　　此番却是连禽兽都不如了，面对不知为何突然盛怒的师傅展昭便是想哄也不知如何去哄了。偏是白玉堂在一旁看戏似的，那似笑非笑的模样，真像戏耍了猫儿的耗子般，幸灾乐祸。
　　.
　　〔师傅为何如此生气？〕
　　.
　　〔你……你这个木鱼脑袋！笨死算了！〕骂毕，李先生懊恼的〔唉〕了一声，叹得百转千回，袖袍用力的甩向一边，便是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了。
　　.
　　速度之快着实惊人，留下展昭在原地一头雾水。遇着这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的两难境地。踟蹰间就见自家师傅青衫飘袂，已然飘出了小院之外。
　　.
　　再看白玉堂剑眉略挑，唇角的笑已经渐渐平息下来，尤其在展昭望过来的时候，瞧见那尴尬的模样，当即冷下脸来，速度之快也是令人咋舌。
　　.
　　〔五……〕弟自尚在舌尖打着转儿，白玉堂就袖袍一甩，执着手中长剑，竟自向院外快步而去。
　　.
　　如云雪衣翩然而去，展昭未来得及思考就连忙追了过去。这二人，一白一红，一前一后的去向竟是向着包拯的书房而去的。
　　.
　　书房本是离展昭的小院有些路程，只是这二人脚程非比常人，且白玉堂一心而来，脚步自然放的更快。展昭为了追人，自然也要加快步子。如此，不消片刻，二人就已来到书房前。
　　.
　　包拯正站在门边不时的向外看上两眼，似乎是在等什么人。此时见了这红白二人，当下惊讶道〔展护卫，白义士！〕
　　.
　　二人连忙抱拳施礼道〔展昭/白玉堂见过包大人。〕
　　.
　　包拯连忙拦下道〔无需多礼。〕说罢，又多看了白玉堂几眼才问展昭道〔展护卫可是发现了甚么线索？〕
　　.
　　〔这……〕展昭迟疑一声，看了眼白玉堂这才咬牙将事情的经过一一禀告了出来，只是省了中间的一些咒骂之言。
　　.
　　闻言，包拯连连点头。心里已是明了。难怪展护卫这般急着赶回来，原来是牵扯了白义士。这般思忖着，却不挑明，只开口对白玉堂道〔白义士，此事究竟如何，还望白义士告知本府，本府也好还白义士一个清白啊。〕
　　.
　　面对包拯的询问，白玉堂有些为难道〔包大人，并非白某有意隐瞒，只是前来开封之前，白某曾受人之托，这件事不能让第三个人知晓，所以还望大人见谅。〕
　　.
　　这话中的拒绝之意鲜明，倒叫包拯有些为难〔这……〕
　　.
　　白玉堂道〔大人，此事并非白某所为，请大人给白某三日时间，白某定将那作奸犯科之辈送到大人手中，若是捉拿不得，任凭大人处置，白某绝无怨言。〕
　　.
　　朗朗之音掷地有声。
　　.
　　包拯才想开口就被展昭截去了话，只见展昭又抱起拳被包拯请求道〔大人，展昭愿为五弟担保，请大人成全！〕
　　.
　　说罢竟是要屈膝而下，惊得包拯连忙抬着他的手臂道〔既有展护卫作保，白义士，本府便允你三日，三日后若是查不出犯人，便唯你是问，你道如何？〕
　　.
　　白玉堂尚未作答，展昭就抢先一步，又是弯腰抱拳喜道〔多谢大人成全。〕
　　.
　　这模样，倒是比白玉堂还要急上三分。包拯自然看在眼里，心里叹了口气，脸上却是眯起眼展唇笑道〔只是，本府还有个条件。〕
　　.
　　此话一出，便是连展昭也愣住了。白玉堂先反应过来，习惯性的与展昭对视一眼，放才疑惑地问道〔大人请说。〕
　　.
　　〔这个条件便是这三日内，展护卫都要跟着白义士，一同调查……〕舌尖点着牙齿轻飘飘的吐出这三句话来，内容却不亚于惊雷落顶。眼尾挑起，余光来回在二人脸上扫过后，又补上了四个字来〔寸步不离。〕
　　.
　　〔展护卫〕〔跟着白义士〕〔寸步不离〕这好个短句拆开都明白意思，只是合在一起几个意思？平日里若是来开封寻得那猫之后，几乎就是与他寸步不离，吃饭睡觉皆是一起。稀松平常的事，如今经由了别人的口中说出，听着怎这般怪异？
　　.
　　展昭亦是一惊，哑声唤道〔大人？〕
　　.
　　包拯许是对他笑了，因为冲他露出一口白牙。眼眸也眯成了极为狭长的狐狸眼状，竟像极了公孙策平日里瞧着展昭受伤时的似笑非笑。只是包拯的面皮黑了些，看起来像是烤熟了的狐狸，虽眼型还在，那股子叫人心内发凉的气势也只落得个三分相似罢了。
　　.
　　只听他道〔展护卫便随白义士一同去吧。〕言罢便转身向书桌边走去。
　　.
　　展昭吸了口气，走到白玉堂身边低声道〔五弟，走吧。〕
　　.
　　哪知白玉堂此时一见他，脑海里就会闪过他的不信任。心里别扭又恼火，就更不愿见到他了。所以也不待他说完话，就匆匆走向外走去，正与那焦急而来的公孙策打了个照面。
　　.
　　说罢竟是要屈膝而下，惊得包拯连忙抬着他的手臂道〔既有展护卫作保，白义士，本府便允你三日，三日后若是查不出犯人，便唯你是问，你道如何？〕
　　.
　　白玉堂尚未作答，展昭就抢先一步，又是弯腰抱拳喜道〔多谢大人成全。〕
　　.
　　这模样，倒是比白玉堂还要急上三分。包拯自然看在眼里，心里叹了口气，脸上却是眯起眼展唇笑道〔只是，本府还有个条件。〕
　　.
　　此话一出，便是连展昭也愣住了。白玉堂先反应过来，习惯性的与展昭对视一眼，放才疑惑地问道〔大人请说。〕
　　.
　　〔这个条件便是这三日内，展护卫都要跟着白义士，一同调查……〕舌尖点着牙齿轻飘飘的吐出这三句话来，内容却不亚于惊雷落顶。眼尾挑起，余光来回在二人脸上扫过后，又补上了四个字来〔寸步不离。〕
　　.
　　〔展护卫〕〔跟着白义士〕〔寸步不离〕这好个短句拆开都明白意思，只是合在一起几个意思？平日里若是来开封寻得那猫之后，几乎就是与他寸步不离，吃饭睡觉皆是一起。稀松平常的事，如今经由了别人的口中说出，听着怎这般怪异？
　　.
　　展昭亦是一惊，哑声唤道〔大人？〕
　　.
　　包拯许是对他笑了，因为冲他露出一口白牙。眼眸也眯成了极为狭长的狐狸眼状，竟像极了公孙策平日里瞧着展昭受伤时的似笑非笑。只是包拯的面皮黑了些，看起来像是烤熟了的狐狸，虽眼型还在，那股子叫人心内发凉的气势也只落得个三分相似罢了。
　　.
　　只听他道〔展护卫便随白义士一同去吧。〕言罢便转身向书桌边走去。
　　.
　　展昭吸了口气，走到白玉堂身边低声道〔五弟，走吧。〕
　　.
　　哪知白玉堂此时一见他，脑海里就会闪过他的不信任。心里别扭又恼火，就更不愿见到他了。所以也不待他说完话，就匆匆走向外走去，正与那焦急而来的公孙策打了个照面。
　　.
　　寒气扑面而来，公孙策一个哆嗦没打完，就见眼前红影一闪，耳边就响起展昭的声音来〔公孙先生。〕
　　.
　　〔展护卫？〕
　　.
　　长腿一顿，撤回了半个身子应道〔公孙先生有事？〕
　　.
　　〔没事没事，〕公孙策应着，转身看着他问道〔展护卫，你与白义士莫不是又闹翻了？〕
　　.
　　展昭无奈的苦笑着，对公孙策道 〔五弟他……看到那道伤痕了……〕
　　.
　　这话不啻于九霄惊雷灌于天顶，公孙策被炸得好些时候才回过神来，瞠目结舌道〔怎么会看到？！〕
　　.
　　〔展某一时不小心……〕
　　.
　　公孙策倒抽一口气，像是想起来什么瞪大了眼又问道〔可曾送信与陷空岛的诸位？〕
　　.
　　展昭摇摇头，〔尚未找到时间。还要麻烦公孙先生替展某送信了。〕
　　.
　　〔这是学生应该做的，展护自个多注意些。〕
　　.
　　〔省得的，有劳先生挂心。〕感激的道了声些，说罢展昭便拱手告辞，转身离开。而离开的方向是开封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