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陌荼蘼花开晚》木轩然

34、第十四章： 白首不离（二）

　　“陌儿，不哭了，陌儿，不哭了，姐姐在……”
　　“陌儿，你要是再哭，我就不跟你一起玩了。”
　　“阿姐，你不要走。”
　　“青冥，青冥哥哥，你不要不理我……”
　　“不要，不要走……”
　　恍惚中，我握住了一双手，“不要走，不要走！”
　　我知自己是在梦中，却忍不住哭泣，我知这一切都是虚无，却忍不住要握住些什么，我知自己要醒来，我不愿醒来，因醒来之后要面对的这世间，太残酷。而我，只有在梦中，才能重新做回孩童。
　　眼皮好沉，然而最难受的却是这头痛，我睁开眼时，却已是自己的卧房。
　　“你醒了？”熟悉的声音却有些许沙哑。
　　“要不要喝点水？”
　　我点头。
　　他起身，扯动我的手，我才发现自己竟紧紧握着他的手。
　　松开手，他端了一碗水，将我扶起，我喝了半杯，“你一直在照看我？”
　　他却回道，“蕙兰和蒹葭刚走，昨夜她们熬了一宿。”
　　我点点头，却未再说什么。

　　“二小姐，国后最近看上去没有什么，然而这无人时精神却是大不如前呢，前几天咳嗽，竟咳出血了。”
　　我紧紧皱眉，“血色是鲜红还是暗色？”
　　“是鲜红的。”
　　“青儿，姐姐没看到吧？”
　　“我收的快，国后并没有看到。”
　　“好，你去吧。”

　　内室，姐姐半躺着，脸色略显憔悴，白芷见我来，将姐姐的右手放好，让我诊脉。
　　“陌儿。”姐姐睁开眼。
　　“姐姐，你休息就好。”
　　脉象虚浮，心肺受损，怨不得姐姐会咳血，想是那一夜在水月亭受了寒，却未曾发散。

　　诊完脉，我示意白芷同我出去，“姐姐的药，是不是没有照常吃？”
　　“小姐，国后的药一直进着，然而这几日孕吐的严重，大半却是未曾吸收，因而……”白芷一筹莫展，“太医虽然想用些方子止吐，然而却因为国后身子这几日并不爽利，未敢用，那方子我看过了，国后身体虚乏，怕是内里经受不住。”

　　“看来我要替姐姐去寻些艾草保胎了。”
　　“小姐，我看你脸色也不太好，不要太过操劳才好啊。”白芷心细的提醒。
　　我点点头，“我有分寸，白芷，你记好，用门冬三钱、阿胶一钱、贝母两钱、百合一钱、款冬、紫菀各一钱，先治好姐姐的咳血之症。”
　　“若姐姐不能用药，你可嘱咐青儿用阿胶炖老鸡，百合红枣熬粥，贝母炖水分开给姐姐用下，亦能起作用。”
　　“是。”白芷速速拿笔记着。
　　“国主。”这是青儿的声音。
　　“国主。”我忙不迭的请安。
　　他摆摆手，“免了，梓潼她的情况怎样？”
　　“姐姐身子是一般是上次生产的旧疾，一半却是积劳成疾，本来应该细细调养，然而这此怀胎却让母体又受损。”思来想去我还是据实以告。
　　“阡陌，若是缺少什么药，我着人去寻便是。”
　　“其他尚且好说，只这一味艾草，须得我亲自去寻了才能放心。”
　　“国主，事不宜迟，阡陌先行告退。”
　　“好，你且去吧，一切小心。”